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小潘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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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潛估摸著時間，李元希應該也快帶著林巧妮她們到了，就是徐潛的教室更近一些，早也就早幾分鐘這樣。

徐潛一個人待在一樓也是無聊，乾脆就自己上到了二樓，二樓餐廳大門處有兩名諮客，看到徐潛走了上來，善意提醒道：“同學，二樓餐廳是不允許學生進來消費的，你還是到一樓去用餐吧。”

徐潛知道這是學校規定，自然不會因此而不高興，而且這兩名諮客長相姣好，聲音甜美，態度語氣也挺客氣的，他更不會就此惱怒。

“我知道的，老師訂了包廂，我等他們來了再一起進去。”徐潛溫和回應了一句，然後就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向樓下稀稀落落走向食堂的師生。

食堂算是學校的後門，從校園這邊可以直接進入一樓食堂，也可以刷學生卡上二樓，另一面是學校後門，有門衛守門，社會人士進來吃飯可以，只要在學校有關係能定下包廂，當然，學生家長的身份也是可以的。但來吃飯的人無法經過二樓餐廳到達一樓食堂，因為之間有一扇電子門，需要刷卡通行。門衛的作用主要是防止學生私自外出，而電子門的作用是防止外來人員進入校園。

沒一會兒，一名休閒西裝男子從裡面走出來，對剛才與徐潛說話的服務員命令道：“小覃，黃總那邊的服務員不夠，你去幫忙頂一頂。”

“小潘總，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就不去了吧。”小覃完全是哀求的表情。

徐潛從那男子說完話就看了過來，這一看就發現，這名被稱為小潘總的人，正是前段時間在陳曉露家開的飯店裡遇見過的男青年。當時陳曉露與徐潛在包廂裡談話，這人粗魯的就推門進去了。陳曉露沒有做任何介紹，但徐潛從當時這人的神態和話語中看得出來，這人應該是陳曉露的追求者。

“怎麼就不舒服了，這不是好好的麼？黃總你也知道，上個月他過來不也是你去服務的麼，怎麼今天就扭捏起來了？”

看到小潘總有些不高興了，小覃哪裡敢吭聲，但又實在不願意去，這時另一名諮客幫忙解圍，“小潘總，她今天那個來了，在這站著還行，但可喝不了酒，您就別讓她去了吧。”

小潘總瞪著這名諮客，沉聲說道：“要不你去？”

“不，不……我也……有點頭暈……”

“你們就裝吧。就是去喝個酒而已，又不是要你們去幹什麼。小覃，要不是黃總點名就要你過去，我還不叫你呢，這是多好的事，你是知道那一桌菜得多少錢的，還有那酒，都夠你幹半年一年的了，多少人想到這裡來吃吃喝喝還落不著，你有機會還裝病？我跟你說，這個月可能要進行人員調整，根據你近期的表現，不一定能留得下來，話也就說這麼多了，我先進去，一分鐘之內要是沒看到你進來，你永遠都別想進來了。”

說罷，小潘總就要轉身離去。小覃臉色難看至極，上半身已經轉過身去，似乎要跟著小潘總過去，但一雙腳卻沒有動，分明是內心掙扎得厲害。

“一個學校的食堂裡，竟然還有逼著良家婦女去陪酒的事？我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

小潘總原本就還在火氣上，聽到有人這麼說，立即轉過身來就要破口大罵。可當他長著嘴聲音還沒發出來的時候，卻發現眼前這個穿著校服的男生，有些眼熟。

兩名諮客完全沒料到這名學生會參和進這個事裡面來，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小潘總在自己腦海中搜尋了一下，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見過徐潛。

“你是仙兒……曉露她的同學？”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好奇你要讓她去做什麼。”徐潛朝小覃那邊示意了一下。

兩名諮客發現小潘總與這名學生竟然是認識的，兩人都鬆了一口氣，小潘總的脾氣差是她們這裡出了名的，她們先前還擔心這名學生會吃虧。

“我讓她去做什麼關你什麼事，我是這兒的老闆，她們是我的員工，我讓她們幹活天經地義，你管得著？”小潘總音量比先前高了幾分，還帶上了手勢，顯然比之前還要上火。

“你要是隻是這裡的食客，那還就不算什麼大事，但你是老闆的話，說不準問題可就大了。”徐潛不緊不慢，氣定神閒，小潘總那氣惱模樣比之相形見絀，高下立判。

閒事莫管說不上是徐潛的信條或行為準則，但他的確不太愛理會那些與自己無關之事。只是他不是個心眼大的人，第一次的見面就讓他略微不悅，這次再遇上，按照他的習慣，自然是要報復一下的。另外呢，這段時間經歷多了，徐潛回到校園，也產生了些許對校園生活的熱愛與對普通人平淡生活的留戀，這個男人在校園裡上演這種惡俗戲碼，就像如畫美景中忽然出現一個隨地小便的男人一般，多少破壞了徐潛正在享受的美感與意境。

小潘總聞之一愣，腦子一轉之後明白了徐潛言下之意，走到徐潛面前壓低聲音道：“你是在威脅我？”

客人在飯店要求服務員陪酒這檔子事，說出去不好聽，但也是經常有發生的事情，只要服務員願意，老闆不管，客人手腳也算老實的話，誰也管不了這樣的事。但如果是老闆強迫員工去給客人陪酒，那性質可就大不一樣了，特別還是在一所中學的食堂中發生，鬧大了直接都夠上新聞的，曝光出去這老闆絕對會被口誅筆伐。

所以小潘總對於徐潛那句話的理解，就是在威脅他有可能給曝光出去。

小覃看到氣氛如此緊張，連忙上前勸說：“這位同學，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只是現在人手不太夠，小潘總擔心怠慢了客人，讓我去裡面幫個忙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小覃又怎麼會哭喪著臉都不願意去呢？甚至另一名諮客聽到換成自己去，也連忙擺手拒絕。有些社會經驗的人都知道里面必然有貓膩。

可既然小覃都這麼說了，徐潛也不能再說什麼，他原本也只是打算噁心一下這小潘總而已。

不料，小潘總根本不打算大事化小，而是板起臉詢問道：“這小子在這裡是幹嘛的？不是禁止學生來消費的麼？”

小覃連忙小聲回覆：“他說是老師訂了包廂，等著老師來了才一起進去。”

在那次風波之後，學校的確是規定了學生不能進去消費的，但這裡可是學校，學生本就是消費主體，要是真的完全不讓學生進去，這食堂二樓直接關門得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二樓餐廳的實際操作變成了禁止學生獨自進入消費，就是一個包廂內都是學生的話就不行，如果有成年人比如家長或者老師帶進去的那就完全沒問題了。長期以來，就有不少家長來學校看望孩子，中午就會在這裡吃上一頓的，而有錢的學生也會偶爾邀請老師來這裡弄個謝師宴之類。規定出來後，少的也只是那種有錢學生請同學來吃飯的飯局而已，影響不是太大，而且因為那次的風波一鬧，英育食堂二樓餐廳可是在南海鬧大的知名度，相當於做了一波成功營銷，不少南海人將能進來這裡吃飯當成了有錢又有臉的事。因為能進來吃的，還得有學校裡的關係才行，沒有學校的關係，可訂不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