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活真他孃的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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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零年,夏天。
鄭非穿著一件滿是破洞的白背心,不遠處的黃桃樹上,知了吵得他有些煩躁。
幾個光膀小屁孩爬得老高,在樹上打黃桃,可在這個年代,卻沒有一個長輩前來制止。
剛好有顆打下來的黃桃滾到他腳邊,綠中帶點黃,鄭非隨手撿了起來,在衣服上擦了兩下,送到嘴裡咬了起來。
下一秒,眉頭都擠在一塊了。
真他孃的苦啊。
就跟這逼生活一樣。
可哪怕很澀,鄭非也是強忍著吃下去,因為它要是被加工成黃桃罐頭,那就是他買不起的。
面對鄭非這種流氓行徑,樹上那幾個孩子也只能乾瞪眼,可卻對他無可奈何。
緊接著,有個孩子從樹上滑了下來,站在鄭非前面,一有打下來的黃桃,立馬跑過去撿起來。
......
鄭非不是這個年代的人,說起來也是諷刺,前世跟人在抖音互噴到一半,由於身體素質不行,心肌梗塞嗝屁了。
到這個世界冷靜了半個月,鄭非覺得有點傻逼,跟抖音的鍵盤俠有啥好噴的。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智障千千萬,抖音快手佔一半。
可沒噴贏他們,這讓他相當不爽,心裡那個堵,恨不得穿回去,繼續那場網路罵戰。
當初他只是在網上說了句:
“像遊戲科學那樣的公司真的是鳳毛麟角,遊戲公司最重要的是先活下去,下里巴人沒啥不好的。
總不能要求每個公司都出品“陽春白雪”吧,黑猴只能當榜樣,但不能當標準,否則只會給業內徒增壓力......”
可沒想,這條評論竟有上萬條回覆,清一色都是罵他的,說他是做垃圾遊戲的,搞垃圾短劇的。
他們還真沒說錯,自己就是做垃圾遊戲,拍攝短劇的。
說起來,鄭非也曾是有夢想的,只不過在剛剛踏入社會的那會,就被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了。
自以為學習了藝術,將來就是個藝術家,可工作後才發現不過是流水線上的那顆隨時可以替換的螺絲。
渾渾噩噩當了兩三年牛馬後。
鄭非悟了。
牛馬終其一生還是牛馬。
鄭非毅然離職,虧了他爹兩套拆遷房後,總算是賺到了第一桶金。
順應時代發展又起了直播公會,拍攝起了短劇,他發現越是大眾嗤之以鼻的玩意,就越他媽的賺錢。
人人都可以瞧不起主播,但不能否認他們賺的就是多。
人人都可以看不起短劇,但充值流水真的爆炸啊!
就靠這些人人看不上的玩意,鄭非在即將奔四的年紀裡積累了一筆相當可觀的財富。
可人生最大的遺憾是,他家族有心臟病史,年紀輕輕就經常要隨身戴著便攜心電圖機。
按他的想法,哪天要暴斃也是死在女人肚皮上,可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自己卻被幾個憨批噴子給帶走了。
就在鄭非發呆時,一塊黑色的東西砸中了他的腦袋,並傳來了一陣謾罵聲。
“發什麼呆,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水多兌一點,這個顏料比你還要貴。”
砸他頭的是一小根炭筆,罵他的則是位六十歲左右的小老頭,穿著一身藍色中山裝,身上沾染著各種顏料。
無緣無故被砸,鄭非脾氣當場就上來了,剛想狠狠罵回去,可下一秒,立馬意識到現在處境不一樣了。
如今的他,只是個剛剛年滿二十的青年,目前是這個壁畫師的學徒,而他們現在正在給一座寺廟畫壁畫。
雖然對穿越過來的年代不是很滿意,可他的新身份還是可以的,正兒八經的滬爺了,雖然是內環裡的貧民窟。
