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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就是唐五爺?”新田義不是今天剛到重慶,既然他是來重慶做調查的,那麼對重慶城裡近來所發生的事情,他至少也要有個大概的瞭解。出沒神秘的唐五爺,便是重慶城裡連續兩輪嚴打的幕後推手,新田義一到重慶,最先了解到的便是嚴打行動和與之有關的訊息,唐五爺便是其中之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居然就是重慶城裡出沒神秘的唐五爺,新田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難怪了!難怪他們都說唐五爺出沒神秘…”張開四肢被繩索固定在木架上的新田義,看向唐城的眼神中飄散出難以置信的味道,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唐城出言打斷。
“難怪什麼?是難怪城裡沒有人知道我的行蹤?還是難怪城裡認識我的人不多?你是不是覺著因為我是軍統的人,所以在城裡很好的隱藏了行蹤,外面的人只是知道城裡有個唐五爺,但他們卻不知道唐五爺居然會是一個年輕人?”唐城哈哈大笑起來,看來這個日本特務,也被自己弄出的那些障眼法假訊息給騙住了。
“我要說,你全都想錯了,城裡沒有人知曉唐五爺的真實身份,並不是因為軍統,而且我還告訴你,我並不是軍統的人。”唐城這副樣子看著很是得意,但新田義並沒有因為唐城故意的挑釁而動怒,他反倒是因為唐城後面那句話,馬上瞪大了雙眼。“沒錯,我的確不是軍統的人,我是個警察,而且還是個警長。”
唐城有點幸災樂禍的對新田義說出實情,他還故意拿出自己的警察證件,開啟給新田義看了個仔細。“我猜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氣的半死,像你這樣的情報老手,好歹也算是個人物,沒想到卻被我這麼個小小的警長給抓住了。按照你們日本人一貫的德行,這應該會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沒關係,被我抓住的特務多了去了,你並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沒什麼丟臉的。”
話說到這裡,唐城順勢拍打著新田義的肩膀,之後手就沒有再拿下來。“咱們還是言歸正傳,既然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說出了我的身份和名字,作為交換,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一點有用的東西了?比如你這次來重慶要見的下線,我猜橫津次郎並不是你唯一要見的人,說說其他人吧!”唐城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暗自發動了系統技能,然後等待新田義出現意識波動。
新田義受過刑訊訓練,如果他咬緊牙關不肯交代,少不得要耗費搜尋隊太多的精力和時間,用上更加殘酷的手段進行逼問。可新田義絕對想不到,即便他不鬆口,但只要腦海中想到跟這些問題有關的內容,和他有身體接觸的唐城,就能使用系統技能趁機複製到相關的記憶片段。所以,哪怕他不曾鬆口,唐城也能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新田義這次來重慶,不但肩負查探情報小隊連續失聯的職責,還負責跟重慶城裡的一些深潛者聯絡,橫津次郎便是其中的一名深潛者。新田義自然不能說出深潛者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了閉口不言,只是腦海中卻已經不由自主的隨著唐城的發問,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除去橫津次郎之外的幾名深潛者。
只是短短几息之後,唐城就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的手卻還是沒有離開新田義的肩膀,因為在零點之前,他還有一次複製記憶片段機會。“新田先生,既然你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那麼我還一個問題好了。我猜你來重慶,一定是特高科那邊已經知曉重慶城中,原本你們的那些潛伏人員連續失蹤的事情。你來重慶的其中一個任務,應該就是為了調查此事的,那麼問題來了,我想知道的是,你這次來重慶,有沒有帶來特高科更換之後的密碼本,或者電臺?”
