第二十六章 諭令查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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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城原本以為現在的南岸別墅，會是嚴密封鎖的景象，可是等他跟張江和驅車趕到南岸別墅的時候，卻發現這裡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和自己上次帶著家人來做客的時候一樣風平浪靜。唐城在這裡並沒有見到委員長和夫人，接待他跟張江和的，只是侍從室的一個副主任。唐城沒有多說話，他只是直奔主題，要求先見一見事發當天在別墅裡的所謂工作人員。

事發當天所有在別墅裡，或者有機會接觸到那些肉食菜蔬的工作人員，早已經被秘密扣押起來，這件事，是來的路上，張江和親自對唐城說的。唐城的這個要求，並沒有遭到拒絕，顯然委員長的命令早已經傳達到了侍從室。幾分鐘之後，唐城被帶去一間大房子裡，早早等在這裡的幾人中，既有軍統的人，也有委員長衛隊的人。

“小子，這次可都要看你的了！”在場的兩個軍統熟人中最先說話的這位姓曹，和張江和還有唐城已故的父親算是老熟人。對方說話時，衝著唐城暗使眼色的舉動，令唐城微微愣了一下，隨後便反應過來。對方給自己使眼色，絕對不是要阻止自己的意思，唐城心中猜測，對方的意思應該是要自己做事小心。

“曹叔，你怎麼也來了？不是說，您一直盯著城中黑市嗎？”在場眾人之中，唐城只認識這兩個軍統的人，而曹大海是唯一進行言語交流的人，所以唐城的態度也放的很低。被唐城用曹叔稱呼的曹大海很是受用，唐城能出現在這裡，就已經能說明問題，那些在背後說唐城已經被打落凡塵的傢伙，可真是都瞎了眼了！

唐城和曹大海兩人還沒寒暄幾句，房間左側緊緊關閉的那扇門，就被人推開。沒多大會功夫，面積不算小的房間，就被魚貫而入的男男女女們塞滿大半。唐城用於辨別目標身份的系統技能，是有使用時間限制的，所以他不可能一個一個去使用系統技能辨別對方的身份。在來的路上，唐城就已經想好了，最好能一次性集中所有嫌疑人，由他使用系統技能進行大規模的身份辨別。

所有被侍從室標記為嫌疑人的男男女女全都在這個房間裡了，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只有身穿軍裝的唐城，開始裝模作樣的留意起這些人的反應。房間裡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唐城這回已經悄悄發動了系統技能，只是短短十幾個呼吸，唐城就已經清楚的瞭解，被集中起來的這些人中，到底有沒有潛伏起來的日偽特務或是暗中替日本人做事的漢奸敗類。

系統技能掃描的結果，很快便回饋到唐城的腦海中，掃描的結果似乎並沒有出乎唐城的預料，這些被侍從室集中起來的所謂嫌疑人的當中，只有一人值得自己關注。心中已經有了大概偵查方向的唐城，心知自己這個時候，還不能輕易讓眼前這些人離開，所以在他假意翻看過這些人的基礎資料之後，他只是留下了事發時，有機會接觸到肉食菜蔬的那幾個人。

“大家先不要慌張，把你們留下來，並不是說，你們就是有問題的！上級要我們來這裡，也是為了查清楚事情，有些情況，我還需要從你們這裡得到印證！”眼見著這幾個被自己留下的人面帶懼色，唐城只好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然後他給這幾人發放了紙筆，要求這幾人將事發時自己的位置，和當時看到的情況，都如實的寫出來。

被曹大海問及緣由的時候，唐城給出了這樣的回答，“曹叔，您時幹情報的，應該知道，這世上任何事情，不管事後如何彌補清理，都會或多或少留下痕跡。在這裡發生的事情，雖說咱們現在還不能肯定，就一定是內部人員出了問題。但我能肯定一點，出問題的那些肉食菜蔬，只有接觸到它們，才有機會在裡面下毒。”

“這裡我之前也來過幾次，每一次都發覺這裡戒備森嚴，所以，我想進出這裡的食水菜蔬，也一定會接受嚴格的檢查，才能被放行。你們總部食堂進出食水菜蔬的時候，同樣要接受檢查，而且檢查菜蔬的不能是單獨一個人。所以，你想啊！就連你們總部的食堂都會安排多人嚴格檢查食物進出，這裡的檢查力度怎麼可能還不如你們總部的食堂！”

