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腳芝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月明星稀 第二百六十七章 山雨欲來,執劍長安,雞腳芝士,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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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雄偉而又繁華的洛都盡收眼底。
對於兵不血刃地‘拿下’汜水關,女相自是感到無比滿意,這也讓她決定在控制洛都後‘出使’周陳,踏上被自己‘征服’的土地總是令人激動,這一點就連女相也不能免俗與例外,一路駛來,感受著洛都百姓眼中的那絲畏懼與臣服,女相難得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讓開——讓本宮過去!本宮要見她——”
忽然,臺階口處傳來一陣爭執聲,似乎有個女子想衝破士兵的把守。女相雖然覺得這個聲音有些陌生,但她很快地就猜出那人的身份。
或許是由於現在心情甚佳,又或許是出於憐憫,女相竟然破天荒地讓士兵退開,隨後,只見一位雙眼紅腫、面容憔悴的女子跌跌撞撞地向女相跑來,雖然這位女子狀態極差,但不難看出她的容貌極美。
女子來到女相面前後,伸出雙手便要撲向女相,女相身邊的貼身女侍衛眼疾手快,直接將女子攔住並架了起來。這些女侍衛皆是修行者,身材不亞於把守在一旁計程車兵,這位貌美的女子在她們手中當真如小雞一般。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女子發了瘋一般地掙扎著。
女相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神中生出一絲嘲諷與不屑,絲毫沒有憐憫之意。
“本宮已經按照你吩咐的一切去做,讓他學習北魏的歷史、北魏的禮儀,甚至讓他了解北魏的習俗、模仿魏人的口音,他的一切都是為了北魏的將來而培養,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將他殺死!他是我在這個世上的唯一骨肉!他才十歲!為什麼!?為什麼!?我那可憐的皇兒要死在你的刀下!為什麼……嗚…嗚嗚……”
馮貴妃的聲音從撕心裂肺漸漸變成了柔弱無力,讓人見了頓生憐惜。
女相的眼神重新恢復冷漠,她不再看向馮貴妃,而是轉身來到城牆邊,伸手拍了拍城牆上堅硬的磚石,說道:“一個像魏人的周陳皇子,對本相來說……很重要麼?”
馮貴妃停止了哭泣,她不解地看向女相,露出疑惑的神色。
“周陳的先帝留下這麼多皇子,本相若是想要,隨便再找一個培養就好了…”女相淡淡地說道。
“可他會聽你的話麼!”馮貴妃忿忿地問道。
女相回過頭面帶譏諷之色地看著馮貴妃,此時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與不解,因為她第一次感受人竟然能蠢到這種地步。
“不聽話?”女相笑了笑,而後很隨意地說道:“那本相就再換一個,直到換到聽話的為止。”
“你…你…”馮貴妃心中湧起一股悲憤,自己馮家替這個女人付出如此之多,到頭來自己的兄長與骨肉都死於非命,她竟然絲毫不在意。
“你以為你很重要?你以為本相需要的是你?”看著馮貴妃又蠢又弱的模樣,女相直截了當地說道:“本相要的從來不是什麼皇子……本相要的……是洛都!”
馮貴妃如夢初醒,此刻她萬分懊悔,當初兄長找她商量時她想都沒有多想便一口答應了北魏提出的請求——北魏幫助她的兒子登上皇位,作為交換將來周陳要幫助北魏牽制住新唐,沒想到到了最後竟是鬧得自己一無所有。
見馮貴妃陷入痴呆的狀態,女相繼續說道:“不過說到底本相還是要感謝你馮家,若非你馮家鼎力相助,恐怕姬駟和孟家還不能如此輕易地除去呢。”
當然,女相還要謝謝孟家,若非孟家來這麼一出,又怎能將馮家清理得乾乾淨淨?不過馮貴妃已經很慘了,再這麼給她的傷口上‘撒鹽’,只怕這個可憐的女子會當場發瘋。
女相不再理會失魂落魄的馮貴妃,徑直向著臺階走去。
見女相欲離開,架著馮貴妃的女侍衛開口道:“大人!敢問此人如何處理?”
