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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福本想偷個懶,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找的人會如此給力,不過半個多小時過去,城南的一個袍哥堂口,就傳來訊息,他們已經找到其中一張照片的線索。心中狂喜的老福馬上帶人趕了過去,辨認出照片的是一個在城南走街叫賣的小販,老福見到這個小販的時候,對方正滿嘴流油的抱著一隻燒雞吃的正歡。
一隻蹄髈加上一隻燒雞就換來一條線索,這種買賣即便是老福看來,那也是極其划算的。經過老福的仔細詢問,這個街頭小販的確是辨認出照片上的那個人,唐城趕到這裡的時候,老福正好結束詢問。唐城只是掃了這個街頭小販一眼,並沒有再次詢問對方,而是根據老福的口述,在飯館掌櫃拿來的白紙上,畫出一副不算精緻的草圖。
“按照這個小販的說法,目標出現在這裡。”在白紙上簡單畫出幾條街的情況之後,唐城用手中的鉛筆,在其中一條街的中段點出一個黑點,以此來代表當時小販看到目標的具體位置。“城南這一片,咱們沒少過來!這條街的周圍,幾乎住的都是商戶,所以目標的落腳點,不可能在這周圍。”唐城說話的同時,手中的鉛筆一路往東移動,最後在兩條街外的位置畫出一個圈。
“這條街往東走,住的最雜,就算是本地警局的人,也很少來這裡走動。如果換作是我,想要在城南落腳,這裡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唐城手中的鉛筆,在他剛剛畫出的那個圈子裡,又重重的點了一下。老福馬上就明白了唐城的意思,隨即招呼手下的隊員,馬上去了唐城標定的那片區域進行排查。
這個混了一頓好飯的街頭小販,也沒能順利離開,而是被唐城派人送回了軍營,他之前只是辨認了照片,唐城接下來安排他面對面的辨認那兩個被抓的襲擊者。事情似乎很順利,還不等老福這邊有了收穫,軍營那邊就打來電話,言稱唐城派人送回軍統的街頭小販,已經成功辨認出其中的一個襲擊者。
親自打來電話的張江和,在電話裡的聲音聽著很是興奮,他完全沒有想到,唐城這邊的動作會如此之快。“叔,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們現在也只是找到其中一個襲擊者,曾經在城南出現過的痕跡罷了!如果這個襲擊者出現在城南只是偶然,而不是真的在這邊落腳,咱們的調查就還要重頭再來!”唐城實在不好打擊張江和的積極性,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是怎麼樣的。
被唐城在電話裡澆了冷水的張江和,也是渾不在意,這邊才結束通話電話,下一秒就直接給局座打電話做了彙報。和張江和之前的反應一樣,接到電話的局座,也是沒有想到,搜尋隊這邊的動作會這麼快。這才過去不到半天的時間,唐城就用那個笨辦法,在城南找出其中一名襲擊者的痕跡。原本已經有點焦頭爛額的局座,從這一刻開始,心中滿是期望。
此刻正帶人在城南暗中排查的唐城,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只是按照那個街頭小販的交代,從目標出現過的那條街開始,繼續尋找目標出現在這裡的痕跡。靠著手裡的鈔票做籌碼,唐城他們很快就有找到目標曾經出沒這裡的痕跡,但目標移動的路線卻有點出乎唐城的預料,因為目標出現在城南,似乎只是來買東西的。
“隊長,到目前位置,咱們已經透過街邊的店鋪,查詢到四處目標出沒的痕跡。可是根據這些店鋪掌櫃和夥計的回憶,目標似乎只是來這邊買東西的,這跟咱們之前的推斷並不相符。”唐城身側的一名搜尋隊員,一邊用手背抹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看向表情平靜的唐城。唐城聞言,並沒有開口解釋,而是繼續環視著周圍的情況。
就在下一秒,唐城停住視線,幾名隊員順著唐城的視線看過去,正到街口對面的一家旅館。城南是重慶城裡,最多三教九流之人聚集的地方,所以這裡有不少或大或小的旅館,而且這裡的旅館從來就沒有所謂的住客登記本。一刻鐘之後,唐城已經坐在這家旅館掌櫃的椅子裡,手裡拿著旅館掌櫃用來應付警局檢查的賬冊,而旅館掌櫃正一臉緊張的站在唐城面前。