好在原主家並沒啥疾病史,至少這一世,鄭非不用擔心奮鬥到一半,又給噴子帶走了。
可就是改開後的這段時間裡,上海是真的一點都不好混。
人口多不說,工作機會又少,恰好又趕上了大批插隊知青返鄉,直接開啟了地獄生存難度。
現在的上海哪哪哪都是待業青年。
他這個出身棚戶區的待業青年就更沒地方去了,在親戚的介紹下,這個小老頭才不情不願收自己當學徒的。
按理來說,鄭非應該要感謝他的,可哪想這就是個坑,給這個老頭當學徒,不包吃也不包住,他就是個送上門的免費勞動力。
可哪怕真教他一點東西的話,鄭非也沒啥怨言,可這個師傅壓根就不把他當人看,什麼都不教他,還一直讓他幹最累最髒的活。
相比起來,另一個“矮大丑”學徒待遇就好很多了,那位已經跟他三年了,被他當成了關門弟子。
師傅吃什麼,他就跟著吃什麼。
而鄭非這個新學徒,每次都只能吃他們剩下的,可在這個缺糧少油的年代,哪裡會剩東西給他吃。
每次他們把東西吃完,鄭非只能給自己煮地瓜面,也就是地瓜曬成的幹。
丟進去是白色的,可煮的時候,就變成一鍋黑色的糊糊。
前世山珍海味吃到吐的鄭非真的沒法忍受這種黑暗料理,他也“絕食”過,可餓了兩天,哪怕是黑糊糊他也吃得賊香。
趁他們吃飯的間隙,鄭非到了這間小廟宇認真打量了起來。
這是一座破敗的關帝廟。
而“改開”後的這段時期有些鬆綁,很多寺廟的負責人就蠢蠢欲動,聯絡上他們進行寺廟的修復工作。
關帝廟壁畫上的內容,主要講的一般是關二爺的生平故事。
鄭非看了幾眼後,發現這個老頭的美術功底是真的差,線條不夠乾脆不說,配色也是一塌糊塗。
有好幾次,鄭非都想給他調配好看點的,可每次都被他罵,說他亂配色。
鄭非也只能感慨:現在人才凋敝,讓這樣的半桶水都可以出來收徒弟當大師了。
前世的鄭非好歹是正兒八經的藝術生,什麼素描、速寫,國畫,還是很擅長的。
鄭非突然聞到了肉香味,一轉身,發現那個半桶水師傅,還有那笨蛋師兄,在那裡吃白米飯還有滷肉。
鄭非不禁吞了吞口水,心中也不知道問候了這兩個逼多少遍。
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年頭學徒地位排在狗後面,他只有等師傅和師兄吃完,他才有資格吃。
“今天煮的米飯不夠,你自己煮點地瓜粥吃吧。”矮大丑師兄笑著說道。
“還有,今天咱們要糊牆,你吃完飯後,趕緊把泥巴給和了。”
鄭非嘴角抽了抽,他非常討厭這個逼,真他孃的太虛偽了,就跟他的名字一樣,高曉帥。
高曉帥討厭他的原因也很簡單,純純嫉妒唄!
單論長相來看,鄭非甩了他十條黃浦江,且還是城市居民戶口,在這個年代的上海有句朗朗上口的俗話。
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
也就是因為這個身份,鄭非每次去市郊農村,當地的女孩都多看他兩眼。
高曉帥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他也很想找個物件,可每次村裡人得知鄭非有上海戶口後,恨不得當晚就把婚事給談妥,當場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有些比較上進的女孩,甚至會主動貼過來。
可每次都談到差不多時,這位居住在浦東農村的高曉帥,肯定是要來拆臺的。
“他哪裡是上海本地的,他就是貧民窟裡的......以前逃難來的,他們蘇州河臭的啊,上面漂的全是垃圾。”
說起來,鄭非挺感謝這個師兄的,幸好有他從中作梗,不然原主把握不住的話,自己現在說不定已經有媳婦了,說不定已經是孩子他爹了。
媳婦要是長得漂亮也就算了,可要是不漂亮的話,在這個年代想離婚,估計比登天都還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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