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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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歐俊培早就等在了接機口。

“徐首長，您回來了。”歐俊培一看到徐潛，立馬小跑著來到他跟前。

首長？自己什麼時候成首長了？這一聲稱呼引起了旁邊的人的側目，當看到被這麼稱呼的人竟然這麼年輕，人們都不由得瞪直了眼睛。

“什麼首長？這才多久，不就今天早上麼，你還稱呼我為先生，怎麼現在就改了？”徐潛皺著眉頭。

“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您不是還沒簽協議嘛，這首長二字當然還不合適，現在您已經簽了協議了，還是三處的專屬外聘，按照分局的行政事務指引，專屬外聘就得依著處長的級別來安排招待，對於處長吧，我們要不就直接稱呼職務，要不就稱呼‘首長’，對於您來說，也就稱呼‘首長’最為合適了。”

走進停車場，歐俊培在前面帶路，態度比早上送機的時候還要恭敬。

“‘首長’這個稱呼有點過了，我不喜歡。”徐潛在電視上可是看到過，通常被這樣稱呼的人都是些大腹便便頭髮稀疏的上了年紀的男人，自己這小年輕怎麼都不合適，感覺怪怪的。

歐俊培想了想說道：“因為我們一般都是以軍人的身份出現，所以比較喜歡借用軍隊的稱呼。如果您不喜歡，我就稱呼您為徐總，這也是我們常借用的商界的尊稱。這也是因為我是文職，如果我是武職的話，倒是可以稱呼您的階品。”

“還是叫我先生就好了。”徐潛對稱呼這種東西不怎麼感冒。

歐俊培應承了下來，這種事自然要聽徐潛的。

坐上了車，徐潛開啟手機，讓歐俊培立即送自己回去，他這一路吃的都是飛機餐，早把他給餓壞了。話說其實原本韓芊芊是打算在總部食堂請徐潛吃頓飯的，只是後來因為徐潛有大唐內奸的嫌疑，韓芊芊情緒有些波動，那一頓才沒有吃成。回來的時候徐潛吃了三份飛機餐，當他想要第四份的時候被空姐告知已經沒有了，這才罷休。可就這點東西，可是無法滿足徐潛，現在他最大的需求，就是立即回去，點上六人份的外賣。

“任務系統應該給我開通好了吧。”徐潛一邊默默想著，一邊開啟韓芊芊發給他的連結。

出來的，是一個全黑的介面，除了中央是登入名與密碼的輸入框之外，全都是深黑色的背景，一個文字都沒有。

機場高速，歐俊培平穩的駕駛著小汽車，而後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輛大貨車，速度很快，明顯就是超速了。後視鏡被大貨車的燈照著，歐俊培感覺很不舒服，嘀嘀咕咕罵了一句：“這貨車暈頭了吧，開這麼快，肯定超速啦，還開著個遠光，太沒車德了。”

正在輸入密碼的徐潛，聽到司機的話，下意識的抬起了頭，緊接著，徐潛聽到了歐俊培有些急促又慌張的聲音：“他這是……不會吧！”

伴隨著歐俊培一聲驚呼，同時徐潛也感覺到了身後射來的強烈光束，立即扭頭看去。

徐潛看到的，是一輛大貨車的車頭，已經來到了他們車屁股後邊不到一米處，刺眼的燈光將整個小汽車的裡裡外外照得猶如白晝。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這種強烈的燈光下能看清貨車司機的情況，但徐潛又豈是一般人，當貨車猛烈撞擊到小汽車車尾的一瞬間，徐潛清晰的看到了貨車司機的臉，那是一張緊張嚴肅的臉，像是在完成一件極其艱難的任務，瞪大了眼睛，青筋暴起，額頭上有著因為緊張冒出的汗珠。

