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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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還組織挖礦？”

“你別小看了它們，妖獸世界可以視為早期的人類社會，該有的都有。”

在市集裡，一般四處逛蕩的都是妖獸，而人類往往待在鋪位之中，等待妖獸上門交易，但也並不是說沒有人在街上穿梭，市集中人類是可以自由行動的。所以徐潛與小睿兩人不需要任何遮掩，可以自由的往來。

小睿又不是第一次來，而且他剛才都已經是要離去了，他只不過是帶著徐潛轉轉而已。憨憨跟在他們身後，它自然也不會是第一次逛集市，不過對於它來說，還是有不少玩意兒能引起它的興趣。

徐潛大致看了一下，這些商人賣的東西，真的是一應俱全，最主要的是肉食之類，妖獸中主體都是食肉的，在過去沒有與人類通商的時代，要不吃人，要不弱肉強者，現在好了，改吃人類養的普通牲畜，至於大唐每年送來的萬名死囚，那可不是什麼妖獸都有機會嘗一嘗的。另外還有各種各樣的餅乾糖果等零食，超市裡有的這裡也能有個七七八八，連碳酸飲料都有。只是衣服，是沒有賣的，妖獸都不穿衣服，但卻有賣布料的，還有帽子首飾甚至太陽鏡等飾品。另外還有一些電器，比如冰箱風扇電燈，不過妖獸源地並沒有發電廠，所以這些電器全都設計成了以太陽能為能源。

光是看這些商品，徐潛就已經對妖獸的生活有了極大的改觀，他原本以為妖獸就是一群智商低下的動物，只不過比普通動物要兇猛而已。現在他的感覺是，這哪裡是動物，就是一個相對落後的人類國家。

“你別以為這些都是零售的，這市集上，是不允許零售商品的。”小睿適時的給徐潛補充知識點。

“不允許零售？怎麼會有這種……規定？”徐潛本來想說“怎麼會有這種反人類的規定”，但他又想到這裡的居民本來就不是人類。

“人類商隊絕大多數都只能進入到這裡，這個市集就是一個集散地的作用。主要目的是讓人類提高交易效率，零售的話一個商人一天才能賣多少貨？而且這點地方也沒辦法讓所有有需求的妖獸進來採購。你現在看到的這些妖獸，要不就是妖獸中的商人，它們會將買下來的貨物運輸到各個區域，再以高出十倍以上的價格出售給其他妖獸。要不就是大族群派出來的買辦，買回去大夥兒分了。”

“不是說擁有星石的人類也可以進入相應的區域麼？”

“是可以的，這就是擁有高等級星石的好處了。別人只能在這裡大宗出售貨物，價格自然很低，同樣的東西，越是往裡走就越貴，如果擁有四星石，便可以進入四星域，以高出這裡百倍的價格做大宗貨物出售，同樣的時間和貨物，卻能賺到百倍的錢財。”

小睿有意無意看了徐潛一眼，徐潛心裡咯噔了一下，原來這小子也是在看自己的反應，人跟人之間的信任呢？算了，自己本身的確就是在隱瞞欺騙對方，這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徐潛對小睿的話術借用了鬱宏家的情況，說他祖父當年得到一妖獸贈與四星石，到了他們這一代就降為了二星石，家道中落後，他只能來找當年的妖獸前輩碰碰運氣，一個四星域的妖獸，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已是地位不低的妖獸了，換到了人類社會里，四星域的妖獸家族也相當於一個城市裡有些勢力的家族了，如果對方願意幫忙，他們家或許就有翻身的機會。所以他才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進入四星域，就算家裡的二星石沒有被調換，他也是要用些手段闖入四星域的。

顯然小睿對徐潛的這個說法並不是完全相信，所以這才故意提到四星域來刺激一下，看看徐潛的反應。

為什麼是四星域？四星域實則就是徐潛此次妖獸源地之行的目的地。鬱宏手上的星石，當年是六星石，到了他手裡已經降到了四星石，所以很容易就能得知，鬱宏的活動範圍就是四星域。如果他要與他的情報來源接頭，應該也是在四星域。換句話說，徐潛要找的答案，很可能就在四星域中。

