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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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松本和那名憲兵軍官的相繼中槍倒地，使得山本太郎一夥駭的魂飛魄散，因為這兩位可不是普通人。唐城後續接連射出的子彈，又連續擊中三名便衣特務，原本想要衝過去救人的山本太郎他們，只能分散各自躲避起來。眼睜睜的看著課長小山松本中彈倒下，說山本太郎不害怕，那純屬是假話。

可是在槍聲停止之後，山本太郎卻還是第一個衝了出去，“快發動車子，課長還有氣”路口這裡的便衣特務們，因為山本太郎的叫喊聲，而馬上變得忙碌起來。其他那些憲兵士兵，這會也只顧著檢視那位中彈倒下的中佐軍官，結果發現這位沒有小山松本的運氣，被子彈鑿穿脖子的中佐軍官早已經斷了氣。

連續中彈的五個人之中，此刻只有小山松本還剩下一口氣，其他四人已經沒有了氣息。一陣慌亂之後，小山松本被山本太郎親自護送去了醫院，而其他人則將怒火發洩到了被圍的那些朝鮮救國軍身上。一個偶然的發現，居然為唐城營造出一次絕佳的刺殺機會，只是唐城此刻還並不知道，被他一槍射翻的那個矮個子，就是上海特高課的現任課長小山松本。

當時決定開槍的時候，唐城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覺著小山松本看著像是上海特高課的高階幹部，畢竟有機會抓到大魚，誰還會理會像山本太郎那樣的小雜魚。將狙擊步槍收進隨身裝備包中的唐城，繩降到小樓背面之後，便腳步不停的馬上離開。連續避開兩支憲兵巡邏隊和幾個警察的他，很快就回到了主街裡，隨著人流漫不經心的走了一陣，唐城終於看到了虹口區與租界之間的關卡。

唐城這一次沒有故作聰明的繼續留在虹口區，等著上門核查的憲兵和便衣特務，來證明自己的無辜。趁著特高課高層幹部被襲擊的訊息還沒有傳來，唐城打算先離開虹口區，然後靜靜的等待訊息的傳開。“唐，你這是幹什麼去了？我聞到了你身上的槍藥味！”行動異乎尋常的順利，使得唐城出現了小小的疏忽，來見漢斯之前，他居然忘記了要先回去洗澡換衣。

還好發現這個小小破綻的人是漢斯，所以面對漢斯的質疑，唐城只是咧著嘴搖頭輕笑。“我聽說虹口區似乎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能不能讓你的內線，在虹口區裡打聽一下，我像知道結果。”唐城的話，令漢斯頓時覺著一陣頭疼，他知道唐城這麼說，就表示面前這人一定是剛從虹口區回來。

自己的家眷或許還需要唐城照顧，所以漢斯並沒有拒絕唐城，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漢斯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電話是漢斯在虹口區的內線打來的，對方在電話裡的聲音很小，雖然唐城聽不到漢斯的內線都說了什麼，但是從漢斯不停變幻的表情中，唐城猜測被自己射殺的那五個目標，一定是凶多吉少。

結束通話電話的漢斯，並沒有馬上開口說話，而是先靜靜的盯著唐城看了一陣，之後才是一臉無奈的開口言道。“我的人說，就在一個小時前，特高課在虹口區裡發現了一夥朝鮮救國軍的人，在抓捕這些朝鮮救國軍的時候，雙方發生激烈交火、特高課的便衣行動隊聯合幾支憲兵巡邏隊，曾兩次包圍那些朝鮮救國軍的人，卻都被對方逃脫。”

漢斯此刻說的這些，唐城都是在現場親眼看到的，而且他關心的並不是這些。“真正的大新聞是，上海特高課的課長小山松本的，當時也去了現場，包括他在內的四名特高課便衣和一個憲兵司令部的中佐軍官，被人遠距離射殺。我的人說，現在除了小山松本被送去醫院救治，其他四個人已經全都死了。”

怎麼會沒有死？難道我打出去的第一槍偏了？得知被自己射殺的五個人之中，就有上海特高課的現任課長小山松本，唐城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片喜色。可是隨後得知小山松本並沒有當場死亡的時候，唐城的心裡卻很是失望，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況，唐城發現自己的確不能確定自己打出去的第一槍，是否真的要了目標的性命。

