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形勢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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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明自覺自己隱藏的很好，直到被人突然控制的時候，楊天明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動手抓捕楊天明的是重慶站的人，調查隊的老警們只是按照唐城的命令，在外圍佈防。一身便裝打扮的唐城此刻就蹲在不遠的地方，身邊跟著趙大山和老福，“你們剛才都看到了吧！以後別總是說人家重慶站的人不頂事，就剛才當街抓人卻不鬧出大動靜的本事，你們可能做到？”

唐城此刻算是當場教學，要調查隊這幫子驕傲的老警們，親眼看到重慶站的整個抓捕過程，也好找出自己的差距。趙大山默不作聲，老福卻已經開始低聲嘟囔起來。“隊長，你這話就有些不對了！咱們是調查隊，是專門蒐集訊息的，人家那才是專業抓人的，這怎麼能放在一起做比較！”

老福強詞奪理的狡辯，令唐城和趙大山齊齊笑了起來，唐城原本還怕自己弄出的這一幕，會把調查隊這些老警們的精氣神打掉，老福的回答倒是讓唐城鬆懈下來。“這次和重慶站聯手行動，就是想要你們多學習學習重慶站的本事，四說他們在蒐集情報和線索方面不如咱們，可說到底，重慶站也還是有些本事的。”

唐城這番話聽著有些沒頭沒腦，趙大山心思縝密，立刻調轉視線看向唐城。唐城淡淡一笑，看著重慶站的人已經將楊天明押上了車，便起身站了起來。“時局艱難，咱們這些人才有出頭之日，雖說咱們已經做的很好，但我擔心這時局還會發生變化，未雨綢繆總是好的，免得到時候亂了手腳！”

唐城的話令趙大山心頭一沉，不過他並沒有當場追問下去，飯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跟在唐城身後一言不發。趙大山並不知道唐城早就已經識破他的另一層身份，按照重慶地下黨高層的命令，他在調查隊中只是保持深潛狀態，如果接不到喚醒指令，他便會一直這麼深潛下去。

可唐城剛才的表現太過古怪，而且話中似乎藏著深意，這並非是趙大山敏感，而是因為他深潛在調查隊中唯一的任務，便是監視和了解唐城這個調查隊的隊長。楊天明被抓，江四妹也在兩個小時後落網，那個和江四妹相熟的巡警趙強也被帶來安全屋進行詢問。唐城倒是不想浪費時間，一見到趙強，便直接使用了觸判技能。

“你就是趙強？江四妹，你應該認識吧？跟我說說江四妹這個人。”唐城站在張強身後，面對趙強的是趙大山和老福兩人。鼻子隱隱嗅到的血腥味很淡，但趙強卻知道這間屋子一定有古怪，至少自己腳下這塊呈現出詭異黑色的地磚，絕對不是原本就是這種顏色。趙強想要努力與面前兩人對視，可是身後那人卻給了他極大壓力，尤其是對方搭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

在趙強回答自己是如何認識江四妹的時候，唐城就已經透過觸判技能，確認這個趙強沒有問題，認識江四妹，只是因為趙強知道江四妹是個寡婦，這裡面只是牽扯到男女之事罷了。待心中緊張的張強回答了自己如何認識江四妹，一直站在張強身後的唐城，暗自衝著趙大山和老福兩人搖頭，二人心中明白，看來這個張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張強被帶出審訊室，換進來的是江四妹，和剛才張強安坐在椅子中的待遇不同，江四妹被押進審訊室之後，便被麻繩牢牢固定在了審訊室的木架上。不但手腳身體被固定的結結實實，就連口中也被塞了布頭，唐城見狀不由得笑出聲來，“你們這些笨蛋，重慶站抓人的時候，一定是已經搜過全身了，怎麼可能還讓她嘴裡藏著毒牙！”

見唐城要去拿出江四妹口中的布頭，老福急忙阻攔，他有些擔心這個看上去一臉陰冷的女人會趁機咬舌自盡。唐城聞言更是哈哈大笑，“福叔，我看你是聽評書聽多了，都把腦子給聽糊塗了！咬舌自盡？你叫她給我咬一個看看，要是咬舌就能自盡，我還真的是佩服她了、”唐城說著話，滿不在乎的將江四妹口中的布頭取了下來。