這時，不遠處的一個商人，掏出了十幾張照片快速的翻找，最後定格在了其中一張照片上。那是一張證件照，很清晰，如果徐潛看到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張照片赫然就是——徐潛。

這名商人陰笑著將照片放好，然後目視著徐潛走過的身影。

“怎麼了？”小睿看到徐潛忽然轉頭，似乎是發現些什麼。

“沒有，沒什麼。”徐潛感覺應該是自己神經過敏，根本就沒有什麼異常。就在回過頭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名商人正在注視著自己，不過他也沒有太在乎，這做生意的商人在沒生意的時候無聊多看行人幾眼也很正常，而且自己身後還跟著憨憨，就算在這源地集市之中，也很少見人類與妖獸走那麼近的。

“這裡你也見識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們直接就進入二星域吧。”

徐潛點點頭，他來這集市轉轉純粹就是為了見識一番而已，真正的目的，是進入四星域。“走吧！”

兩人一妖獸離開集市，往二星域進發。

妖獸源地非常大，不可能用走的，所以他們選擇了飛行。

“憨憨，沒想到你也能飛。”徐潛看著空空獸笑道。

憨憨報以一個招牌咧嘴笑，露出兩排尖銳的牙。

“它當然能飛，人家星空飛行都沒問題，何況這樣的普通飛行。”

徐潛看著憨憨的飛行動作，越看越覺得滑稽。因為憨憨根本不是飛行，給人的感覺就是在走路，只不過是在高空中行走而已。

“這就是星空行走？憨憨，你四肢不動的話還能飛麼？”小徐同學惡趣味上頭，忽然想束縛住憨憨四肢做個試驗看看。

不需要徐潛動手，憨憨立即停止了四肢擺動，嗖的一下，它頓時就往下墜落，顯然是失去了飛行能力。

不過很快，憨憨又擺動著四肢“走”了上來，重新跟在了徐潛身後。

“哈哈哈哈，憨憨，四肢不動你真的就飛不了了。四肢又不是翅膀，這是什麼原理啊！”

“話說回來，我們飛了那麼久，看到的妖獸群居地並不多，不應該越外圍妖獸越密集麼？越往裡越是高階妖獸，應該就越少啊！”

小睿搖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一星域最為特殊，也最為自由，基本都是不入流的妖獸居住，但也有些不喜歡族群管制的其他星級的妖獸跑出來獨自過日子的，比如像它這樣。”

徐潛看了憨憨一眼，表示明白。

“而且一星域也駐紮了不少妖獸的護衛隊，畢竟與大唐接壤，又是妖獸源地的第一道門戶，據說常年駐紮的妖獸護衛隊就超過三百萬之眾，不過它們主要由低階妖獸組成，派去獸潮的便是這一星域的護衛隊中的妖獸。”

“可這麼龐大的軍隊我也沒看著呀！”

“妖獸源地何其廣袤，而且每一區域是以同心圓的方式分佈，我們這樣直線飛行，你的靈識才能探測到多少面積？你要是能遇到，那才是怪事呢！”

徐潛想想的確如此。

“其實如果按照人口來計算，一星域自然是最多的，裡面所有區域合起來估計也就和一星域差不多，但因為這個區域面積最大，加上低階妖獸智商與普通動物差不多，根本不會也用不著居住房屋，更沒有城鎮，所以目標比較小，沒那麼容易被發現。”

“剛才市集那裡的妖獸，都是從裡面區域出來的吧。”簡單想一想就明白了，既然一星域的妖獸智商與普通動物差不多，應該也用不上商人賣的那些東西。

“嗯，可以這麼說。就算是住在一星域的高階妖獸，其實也過得很簡單，相當於隱居了，也用不到那麼些物件。”

小睿突然指向遠處，“你們往那邊飛大概三十公里，就是一星域進入二星域的哨卡，這傢伙認得路，它會帶你去的。”

“你要去哪裡？”徐潛聽出來小睿是要單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