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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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修很難看出真實年齡，但能將容貌保持在初中生模樣的，那就恐怖了，按照司馬昆的說法，豈不是在這個年齡就已經進入了無相境？柳青紗都做不到吧，所以徐潛並不認為男孩小睿是透過修為將自己的容貌定格在了這個年齡，但也不代表他不是修士，畢竟十五六歲進入琴心境也不算太離譜。

“家裡沒人管我的，我父母死了很多年了。其他人更管不了我了，我經常自己跑出來四處晃盪的。”

小睿雖然沒直接回答年齡，但那意思，也符合十五六歲男孩的口吻，徐潛也不好繼續再問，只是心裡已經將這男孩認定為所謂的“失蹤人口”。

他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空空獸，“它到底靠不靠譜啊，剛才還那副熊樣，嚎個不停，現在又主動跟著，萬一它什麼時候復發怎麼辦？”

小睿笑道：“這麼多人遇到過它，就你會去惹它，其他人進入源地，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你最後竟然還將它收服了。我跟你說，空空獸可是七星域的妖獸，屬於高階妖獸序列了，能讓一頭高階妖獸跟隨自己，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你居然還嫌棄它。”

“就它還七星域妖獸？打又不能打，又愛哭，膽子還小，能拿來幹嘛？”

“呵呵，它是特別了些，不過你想想，如果它是一頭正常的空空獸，能跟著你？估計早把你給吃了。”

“對了，為什麼叫空空獸，這名稱怪怪的，有沒有什麼說法？”

小睿想了一下，做出了大致的說明。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在仙神時代，空空獸一族就已經存在了，它們有兩項絕活兒，一是吞噬空間，另一項是星空行走。兩個‘空’不就出來了麼，這就是空空獸得名的由來。”

“吞噬空間？星空行走？”徐潛再次轉過頭瞄了空空獸一眼，“吞噬空間我還能聽得明白是個什麼意思，但星空行走呢？”

“就是在星際間穿梭飛行的意思。”

“這兩項能力都太逆天了吧。”徐潛忍不住再看向空空獸，他可不相信，這麼個憨貨，竟然有這麼逆天的能力。

“那都是傳說而已，是仙神時代流傳下來的說法，在如今這個時代，空空獸沒那麼強。所以也沒人知道它們到底有沒有那樣的能力。”

“意思是它們並沒有那麼強？”

“那當然了，如果它們有這樣的能力，怎麼可能只是七星域妖獸，稱霸妖獸源地，妖獸皇易主都有可能呀！”

“妖獸皇易主？這妖獸皇是怎麼產生的？”

小睿古怪的看著徐潛，“你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歹也是要進源地的人，這些事不應該在來之前就弄清楚的麼？你要是沒有我估計都活不過一星域。”小睿一邊搖頭一邊嘆氣，這舉動出現在半大不小的小子身上，總感覺有些滑稽。

“人類的皇帝產生的方式有幾種？”

徐潛沒想到小睿會問這麼一個問題。

“傳承、禪讓、武力奪取以及……民眾推舉吧。”最後一種方式徐潛有些不確定，華夏早期的歷史上的確是有這種情況，但那個時候也還沒有“皇帝”的概念，頂多就是部落首領而已。

“妖獸社會與人類社會最大的區別，不在於科技，而在於文明。人類社會不僅僅只在乎武力，但在妖獸的世界裡，它們眼中只有武力。妖獸皇的權勢之大，比之人類皇帝更甚，妖獸也比人類更看重戰力，更尊重強者，在實力面前更沒有道理可言。它們的皇位，完全是靠實力決定的，誰強誰就是皇，絕無其他的可能性。如果哪天冒出來一頭更為強大的妖獸，比如說它。”

小睿指了指身後的空空獸，“那麼它將會取代舊皇，成為這片土地上新的主宰者，當然，前提是它願意那麼幹。”

“剛才你說妖獸皇的權勢很大，到底有多大？”

