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 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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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忘川之上徐潛才感到這忘川的神奇，儘管沒有嘗試，但他也能感覺得到，自己無法透過飛行橫渡忘川，根本連飛都飛不起來。

“這冥界還真是一個詭異的空間。”

徐潛躲在船尾，他實在不想錯過這麼好的取水機會，在這裡靈識放出的範圍非常小，都比不上肉眼看到的範圍大，所以也不會有人放出靈識查探，這種情況下，不取這忘川之水還真有些對不起自己了。

於是他悄悄的拿出了一個玉瓶外形的空間容器，就要輸入靈力將忘川之水吸入瓶中。

“這忘川之水清澈乾淨，也沒有什麼異味，並不像華夏傳說中的血黃色並且散發著腥臭。”

就在他要將忘川之水吸入瓶中時，忽然發現水中出現了一張臉，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像是一張人臉，卻又不似人臉，直徑都有好幾米長。這張臉一出現，把小徐同學嚇得一個激靈，手中的玉瓶都差點掉落了下去。

“你怎麼了？”他身旁的一個黑無常感到異常，連忙發出疑問。

“哦……沒什麼，就是浪有點大……”

浪有點大？這回答差點將這個黑無常給嗆著，船平穩得很，有個毛線的浪呀，而且什麼浪能把你一個黑無常顛到站不穩呢？

這個黑無常可能覺得徐潛是在消遣他，於是有些生氣的轉過了頭去，不再理會。

徐潛再往忘川之中看去，卻再也尋不著那張碩大的臉。

“難道，是我剛才看花眼了？”這個想法剛出來，他立刻就想扇自己一巴掌，堂堂無相境修士，怎麼可能看花眼，如果有這種情況，那也只能是幻覺，絕對不會是出於自身身體原因導致的。

是幻象麼？他決定再試一次。

玉瓶再次出現，輸入靈力，忘川之水就要進入玉瓶，那張臉果然再次出現。

“不是幻象！”這一次，他放出了靈識，雖然無法探查多遠的距離，但這張大臉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水中，尚在靈識覆蓋範圍內。

那一瞬間他便已經得知，這張臉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而非幻象。

這次他沒有被嚇到，所以也沒打算停手，而是繼續吸入忘川之水。就在忘川之水進入玉瓶的一瞬間，那張大臉竟然衝出了水面！

徐潛早有準備，打算實行備用方案，那就是立刻躲到剛才跟他說話的黑無常身後。最好的情況是這張臉只是嚇唬嚇唬他，他繼續取走忘川之水不會受到任何攻擊。若果劇情不這麼走，大臉攻擊他，那麼他也不好出手，因為他一出手必然就會暴露身份，無常的法決和戰技他可是不會的。所以唯一的解決方案便是讓別人出手，他身邊的黑無常也就成了不二人選。

“噬魂獸，回去！”一個蒼老而冷靜的聲音出現，就如一根繩子拉住了大臉，這張大臉來了個急剎車。

就在重新回到水下的一剎那，徐潛這才看清，頂端的大臉之後，是如無數個氣球綁成一串的人臉，長長的一串人臉構成了這傢伙的身軀，也不知道水面下還有多長。這些臉每一張都恐怖異常，並且有著不一樣的五官。

“是誰？誰動了忘川之水？”黑一爺發飆了起來。他帶的隊伍，竟然有這麼不長眼的人，他怎麼能不氣？

“算了……算了……”依舊是那個蒼老的聲音，似乎是來自於船家。

沒想到在大家眼中脾氣暴虐的黑一爺，居然真的就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冷哼一聲便轉過身去，顯然是不再追究了，至少當下如此。

那船家的背影越是顯得神秘了。

下得岸去，眾人面前有幾條岔路，路牌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此處又不是遊覽景點，徐潛只得跟著眾人走向其中一條道。

黑一朗聲道：“時間緊急，大家飛行前往。”

