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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張江和對唐城的瞭解,唐城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激怒唐城的後果很嚴重,張江和對這一點並無懷疑。眼看著因為唐城的舉動,使得整件事情變的不可控,張江和無奈,只得給局座大人打去電話。因為唐城的強勢反彈,中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畢竟他們不少人的家屬,都已經被掌握在了唐城的手裡。

作為軍統的執掌者,身在軍統總部的局座大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城裡正在發生的事情。只是在接到張江和打來的電話時,電話那頭的局座表現的很是淡然,對於這件事,局座有著自己的判斷。“你跟那小子說,事情完結之後,來我這裡一趟!中統不是守備團或者重慶警察局,做了出格的事情,總要付出些代價的!”

張江和並未從局座的話語中,聽出對唐城的不滿,可局座最後那句話,卻明顯帶著警告的味道,令張江和有些摸不著頭腦。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唐城這邊還沒有接到母親已經回家的訊息,所以在他的指示下,隱藏在城裡各處的趙大山他們再度出動,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搜尋隊又成功抓到了一批中統的家屬。

唐城第二次上門,又送來一份名單,這一次,中統總部裡終於鬧開鍋了,知曉事情原委的中統特務們,都在心中將惹下這場禍事的錢秋成罵了個狗血淋頭。搜尋隊前後兩次抓到的中統家眷,人數已經超過了50人,其中不乏中統總部中高層的家人。錢秋成辦公室的電話不時響起,接連有同僚打來電話詢問錢秋成,知曉唐城做了什麼的錢秋成,這次是真的怕了!

“放人!馬上放人!”原本還想要硬撐的錢秋成,終於撐不住了,只是他想要息事寧人的時候,一直待在審訊室裡的唐母卻不樂意了。原本氣勢洶洶的中統特務們早已經傻了眼,已經知道這兩個女人惹不得的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周紅妝在唐母的示意下,將審訊室裡砸的一團糟,卻根本不敢出手阻攔。

“你們平白無故將我們帶來這裡,不但用言語威脅我們,還想著屈打成招,給我們扣上地下黨的罪名!這些事情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這件事情就別想著能過去,我們雖說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可也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更何況,從一開始,我就已經告訴你們,我們是軍統家屬!現在讓我們離開,好啊!我要一個解釋!”

現在的唐母,早已經不是還在南京時候,擔心會影響自家孩子的弱女子。唐家南下重慶之後,唐城和張江和都做過什麼,唐母早已經從黑子他們的口中得知。雖說唐母知道唐城現在做的事情,充滿了危險和麻煩,可唐母還是從心底裡為唐城感到自豪和驕傲。因為從某種程度來說,唐城現在,也算是接了已故父親的衣缽和使命。

如果不考慮到唐城,錢秋成下令放人的時候,一向習慣了不招惹麻煩的唐母,或許就會選擇息事寧人儘快離開這裡。可唐母現在最先考慮的卻是唐城,自己和周紅妝是被中統這些人,用莫須有的名頭抓來的。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這麼讓自己兩人自行離開,唐母擔心中統以後會用這件事情去為難唐城,所以她必須要強硬起來。

唐母故意變的強硬起來,就是為了給中統釋放出一個訊號,唐家不好惹。周紅妝跟著唐城從上海南下重慶之後,就一直在唐家陪著唐母,原本混跡江湖養出的匪性,早已經收斂許多。此刻有了唐母的慫恿和支援,周紅妝也小小的釋放了一把心中鬱結的戾氣,還好錢秋成手下的那些特務們,沒有出手阻止,否則周紅妝就不是隻砸爛桌椅門窗那麼簡單了。

錢秋成接到報告的時候,周紅妝已經把能砸的都砸的差不多了,可就算是這樣,唐母還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出身書香世家的唐母不是莽撞人,錢秋成他們前後兩種不同的態度,讓唐母意識到自己兩人被中統帶走的事情,一定是被唐城或者張江和得知。依照唐母對他們兩個的瞭解,這個時候的唐城他們,一定利用軍統的渠道,給中統這邊施加了巨大壓力。

想明白了這些的唐母,越發坐的穩當了,唐母不著急了,可錢秋成卻撐不住勁了。中統總部那邊連續有人打電話過來,電話的內容都是要錢秋成馬上放人的,而且透過這些打電話的人,錢秋成得知唐城正帶著人在城裡瘋狂抓捕中統的家眷。如果這件事情,還控制在錢秋成的手中,或許還有跟唐城商討的可能。