“嘿嘿，這麼跟你說吧。人類皇帝也不是想娶誰就娶誰，不是想殺誰就殺誰，他代表的是一個階層的利益，做事還得衡量利弊，判斷得失，總之不可能做到真的隨心所欲，他需要顧慮的東西很多。妖獸皇不一樣，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心情來做事，它需要考慮的事情永遠只有一件，那就是這麼做的後果，它自己的實力是否能夠擺平。只要它認為自己能夠戰勝對方，那麼它便沒有顧慮，他代表的只有他自己。更重要的是，關於這一點，整個妖獸世界也都是認可的。”

“這麼說來，在妖獸世界裡，不可能有某種力量能讓妖獸皇去做它不想做的事咯？”

“當然不可能，如果有，只能說明兩點，要不就是這股力量來自妖獸這個群體之外，要不就是新皇誕生，只是尚未真正將舊皇趕下臺而已。”小睿想了想糾正道：“也不對，如果真有能戰勝舊皇的新皇出現，它沒必要讓舊皇去做它不想做的事，完全可以殺了舊皇，直接自己來就好啦！”

徐潛若有所思，他心中考慮的是破曉與妖獸皇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多瞭解一些這方面的內容，對他之後行事或許有幫助。

小徐同學停下腳步，打量著空空獸。這貨身體長得像犀牛，只是沒有犀牛角，嘴巴大得像河馬，特別是那大鼻孔，頭頂上卻長著幾根毛髮，其中兩三根還是翹翹起來的呆毛。現在徐潛看它兩眼吧，竟然還咧嘴笑，這絕對就是一憨貨。

“你有名字麼？”

它咧嘴笑……

“你笑什麼，我問你有沒有名字？”

它繼續咧嘴笑，而且嘴咧得更大了。

“它是不是聽不明白我的話？”徐潛無奈的向小睿求助。

小睿看到徐潛與空空獸表演喜劇，早就笑得前仰後合。

“它當然聽得懂。妖獸智商很高的，特別是七星域以上的，絕對不比人類差。四星域都已經有很多妖獸能簡單用人言交流了。”

“那它幹嘛一直傻笑？它不是會說話麼？”徐潛又有些火起，你這憨貨不就是故意的麼？

“這應該就是它回應你的方式吧。”小睿強忍住笑，因為他覺得徐潛已經夠可憐了，他不好再雪上加霜。

“我說過了，它是個例外，從沒有人見過它說話，或許它真的就缺這根弦，它在它們空空獸族群裡就是因為傻所以被欺負，應該相當於人類當中的白痴傻子吧。”

徐潛忍著火氣，一臉怒容的看著依舊對自己報以微笑的空空獸，沒想到這憨貨竟然還是個腦殘弱智？

人類中也常有些弱智兒童被其他孩童欺負的事情，沒想到在妖獸群體裡也會有這種事。

徐潛想了想，覺得這也是個可憐孩子，心中的怒火也消了大半。

他往前跨出兩步，和顏悅色道：“以後你就叫憨憨吧，如果你想跟著我便跟著，但不能給我惹事，明白了麼？”

讓徐潛始料不及的是，憨憨先是用大鼻孔發出一聲響亮的“汽笛”聲，接著用它的大嘴往徐潛身上蹭。

“它這是幹嘛？表達喜悅麼？”

小睿摸著下巴道：“嗯，應該是。它怎麼會這麼喜歡你呢？”

徐潛只能伸出手去拍了拍憨憨的大腦袋，反正他看電視上主人對待自己的愛犬都是這樣的。

打一棒子扔顆棗吧，徐潛回憶了一下，自己先狠揍了憨憨一頓，然後再拿了一大塊煙燻肉給它吃，可能這憨貨就吃這一套？

沒過多久，兩人一獸便來到了一星域最為著名的地方——商谷。

商谷是商隊一路行來停下聚集的地方，也算是一個大型停車場，此時都還有幾百輛車停靠在此處。

商隊來到這裡後，便會將車停好，然後有人在卸貨，有人去辦理手續。所謂的辦理手續非常簡單，其實就是讓妖獸檢查一下星石而已。就算沒有星石，來到商谷也是沒有問題的，徐潛一路過來就沒見著什麼哨卡之類。只是沒有星石的話，也就只能到這裡了，再往前，就需要查驗星石，查驗透過的人，才能在一星域的集市得到一個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