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重要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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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說吧！你們現在都找到有用的線索沒有？”外出公幹才回到上海的小山松本板著臉，自己離開上海不過才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上海特高課損兵折將不說，就連自己從天津和北平兩地借調的那批便衣，也幾乎全軍覆沒，身為上海特高課現任課長的小山松本，心中滿是惱火和不耐。

被召集來會議室的這些人，都是上海特高課裡有頭有臉的指揮層，可是面對面色陰沉的小山松本，眾人皆是低頭不語，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就來說說吧！”陰沉著一張面孔的小山松本開口繼續言道，“我現在就只想弄清楚一個問題，在租界舞廳外面襲擊憲兵小隊的人，你們是如何確定就是那個幽靈槍手的？”

小山松本的這個問題，使得會議室裡的眾人，齊齊扭頭看向鬼津三郎，他們清楚的記得，上次同樣是在這個會議室裡，就是鬼津三郎一口咬定在租界襲擊憲兵小隊的人是那個幽靈槍手。鬼津三郎是個權力慾很重的人，小山松本不在上海的這段時間裡，鬼津三郎仗著自己的老資格，一心想要表現自己。

只是他沒有想到，小山松本不在上海的這段時間裡，那個幽靈槍手卻接二連三的找特高課的麻煩。百樂門舞廳的事情鬧的太大，敢於表現自己，卻沒有膽量承擔責任的鬼津三郎，在憲兵司令部明確表示不滿之後，只能使出強硬手段，威逼特高課的其他指揮層，將舞廳襲擊事件都推到了幽靈槍手的頭上去。

稍後在虹口區你發生的，襲擊借調特務車隊的事件，特高課同樣無法確定襲擊者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鬼津三郎同樣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確認了幽靈槍手是襲擊者。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要推卸責任，畢竟上一任特高課課長在位的時候，有關幽靈槍手的案件，一件都沒有破獲，只能全部封存在舊檔案中。

鬼津三郎自以為做的巧妙，卻不知道小山松本雖然不在上海，看上海特高課中，卻一直有人將這邊的情況，悄悄用電報告知給了小山松本。小山松本的突然發作，自然是要將暗中做了不少小動作的鬼津三郎，當成是那隻用來恐嚇猴子的倒黴雞，而且小山松本還準備將一切責任都推到鬼津三郎的頭上去。

小山松本的詢問，被眾人扭頭看著的鬼津三郎，自然是無法做出回答的。只是一場會議之後，在上海特高課內部名聲正隆的鬼津三郎，就被免職坐了冷板凳，而一向不受看重的村上信男卻受到了小山松本的召見。“課長，我確定黑市裡出售的那批化學品，跟襲擊者有脫不開的關係！只是很可惜，我們目前還找不到購買者的線索。”

被小山松本召見的村上信男，一口咬死了自己的判斷，相交鬼津三郎那個一心往上爬的傢伙，小山松本明確表示出對村上信男的信任和支援。“車隊遇襲現場發現的那些證物，我也都仔細看過，我得出的結論和你的判斷一樣，襲擊者使用的燃燒ping中，一定是新增了化學品，否則不會有那樣的威力和破壞力。”

小山松本的態度和煦，讓村上信男很是受用，得到小山松本支援的他，按照原地計劃再次進入租界，開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找尋線索。小山松本的迴歸，也令原本焦頭爛額的上海特高課見見穩定下來，雖然從天津和北平借調來的便衣特務沒能派上用場，可小山松本還是利用自己的人脈，又從關外抽調來了一批便衣特務支援上海特高課。

上海特高課又從外地抽調人手支援上海的訊息，很快就被上海地下黨組織得知，隔一天就會去一次三元書店的唐城，也透過三姐知曉了這個訊息。“看來特高課受到的教訓還是不夠啊！”對唐城的行動能力，有著迷之信任的黃三元得知這個訊息之後，第一個反應便是看衰上海特高課，因為他知道唐城一定不會放過打擊上海特高課的任何機會。

書店倉庫的三人之中，只有唐城一臉的沉思，相較其他兩人，唐城應該算是直面特高課便衣特務對多的人。依照他對特高課的瞭解，對方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繼續從外地抽調便衣特務來上海才對。可對方偏偏這麼做了，而且還沒有絲毫遮遮掩掩的意思，難道對方就不擔心自己會襲擊他們第二次嗎？

