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好奇心壞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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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還山掙扎著被人從裁縫店裡拖拽出來的時候，街邊就已經有人停下來看熱鬧，此刻看到唐城不但用黑巾蒙了臉，還開槍殺了人，看熱鬧的路人們立馬做了鳥獸散。只是這些四散奔跑的路人之中，也有人並沒有走遠，而是停在遠處繼續，向裁縫店這邊張望。唐城舉槍蹲在街邊，槍口指著裁縫店的店門，裡面的人幾次想要出來，都被迎面而來的子彈逼了回去。

裁縫店裡面的人出不開，店外的唐城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一手舉槍戒備，一隻手去翻動身邊的兩具屍體。果然，如同唐城預想的那樣，唐城從兩具屍體的身上，翻找出了手槍和證件。唐城開啟其中一本證件，證件下方果然是有76號的字樣，看來這兩個貨也是76號的便衣特務。就在唐城分神的時候，只聽著咣啷一聲響，被唐城堵在裁縫店裡的便衣特務，用凳子砸爛了裁縫店的臨街櫥窗。

唐城反應不慢，還不等砸爛了櫥窗的凳子落地，就從隨身裝備包裡取出一枚手雷，拉掉拉環從洞開的櫥窗，扔進了裁縫店裡。“轟！”的一聲爆響，揚塵夾雜著碎玻璃木屑，從裁縫店的櫥窗裡噴射出來。唐城也趁著這個時候起身就走，再看之前離開的許還山，這個時候已經鑽進了前面的巷子裡。

按照唐城的交代，鑽進巷子裡的許還山，一眼就看到了雜物後面的屍體。只是微微楞了一下，許還山便抬腿越過屍體，順著巷子繼續往裡走。許還山越過屍體又走出一段，唐城才進入巷子，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許還山回身，看到是剛才那個蒙面人，許還山這才稍稍鬆懈下來，但眼底裡的戒備卻並未散去。

“繼續走，不要停，他們的人說來就來，我擋不了多長時間。從巷子出去之後，你就往左走，街邊那家義大利咖啡館有後門。”唐城並沒有取下臉上的黑巾，只是讓許還山快點離開。許還山此刻已經回過神來，越聽唐城的聲音，就越發的覺著熟悉，只是唐城沒有摘下黑巾，許還山也不能肯定這個蒙面人就是自己認識的人。

唐城催促許還山離開，只是擔心一會有大批的便衣特務追上來，如果遇上特高課的便衣，事情可能會更糟糕。就在唐城打出手勢，示意許還山馬上離開的時候，發生爆炸的裁縫店裡已經衝出幾個灰頭土臉的便衣特務。他們衝出裁縫店的時候，街上已經看不到唐城的蹤跡，可是憑著對這裡地形的熟悉，這幾個便衣特務，還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唐城進入的那條巷道里。

聽到巷子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唐城左手拎起地上的屍體擋在身前，右手中的魯格手槍，從屍體腋下伸出，槍口直直對著巷口。“啪！”巷口人影一閃，藏身在屍體後面的唐城馬上扣動扳機，將那個冒冒失失出現在巷口的便衣迎面射翻在地。同伴被射殺，其他的便衣特務都不敢進入巷子，就只能縮躲在巷口，胡亂朝著巷子裡開槍射擊。

巷口外的便衣特務胡亂開槍，根本就沒有準頭，加上唐城身前還有一具屍體做盾牌，所以他手上的機率幾乎為零。唐城很冷靜，手中的魯格手槍也只是開了一槍，心中暗自計算著時間的他，覺著許還山應該已經出了巷子，便單手拎著屍體慢慢向後退。眼瞅著唐城已經向後退出十幾米的距離，被堵在巷子外面的便衣特務，才終於等來租界巡捕。

仗著有特高課撐腰，這幾個76號的便衣特務，不但沒有掩飾自己貪生怕死的行徑，反而大言不慚的要求這幾個租界巡捕，幫著他們抓捕襲擊者。租界工部局不願意得罪日本人，可這些租界巡捕卻並不理會這些，只是停在街道對面靜靜的看著熱鬧。這幾個76號的便衣特務心中惱火，可站在對面街邊的還有一個英國巡官，他們可得罪不起英國佬。

沒有租界巡捕的幫忙，這幾個76號的便衣特務，就只敢縮頭縮腦的在巷口外面，對著巷子裡胡亂開槍，至於能不能打中巷子裡的襲擊者，他們全然沒有把握。唐城拎著屍體一直在向後退，感覺距離巷口已經不遠了，唐城這才將屍體靠在牆邊，轉身快步奔向巷口。出了這條巷子，就是另一條街道，唐城的速度不慢，從巷子裡出來的時候，正到許還山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街道對面那家義大利咖啡館門前。

