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腳芝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何枝可依 第二百九十七章 陋室失火,執劍長安,雞腳芝士,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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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下棋還是品茶論道,王少驚總是很喜歡跟在伯父身邊,因為伯父的一言一行、一詞一字都透著莫大的智慧,讓他受益匪淺。
‘咚咚咚——’
就在王少驚細細品味王延慶方才那番話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大書房是王家最核心機要之地,莫說閒人,就連王家普通的子弟都無法靠近此處半分,此時忽然有人敲門,定然是王延慶親隨有要事前來。
王延慶抬了抬頭,示意王少驚去開門。王少驚點點頭,他走向房門的同時,不忘問道:“誰啊?”
“回三少爺的話,是小人。”老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王少驚將門開啟,只見老丁低著頭弓著背,畢恭畢敬地站在大書房門口。
“老爺——三少爺——”老丁向二人請安道,雖然是王延慶叫他過來的,但在得到明確的允許前,他依然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外,不敢擅自踏入半步。
“老丁啊,進來吧。”王延慶向著門外喊道。
老丁得到家主的允許,小心翼翼地邁入書房,經過王少驚的身邊時,還不忘向這位極有可能成為未來家主的年輕人低了低頭。
王少驚伸出頭去向外張望一番,在確定外面沒有人後,便將房門緊緊關上。
來到王延慶的書桌前,老丁恭敬地說道:“老爺,事兒都辦妥了,人已經轉移到了新的地方,看守的侍衛也增加了一倍。”
“好。”
王延慶滿意地點點頭,對於老丁這個忠實可靠的僕人,他是再放心不過,既然他都說辦妥了,那便無需多問。
王少驚在一旁有些疑惑,他不知伯父吩咐老丁去辦何事,但此時伯父尚在問話,他也不敢插嘴。
王延慶將手中茶盞放下,問道:“陳進爵呢?他知道了?”
“陳公公那邊小人已告知了。”
“哦?你是怎麼和他說這事兒的?”
“小人只是說:‘近來事態多變,小人出於好心將陳公公的家人秘密安置,望公公不要擔憂。’”
“他有什麼反應?”對於陳進爵的反應,王延慶似乎很感興趣。
“當著小人的面,陳公公沒有任何反應。”
“哼,這個狗奴才,表面上越是沒反應,這心中恐怕越是恨老夫吧。”
聽伯父與老丁對話後,王少驚心中一驚,老丁口中所說的陳進爵的‘家人’自然是指他的父兄以及他的寶貝兒子,這是控制陳進爵的最大利器,如今伯父竟然讓老丁將他們轉移到別處,還增派守衛看管,看來伯父與姑姑是有大動作啊!
王延慶思索片刻,隨後說道:“行,你下去吧,這段時間萬事小心,莫要讓人發現。”
“小人遵命,小人告退。”
說罷,老丁一步一步地從書房退了出去,留下王家叔侄二人。
見老丁離去,王少驚盡力平穩住內心的波動,問道:“伯父,您是要…”
王延慶眼神逐漸變得深邃,他望著書房內唐帝賜予先父的那口寶劍,說道:“有勇有智方為大成…如今,是時候鼓起勇氣往下走啦…”
王少驚的心跳驟然加快,呼氣也變得急促起來,能夠讓伯父‘鼓起勇氣’的事情,那定然是足以改便大唐格局的大事,難道說…當真要改天換日?
“伯父,姑母那邊已經穩妥了?”王少驚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
“差不多了,聽你姑母說聖上還犯了夢遊病,在夢中胡言亂語。”
“真的?侄兒的意思是…會不會是聖上裝的?”
“起初我也不信,但聽你姑母說近日聖上連給她請安的次數都越來越少了,偶爾去的那兩次她親眼瞧見聖上的狀態……”
王延慶搖搖頭,沒有將話挑明,但在王少驚聽來卻令他大感興奮,一旦自己家能成功地邁出這一步,那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他連想想都激動無比。
“伯父,那咱們何時……”王少驚比了個手勢。
看著侄兒有些按捺不住內心激動的模樣,王延慶苦笑道:“你啊,方才伯父白教你了?萬事不可急,尤其是此等大事!”
被當頭澆了一瓢冷水,王少驚激動的情緒稍稍冷卻。
“你以為就咱家在盯著這盤‘棋’?別忘了,朱雀之亂最後是誰出來差點讓咱們功虧一簣的!”
“常之山?”
“對!這個老狐狸看似已經淡出朝野,但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離開,就說他手上的校事府吧,誰知道會不會在節骨眼上捅咱們一刀?”
“伯父當如何對付他?”
“找個時間,老夫親自會他一會!”