唐城的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而且都是新田義絕對不能交代的機密,眼見新田義還是不肯開口,暗地裡已經拿到答案的唐城還需要做出假象,來繼續矇騙趙大山他們。所以唐城下令對拒不開口的新田義動用刑訊手段,只要人還活著,就任由刑訊手任意施為。審訊室裡很快傳出慘叫聲,新田義說說能夠守住本心拒不開口,可他無法忽略身體正在遭受到的折磨。
低頭抽菸的唐城站在審訊室門外,他剛才已經看過時間,還有不到半小時便是零點,只要過了零點,他就又有了複製記憶片段的機會。剩下的這段時間裡,唐城一邊默默抽菸,一邊琢磨自己零點之後需要問新田義的問題。唐城擔心新田義天亮之後,會被重慶站那邊要走,所以他不想浪費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很快就過了零點,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的唐城再次進入審訊室,此刻被固定在木架上低垂腦袋的新田義,早已經不見了之前的那副平靜嘴臉。“新田先生,不得不說,你很蠢,而且已經蠢到家了!”審訊室裡,包括兩個已經退到門口正抽菸的刑訊手在內,幾人無不驚訝唐城的這句開場白。
新田義努力抬起腦袋看向唐城,卻見唐城正一臉輕笑,眼神中更是絲毫不掩飾流露出的不屑之色。“為什麼要說你蠢呢?你明明知道我還抓到你的兩個同伴,其中一個還是你這次來重慶第一個聯絡到的下線,拿到你閉口不言,他們就不會說出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嗎?就算他們知道的不多,咱們都是幹這一行的,你難道以為我就不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找到正確的答案嗎?”
“新田先生,可用看得出,你是一個很自負的人。可你也別忘了,你是被我親手抓住的,而且在我動手抓你之前,你根本沒有想到我是來抓你的人,哪怕咱們當時離的很近。”唐城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調侃之色,右手也習慣的伸出,然後看似熟絡的搭在了新田義的肩上。“我現在還記得,你當時那幅一臉震驚的樣子,顯然是根本沒有想到我會動手抓你。所以你看,你的自負,在我這裡根本不管用!”
“你不想開口,這我能理解,如果是換做我,我亦會如此,不過你要明白你現在身處的處境。”唐城突然話鋒一變,嘴角斜起再次露出一絲冷笑來,眼眸中更是透出濃濃的殺意。“我父親曾經是軍統南京總部的外勤行動隊長,他當時就是死在你們特高科特務手裡,所以你們特高科的人,在我這裡還比不上一根香菸重要,我隨時都能弄死你。”
新田義知道唐城說這些,只是為了激怒自己,然後利用自己因為暴怒失去理智的時候,從自己找尋突破口。心中想到這些,嘴角有血水流出的新田義,索性就打算反其道行之的激怒唐城,如果自己能死的利索些,也免得再受這些折磨了。“我不信…你有這…個膽子殺我,要不…你…殺我…試試。”新田義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整個人便再次安靜下來,只是用雙眼挑釁般的看著唐城。
站在門口抽菸的兩名刑訊手聞言大怒,其中一人大步過來,準備拿起鞭子抽打新田義,卻被一臉輕鬆的唐城制止。“你這是想要激怒我!”唐城笑著看向新田義,“我還以為你是條大魚,應該跟我之前抓到的那些小蝦米不一樣,沒成想你這樣的大魚都忍受不住我們的刑訊手段,居然想要激怒我一心求死,說你蠢,你還不相信。”
“如果你覺著我奈何不了你,沒關係,大不了我明天一大早,就把你交給軍統重慶站就是了。相信你來重慶以後,對軍統重慶站也有所瞭解,他們可都是專業人士,相信一定有辦法和手段撬開你的嘴。”忽然沒了興趣的唐城,隨即敲了新田義一記爆慄,然後在新田義羞怒的叫喊聲中,轉身離開審訊室。
“這個人不要再進行刑訊了,我要你們保證他明天早上還活著,從現在開始,這三個人必須嚴密監視,最好能做到隨時都有人盯著他們,絕對不能出一點問題。”離開審訊室的唐城站在走廊裡交代趙大山等人,後者幾人也都知道新田義身份不簡單,這樣的一條大魚如果送去重慶站,其中的人情就大發了。
趙大山等人不敢怠慢,紛紛點頭做出保證,趙大山甚至想著自己今晚就親自帶人守在這裡。“這裡還用不著你親自守著,你現在去召集在軍營裡的人手,咱們今晚可能會有行動。跟大家說,這次的事情如果做好了,每個人發20塊大洋的獎金,如果事情出了漏子,不但獎金沒了,我還會做出處罰。”唐城將趙大山叫到一邊,暗自交代了對方几句,後者馬上離開去召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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