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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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算計了不還手，這可不是唐城的性格，尤其從張江和口中得知，局座並不知道此事的時候。重慶城裡除了想要暗中算計唐城的人之外，有的是大把的人想要跟著唐城發財，唐城之前拉攏守備團和市局，在城外弄的勞改農場就是最好的明證。只是張江和，並不同意在這個時候，對軍統那些人實施報復行動。

“軍統這陣子情況部隊，我聽說局座這次去成都，是帶著秘密任務去的。這個時候，如果咱們動了軍統那些人，說不定會壞事！還是先等一等，這筆賬先給他們記著，等以後再弄他們！”張江和的理由聽著很是充分，唐城不好當面反駁，只能在心中暗自撇嘴。張江和也不是個隨便能被人糊弄的人，看出唐城的心中所想，便再三警告唐城。

唐城不好明著繼續剛才的話題，只好答應張江和，自己不會隨便整治軍統的那些人。局座遠在成都沒有回來，軍統那邊也暫時偃旗息鼓，被張江和強逼著偃旗息鼓的唐城，只得將精力暫時都放在了城裡的清理行動上。馮天小組遭遇襲擊的事情，所帶來的後遺症不算小，重慶城裡入夜之後，城中就會出現不少便衣。

在一條幽暗的巷子裡，幾個精壯漢子正圍聚在一塊，在他們中間，躺著一個滿臉血跡的小鬍子。“姚三旺，我們能找到你，就說明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告訴我們，你的上家是誰？我們就放過你，絕對不會虛言！”老福一臉陰沉的蹲在小鬍子姚三旺身前。

被老福帶人堵在這條巷子裡的姚三旺，這個時候早已經被駭出一身的冷汗，雖然他不認識老福等人，但他認得出老福等人別在腰間的手槍。姚三旺不過是個替人跑腿的小混混，怎麼可能扛得住老福的恐嚇，只一支菸的功夫，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一股腦告知給了老福。

老福帶人找上姚三旺，並不是對姚三旺他們倒騰煙土的事情感興趣，老福真正感興趣的是，是這批煙土進入重慶的渠道。一臉驚恐的姚三旺屁滾尿流的從巷子裡快步離開，起身站起的老福卻帶人去了巷子的另一頭，唐城就抽著煙等在巷口外面。“隊長，都問清楚了，據姚三旺說，他們弄來的這批煙土，是走了緝私局黃群山的路子。”

老福此刻說的這個黃群山，唐城到是聽過這個名字，只是從未見過此人。能早緝私局裡任職且有實權的，大多都有大大小小的背景，這個黃群山敢明目張膽的倒騰煙土進入重慶，背景應該不會簡單。唐城略微沉吟之後，叫過老福低聲耳語了幾句，後者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給唐城留下兩人，然後帶著剩下的隊員徑自去了城南。

黃群山有背景不好對付，唐城也根本沒有打算跟這樣有背景的人為敵，所以他只打算將這條訊息先隱藏起來，然後等待時機，再利用這條訊息好好的跟軍統那些傢伙算算舊賬。沒多大會的功夫，唐城三人也跟著離開這條街道，根據城內店鋪蒐集來的訊息，唐城現在要去確認幾個可疑目標的具體情況。

唐城利用城裡那些店鋪，組建出來的情報網路，雖說並不算完善，卻也幫了搜尋隊不少忙。半個小時之後，在一名外勤隊員的指引下，唐城三人出現在一個院子的外面。“隊長，就是這家，我們盯著這裡有日子了。這個院子裡一共住了三戶人家，其中一戶是戶主，算是重慶老戶。另外兩家都是租戶，被我們盯上的是男女兩口子，男的是一家貿易行的職員，女的是一所學校的音樂老師。”

唐城靜靜的等著外勤隊員的敘述，眼角的餘光卻在留意周圍的動靜，就在那外勤隊員伸手指向那個院子的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唐城，忽然拉著那個外勤隊員，快步向後退回進街邊的巷子裡。被外勤隊員視作目標的院子裡忽然有了動靜，被緩緩開啟的院門裡，一個長衫男子從院子裡出來，在他身後的院門內側，唐城清楚的看到了一張年輕的面孔。

從院子裡出來的長衫男子，並沒有發現對面巷子裡站著的唐城等人，沒等院門關好，長衫男子就已經順著街道往東走了。“隊長，這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男人，在貿易行做職員的那個。按照我們這幾天跟蹤的規律來看，就這個點，這人應該是去隔壁街的茶館打牌去了。”為唐城他們帶路的外勤隊員，一眼就認出那長衫男子，正是他們的監視物件。