“發生車禍了！快叫救護車！”這時機場高速上也是有著一些車的，就有人看到了經過，立刻停下來撥打了急救電話與報案電話。

小汽車受到大貨車的撞擊後，無法控制住方向，在轉了接近90度之後開始在路面上翻滾，滾了三圈以後才重重的撞在了高速護欄上停了下來。

徐潛一腳踹飛嚴重變形的車門，從車裡爬了出來，司機座的門已經不用開啟，因為車頭嚴重變形的車門已經無法關閉了。

全車的安全氣囊都已經開啟，但這些根本保護不了歐俊培的生命安全。幸好在生死一瞬間，徐潛一把將歐俊培從司機座拖到了後座並儘量將其護住，否則的話，歐俊培能留下全屍都已經是幸運的了。

徐潛簡單檢視了一下歐俊培的情況，發現他只是昏迷，並沒有受傷，應該沒什麼大礙。他將歐俊培拖到路邊，然後抬頭尋找大貨車，只見那輛肇事大貨車停靠在了前方兩百米的路邊，司機並沒有下來。

徐潛憤怒異常，剛想走過去把貨車司機扯下來，兩名旁觀者正好走了過來。

“先生，您沒事麼？這麼嚴重的車禍，你別走動了。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應該很快就到了。”

徐潛沒有理會這兩名好心人，而是一直盯著貨車。貨車門開了，跳下來一名男子，朝徐潛這邊跑來。

當貨車司機跑到徐潛他們的小車旁時，他放慢腳步朝車廂裡看去。當他看到車內沒有人的時候，立刻顯現出驚恐的神情。

徐潛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他在確認一些事情。

“你們有看到車裡的人麼？他去哪裡了？”貨車司機帶著急促又驚慌的腔調向徐潛三人詢問道。

貨車司機並不知道徐潛就是乘客，他以為這三人都是路過的車輛上的人。畢竟這樣的事故，人就算沒死，也不可能絲毫無傷吧。

徐潛不給那兩名好心人說話的機會，搶先說道：“你能確定車上還有人？”

“是啊，剛才我看到了，就在後座。不，至少也得有司機吧，這司機怎麼也沒了？”貨車司機說話都有些沒有條理了。

徐潛忍著一腔的怒火，“看到了你還撞上去？”

“我太累了，快撞上的時候才睜眼。”司機回答得很順暢，不假思索。

徐潛又要發問：“你……”

話沒說完，被著急的貨車司機打斷道：“快告訴我，車上的人哪去了？”

兩名好心人很自然的往身後看去，先前被徐潛他們三人擋住了的歐俊培終於被看到，貨車司機激動得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直接從兩名好心人之間穿了過去，直奔到昏迷的歐俊培跟前。

“他是……司機還是後座的人？”貨車司機盯著歐俊培，他很努力的在分辨眼前昏迷者是誰。

徐潛看到貨車司機這些舉動，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很快，緝察車就到了，因為距離機場不是太遠，來的是機場緝察所的緝察，救護車倒還沒到。

三名警員下了車，很快控制住了貨車司機。沒多久交警也到了，立即對貨車司機進行了酒精含量測試。

“我是因為太累了，開著開著就睡著了，睜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貨車司機答覆緝察道。

“太累了？疲勞駕駛吧，你從哪裡開過來的？”

“不是不是，我白天沒開車，是昨晚通宵開的車，白天沒睡多久，一直在家玩遊戲。”

徐潛聽到此處，進一步確認了。

“車上就只有司機一人？”

貨車司機打了一下哆嗦，“應該還有一個人，只是沒找到。”

幾名緝察聽聞愣了一下，再次到周圍檢視了起來，很快無果走了回來。

這時救護車到了，下來幾名醫護人員開始去將歐俊培抬上救護車。

一名緝察所的緝察員疑惑道：“你們有誰看到車上還有一個人到哪裡去了麼。”

此時圍觀群眾也有好幾個人了，最早的那兩人看到緝察發問，而徐潛在一旁不做聲，他們也不打算再沉默下去，無論徐潛是出於什麼原因不吭聲，他們都不可能視而不見了。

沒等別人將他指出來，徐潛知道躲不下去了，只好出來承認，不說最初兩位好心人會不會爆他出來，就是緝察調取機場監控也就能看到是他上了這輛車了。

“我，是我，我是車上的乘客。”徐潛舉起一隻手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