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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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許多魚來到廉頗院中時,廉頗已身批甲冑,整裝待發。
“師傅?”
“穿上!”廉頗扔給許多魚一套小型甲冑,做工極其精良,在胸前還加了一副護心銅鏡。
許多魚在侍女的幫助下,穿上甲冑,厚厚的重量壓在身上,極其不習慣。
“廉將軍,親衛已整裝。”李牧也是身穿戰甲,手持長槍。
許多魚更是一頭霧水:“莫不是有敵來犯?”
李牧望著許多魚的眼裡,竟然含有一絲羨慕:“非也,廉將軍欲清山賊。”
廉頗板著臉道:“李將軍省天時之機,察地理之要,順人和之情,詳安危之勢。你要多學一學。”
“喏!”許多魚懂了,這是要現場教學,薅李牧的羊毛。
許多魚騎上紅棗馬,緊跟大部隊。
廉頗見許多魚終於展露笑顏,心下一鬆。
“廉將軍,何不將心意與女郎言明?”李牧十分羨慕許多魚,有如此寵愛的長輩。
廉將軍沉吟片刻,決定跟李牧吐露一點心聲:“我家這女郎,是將才的身,聖人的心。心思又重。便是國君,也不會像她這般,將全天下的人抗在肩上。”
“女郎仁善。”
廉頗嘆氣:“我與她阿翁,只願她一生平安喜樂。戰場衝殺,朝堂風雲且由我們來抗。”
李牧建議道:“我觀女郎頗有孝心,若廉將軍和藺公堅持……”
“雄鷹折斷翅膀,老虎關在牢籠,幸耶?”
李牧再次羨慕了,這個年代,有幾家的家長,會對子女如此縱容?
“師傅,我去前面探一探!”難得有實戰的機會,許多魚不僅沒害怕,反而興致勃勃。
廉頗黑臉,呵斥道:“回來!自有斥候去探,你的兵書怎麼學的?”
氣不過,廉頗對著許多魚閃亮亮的甲冑上,狠抽一鞭子。
這頑皮的猴,不用鞭子抽,便會撒手就沒!
許多魚被罵,就像滾刀肉一般,對著廉頗咧嘴笑,笑得廉頗一點脾氣都沒有。
“李將軍!”許多魚大大的杏眼裡,充滿渴望。
快點吧,開戰!讓我看看駐守雁門郡多年的李將軍,是什麼樣!
李牧好笑不已,開始為許多魚講解此次用兵。
“斥候已查明,這三座山中,有四股山賊。最大的一股,便是襲擊村民之人。此次行動,女郎打頭陣,我和廉將軍給你壓陣。你可敢?”
許多魚擦拭手心裡的汗,重重點頭:“我敢!”
李牧安撫道:“女郎無需擔憂,山賊不過百人,所持是木棍。無論是士氣,兵械,人數均不佔優。勝者在你。”
廉頗這次帶來的是軍營裡的尖兵小隊,與許多魚十分相熟。
士伍們加油鼓氣道:“女郎,你拿出在軍營裡,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氣勢,說不定山賊會聞風而逃。”
許多魚沒好氣地嘟囔:“那是你們讓著我呢。”
士伍們哈哈大笑。
到達山腳下,李牧和廉頗退至最後,由許多魚主導這次剿滅戰。
“甲一,你率五人小隊守住西側小路,阻斷敵軍向左側兩股山賊求援。”
“喏!”
許多魚清清嗓子,剛才發令時,因太過緊張,有些破音。
“甲二,東側小路由你率五人小隊守住。”
“喏!”
“木一,你率十人小隊繞至山後,守住洣河!”
“喏!”
許多魚的腦海裡浮現一張立體的地圖,竭盡所能先堵住對方求援的路子。
“剩餘士伍,跟隨伍長,分兵潛藏入山!”
“喏!”
許多魚等人在山寨門前集合。
說是山寨,真是太過誇張。
不過是由一些歪歪扭扭的細小樹枝,做成柵欄,圍成一圈。
裡面是低矮昏暗的茅草屋,橫七豎八躺著一群瘦骨嶙峋的山賊。
許多魚當機立斷,決定全軍壓上。
“殺!”上過戰場計程車兵,面對手無寸鐵的山賊,那是跟切菜一般簡單。
山賊們絲毫提不起任何鬥志,只知道四處奔逃。
“降者不殺!”許多魚大喊。
士伍們也跟著喊:“降者不殺!”
大部分的山賊聽到這話,眼睛發光,果斷地跪在地上求饒。
唯獨一個十人小隊,圍成一圈,在負隅頑抗。
“女君,那便是山賊首領,手裡有鐵器。”
許多魚抽出流星錘,對準他們的膝蓋一掃,山賊首領瞬間倒地。
士伍們一擁而上,將他們全部捆綁。
搜尋山賊營寨,發現只有一甕小米,還有一個被打暈的男子。
“帶回去!”
山腳下,廉頗騎著馬轉來轉去。
李牧被晃得頭暈眼花:“廉將軍,無需擔憂,這股山賊實力低微,僅憑一列老卒便能全部拿下。”
“我知,然,刀劍無眼,萬一有個意外……”廉頗越想越擔憂,打算帶人上山。
恰在此時,那小潑猴正從山上蹦跳著下來,一點也不穩重。
“師傅!我們大獲全勝,無一人受傷!”
廉頗捋一捋鬍鬚,正色道:“要戒躁戒躁。”
許多魚笑彎了眼睛:“喏!”
“你欲如何處置山賊?”
許多魚早在回來路上,便想好了對策:“許行等人正愁人手不夠,山賊便交予他們,開荒去吧。”
廉頗點頭。
士伍們將山賊頭領帶到陣前,頭領兩股戰戰,哐哐磕頭:“求貴人饒命,我願去開荒!”
廉頗再問許多魚:“這十人,你欲如何處置?”
許多魚一愣:“關入獄中?”
廉頗搖頭。
山賊頭領哭得眼淚鼻涕到處流:“女君饒命,小人上有小,下有老,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去做的山賊。”
許多魚嗓子乾澀,啞聲問:“殺了?”
廉頗滿意地點點頭,將一把鋒利的劍放到許多魚手掌心。
許多魚頓時覺得手中的劍,有千斤重:“他們已經投降了。”
廉頗堅持地等待許多魚動手。
李牧解釋道:“女郎若想用戰俘,這些領頭人必殺不可。”
“若是不用……”
廉頗面無表情地說:“那就全部殺掉。”
所有的山賊只敢低聲哭泣,不敢高聲求饒。
許多魚遲遲沒有動手。
殺人,非自保情況下的殺人,殺毫無反抗力的人……
許多魚的眼淚撲簌簌直掉,曾經的三觀與現實的拉扯,將許多魚撕裂成兩半。
許多魚的手上突然覆上一雙帶著薄繭的手。
趙政從許多魚身後,與許多魚一起握住劍:“別怕,很簡單,就像砍木樁一樣,這麼用力一揮!”
滾燙的紅色鮮血濺了兩人一臉,血腥氣撲面而來。
山賊睜大眼睛的頭顱,滴哩咕嚕滾到許多魚腳下,死不瞑目地看著她。
“還有九個,加油,多魚。”
許多魚機械地重複舉劍,然後用力劈下的動作。
隨著動作的落下,地上滾落的頭顱越來越多。
山賊們的哭泣聲,離得那麼遠,又那麼近。
騙子,這跟砍木樁一點也不一樣,刀劍插入骨骼的滯澀感,唯有果斷的下手才能將其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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