心中暗自有了懷疑的唐城，並沒有當著三姐和黃三元的面，說出自己的這些懷疑。“我會提前做好準備，只要你們這邊能夠確定這批特務到達上海的具體時間，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給我來處理。”心中只是隱隱懷疑的唐城，的確如同黃三元想的那樣，不會坐視這麼好的機會從自己眼前溜走，略微思量之後，他最終還是決定跟上海地下黨組織繼續合作。

唐城準備再次襲擊上海特高課借調來上海的外地特務，需要提前準備的自然是武器彈藥，襲擊所用的武器，唐城自己就有，他現在缺少的只是彈藥。所以唐城去找了漢斯，得知唐城是來找自己弄彈藥的，漢斯便隱隱緊張起來。“唐，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要這麼多的子彈做什麼用？”

漢斯知道唐城是個行動裡很強的人，來找自己弄子彈，一定是又要針對特高課實施行動，他只是在擔心唐城之餘，有些擔憂自己會受到牽連。“唐，就是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會想辦法找你。我剛剛得到的訊息，特高課的現任課長小山松本已經回到上海，他已經透過上海駐軍，對租界工部局施加壓力，要求租界工部局協助特高課對租界實施全面清查。”

漢斯說道這裡的時候，話音出現一個小小的停頓，用擔心的眼神看了一眼始終不動聲色的唐城一眼之後，漢斯才繼續言道。“如果租界工部局頂不住上海駐軍的壓力，同意特高課進入租界實施清查，他們就會利用各種渠道和手段，調查租界裡每一個他們懷疑的目標。你聽清楚了，是每一個，被他們懷疑的人都要接受調查！”

漢斯最後這句話，聽的唐城沒忍住居然笑出聲來，“你這話聽著可是有點危言聳聽了！特高課可以藉助駐軍的名義來威逼工部局，但我看工部局卻未必會同意特高課提出的要求，因為歐洲國家實際從骨子裡就看不起劣根性極重的日本人。一時的退讓不等於一直退讓，況且日本人現在還沒有做好對抗歐美國家的準備，你如果不信，過幾天你就能得到答案。”

擁有後世記憶的唐城，自然知道歐美國家是個怎樣的尿性，同時也知道日本人是怎樣的性格。眼看著戰事就快要進入膠著對峙狀態中，日軍一瀉再洩計程車氣，已經不具備一鼓作氣拿下整個中國的可能，這個時候的日軍怎麼可能再給自己樹立心的敵人和對手，尤其他們將要面對的還是歐美國家。

“可你不要忘記，日本和德國是盟國，而且上海租界以法英勢力為主！”漢斯一針見血，點出了問題的關鍵之處。“你說的很多，租界工部局未必會屈服於日軍的威逼，可如果歐洲局勢出現較大的變動，和德國結盟的日本，就有機會和藉口插手租界事務。當年的青島，不就是日本人借一戰為藉口，趁機霸佔的嗎？”

漢斯分析的確有些道理，可唐城卻並不會這樣想，“無所謂的！反正他們在明，而我在暗，大不了再弄他們一次就是了！我既然能在虹口區大白天的襲擊他們運送特務的車隊，就敢在租界裡再襲擊他們一次甚至幾次。我不信日本人不怕死，殺一個嚇不住他們，那我就殺十個殺百個，總能讓他們害怕的。”唐城語氣淡然，卻令漢斯後背冒出一層冷汗來。

無論如何，唐城這個時候不能離開上海，畢竟他還有一個系統任務沒有完成。如此隱秘的事情，唐城不可能告知給漢斯知曉，不過他對漢斯也做出保證，保證自己不會輕易行動。時間很快過去一天，雖說心中不願，可漢斯還是為唐城提供了一批彈藥，還動用自己的內線，幫著唐城蒐集了一些情報，其中一條，還是關於上海特高課現任課長小山松本的。

小山松本是上海特高課的現任課長，一向深居簡出的他，因為上海特高課近期遇到的諸多問題，也變得更加忙碌起來。漢斯在虹口區的內線，透過一個偶然的機會，得知小山松本跟虹口區裡一個居酒屋的女老闆關係莫逆，便將這個情報傳送給了漢斯。

“哈，這可是一條大魚啊！”在餐館辦公室裡看到這條情報的唐城，此刻正咧著嘴笑個不停。小山松本是上海特高課的課長，刺殺他雖說只能獲得一次系統抽獎機會，可意義卻是不同的。唐城根本沒有多想，便將這條情報單獨抽出，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這個小山松本將會是他下一個刺殺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