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緊急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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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喻自己見過不少大場面的約瑟夫，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普通人，畢竟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可能遊走在各方勢力之間。可是這一刻，約瑟夫是真的怕了，令他懼怕的不只是身後頂著自己後腦的槍管，還有身後那人問出的那些問題。約瑟夫把錢放在銀行的保險箱裡，而將那份名單藏在書房的保險櫃裡，自然是覺著這份名單遠比銀行裡的那些錢更加重要。

可是現在，自己藏在書房保險櫃裡的名單，卻出現在身後這人的手中。約瑟夫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裸著身子的人，在身後這人面前，自己已經毫無秘密可言。“回答我的問題，這份名單，到底是怎麼得了你的手裡？你拿這份名單，要做什麼？”發現約瑟夫因為心中惶恐，而胡思亂想的唐城，隨即厲聲發問，試圖讓約瑟夫的思維迴歸正題。

唐城幾乎是貼著約瑟夫的耳朵厲聲喝問的，所以約瑟夫的腦海中，下意識的出現了相關的內容，唐城也趁機複製到了相關的記憶片段。唐城所關心的兩個問題，都透過系統技能，很好的獲得了答案。暗自鬆一口氣的唐城，隨即從約瑟夫的肩上挪開右手，然後拎著手槍繞行到了約瑟夫的面前。

“我知道你是美國軍方的人，雖然我不清楚你頻頻跟日本人接觸，究竟是為什麼！不過，我想，就算我問了，你可能也不會說出原因！我之前跟你說了，如果你拒絕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只能在這裡打死你！”唐城面無表情說出這段話的同時，握著手槍的手臂已經抬起，手槍的槍口正好對著約瑟夫的腦門。

被唐城用槍指著腦門的的約瑟夫，心中突然閃過一個激靈，馬上對著唐城叫嚷起來。“別殺我！我把我知道的， 全都告訴你！我還有很多錢，都是美元和英鎊，我可以給你很多錢！別殺我，我還有妻子和孩子…”約瑟夫的話還沒說完，唐城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扣下了手槍的扳機，一團槍焰閃過，約瑟夫的腦門上已經出現一個彈孔。

唐城從保險櫃裡拿到那份名單的時候，約瑟夫就已經註定了要死在這裡，如果唐城一時心軟放過此人，唐城無法保證這貨安全之後，會不會將名單的事情透露給日本人。與其等著這貨和日本人勾結在一起，還不如趁著名單還沒有洩露出去，先將一切可能洩露這份名單的途徑都早早扼殺乾淨。所以，約瑟夫必須死，而且提供這份名單給約瑟夫的人，要必須要被清理掉。

透過複製來的相關記憶片段，唐城已經知曉這個透露名單給約瑟夫的人是誰，唐城不管這個洩密者需要錢是做什麼用，此人洩露同伴名單獲利的行徑，足夠唐城將此人送下地獄的。一槍打死了約瑟夫，唐城並沒有殺掉那個被打暈的舞女，將一摞從約瑟夫身上翻找到的鈔票，放在了那個舞女的手裡，清理掉所有痕跡的唐城轉身離開。

按照原本的計劃，漢斯安排的兩個手下，這個時候，應該在左邊靠近街口的地方等著自己。離開小樓的唐城，隨即順著街邊向左走，沒多會就看到了那輛停在街邊的黑色轎車。“這是銀行保險箱的鑰匙，跟你老闆說，約瑟夫在花旗銀行的保險櫃並不需要密碼！你們告訴他，我還有事情要辦，明天就不去餐館找他了！”

接過唐城遞來的鑰匙，漢斯的兩個手下，也沒有問唐城要去什麼地方，只是馬上發動轎車離開這條街道。距離漢斯的餐館還有兩條街的時候，唐城叫了停車，從轎車裡出來的他很快就消失在街邊的人流之中。從約瑟夫書房保險櫃裡找到的名單，此刻還在唐城的隨身裝備包裡，按照名單上的內容，唐城很快就在法租界裡，找到了那家照相館。

這個點的照相館早已經打烊，看到照相館2樓還亮著燈的唐城，確認周圍並無異常之後，幾步走到照相館門前，用三長兩短的節湊，敲響了照相館的大門。“誰啊！照相館已經打烊了，要照相，明天請早！”唐城接連敲了兩次門，照相館裡面才傳出一個聲音。唐城聞言，只是咧嘴一樂，裡面說話的這位，居然又是自己認識的人。