這家義大利咖啡館有個後門，唐城跟漢斯來過一次這家義大利咖啡館，也實地走過一次咖啡館的後門。只要許還山夠快，在不被便衣特務發現的時候進入咖啡館，再從咖啡館的後門離開，這場危機也就能化險為夷。眼見著許還山走進了那家義大利咖啡館，已經摘下黑巾的唐城沒有繼續跟上去，而是徑自朝著街口方向走了過去。

唐城出手解救許還山的時候，就已經暗自使用系統技能鎖定了許還山，只要他和許還山之間的直線距離沒有超過百米，許還山的準確位置就時刻被唐城所掌握。唐城快走到街口這邊的時候，那幾個76號的便衣特務，才縮頭縮腦的從巷子裡追出來，可惜許還山這個時候，已經從咖啡館的後門走到另外一條街道里。

穿過街口的唐城馬上左轉，進入許還山所在的街道，不過他並沒有馬上走過去打招呼，而是耐著性子觀察這條街道里的情況。唐城擔心這一片都被便衣特務嚴密監視起來，所以，他需要先確認這條街道里沒有便衣特務。許還山這個時候，也已經脫下了身上的那件長衫，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一件短衫，看著很不合身。

強忍著笑意的唐城，隔著街道暗自觀察走在街對面的許還山，並未發現還有人跟蹤許還山的唐城，這個時候才終於算是放下心來。“別回頭，我就在你後面！一直往前走，過了前面的街口馬上右轉。我在樓頂掛著霓虹燈招牌的公寓樓裡有個房間，你如果沒有地方去，可以先住在公寓樓裡。”穿過街道的唐城跟在許還山身後，雖然許還山對身後出現的這個聲音很是好奇，卻也沒有貿然回身。

唐城兩人一前一後走過前面的街口，走在前面的許還山按照唐城的提示，右轉進入另一條街道之後，很快就看到了唐城所說的那棟公寓樓。唐城所說的公寓屋，是漢斯提供的地方，住在這裡的不是外國人就是跟外國勢力有關的白手套掮客，即便是租界巡捕房，也很少會檢查這裡。進入公寓樓，唐城加快速度走在了許還山前面，為後者帶路。

“你怎麼來了上海？”兩人順著樓梯上樓，已經看到唐城面目的許還山一臉驚訝。來上海之前，許還山還專門去了一趟重慶，卻並沒有見到唐城。他還找了重慶地下黨組織的人打聽，可就連搜尋隊的那些老警們，也都不知道唐城去了什麼地方。此刻突然在上海見到唐城，而且還救了自己，許還山多少都有點不敢置信。

“這事說來話長了！我還沒有問你，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唐城掏出鑰匙開啟房門，等許還山進入房間之後，唐城馬上反鎖了房門。“要不是我今天正好在租界裡閒逛，又恰好發現你就走在我前面，說不定你就被76號的人給帶走了！”待許還山坐下來之後，唐城將自己從那個西裝男子身上翻找到的特務證件，扔在了許還山面前。

說起剛才的事情，許還山也是一頭霧水，畢竟他昨天才趕到上海，而且那家裁縫店是上海地下黨組織在租界裡的一處秘密聯絡點。見許還山不說話，拉過椅子在許還山對面坐下來的唐城輕笑道，“我看當時的情況，不外乎你是給自己人給出賣了，要不然就憑76號那些蠢貨，不可能那麼巧就找到了你。”

雖然許還山不想承認，可他知道，唐城給出的判斷並非沒有道理，可這是地下黨組織內部的事情，他無權透露給唐城。“我這兩天就要離開上海，在我離開之前，你可以先住在這裡。如果又需要幫忙的事情，就儘管開口，就算我幫不上忙，給你出出主意也是可以的。”

唐城說著話，起身站起走到窗戶邊，從窗臺的花盆裡取出一支手槍和兩個壓滿子彈的彈匣放在許還山面前。“這支手槍，你先用著，床下面的箱子裡有子彈，你隨便用。”看出許還山沒有繼續談及剛才那件事的興趣，唐城也就沒有追問下去，只是儘自己可能的為許還山提供一些幫助。

見唐城不在追問自己，稍稍鬆一口氣的許還山，這才有機會詢問唐城出現在上海的緣由。唐城倒是沒有瞞著許還山，隨即將中統找了委員長出面，要自己來上海，幫助中統刺殺讓日方高層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給了許還山。“我就是個仰人鼻息的小角色，委員長都發話了，我怎麼可能不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