唐城微微愣神的樣子，讓漢斯馬上明白過來，虹口區的事情，就是唐城乾的。“唐，你到底想幹什麼？小山松本是特高課的現任課長，你刺殺他，一定會引發特高課的報復，而且是全面報復！”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漢斯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言語之中，也不自覺的帶出惱火的味道來。

唐城並沒有因為漢斯話語中流露出的不耐語氣而氣惱，他只是伸手撓了撓頭，然後笑著言道。“漢斯，幫人幫到底，你能不能讓你的人幫著打聽一下，那個小山松本被送去哪家醫院了！”對於習慣了斬草除根的唐城而言，他的這個問題並不算過分，可是聽在漢斯的耳朵裡，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唐，你剛才到底有沒有仔細聽我說話？我剛才說了，小山松本是上海特高課的現任課長，如果他死了，特高課一定會瘋狂報復的！”似乎是為了加重自己的態度，漢斯不但語氣強勁，而且說話的時候，還伸手敲著面前的桌子。唐城見狀，只能是摸出香菸來，親自給漢斯點了一支菸。

有著豐富人生閱歷的漢斯，自然是不會輕易相信唐城這幅伏低做小的嘴臉，可他的語氣卻已經緩和下來。“唐，你跟我說實話，你究竟還要在上海待多長時間？為了配合你，我一直沒有同意家人馬上北上，上海現在局勢混亂，如果我是你，應該要考慮離開上海了！”自打唐城來了上海，漢斯就感覺上海亂了不少，尤其是日本人管制的虹口區，這段時間裡，已經好幾次實施了全面封鎖。

唐城上次在虹口區裡當街襲擊特高課便衣車隊的事情還沒有過去，他居然又在虹口區裡刺殺了特高課的現任課長，漢斯擔心唐城這個殺神如果繼續留在上海，會令日本人真的發瘋。唐城離開重慶之前，跟張江和商量的是在上海停留三個月，現在時間還沒有過去一半，何況他還有一個系統任務沒有完成，唐城這個時候怎麼可能離開上海。

“你上次給我的子彈還有不少，等我用光這些子彈，就會離開上海。”唐城這個近似於無賴的回答，令漢斯沒忍住，狠狠甩了一個白眼給唐城。他現在覺著唐城不離開上海，一定是有不能離開的目的或者是任務，再聯想到唐城跟軍統之間的關係，漢斯似有所悟的看向唐城，只是他並沒能從唐城的表情中看出答案來。

漢斯在虹口區的線人很能幹，沒出一個小時，就打聽到了小山松本被送進醫院之後的情況。“小山松本的確還活著，子彈從後背射入，據說是傷到了肺部。我的人說小山松本被送進醫院之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之中，雖然已經做了手術，但情況並不樂觀，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最後那句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是漢斯臨時加上的，他這會說，就是不想唐城再去冒險。

漢斯的話，讓唐城再度回想當時的情況，當時的射擊距離和路口的情況，唐城並沒有使用加成子彈。如果早知道小山松本活的這麼堅強，他就該使用加成子彈才對，不過想想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唐城也不覺著小山松本還能繼續活下去。漢斯並沒有告知唐城醫院的名字，唐城也沒有繼續追問，兩人閒聊一陣之後，唐城告辭離開。

離開餐館的唐城，並沒有馬上返回住所，而是去了三元書店。刺殺小山松本根本就是個意外，但唐城覺著，自己有必要通知一聲上海地下黨那邊。“什麼？你說你打死了小山松本？就是上海特高課的那個課長小山松本？”黃三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叫小山松本的傢伙，可是上海地下黨組織的大敵。

“我找人打聽了一下，小山松本中槍之後，並沒有馬上斷氣，據說是被他手下的人馬上送去醫院搶救。不過手術之後的情況不是很好，我找的人說，小山松本一直昏迷不醒，隨時都有可能斷氣。”唐城複述漢斯那個內線打聽來的情況，可即便是如此，黃三元卻已經快要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喜悅。

“看吧！這就是情報共享的好處！如果沒有你們提供的情報，我也找不到這麼合適的機會！老黃，你跟你們上面好好說一說，多花點心思蒐集跟特高課有關的情報給我，好讓我有更多出手的機會教訓特高課那夥子傢伙。”當著黃三元的面，唐城自然不能說，自己開槍射殺小山松本只是個巧合。而黃三元也忘記了，上海地下黨組織提供給唐城的情報裡面，壓根沒有小山松本的詳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