口中的布頭被取出來，固定在木架上的江四妹急促的喘著粗氣，眼眸卻在盯著唐城看，許是因為唐城取出布頭的時候，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江四妹的面頰，江四妹的眼神中便透著一絲冷意和凌厲來。無視了江四妹的眼神威逼，唐城隨手將布頭扔進木架旁邊的炭盆裡，布頭燃起的焦糊味很快在審訊室裡彌散開來，讓原本就顯得陰冷的審訊室變得暖和起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怕一會忍不住，會叫人直接挖了你的眼珠子。”唐城滿不在乎的跟江四妹對視起來，趙大山兩人卻因為唐城的這句話，變得表情怪異起來。和唐城相處的久了，對唐城的處事風格和行事手段，趙大山早已經很是熟悉。面對江四妹這個還沒有經過審訊的抓捕物件，唐城罕見的用到了威逼的口吻說話，很顯然，唐城這是已經認定了對方的身份。

趙大山不知道唐城究竟是透過什麼，來確認對方身份的，但江四妹此刻的這幅表現，也恰恰證實唐城的判斷似乎並無錯漏。審訊張強時沒有用武之地的刑訊手，此刻終於算是派上用場，短短几分鐘過去，木架上的江四妹就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不過老福一直擔心的咬舌自盡，卻並沒有出現。

透過觸判技能，唐城已經能確定江四妹的真實身份，不過當著趙大山和老福的面，他還需要做一番表演方能說得通這一切。“江四妹，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名！”唐城揹著手在木架前來回的踱起了步，他這第一句話出口，便令木架上的江四妹眼角微微抖動起來。“我猜你曾經入了尼姑庵這件事，恐怕也是假的，如果我才的不錯，入了尼姑庵的那個是江四妹，而你，只不過是借用了江四妹的身份！”

被唐城這句話驚呆了的可不只是木架上的江四妹，還有趙大山和老福，尤其是趙大山，暗自順著唐城剛才那句話仔細琢磨，心說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停住腳步看向江四妹，唐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如果我是你，被抓來這種的地方，就該識時務做出最好的選擇，而不是一味的頑抗下去，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渾身血跡的江四妹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用一種很是不屑的口吻對唐城言道，“既然你已經猜到我的身份，那不妨繼續往下猜，我想聽聽，你還能猜出些什麼來！”化名江四妹的池也菊子從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回事如此容易便暴露身份，唐城剛才的推斷，已經令她心中惶恐不已，可她此刻還得要咬緊牙關堅持下去，她還不知道抓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人。

池也菊子雖說變現的看似堅強，可眼神中的無助和彷徨卻是藏不住的，唐城呲牙一笑，隨即繼續言道。“要我說，你這種堅持純屬是浪費時間！可能你還不知道，你的那位上線已經被捕。我不知道你們特高科是不是沒有可用的人手了，怎麼什麼人都往重慶派，就你這位上線做事不夠縝密，身上線頭一大把，隨便扯出來一根，都能要了你們的性命。”

唐城此刻所說的上線便是楊天明，楊天明和池也菊子是單線聯絡，雖說池也菊子潛伏時間遠比楊天明長，可楊天明卻是池也菊子的上線，化名江四妹的池也菊子只負責幫助楊天明傳遞訊息和情報。唐城此刻所說的這些，池也菊子自然是不會信的，不過趙大山很快便拿來了證據，池也菊子一眼就認出趙大山拿來的那副眼鏡，便是楊天龍戴的那一副。

“怎麼樣？你現在相信了吧！”唐城似乎是很樂意看到池也菊子臉上流露出的失望之色。“實際上，你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你的這個上線出了問題，被我們的人盯上，或許我們也不會注意到你。一個學校老師，不跟學校內部的人來往，卻頻頻跟**中人交往，聽說你的這位上線，最近還在追求川軍一個後勤處長的女兒，他還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唐城的話說到這裡，被固定在木架上的池也菊子，這才終於明白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做潛伏特工的，行事不該太過高調，楊天明自持自己的諸多舉動都能說得通，他卻並不知道，重慶城裡還有調查隊這個不遜於情報處的存在。唐城的話令池也菊子信心全無，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畢竟楊天明也已經被捕。

“我給你半個小時考慮清楚，如果你能選擇跟我們合作，我保你不死，如果你執迷不悟還要繼續頑抗下去，我只能將你交給情報處處置。你們特高科和情報處算是死敵，你應該知道情報處的手段有多毒辣，所以，你最好仔細考慮清楚。”眼見著這池也菊子已經開始猶豫起來，唐城便終止了繼續審訊，把選擇權交給了池也菊子自己考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