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搞大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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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城帶人大鬧市局的事情，並沒有因為軍統的壓制而煙消雲散，就如同張江和擔心的那樣，很快便傳的沸沸揚揚。哪怕軍統已經澄清，唐城當日從市局帶走的那對男女，是潛伏進市局的日偽特務，可外界還是在議論唐城帶人衝擊市局的事情。這事一度都傳到了委員長的南岸官邸裡，局座也被叫去問話，如果不是有張江和早就準備好的口供卷宗，局座怕是都說不清此事的來龍去脈。

實際唐城和局座都清楚，這件事情背後一定有人在推波助瀾，很有可能就是中統那邊下的黑手。唐城不在乎，可局座卻忍不下這口惡氣，所以唐城跟張江和又被叫到了軍統總部。“這場風波按道理早該結束了，可外界現在還是傳的沸沸揚揚的，這些人甚至認為咱們拿出來的那些口供卷宗，全都是偽造出來的。”

局座一說起這件事情，還是氣哼哼的，始作俑者的唐城卻全然不在乎，看的局座更是心頭火起。可是仔細想想，鬧出這麼大的風波，實際也不能全都怪唐城，畢竟唐城從市局抓走的那對男女，事後證明並沒有抓錯。局座把唐城和張江和叫來軍統總部，目的就是想要找個辦法，停了這場風波，他可不想再被叫去南岸別墅挨訓。

“要我說，咱們根本沒有必要較真！”被局座和張江和兩人盯著看的唐城，下意識的換了個坐姿，然後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言道。“搜尋隊從組建的那一天開始，目的就是為了針對潛伏在重慶城裡的日偽特務！眼下的情況，也不允許我們將時間都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有跟他們解釋的時間和精力，我還不如帶人去城裡多抓幾個日偽特務來的痛快。”

唐城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燙的態度，這到也沒有出乎局座和張江和的預料，因為他們都知道，唐城從不關心政治博弈和派系鬥爭。“咱們這陣子抓到的日偽特務已經不少，再說也沒有那麼多的地方用來關押已經被審訊過的犯人，不如再公審槍斃一批！既然外面有人說咱們造假，那咱們就把那天從市局抓到的那兩個，一塊送去公審槍斃，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唐城給出的建議，雖說聽著不算靠譜，但局座和張江和仔細想來，似乎還算不錯。據理力爭導致最後撕破臉和忍辱負重拿出成績讓更多人看到，局座只能選擇第二種，何況這件事情裡，軍統並沒有做錯什麼。三人一番商議之後，決定一個星期之後，挑個好地方來一場公審大會，藉此來向那些上躥下跳的人，來一個絕地反擊。

唐城只是負責出注意的人，被局座確定下來之後，唐城便不再理會此事，只是繼續帶著手下隊員，整日再城區裡轉悠。外界那些暗中下黑手的傢伙們，一直不見軍統做出反應，他們心中暗自打鼓提防的時候，也沒有停止繼續煽風點火。結果誰都沒有想到一場聲勢浩大的公審活動，在軍統的主導下順利召開，事件主因的那對男女，也在被公審的行列之中，真相終於大白。

下黑手的雜碎們終於偃旗息鼓，可軍統這邊卻開始發作，按照軍統前幾天暗中摸排偵查的結果，被軍統鎖定的幾個主要某後之人，都不用程度遭遇黑招。唐城從張江和口中知曉這些訊息之後，也只是輕輕一笑，他並不想參合進這些爛事裡。公審大會後的第三天，唐城又在城南這裡，鎖定一名日偽特務，只是目標狡猾，連日的暗中監視，並沒有太大收穫。

“隊長，不如直接抓了算！大家都已經在這裡窩了兩天了！”搜尋隊最擅長的便是監視和跟蹤，趙大山也是個能吃虧的，平時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可這次的情況不同，目標居住的位置有些特別，想要對目標實施全天候的監視，趙大山他們只找到了一間用來堆放雜物的破敗閣樓當監視點，而且這間閣樓太過低矮，負責監視的隊員只能半蹲或者趴著。

唐城並沒有當即採納趙大山的建議，因為他覺著找個被鎖定的目標不簡單，在沒有其他目標之前，他打算再監視一段事件，看看能否透過找個目標，找出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來。趙大山等人無奈，只能按照原先的計劃，對目標的住所繼續實施全天候監視。時間很快又過去兩天，早已經疲憊不堪的趙大山他們，終於有了好訊息。