“我要它們寫下，事發當時，他們這些人所處的位置，和當時看到的情況，就是為了做相互驗證。除非在菜蔬肉食裡下毒的人，是一夥人，否則相互驗證之下，就會有人露出馬腳來。”唐城想到的辦法雖說不怎麼聰明，但曹大海略微思索之後，卻對著唐城豎起了自己的拇指。有的時候，看著最笨的法子，往往卻是最直接最管用的。

半個小時之後，被唐城點名留下的這幾人，相繼交上自己書寫的情況自述。同樣聽到唐城剛才和曹大海交談內容的其他幾人，這個時候也都圍聚過來，他們很想知道，唐城是如何從這些情況自述中找出線索來的。結果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唐城拿著這些情況自述走到了早就準備好的黑板前，按照這幾人的自述內容，在背板上標註出了事發時，這幾人當時的位置。

“好了！這下就算是一目瞭然了！”被唐城用各色粉筆標註出幾人當時的位置後，唐城還用虛線標記出這幾人隨後的活動軌跡。有了黑板上直觀的標註，曹大海等人也都馬上明白過來，都不用唐城的解說，他們已經能憑藉黑板上的情況，第一時間判斷出誰才是嫌疑人。唐城依照這幾人的情況自述，在黑板上做出標記，所有的線索和情況都指向那個叫黃萍的中年女子。

“不是我！我跟在夫人身邊，已經有十二年！如果我要對委員長不利，根本不會等到現在！”這個叫黃萍的女人，此刻並未流露出慌亂之色，反而表情輕鬆的看向唐城。被對方盯著看的唐城，也並沒有出言反駁對方，他只是從手中的情況自述中挑出一張遞給對方。在這張情況自述中，唐城特別用紅筆標記出一段內容，很明顯，唐城需要黃萍來解釋這段內容。

“我也沒說你有問題！不過黑板上的這些內容，你也都看到了！現在，麻煩你解釋一下這段內容，為什麼有人看到你跟運送菜蔬的人有過短暫的接觸？還有，你剛才也說了，你跟著夫人已經有十二年之久。我留下的這些人當中，唯一隻有你並不負責廚房事務，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當時為什麼會出現在廚房外面？即便如你所說，你當時是為了去檢視當日的牛肉和魚是否新鮮，那你為什麼不能等所有食物都經過檢查之後再去確認？”

唐城的這幾個問題，問的又快又急，黃萍並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所以她並沒有馬上做出回答，而且神色也看著有些急躁起來。看著被唐城連續發問的黃萍，只是漲紅了臉卻遲遲沒有做出回答，站在唐城身邊的曹大海等人，都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全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黃萍。黃萍的反常表現，讓曹大海他們，看到了案件告破的希望，幾人低聲商議之後，決定對黃萍進行單獨審訊。

唐城並沒有反對曹大海他們的決定，只是在他跟著眾人，進入隔壁房間之後，卻馬上一臉堆笑的走到黃萍面前。“黃阿姨，剛才委屈您了！還好您配合的不錯，咱們這場戲才算是沒有唱砸！”唐城此刻的表現，看的曹大海等人齊齊傻眼。依照唐城剛才的逼問，和黃萍的反應，不是這個女人的嫌疑最大嗎？這怎麼轉眼之間，情況就發生了變化，看唐城的樣子，事情似乎和他們幾人料想的根本不一樣。

唐城親自幫著黃萍去下手銬之後，這才轉身看向曹大海幾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黃阿姨有問題啊！她只是沒有回答我的那幾個問題而已，是你們自己想當然了！黃阿姨剛才會那麼做，是因為我提前給她發出的手語訊號，所以，剛才只是我們聯手演的一齣戲。”唐城和黃萍相視一笑，兩人的臉上都是得意洋洋的表情。

“黃阿姨跟了夫人十幾年，是這些人當中，唯一不用甄別的人。我們聯手演戲，是因為他們當中，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在情況自述中提供線索，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到黃阿姨身上的那人。”唐城的解釋，令曹大海等人恍然大悟，敢情唐城和眼前這個女人，聯手將所有人都矇在鼓裡，只是為了麻痺真正值得懷疑的目標。

已經確認真正目標的唐城，隨後開始佈置個人的任務，只是在其他人都按照任務離開的時候，曹大海卻一臉探究的走到唐城身邊，低聲詢問唐城如何一開始就認定黃萍沒有嫌疑的。被曹大海連續追問的唐城，只能隨口敷衍道，“我上次和家裡人來這裡吃飯的時候，我母親才發現，黃阿姨和我家粘著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