“你三叔託我給你帶來些土產，這裡面還有你小姨親手做的醃菜，要我必須親手交給你！”唐城此刻所說的這段話，實際是一條緊急狀態下的聯絡暗號，是唐城離開重慶的時候，局座專門要自己的秘書轉達給唐城的。果然，照相館裡面的人，聽到唐城的這段話之後，馬上就沒有絲毫遲疑的開了門。因為自己來上海的事情，算是一項機密任務，所以做了面部偽裝的唐城，並沒有跟開門這人相認。

“我不能在這裡停留的時間過長，所以咱們長話短說！”等開門的的人重新反鎖了照相館的門，唐城這才開口言道。“我知道你這裡有一部電話，是可以聯絡到重慶總部的！我現在就有一個重要訊息，需要使用你這裡的電臺，聯絡重慶總部！”在被日本情報機關嚴密封鎖控制的上海使用電臺，實際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可唐城面前這位卻沒有絲毫遲疑，便帶著唐城上樓，去了照相館頂層的閣樓。

“這間閣樓是我親手改造的，存放和使用電臺的密室，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整個上海站，也只有站長和我知道這部電臺的存在，如果不是緊要關頭，這部電臺會一直封存在這間密室裡！”像是刻意的解釋，又像是證明這部電臺的重要性，帶著唐城進入閣樓密室的時候，前面的這位不禁話多起來。

“你來發報聯絡重慶總部，緊急聯絡程式碼404！”時間緊急之下的唐城，哪裡還有心思跟對方寒暄閒扯，等對方檢查並開啟電臺之後，看到訊號已經穩定下來的唐城，馬上催促對方聯絡重慶總部。此刻遠在重慶的軍統總部，值班的電訊人員，很快就發現了這個新出現的電波訊號，尤其在他們確認對方發出的緊急聯絡程式碼為404之後，電訊室裡馬上變得忙亂起來。

值班的電訊員 ，馬上拿起電話將此事通知了局座的秘書，幾分鐘之後，睡夢中的局座被喚醒。“局座，上海那邊來電，聯絡程式碼404！總部電訊室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給我，我已經安排人將總部的電訊室控制起來，上海發來的電文也沒有馬上翻譯，而是被封存起來，由兩人同時看管。”秘書話語中提到程式碼404的時候，原本睡眼惺忪的局座，馬上清醒過來。

聯絡程式碼404 ，是唐城離開重慶的時候，跟局座私下裡約定的電訊聯絡程式碼，一旦重慶總部接收到程式碼為404的聯絡電訊，就表示唐城那邊出現了緊急情況。馬上從床上下來的局座，甚至連衣服都顧不上更換，直接穿著睡衣從住所乘車趕往軍統總部。等身穿睡衣的局座出現在總部電訊室的時候，已經被十餘名荷槍實彈的行動隊員控制起來的電訊室，馬上變得安靜到，連一根針落到地上都能聽到的地步。

只穿著睡衣的局座，端坐在秘書搬來的椅子裡，沉著臉吩咐值班的電訊員馬上發報聯絡上海那邊。十幾個呼吸之後，一直等在電臺旁邊的唐城，終於收到了來自重慶軍統總部的回應。“回電，出現3號情況，需要授權處理此事。”唐城這邊發出的電文，被重慶總部接收之後，很快就被翻譯過來，遞送到了局座手裡。

身處上海的唐城，不相信自己之外的其他所有人，這裡面自然也包括了軍統上海站這些人。所以他在電文中，再一次使用了和局座約定好的暗語，三號情況所代表的內容，便是無法預估的大規模洩密情況。遠在重慶總部電訊室裡的局座，看到電文中出現的3號情況這四個字，便馬上明白了唐城為什麼會在深夜啟用緊急聯絡程式碼的緣由。

唐城此刻遠在上海，電文中隱晦所指的洩密行為，說的一定是軍統上海站，看到唐城在回電中小心使用暗語的行徑，局座就已經猜出，這個時候的唐城，一定是不會相信任何一個軍統上海站的人。並不知道唐城是任何知道洩密時間的，局座只是閉目沉思片刻之後，便要電訊員馬上回電，既然唐城需要總部授權處理此事，局座便給唐城這個授權。

重慶總部的回電雖然只有短短四個字—放手去做，但唐城知道，這一定是局座考量之後做出的決定。已經準備離開的唐城，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給重慶總部再發去電文，簡單的將事情告知給了等在總部電訊室裡的局座。“上海站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看到回電的局座怒不可知，如果不是唐城湊巧拿到那份名單，軍統上海站將要面對的，就有可能是被連根拔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