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敢為天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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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的可以？目前我們知道他們至少有一人是武聖巔峰，還有三名武聖高品，你的意思是牽制住這幾人？”潘恩再次確認，他實在不相信徐潛這個近乎自殺的決定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徐潛點點頭，潘恩還是不放心道：“可是那麼多人，你又沒見過他們，怎麼識別哪些人是他們中的巔峰戰力？還有，如果你一進去就被他們所有人圍攻，根本都不需要他們的武聖巔峰出手，你就已經深陷死局了。不如還是大家一起進去，這樣打起來也好有個照應。”

徐潛連忙擺手拒絕，“我自有辦法識別他們中的至強者，至於其他人圍攻嘛，只要我們一組二組配合得當，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潘恩還想說什麼，徐潛卻繼續補充道：“我們三人都有些保命的手段，拖住對方的至強者問題不大，如果潘處長能親自出任二組主戰組的組長，帶領他們與敵人的大部分強者廝殺，那更是能萬無一失了。”

徐潛話說得還算得體，心裡可是死活不願意與大部隊一起行動的。要是一起行動，他還怎麼撈好處？

潘恩看著徐潛，心中很是佩服。他猜想徐潛應該是打算用田忌賽馬的技巧來打這場仗。

他自己是武聖巔峰，原本應該去對抗對方的同等級強者，但是徐潛自動請纓拖住對方至強者，那就是為了讓他去多殺點敵人。他一個武聖巔峰，到時候殺起人來速度自然不會慢，就算對方要逃也比較難。

潘恩先前與對方的武聖巔峰交過手，15日晚16日凌晨東山分局被攻下，16日上午，也就是徐潛到達總部的時候，潘恩到達東山市，到如今的17日下午不到30個小時裡，佔領了分局的敵人已經小規模突襲了八次，每次都是潘恩先出手，對方的武聖巔峰才出手，而且一旦潘恩退去，對方也退去，可見對方的巔峰強者就是為了牽制潘恩而存在的。倘若徐潛能牽制住對方，那麼騰出手來的潘恩，必將如狼入羊群，勢不可擋。

想到此處，潘恩只能接納了徐潛的建議。兩人再敲定了一些細節之後，徐潛便先行離開，潘恩也開始做出安排。

徐潛自然有著自己的小算盤，比如他既然知道這些大唐天驕這次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武考，既然是有排名性質的考試，那麼人心這個因素便不可不考慮進去。排名靠前，比如已經穩坐第一的強者，自然沒有動機再冒險，畢竟拼殺總是有風險的，他們的目的又不是無止盡的殺戮，而是武考成績。所以只有那些排名不如意且不服氣的人，才更有可能不放棄的拼殺到最後一刻。

這就會造成對方隊伍中金字塔尖的人反倒好對付，只要其他人戰功考分不超過自己就是一切安好，甚至有可能幫助徐潛他們壓制己方的人，而實力一般的，更可能會拼命廝殺，以提高自己的成績。所以表面上徐潛挑了最難啃的骨頭，其實只要賭得對，有可能反倒最輕鬆。

“徐潛這小子你覺得如何？”

說話的是一名看起來七十歲上下的老者，看起來只不過與尋常老頭差不多，只是比較精神些而已。可如果徐潛在場，看到潘恩站著老者坐著，便一定不會認為老者會是普通人。

老者便是特處局副局長之一的薛百壽，也就是韓芊芊的頂頭上司薛局。

總局的一二三處都沒有專職的處長，因為三個處的處長職位均由三位副局長兼任，而薛百壽，便兼任三處處長。

“不錯，有一種敢為天下先的勇氣，也有運籌帷幄的謀略。”潘恩讚賞道。

“你說的謀略，應該不僅僅是對付大唐的人吧。”薛百壽笑道。

潘恩也笑了起來，“當然，他想方設法避開我們去對付敵人，這一點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只不過具體目的我還拿不準。”

薛百壽戲謔道：“你就不怕他真是大唐派過來的人，撇開大部隊行動只不過是為了什麼特殊目的？”

潘恩輕輕搖頭道：“如果說他是大唐的人，最好的算計便是將我們全都騙入陷阱之中然後一網打盡，比如剛才他說那些人此次作為都是為了一場武科舉，但他明明知道您就在這裡，這算盤根本就打不響，武神只要不殺大唐強者，就不會引起太大的麻煩，在我們的底盤救下我們自己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這一點，如果他是大唐派過來的，一定會心中有數。所以我並不認為這是他設下的陷阱，從而也不相信他是臥底。”

“那你覺得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潘恩略微思索了一下，“聽芊芊說，這年輕人比較貪財，有沒有可能他是想在混亂中拿些好處？”

薛百壽笑道：“那也得有命拿才行啊。”

潘恩皺著眉分析道：“如果大唐的人真的是為了武考而來的話，越是有實力的人越有可能不會輕易出手，畢竟考試即將結束，保持領先優勢就行，沒必要再拼個你死我活，所以他才選擇了去對付對方的至強者。”

薛百壽又丟擲問題，“你說的是勢均力敵的情況，比如是你出手對付他們的武聖巔峰。但按照老周的判斷，這年輕人也就武聖中品，甚至儀器測定只給了他一個初品的結論，這樣的戰力對上武聖巔峰，人家殺他根本用不著拼命，舉手之勞而已，你覺得他連這一點也沒想通透？”

“自然不會，就算再貪財，他也不會將自己裝進一個必死的局裡。”潘恩走了兩步，爾後猛然轉身，“難不成，他的那兩名助手才是關鍵？”

薛百壽哈哈一笑，“你終於想到了，不過我提示一下你，這應該只是一半的答案。”

“可如果助手比他還強，又怎會屈尊以助手的身份出現呢？難道說，徐潛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手段？”

薛百壽欣慰一笑，“這或許就是另一半的答案吧。”

潘恩不解，“您剛剛才說，周局對他戰力的判斷，這豈不自相矛盾？”

薛百壽收起笑容，“你啊，還是欠考慮。我說的是手段，不一定是實力嘛，一個人要另一個人幫忙，不一定是因為拳頭夠硬，還有無數種可能。也不清楚他是哪裡找來的這兩個幫手，那兩人都不簡單啊。”

潘恩被薛百壽說他“欠考慮”，並沒有絲毫不滿，而是躬了躬身，“多謝老師教導，我的確鑽了牛角尖。”

薛百壽是潘恩的授業恩師，這並不是秘密，總局裡只要待的時間長些的人都知道。

“另外啊，你要知道，芊芊昨天可是給了這小子十塊星源石的，星源石能幫助修煉，他有了突破也說不定。”薛百壽的語氣很不確定。

“不可能吧，這才一天時間。”潘恩忍不住音量都大了起來。

“並不是不可能啊！雖然一天時間進步不可能很大，但如果他原本就處於突破的臨界點呢？況且，如今天地靈氣復甦，這已經是被確認的事實，要知道這是幾千年以來的頭一次，這樣的大變局，會令這個世界發生什麼沒有人知道。亂世出英雄，異世出奇人，你懂麼？”

潘恩沒有搭腔，他心中腹誹，亂世出英雄的下一句是異世出奇人？怎麼總感覺很便扭呢？

“不管怎麼樣，徐潛提出的建議，應該是最好的安排了。只要他能拖住對方的至強者，我潘恩就能讓其他那幾十名武聖至少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