女相腳步停都沒停,直接喊道:“放了,隨她自生自滅去吧——”
……
……
秦敬卿此刻正坐在一家南城極不起眼的小酒鋪裡,這裡是他與英平約定好碰面的地方,回到長安後他連家都沒來得及回便直接來到這裡。
這家小酒鋪的老闆從沒人見過,只有一位老闆娘天天在此忙裡忙外。
雖然說這家酒鋪只有這個女人在操持打理,但是附近的潑皮無賴卻從來不敢到這家酒鋪撒野找事,因為傳聞這家店的老闆兄弟二人來頭很大,是在宮裡做事的,而且據說兄弟二人都是修為極高,那些市井之徒他二人一個打十個輕輕鬆鬆。
即便現在已經平安地回到了長安,但只要秦敬卿一坐下,他的身體便會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更糟糕的是,現如今只要周圍的環境一靜下來,那些可怕的畫面就會出現在他的眼前,無論怎麼甩都甩不掉,甚至連覺都沒能安安穩穩地睡一個,縱使他已十分疲累。
就在秦敬卿坐立不安地摳著桌面的時候,忽然門外閃進一個人影,未等秦敬卿回頭看清來人是誰時,只聽見一個焦急的聲音傳入耳中——
“秦兄!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見英平一臉焦急地走了過來,顯然對於周陳內發生的一切他已經有所聽聞,否則他也不會冒此風險親身來到這裡。
“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秦敬卿痴痴地說道。
“什麼死了?你……你是說姬駟死了?”雖然對周陳局勢的幾度翻轉有所耳聞,但英平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秦敬卿呆呆傻傻地模樣,英平不禁更加著急,北魏已經徹底控制了周陳,雖然軍隊尚未逼近,但情勢已經可以用‘迫在眉睫’來形容。
英平做到秦敬卿身旁,用力搖晃了一下秦敬卿,問道:“秦兄,告訴朕,周陳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敬卿神情恍惚地說道:“孟庸死了…姬駟死了…小皇子也死了…他們都死了…那個人簡直就是魔鬼,他拿著一把刀,將他們全都殺死了…”
姬駟死了!?不但如此,就連孟庸、小皇子也都死了!?
聽到這個訊息,英平心中受到莫大的衝擊,但現在容不得他猶豫,他立馬回過神,繼續問道:“誰?到底是誰?你剛才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秦敬卿極度不願意回憶起那日的場景,但面對英平的追問,他極不情願地重新回到那個讓他無數次驚醒的惡夢——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他就一人,拿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就把一屋子所有人都殺了…”
“那人樣貌如何?”
秦敬卿想了想,說道:“那人面容白淨,長得極為英俊,甚至…甚至有些女子的陰柔之氣…”
英平稍作思考便馬上反應過來,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是她——肯定是她——”
見英平咬牙切齒的樣子,秦敬卿反倒升起一絲好奇,問道:“那人是誰?”
英平重重地捶了捶桌子,那張俊秀而又令他有些膽寒的面容浮現在他眼前,只聽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她就是…文!和!公!子!”
“什麼!?”
秦敬卿再次陷入震驚之中,沒想到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然就是當今與姬陽與、姜長鳴齊名的文和公子!也是了,韓巳身在軍中,劍葉石這些年一直在草堂裡照顧他師父,那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姬駟的貼身侍衛與孟庸一齊殺死的人,除了她還能有誰?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英平此時才明白常之山的那番話,女相遠比自己想象的還狠毒千百倍!一股無可奈何的感覺讓英平癱坐在椅子上,他自言自語道:“來了…他們要來了…一旦他們來了,朕就要當那千古罪人了…”
秦敬卿輕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英平說的‘他們要來了’是指什麼,這些天不光是朝廷議論紛紛,就連坊間都將此事傳得得沸沸揚揚——就在北魏控制洛都之後,北魏突然放出訊息,將要派出使者前來出使新唐!這個節骨眼上北魏來人,這無異於黃鼠狼給雞拜年。
山雨欲來風滿樓,新唐的上空飄來朵朵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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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日的自我調整,葉長衫此刻的心態還算平穩。
草堂——這個過去幾年他無數次夢到的地方,現在他終於要親自來到這裡。出行之前英平、伊鴻雁與伊依反覆交代他莫要意氣用事,此次會面是極其隱秘的,若他控制不住自己定然會鬧出大亂子。面對親手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葉長衫自然希望能手刃那二人替父母報仇,但經過這些年的歷練,他的心境倒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明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也明白‘一招不慎滿盤皆輸’的道理,是以此番親至草堂,他亦是不斷地勸說自己,自己真正的仇人是女相,要讓自己大仇得報,一定要沉得住氣。
不過很快,葉長衫所擔心的事情就從復仇變成了眼下局勢——由於洛都的緊張局勢,葉長衫的行程被耽誤了好幾天,當他到達大梁時,洛都落入北魏之手的訊息已經傳遍整個中原。大梁的大街小巷、酒樓茶館中,所有百姓皆在熱議此事,話裡話外都透著對女相的讚美與欽佩。
葉長衫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不難想象現在的英平肯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如今他恨不得立馬辦完手頭上的事情趕緊回到長安。可是他越是焦急,草堂那便就越是沒動靜——來到大梁後葉長衫甚至沒來得及欣賞中原第一大都的繁華,便按照草堂的指示直接來到西城,在安頓好後他便呆在旅店裡靜靜等待著草堂來人,可一連三日過去了,草堂那邊似乎忘記了自己一般頂點訊息都沒,就算葉長衫再沉穩,面對這種被人遺忘的現實他也有些坐不住。
所以經過再三思考,他決定今日早早起身,準備在早飯之後就直接去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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