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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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問題，其實馬遠本人也只是一知半解，他也是很好奇。

“我也不清楚，反正組織裡有一個人彷彿能知道你的行蹤。”

“知道我的行蹤？”徐潛皺起了雙眉，這還了得？這不就是赤裸裸的被人跟蹤了麼？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馬遠擺了擺手解釋：“準確說來，他並不是知道你的行蹤，而是知道喚醒使的行蹤。因為一開始，他只是告訴我喚醒使在華夏南海市，然後我就來了。之後他又讓我辦一個慈善晚會，而喚醒使就會出現在晚會上。晚會的時候，我並沒有能看出來是誰，但至少有了一張與會名單，範圍已經大大減小。但我畢竟有這個身份在，一舉一動都受到關注，在沒有任何安排的情況下，就只能對外宣佈今天就回米國，同時等待進一步的資訊。最後終於等到通知，喚醒使今天會出現在英育中學，於是我就立即趕過來碰碰運氣。只要是昨晚在晚會上出現過的人今天再碰到，那就很可能是我們要找的人了。”

馬遠也沒有任何隱瞞，原原本本將尋找徐潛的經過說了出來。他的成功，雖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個組織的幫助，但他本人也絕對不會是傻子，相反，當年那個神秘組織能選擇他來培養，就已經說明他心思不簡單。

馬遠從徐潛的資料與近距離的接觸判斷，這個喚醒使疑似者吃軟不吃硬，如果用脅迫的手段很難達到目的，但如果坦誠以待，說不定會收到奇效。所以再三衡量之下，馬遠決定採用懷柔政策更為妥當。

“你來南海投資，做慈善，乃至今天突然出現在這裡，完全就是因為我？”

馬遠哈哈一笑，“我到南海來，總歸是需要一個理由的，否則將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我實在想不通，你們賠上大量的資源，讓我做一個我本來就要做的任務，這豈不是很古怪麼？”

“不，即使你原本就打算完成使命，但有我們的加入，能有效提升你的成功率，不是麼？”

徐潛一愣，他從來沒有在這個角度思索過這個問題。

馬遠補充道：“不知你想過沒有，喚醒使從古至今有很多個，但為何一直到了今天，終究沒有人能完成任務？”

這個問題一經馬遠的口中說出，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如一顆巨石落入平湖。

仙神並沒有被喚醒，這是顯而易見的。按照序號來看，在自己之前也有一千多名喚醒者，顯然他們都失敗了，或者說是，尚沒有成功。一千多人啊，那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如果按照一個班五十人計算，也得是三十多個班。竟然全都失敗了，雖然每個人遇到的情況不會完全一致，但也必然有著相似的原因。

徐潛之前沒想到這一層，是因為他對這個所謂的“使命”根本就沒有概念，如果不是今天馬遠告訴他，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所以也不會去思索這方面的問題。

可今天馬遠把問題提出來了，他也就無法再回避，他是得弄明白，那些與自己一樣的喚醒使，都在哪裡，都做了些什麼，做到哪一步，為什麼沒能完成任務。

“這個問題，你們有答案？”

“或許吧。”馬遠給了一個極其模糊的回答。

“或許？”徐潛疑惑的看著馬遠。

馬遠輕嘆一聲，“關於這些內情，我也是在來南海之前才得知的，當時我無比震驚，但這些年，我已經見識過他們太多匪夷所思的手段，而到了我這個身份，所能瞭解的層面也已經很高，所以很快就選擇了接受。只是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了，因為這是他們提出來的問題，並沒有給我答案。”

“如果我願意合作，我就能知道更多資訊，是不是這個意思？”

馬遠點點頭，的確，這個問題扔出來，就是為了引起徐潛的興趣。他的前輩們的情況，直接關係到他將來的狀況，這是與他自身利益相關的事，他不得不面對。

徐潛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輕聲道：“如果我接受你們的幫助，我需要做什麼？我不是說完成使命，是說需要辦什麼手續之類。”他加入特處局成為外聘，還簽了協議書的，這個神秘組織要他合作，不會什麼手續都不用吧。在他印象中，加入一些邪教或者幫會，都得有個儀式什麼的。

在徐潛心裡，這個神秘的組織，與邪教無異。

“不需要。你只要表示同意合作，然後接受我們給予的幫助就可以了。對了，如果說有什麼要求，那就是不要浪費我們的修煉資源，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完成你的使命。”

“就這樣？”徐潛根本想不到對方的要求這麼簡單，簡單到了變態的程度。

宛如一位富豪支助一名貧困學生，對學生的要求只是好好學習，將來能學而有成，僅此而已。這是地地道道的做好事啊，完全不圖回報的那種，連虛名都不要那種。這個神秘組織會那麼好心？

徐潛不信，他不是不信世上沒有真正良善之人，而是再喜歡做慈善幫助人，也不至於在幾十年前就佈局，然後千方百計找到一個人去幫助他，如果有，那隻能是父母或者感情深厚的親友。

這個組織的目的已經比較清晰了，徐潛認為主要有兩點，一是為喚醒使實力提升鋪路，說到底就是加快進度節省時間。二是為喚醒使的成長提供保障，讓其在成長到足夠強大的過程中更為安全，不至於發生意外最後隕落。也就是提高了使命完成的可能性。而這兩點歸結起來，也就是一個目的——喚醒仙神。

還說不是督促喚醒使的人？這不就是一位名師拿著鞭子在後面抽打學生，迫使學生提高學習成績，最後考進如意的大學嗎？

“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徐潛冷不丁的站起身來。

太突然了，馬遠都已經覺得徐潛就要答應合作接受幫助了，可怎麼好好的就談崩了呢？

“怎麼？剛才不是還談得好好的麼？”

“我需要時間考慮。”徐潛也沒有再停留，轉身就朝包廂門走去。

“這可是相當於白給的好處，而且還是巨大的好處，這樣的好事還需要考慮麼？”

馬遠當年就是接受了類似的幫助，而這幾十年來，唯一的要求就只是讓他來華夏找一個人而已，他得到的好處可真相當於是白得的，而且這好處還很巨大。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

徐潛突然轉身走了回來，馬遠心中一喜，以為還是有轉機。不料徐潛從茶几上拿起剛才馬遠說給他帶回去的茶葉，然後又快步離去。

明明就是這麼喜歡貪便宜的人，現在天大的好處在他眼前，他竟然能夠拒絕？馬遠看著徐潛拿在手裡的茶葉，感覺自己越發看不透這個人了。

“我自己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你們所說的喚醒者。現在我答應你們的話，萬一將來發現不是，欠你們的債，我可還不起。”徐潛離開包廂前最後說了一句。

他現在不能與馬遠翻臉，拖著他們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承認自己是喚醒者，馬遠他們必然會一直糾纏自己，煩都煩死了。按照先前的描述，對方也只是在慈善晚會和英育中學裡找人，其實除了自己以外，林巧妮、李元希、姍姍甚至陳曉露，都符合這個設定。除了他們四人，或許還有其他人也符合，只是自己不知道不認識而已。所以對於馬遠來說，他的確有可能不是喚醒使。

同時，他不敢完全偽裝成自己並非喚醒者，畢竟今天得知了這麼多資訊，如果對方確認自己不是，會不會直接殺人滅口呢？他倒是不會太過畏懼對方用強，但他也沒變態到沒事就樹一個敵人，而且是很強大的敵人。

所以施展拖字訣，方是上上之策。只是不知道能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