王少驚一怔,其實經歷上次黑衣衛清場的事情後,王少驚對常之山的看法大大改觀,他再也不敢小覷這位看似鬱郁不得志的上司,只是想不到伯父竟然還要親自出馬。不過既然伯父選擇親自出馬那他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如此一來自己則可更加安心。
經過一番思考,王少驚漸漸明白了伯父的意圖,隨後,他又嘗試著站在伯父的角度去觀察整個局勢,看看能否將整盤‘棋’看得更深、更明。片刻之後,王少驚忽然抬起頭,疑惑地問道:“伯父,那公孫錯與徐有年不需要防著麼?”
王延慶笑了笑,說道:“你想到了,卻沒想透。”
“請伯父明示。”
“公孫錯這些年從咱這兒拿了不少好處,他定然明白只要咱家不倒,那他的好處便永遠不會少,更何況他恨常之山,若是有個能取代常家地位的機會他會放過麼?”
“所以,這個機會只能從咱們這兒獲得。”
“對!”
“那徐家…”
“徐家不比常家,他本就是六王之亂後面才崛起的,根基、人脈皆不如常之山那般,如今他告老多時,在軍中的影響力日漸消退,所以咱只需要穩住公孫錯與常之山,那徐有年自然威脅不到咱們。”王延慶端起茶盞潤了潤喉嚨,繼續說道:“倒是這兩人之外,還有一個人咱須得提防。”
“誰?”
“姜家的老太公。”
“姜家?區區商賈,安敢妄議朝政?”王少驚感到疑惑不解。
“那是你小看他姜家了,那老頭看似遠離朝事,可朝中的風吹草動他都清楚著呢!當年陋室一戰姜長鳴忽然殺出一轉局勢,說是說姜長鳴從家裡偷偷跑出,可據我所知,那段時間他姜家的傳家寶半丈玉瓊可一直是在那老頭手裡呢,若非姜老頭默許,姜長鳴如何能拿走寶劍?”
王少驚默然,沒想到當年之事竟有如此深的意義。
“不過,姜家那邊也不用太費精力,如你所說,他姜家畢竟是商賈之家,既然是商人,那便是利益至上,任憑天如何變,只要能繼續做生意,他就不會以身犯險。這樣吧,找個時間你親自去趟姜府,他們會明白咱們的意思。”
聽伯父讓自己去聯絡姜家,王少驚不禁心神激盪,此次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代表王家去與別的勢力談判,這便證明了伯父對他的肯定與期望。
“小侄定不負所望!”王少驚抱拳道,如同立軍令狀一般。
王延慶欣慰地點點頭,隨後讓侄兒退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一人在書房內。
是啊,是時候邁出這一步了!這是最好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若是錯過恐怕這輩子都再難尋覓,自己必須將其把握!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個最重要的事情要他親自去做——面聖!
……
……
這幾日,長安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陋室著火了。
作為先生生前舊居,陋室竟然就這麼被一把火燒沒了,雖說裡面已經沒有什麼先生的遺物,但這把火還是令許多先生生前的仰慕者、崇拜者大感傷心。一開始眾人紛紛議論這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為之,但寒門三先生現身說這次陋室走水是偶然。說來也是,時至中秋,天乾物燥,這茅草屋子一旦失火便很難救過來,何況如今這屋子也不像先前日日有人守著,頂多是七郎每月會過來打掃一次。
不過這一場火倒是喚醒了眾人對先生的思念,遙想當初先生也是在秋日離開這個世界,如今一晃眼竟已過去八年,不禁讓人唏噓不已。
正當整個中原都在緬懷先生的同時,卻有個人無心思念與敬仰,聽說陋室被火燒了之後,他便連夜從千牛山最深處的家中離開趕到到寒門藏書閣中,靜靜地等待著召喚他的那個人出現。
這八年來,他一直遠離朝堂的險惡、遠離人世的喧囂,帶著年邁的老母親隱居在這人跡罕見甚至偶有猛獸出沒的深山老林中,菜自己種、肉自己養,悶了便到藏書閣中借些書回去,見慣了人心的險惡與人性的複雜,他反倒有些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他甚至隱隱期望自己永遠不要被召喚,哪怕他這輩子就獨自一人老死在此處。他幾乎忘了如何與人打交道,這八年來除了偶爾能與寒門那幾位弟子打打招呼外,也就只有自己的兒子會定期來看看自己,給自己說說大唐朝內朝外以及整個中原的形勢。
想到自己的兒子他不禁笑了笑,這一笑飽含許多心酸與無奈——自己的兒子竟然不跟自己姓,甚至在自己搬到這鬼地方之前他連‘爹’都沒有喊過一句。不過他也清楚自己之前的身份特殊,倘若讓別人知道自己還有個骨肉,那自己的行動肯定會受到束縛,如今好了,知道自己有親生骨肉事情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兒子與自己也能大大方方地父子相認,至於姓......
呵呵,只要自己的孩子幸福、平安就好,其他的都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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