十多分鐘之後，眾無常來到了一座高大宏偉的建築物前，上書三個大字——醧忘臺！

在華夏傳說裡，醧忘臺好像是孟婆主事的地方吧，難道現在要見的不是崔府君而是孟婆？

門外只有幾個牛頭馬面把守，眾人是奉召命而來，牛頭馬面自然不會阻攔，幾十名黑白無常魚貫而入，直達裡面的議事廳。

議事廳中央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背對著眾人負手而立，緩緩轉過身來，相貌平常得掉在人海里就找不著了，不過氣度還是有的，給人一種內斂的神采。

“大人，除四無常、十一無常和白十六外，所有黑白無常全數都到了。”

崔府君微微點頭，而後示意大家坐下，徐潛也鬧不清自己的位置在哪裡，不過他眼力也是不差，看得明白是按照自身排位坐的，於是就跟著白十五下首位置坐下。

“諸位，今天我急召大家過來，是有一件極為重大的任務需要大家出力。”崔府君為人謙和，就連對屬下說話也是輕聲細語，就如在跟朋友商量一般。

“大人有任何差遣，屬下定當全力以赴。”黑一作為無常的代表，態度也是擺得很正。

崔府君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環顧了所有人一眼，最後輕輕吐出一口氣說道：“大唐帝國那邊的大戰，你們都有所瞭解吧？”

徐潛心中一凜，怎麼就跟大唐的戰爭聯絡起來了呢？

當時百里寒奉秦昭之命來到軒轅門請走了李睿等人，徐潛也想到如果不是戰事緊急，秦昭絕不會走到這一步的，可既然李睿和柳青紗兩位頂級太清回去參戰了，徐潛覺得也就不需要擔心什麼了。

黑一恭敬道：“屬下略有耳聞，應是破曉那邊主導此次大戰的吧，我們冥殿只是作為輔助，還有似乎四無常二人的任務也是去了那邊。”

崔府君沉默了一下子，然後臉色陰沉道：“四無常……命牌碎了！”

全場頓時被一股陰沉的氣息所籠罩，議事廳內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冥殿已經近十年沒有黑白無常戰死了，除了冥殿本身就是大勢力，敢往死裡得罪的人極少。且黑白無常的主要工作職能不是戰鬥，不屬於一線戰鬥人員，任務集中在監察、情報等領域，當然，暗殺任務也是有的。

對於一些宗門而言，煉製命牌成本不低，所以只有宗門內的重要人物才會煉製命牌。而黑無常在冥殿都是有命牌的，主要是因為工作需要，冥殿需要時刻掌握這些人的生死訊息，至於為什麼只有黑無常的命牌，黑白無常生死相連，也就沒必要煉製兩個人的命牌了。

就當大家都想問一句“他們是怎麼死的。”之時，崔府君又說出了一句令眾無常更為震驚的話來。

“平等王……也死了！”

這回，整個大廳之中不是落針可聞了，而是傳來多人沉重的呼吸聲，如果說死一對黑白無常是冥殿少有的事，那麼死了一個十殿閻王，那便是冥殿的大事！在各大宗門的檔冊記載中，冥殿就沒有十殿閻王是在外橫死的！

平等王的死訊要是傳了出去，鴻蒙大陸上的所有宗門都必然會聚焦到冥殿這裡，所有人都會覺得，冥殿一定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重大變故。

這些黑白無常在來的路上對崔府君急召大家回來的事都有所猜測，但誰都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嚴重。

“大人，究竟是誰殺了平等王？”黑一作為無常代表，提出了眾人心中的疑問。

崔府君搖了搖頭道：“這一點有待查明，不過，平等王之死，多半便是被滅口。”

滅口的意思大家都懂，如果是被敵人所殺，那不叫被滅口，而是戰死。滅口的含義，往往包含避免秘密被外傳的意思，也就是說，殺他的，很可能是他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