連日來的嚴密監視，趙大山他們對目標的作息時間，已經有了清楚的瞭解。就在幾分鐘之前，原本該午睡的目標，卻突然離開住所，看對方那急匆匆的樣子，顯然有事發生。心中大喜的趙大山不敢怠慢，馬上安排跟蹤小組尾隨上去，三個跟蹤小組交替跟蹤，一路跟著目標去了城東的一間茶館。重慶城裡有很多茶館，出沒這裡的不只有市井小民，還有衣冠楚楚之輩，更有重慶城裡的三教九流之人。

等著接到彙報的唐城從碼頭那邊趕過來的時候，趙大山佈置的跟蹤小組，早已經將茶館所在的街道，嚴密監視起來。目標是唐城發現的，所以他清楚的記得目標的長相和身形，可如果不是事先聽了趙大山的彙報，隨後進入茶館的唐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唐城發現的新目標，是個年過三十的壯年男子，可是唐城此刻看到的卻是一個頭發斑白的半老頭子。

化妝同樣是特務必須學習的科目技能之一，所以唐城也只是微微一愣，便馬上恢復了冷靜。這間茶館生意不錯，才剛剛過了午飯時間，茶館裡便已經座無虛席。被趙大山一路跟蹤過來的目標，坐在茶館最東側的角落裡，跟一個胖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唐城只是若無其事的掃了那胖子一眼，就已經記住對方的長相，暗自使了個眼色，並沒有在茶館裡發現其他可疑之處的唐城，轉身離開茶館。

走出茶館的唐城，在茶館對面的小飯館裡，跟趙大山他們匯合在一起，很快就用鉛筆畫出那個胖子的肖像。“跟大家說，這個胖子是新目標，在不驚動的情況下，給我查清楚這個人的底細。”唐城有一手繪製畫像的本事，搜尋隊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並沒有多少人，能親眼看到唐城繪製畫像的過程。

時間緊迫，唐城繪製的畫像，已經來不及去拍照沖洗，所以大家只能傳閱這張畫像。半個小時之後，偽裝成半老頭子的目標，先離開茶館，被唐城列為新目標的胖子，卻一直在茶館裡留到了快吃晚飯的時候，這才從茶館裡出來。走路塌著肩，而且身子還一路晃悠的胖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潛伏在重慶城裡的日偽特務，可尾隨上去的跟蹤隊員，還是按照唐城的命令，悄無聲息的跟住對方。

事實證明，唐城的判斷從不會出錯，兩個跟蹤小組的七名隊員交替跟蹤這個胖子，終於發現了這個胖子的不簡單。“隊長，咱們的人一直跟蹤到這個胖子的落腳點，才終於發現這貨不簡單。在他住的那個地方，咱們的人發現至少兩個觀察哨，而且那個胖子身上是帶著槍的。”重慶城裡經過幾輪嚴打之後，混跡街面的幫會分子，早已經不敢帶著槍上街。

如今敢帶著槍上街的，不是軍方人員就是情報部門的便衣，那胖子身上帶著手槍，卻偷偷摸摸的藏著，一看就不是好人。“先監視起來，不著急抓人，我倒要看看這個胖子是個什麼路數！”唐城並沒有馬上抓人，而是要趙大山他們繼續監視目標，原因無他，唐城只是不想趙大山他們閒著。

短短几天時間，搜尋隊這邊又有了確定下來的目標，而且這次的目標還不止一個，得知訊息的局座先暗自欣喜之後，又在辦公室裡發了一陣脾氣。和搜尋隊相比，軍統這陣子的日子可不算好過，不管是上海站還是天津站，都不同程度遭到當地特高課的圍捕，尤其上海站這次更是損失多名行動人員。

軍營地下室裡關押的日偽特務，雖說已經被清理掉了一批，可還有幾個被關押在軍營裡，有事可做的張江和也不回催促唐城。加上軍統這邊焦頭爛額，暫時也就顧不上搜尋隊這邊，唐城這幾天過的還算舒坦。隨著時間的推移，趙大山他們的連續監視，終於又有了新的發現，那個形跡可疑的胖子，終於露出第二次馬腳。

胖子身上藏著手槍，這是他露出的第一個馬腳，而這一次，趙大山不住的跟蹤隊員，則是親眼看到胖子跟人在茶館裡接頭密談。被胖子暴露出來的接頭人，市府的一名後勤科長，唐城不知道日偽特務結識市府的後勤人員有什麼用，但他還是從老福那邊抽調了兩組隊員，去監視跟蹤新冒頭出來的這名後勤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