坐在椅子裡的唐城,面無表情的隨意翻看著那本賬冊,他越是這樣一言不發,本就慌張的旅館掌櫃,心中便越是慌張。十幾個呼吸之後,唐城終於將賬冊扔在了面前的桌上,然後抬頭看向旅館掌櫃。“你也別太過緊張,我們今天並不是衝著你來的!你仔細看這兩張照片,想一想是不是見過照片上的這兩個人。”
唐城話音落下,就馬上有一名隊員,將那兩張照片遞到了旅館掌櫃面前。心中暗自鬆一口氣的旅館掌櫃,急忙伸手抹去臉上的汗珠,仔細看向面前的兩張照片。只可惜旅館掌櫃,並未認出照片上的兩個襲擊者,唐城並不著急,只是讓旅館掌櫃集中店裡的夥計,讓他們所有人都仔細辨認照片上的人。
唐城這麼做,自然不是心血來潮,他之前從兩個襲擊者腦海中複製來的記憶片段中,就有關於這家旅館的內容。他之前帶著手下隊員,找尋目標留在這一片的痕跡,只是為了現在做鋪墊。果然,在唐城的連續暗示和威逼之下,旅館的一個夥計終於點頭,表示自己認得其中的一個人。旅館夥計辨認出來的這個襲擊者,恰好就是那個街頭小販沒有認出的那人,這兩種情況湊到一起,正好就證明了唐城之前給出的推斷。
跟隨唐城的這幾個搜尋隊員,原本也以為他們在這裡,不會有什麼收穫。可誰都沒有想到,旅館的一個夥計,居然就辨認出其中的一個襲擊者來。得知被旅館夥計辨認出來的這個襲擊者,還沒有從這裡退房,在唐城的示意下,馬上就有隊員拎著手槍上了樓,他們要對目標的房間進行搜查。唐城並沒有上樓,而是等在了旅館樓下的大堂裡,因為他知道,襲擊者不大可能在這裡留下有用的線索。
“我知道你這家旅館,跟城南的袍哥堂口都有關係。”依舊坐在椅子裡的唐城,一臉平靜的看向旅館掌櫃。“不過你要明白,我們不是來你這裡敲竹槓的,我們要抓的是潛伏在城中的日偽特務。如果你覺著那些袍哥堂口,能護得住你,那你就想錯了。如果你繼續隱瞞下去,我敢保證,你的下場會很慘。”
旅館掌櫃自以為自己的表現完全沒有漏洞,可是他沒有想到,唐城早已經識破了他的打算。面對唐城的威逼,心中已經亂到了極致的旅館掌櫃,還在勉力頑抗,可是就在下一秒,唐城就從腰間將手槍抽了出來。唐城一邊眼也不眨的看著對方,一邊慢條斯理的開啟了手槍的保險,然後給子彈頂上火。還不等做完這些的唐城再開口說話,那強行支撐的旅館掌櫃,便撲通一聲在唐城身前跪了下來。
和唐城想的一樣,這個假裝膽怯的旅館掌櫃,的確是隱瞞了一些事情。畢竟這裡是開門納客的旅館,一輩子勤儉算計的旅館掌櫃,就擔心事情鬧大之後,他的這家旅館就此沒了生意。他原本想著這裡是城南,或許仰仗那幾個袍哥堂口的名頭,能夠讓自己的旅館從麻煩從脫身出來。可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居然也是個狠角色。
跪地求饒的旅館掌櫃,很快便竹筒倒豆子,交代了他所知道的所有情況。“這麼說,照片上的這個人來這裡的時候,是那個叫馬老四的人陪著來的?”旅館掌櫃供出來一個叫馬老四的傢伙,按照他的說法,馬老四和目標看著很是熟悉,而且他還隱隱聽到馬老四和那人談及到了隔壁街的那個茶館。
旅館掌櫃的供述,令唐城徹底放下心來,因為綜合目前所有已經被掌握的情況,已經足夠他指引老福他們找出襲擊者在城南的落腳點。上樓搜查的隊員很快下來,和唐城猜測的一樣,住在這裡的那名襲擊者,並沒有在旅館房間裡留下有用的線索和痕跡,他們撲了個空。
“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我們來這裡的事情,你最好和你的人把嘴閉緊。如果被我知道,你和你的人,把我們來這裡的事情說出去了,你的後半輩子,就去城外的勞改農場裡過吧。”唐城帶人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記出言恐嚇了對方一番。和那些暗中幫著日偽特務做事的漢奸相比,這個旅館掌櫃還算是中國人,可唐城卻對旅館掌櫃隱瞞線索的舉動很是惱火。
唐城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馬老四曾經和目標提及到的那家茶館,唐城這一次同樣沒有打算喬裝潛入,而是大張旗鼓的直接封鎖了整個茶館。還是之前在旅館裡的那一套,唐城先拿出照片,要茶館裡的掌櫃和夥計進行辨認,然後再用言語對茶館掌櫃進行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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