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 他們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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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疑問，既然你們四個能夠不陷入沉睡，那些神皇神王等大人物，為什麼不自己來做這個事？這樣他們就不需要被動的等著他人將他們喚醒了。”

等別人給自己辦事總是下策，能夠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王道。如果可以選，他相信沒有人會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中。

“他們沒有選擇，所有仙神都必須死去，特別是神格天神以上的高階天神，宇宙意志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們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沉睡，用這種近似於真正死亡的狀態欺瞞宇宙意志，這才能死而復生。”

“那你們呢？為什麼你們四聖就能不陷入沉睡而活下來？”

“我們不是神，儘管我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那些大人物給予我們神的身份，只不過是為了讓我們盡心辦事，而我們神獸之身逃過宇宙意志的探查可能性要大得多。”

“你的意思是說，獸類能夠逃過一劫？那豈不是有很多獸類族群在大毀滅中活下來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大毀滅中沒有生命能夠活下來，除非有他們的幫忙。那是一個極為複雜的過程，即便是神皇，也沒辦法讓更多的人不進入沉睡。玄武就是在這裡想岔了，所謂的三苦，我們這麼多年來所受的苦，並不是任何人所希望的，而是我們逃離大毀滅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我們呢？我們這些復生者，或者說是喚醒使，從你的角度來看到底算什麼？”

青龍思索了一下，他知道徐潛在意這個問題的回答。

“這麼說吧，你們是具體去做事的人，而我們四聖，是保障整個任務能順利進行的人。”

徐潛淡笑道：“你們憑什麼認為，將我們的身體和神魂進行改善提升之後，再給了一份傳承，我們這些當年的普通人就有了完成這麼重大的任務的能力？為什麼不能是你們四聖來完成這項所謂的使命？”他雖然臉上笑著，但其實展現出來的，是心中的不滿。

“徐潛，我說過，四界合一需要四方世界的整體能量值達到要求，這就需要每一顆星球的人們一起努力，共同發展。你們喚醒使被設定在不同的時間段內甦醒，有利於在新一代人類的不同發展時期對他們提供幫助，這樣人類社會能得到快速的發展，也能與當年仙界神域時代的凡人世界得到完美的銜接。如果僅僅依靠我們，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青龍緩了緩，他還是把最為關鍵的一點說了出來，“雖然戮心神王並沒有與我明言，但我從種種跡象與蛛絲馬跡進行推斷，關於喚醒使的安排，才是核心與關鍵。在那麼多的喚醒使中，藏著一位真正能夠完成使命的人，這個人，也是我們四聖保護的物件。”

徐潛雙眼一眯，冷聲道：“我就是這個人對吧！”

青龍點了點頭，徐潛冷哼一聲，“你們每一個人都這麼說，我是什麼天選之人，命定之子，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是否願意？你所說的宿命，就是這個意思吧，可我不要什麼宿命，不要什麼安排，我就是我，不需要別人給我安排好一切！”

青龍輕輕嘆息，雙手負在身後，“徐潛，無論你是否願意，都是你無法拒絕的。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宿命，而是我們所有人的宿命。就如當年強如神皇仙帝也無法逃離那一場浩劫，整個宇宙無數位面全都要在大毀滅中消亡，宇宙意志定下的規則，誰都無法改變。”

“宇宙意志？他還管到我這麼一個小小生命？別開玩笑了青龍，說到底，這只是一場陰謀，一場那些大人物為了謀求利益所設下的陰謀，我只是一個棋子，你或許也是，我們都只是身在棋盤之中，終究看不清整盤棋局而已。”

青龍轉過頭看向徐潛，“你說的也沒錯，這一切都是一個局。只是我等小人物，再如何也翻不出浪來。仙帝神皇他們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但要在大毀滅之後，重建仙界神域和凡人世界，也只有他們這等站在萬物之巔的人物才能做到。”

“既然他們能做到，為什麼又要設計我們這些凡人？”

青龍被徐潛這句話噎到了，一時之間倒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徐潛抬眼瞥了一眼青龍，“沙漠裡面的那個洞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龍攤了攤手，“這個我是真的不清楚。”徐潛臉上頓時出現了不相信的表情，青龍連忙補充道：“不過我倒是有個猜測。”

“你既然是喚醒使中最關鍵的那個人，那麼當年對於你肉身和神魂的改造，是否與其他人不同呢？是否難度上要更大一些呢？換句話來說，失敗的機率，會不會也更大呢？”

“你是說那些是我的失敗品？我是一個被製造出來的人？”這一點他不是沒有想過，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的心情才會持續性低沉與煩躁。

青龍小心翼翼說道：“這些都只是推測而已，當不得真。以仙帝神皇的手段，大可做出我們想都無法想象的舉動來。”他為什麼一直不想跟徐潛討論這個話題？因為所推測出來的結果一定會刺激到徐潛，換成誰都難以接受，自己是一個被別人製造出來的人。不，或許這不能用人來定義了，說難聽點，叫“怪物”也不為過。

徐潛心潮起伏，他沒有說話，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他想起了自己對林巧妮說起異能者由來時，林巧妮的平靜。那個表面柔弱，曾經以直播為生的女孩，得知自己的先祖是被製造出來的人，而且被製造出來的目的，是為仙神做奴僕或者作為戰爭的炮灰之時，她能夠坦然的接受，就如聽到別人的事情一般。徐潛不得不佩服林巧妮的豁達，他做不到。

如果只是改造身體，那就如醫生給病人做手術那般，即便換了個心臟，那這個人還是這個人。異能者如是，喚醒使如是，但他徐潛，並不是。從那幾十個一模一樣的人體來看，他整個人都是被創造出來的，就如一部手機，一臺電視那樣，從生產線上製造出來，那是何等的悲哀！

想到此處，他記憶中的父母，曾經的妻女，一個個人物和場景大量的浮現，如果他是被製造出來的人，那些記憶怎麼解釋？

“哈哈哈哈！”徐潛突然仰天大笑，將一旁的青龍嚇了一跳。

青龍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這小子承受不了，變傻了？

“無論你是天道、宇宙意志還是什麼仙帝神皇，無論你是想操控我，戲弄我還是如何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如願，看著吧，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將你從那看不見的地方揪出來，到那個時候，暴打你一頓都是輕的，你將看到，屠龍少年終成惡龍是個什麼樣子。哈哈哈，小心，我這顆棋子從棋盤裡跳出來要你一口！”

青龍看得目瞪口呆，“徐潛，你……”

“如果我是被製造出來的，我的記憶從何而來？在仙神時代，我就是長著這張臉！”徐潛轉過頭看向青龍，眼神之中只表達了一個意思——你們給我佈下的局，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青龍剛想解釋，又立即被打斷。

“記憶裡，我有一個女兒，並且被你們這些仙神用作逼迫我完成使命的籌碼，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青龍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們四聖不過就是他們不得已的選擇，很多事情也不會告知我們。不過，徐潛，我說了你可要冷靜，據我所知，喚醒使不是誰都能做的，也不是誰都能躺了那麼多年還可以醒過來的，而且除了本身的情況之外，還要能承受得住一系列的測試與改造，這樣的人本來就是少之又少，你們兩父女都具有這樣的特質，機率真的非常渺茫。凡人不比仙神，要求非常的苛刻……”

“他們騙了我？是他們騙了我！”徐潛低著頭，沒有別的舉動，此刻的他就如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聲音低沉卻似有無窮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