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 另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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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修仙，先要生成氣海，當氣海蒸騰隱隱有鳳鳴之聲，是為鳳初境。浪為弦，海為琴，絃動成音，琴動有心，此為琴心境。此時的心，也被稱為世界心，是一個世界開始孕育的標誌。

氣海與靈識不斷發展，內宇宙對外宇宙的契合與認知達到一定的程度，修士將會獲得飛行的能力，也就是進入了騰雲境。氣海中開始出現高山，第一座第二座第三座，也即是騰雲境的三個階段，直至三山相連。

最後三山之上開始出現宛若太陽一般的能量體，氣海內開始有生命出現，此時便踏入暉陽境。暉陽境中段有植物生長，高段出現低階的動物。這個時候，氣海之內已經展現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乾元境是大道伊始的階段，通天梯出現，3333級以下為初段，6666級以下為中段，9999以下為高段，直至9999級。

進入無相境後，氣海中的整個世界歸於無相，回到虛無，所有生物消失為初段，太陽消失為中段，高山消失為高段，直至登天梯消失只剩下氣海進入太清。

太清境唯一的任務就是天梯重現，不過這次的天梯沒有9999級，並且因為不同的修士天梯之上天宮現所需要的天梯級數並不一致，所以太清境的細分線沒那麼明確。按照大毀滅期之前的情況，基本上修士在千階以下就能天宮現，登天梯達到千階的修士極少。

這就是正常情況下修仙過程中內宇宙的變化情況，可當原創空間的坍塌崩潰，徐潛的氣海也受到了衝擊，無論是登天梯還是氣海，在那一瞬間全都灰飛煙滅。

每個人對於夢境都不陌生。在夢裡，人們仿若一個魂魄，以第一視覺去審視一切，卻又似乎並沒有參與到事件當中，並且極少會看到自己的身體。很多人甚至說不清夢中的自己究竟是第一視覺還是第三視覺，那是一種極為玄妙的感觸。

而如今的徐潛，就宛若在夢中。

他看不到自己的肉身，周遭是一片混沌虛無。

這裡，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這是一切的最初，連空間和時間都不存在。

沒有時間，無所謂經歷了多久。沒有空間，也就不可能有實質性物體存在的可能。但不知道為何，徐潛知道自己在經歷著什麼，儘管沒有人告訴他。這樣的情景他在喝下諸一的那杯茶後看到過一次，所謂的大爆炸並不是通常意義的爆炸，沒有火光，沒有硝煙，只是一個無窮小的點以比光速還要快的速度在變大，這就是那一場大爆炸。隨後，有了時間有了空間，甚至有了光。而他，就如一位旁觀者，在以不知道多少億倍加速觀看著這一切。

這一次，他似乎觀察的時間比上一次要長，因為這次不僅僅看到了出現行星，他甚至看到了行星上出現了大氣層。

直到此時，他依然沒有任何“我為什麼在這裡”以及“為什麼要給我看這些”的想法，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彷彿他就應該在這裡。

茫茫宇宙深處，一雙充滿滄桑且深邃的眼眸動了動，“是他？他終於出現了麼？”

四界中不知道是哪一方世界，一個徐潛所熟悉的身影抿了一口咖啡，輕輕吸了一口香菸。“你還是來了，我們的賭約，這次也該有結果了。”

當徐潛醒過來，已經是十天之後了。

這是千樹獨居的那一處小木屋，這些日子裡，他都躺在千樹的床上。

“你醒了。”發現徐潛醒來，千樹沒有過多的情緒，一切都是那麼平淡自然。

“我……你……你們不打了？”醒轉過來之後，他立刻想起了之前的情景。

“你還是先看看你自己吧！”千樹走到床前，“你的氣海，廢了。”

氣海廢了？

這四個字對於普通的修士來說，就如醫生下了死亡通知書一般，絕對是最為令人難以接受的噩耗。

徐潛的反應卻是呆愣了好一會兒，他不是聽不懂氣海廢了是什麼意思，也不是他直接嚇傻了，而是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彷彿氣海廢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對自己進行內視，發現原本的氣海的確沒有了，消失得乾乾淨淨，就跟普通人一樣似乎氣海從未出現過。但隨即，他便發現自己體內有一片黑乎乎的空間，他確定這在以前是沒有的。他再進一步仔細觀察，卻全身一震，就像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東西。

那是一個宇宙空間，就如真實的宇宙一樣，或者說，就像他在夢中所看到的大爆炸之後的宇宙一樣。

仙修修成天仙，體內氣海會形成一個世界，天仙再往上，氣海中的世界就更加完善更加豐富。每一名高階仙人氣海之內，都是一個小千世界，除了無法自主生成靈氣外，一切都與大千世界並無二致。但徐潛體內氣海沒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個宇宙，這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呀！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青龍也說聞所未聞，不過他說這都是宿命。”

“又是宿命！不是……你們……你們和好了？”

千樹無奈之極，“我們在試探對方的深淺，你插一腳進來做什麼？你這點本事，沒把你打死算是萬幸了。”

“試探？都拼成那樣了，有你們這樣試探的麼？”徐潛也感到很委屈，“青龍呢？他在哪裡？”

“我在這兒！”青龍從屋外走入，依舊是那個看什麼都風輕雲淡的青衣少年。

“你的氣海因為受到元空間坍塌的牽連而毀，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命早就沒了。但你不同，你死不了。我也是第一次發現你氣海損毀之後竟然會產生這麼一個古怪的東西，不過你不需要擔心，據我推測，應該是另一種修煉途徑而已，不是什麼大問題。”

另一種修煉途徑？徐潛越聽越覺得懵。

“什麼意思？還有另一條修煉途徑？”

青龍歪著腦袋，“上一次我就跟你說過，人的肉身太弱，所以必須生成氣海才能修煉，但你不一樣，或許你能走出另一條路。”

“我怎麼就不一樣了？”徐潛也不是沒問過相關的問題，但青龍嘴很嚴，要不就當沒聽到，要不就用“宿命”來敷衍他。

“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世上有兩條修煉之路，那麼大家都在走同一條路，另一條路，只有你自己在走，也只有你能走。”

“為什麼？”徐潛想起了諸一說的“天選之人”，也想起了朱雀說的非他不可。想來，青龍應該也是這個意思。或許，自己就是那個唯一的喚醒使。

“為什麼？你不如去問你自己吧，我本身也並不清楚，胡說八道也沒什麼意思。”

不出所料，果然還是沒能從青龍嘴裡得到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不說我了，你們究竟什麼回事，這個總可以告訴我吧！”

千樹毫無情緒波動的看著窗外，沒有說話的意思。青龍看到千樹沒有阻止的意思，想了想後開口道：“這個跟你說也無妨，你遲早都是要知曉的。”

“玄武，你見過對吧！”

徐潛點點頭，心想怎麼又扯到玄武身上去了？

“那玄武珠，你有了解過麼？”

“玄武曾經說過，他當年對玄武珠做了些手腳，如果不是他出手，沒有人能找到。”

青龍朗聲笑了起來，“玄武太自以為是了。玄武珠，就在她的身上！”

從語言學的角度上來說，“他”這個字可以指代除了對話的兩人之外的任何一個人。可如今屋子裡就三個人，青龍還看向了千樹，什麼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千樹？玄武珠？”徐潛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