唐城聞言，低頭看過手錶，現在時間尚早，這個時候出門去打牌，到是也不算什麼。“他常去的那家茶館，你們查過沒有？”長衫男子剛才出門的時候，站在巷子裡的唐城就已經發動了洞察技能，所以已經確認對方身份的唐城，已經開始根據目標的活動軌跡，開始分析其他的可能，比如目標常去的那家茶館。

“茶館是這邊袍哥的產業，據說家裡有人是隨了軍出川參戰的，所以……”被唐城問到茶館情況的時候，原本興致勃勃的外勤隊員有些會錯了意。唐城聞言只是面帶不耐的掃了那外勤隊員一眼，如果這裡站著的是趙大山或者老福，就馬上能明白唐城剛才那個問題的意思，這個外勤明顯是個腦袋不開竅的。

“我是問，目標經常去那家茶館打牌，你們有沒有跟進去看過情況？”強忍不耐的唐城，並沒有因此發火，只是耐著性子，把自己的意圖又解釋了一遍。本就會錯了意的外勤隊員，這下子就馬上明白過來，只是他的回答並不能令唐城滿意。“行了！這不是你們的錯，我留下一個人陪你在這裡守著，我帶人去茶館那邊看看情況！”

既然已經用洞察技能確認了這兩人的身份，唐城就沒有打算繼續跟這裡耗時間，只要確認那家茶館裡面沒有問題，唐城就打算今晚動手抓人。長衫男子常去打牌的那家茶館，距離這邊並不是很遠，唐城帶著一名隊員走進那家茶館的時候，茶館裡已滿是晚間來這裡打牌消磨時間的牌客。

唐城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個長衫男子，因為對方並沒有在打牌，而是獨自一個人閒坐在茶館的一角翻著一張報紙。唐城兩人不動聲色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但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留意長衫男子的一舉一動。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就有人來找唐城兩人湊牌搭子，他們打牌的位置，正好就挨著那長衫男子的桌子。

唐城沒有拒絕，卻挑了個正對著那長衫男子的座位，時間很快過去有半個小時，長衫男子不是喝茶就是看報紙，唐城也一直沒有看出對方的破綻來。可老話說的好，任何事情都會有跡可循，唐城很快就發現了對方的破綻之處。長衫男子的破綻之處，就是他一直拿著的那張報紙，雖然他看報紙的速度很慢，可是也用不著半個多小時，連一版內容都沒有看完。

而且唐城還注意到，長衫男子右手小指留著指甲，他只需要用小指的指甲在報紙的一些字型下方留下痕跡，這些字型就能連成特定的內容。唐城能想到這些，完全是他還記得後世裡的一部諜戰劇，那裡面就有一個角色，是透過這種方式向接頭人傳送訊息的。唐城從來都不會小看這個時代裡的特務，因為他已經見識過，更加千奇百怪的傳遞情報的方式和手段。

既然已經看出對方的破綻，唐城也就不再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長衫男子的身上。唐城他們的牌局持續了有差不多快1個小時，眼見著那長衫男子起身離開茶館，唐城只是示意跟隨自己的那名隊員跟出去，而他自己卻還是留在茶館裡，他要知道長衫男子留下的那張報紙，最後會被誰拿走。

唐城已經認定了那張報紙有古怪，所以在他的判斷和猜測中，誰拿走了那張報紙，誰就是長衫男子的接頭人。事實證明，唐城的等待並沒有白費，長衫男子離開時間不長，就有一個看著不起眼的中年男子，慢條斯理的走過來拿走了桌上的那張報紙。拿到報紙的中年男子，剛開始還裝著是在看報紙，或許是覺著沒有人注意他的緣故，中年男子很快也起身離開了茶館。

唐城並不奇怪，那中年男子離開的時候，為何沒有帶走那張報紙。因為那張報紙屬於茶館，在茶館裡翻看報紙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帶走。況且唐城認為，長衫男子利用報紙傳遞訊息的目的已經達到，隨後出現的接頭人拿不拿走報紙都無關緊要。

翻看過報紙的中年男子離開茶館，唐城並沒有馬上跟出去，只是暗自用系統技能，早早鎖定了對方。暗自在心中默數到30之後，唐城這才起身離開，不過在離開茶館之前，他還悄悄的將那張報紙，收進了隨身裝備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