可是唐城的反撲來的太過兇烈,一旦事情發展到了連中統總部都無法控制的地步,這件事情最終一定會鬧到委員長面前去。整件事情的源頭,是錢秋成無緣無故從大街上抓走了唐城的母親和女人,得知訊息的唐城一開始並沒有做出格的舉動,而是先找了人解決此事。可錢秋成明明已經接到說情的電話,卻是置若罔聞不肯放人,這才激的唐城針對中統實施反制手段。

所以整件事,說到底都是錢秋成的錯,一旦此事鬧到了委員長面前,最後吃虧的在一定是錢秋成和中統。唐城不算軍統的人,可是放眼國府的所有部門裡,像唐城這般年紀就幹下這麼多事情的年輕人,能有幾個?中統對唐城忌憚的原因中,還有一條是最主要的,那就是唐城的父親調任軍統之前,曾經是委員長侍衛隊的一員。

唐城的父親當時為什麼會被調任軍統,這裡面的內情,可能除了那位委員長大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知曉。可中統的高層們卻清楚的記得,在得知唐城的父親犧牲之後,委員長居然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獨自待了一整個下午。事後給唐城父親追授勳章的事情,也是委員長力排眾議的結果,所以中統的一些高層,一直覺著唐城的父親或許是委員長特意安排進軍統的一個暗子。

雖然這枚暗子,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可是從唐城這兩年多的表現來看,唐城的表現遠比他那個已經故去的父親更加優秀。綜合這些所有,再加上唐城已經控制在手裡的那些中統家屬們,中統的一眾高層們,還真的是拿唐城沒有辦法。終於知曉焦頭爛額是個什麼感覺的錢秋成,在自己的辦公地點等來了來自中統總部的內部執法隊,當著唐母和周紅妝的面,錢秋成被戴上手銬塞進了執法隊開來的轎車裡。

“什麼都不要跟我說,我現在只想馬上離開這裡!”中統總部來的人,好不容易才把唐母和周紅妝從審訊室裡請出來,只是還不等他們上來套交情,就被冷著臉的唐母給撅了回去。“這件事情該如何解決,我相信軍統會給出一個方案,如果我覺著不滿意,我會叫我的孩子,去你們中統總部要個說法!”

唐母口中所說的孩子是誰,中統總部派來的這位心知肚明,唐城雖說年紀不算大,可執掌搜尋隊的唐城現在可是軍統局座面前的紅人。“您放心,這件事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面對唐母的冷臉,中統總部來的這位只能陪著訕笑,小心翼翼的將唐母送出門口,並且目送唐母和周紅妝兩人上車離開。

“你就是錢秋成?就是你帶人抓了我的母親和女人?”半個小時之後,就在唐城等待的地方,他終於見到了戴著手銬的錢秋成。見到這個錢秋成的時候,唐城就確定自己之前從未見過這個人,所以他此刻很想知道,眼前這人為什麼就偏偏要從大街上抓走母親和周紅妝。“說說吧?你為什麼要抓走我的家人?你可別跟我說些莫須有的罪名,我要聽實話!”

唐母和周紅妝已經被中統總部的車子送回家了,可唐城手裡卻還攥著幾十個中統的家眷,所以主動權已經從錢秋成手裡轉移到 唐城這邊來。完全佔據著主動的唐城,更加不會理會中統的這些人,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錢秋成的身上。錢秋成此刻也對唐城的年輕很是震驚,他可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居然能逼著中統低頭。

當著身側這幾個中統同僚的面,錢秋成不可能說出實情來,同時他也知道言多必失的後果,所以面對唐城的逼問,錢秋成只是閉口不言。錢秋成不說話,唐城卻已經冷笑起來,“我知道你現在打的什麼主意!是不是覺著這次是軍統給你們中統施壓,所以你才被推出來做了倒黴蛋,只要你忍過這一段時間,就又能東山再起了?”

唐城伸手虛點著錢秋成,口中輕笑起來,“我跟你說,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那你可能就要想錯了!對我唐城來說,家人就是我的一切,你傷害了我的家人,這是要拿走我的一切啊!我唐城長這麼大,天不怕地不怕,誰敢傷害我的家人,我就要誰的命!這句話,我說的,就是鬧到委員長面前,我也敢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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