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腳芝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神龜雖壽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房中夜談(下),執劍長安,雞腳芝士,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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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英平的反應如此誇張,又聽了他如此一通似吹似讚的話,葉長衫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不是靠著自己的天賦與努力,而是靠著老師的逆天改命才有今日。
“嘿...嘿嘿...”葉長衫憨憨地笑著,嘴裡不停地說道:“過獎了...過獎了...”
“那你現在什麼感覺?”
英平好奇的問道,武道上的巔峰是他一直追求的,自己的好兄弟忽然從武道小白一躍成為頂尖高手,這怎讓他不好奇。
“感覺嘛...與往常一樣,沒啥區別,就是整個人都更敏銳了,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有了‘魂’,我能感受到他們的存在與變化。”
英平不停地點著頭像是對這種感覺的肯定,當時他開陽時同樣有這種感覺。而後,他又化點頭為搖頭,彷彿是對這種同人不同命的變化感到讚歎與羨慕。
“嘖嘖嘖——真是優秀啊,開陽、小滿、驚蟄、大滿、天璣,你連跨五境直接成為修行強者,真是…...嘖嘖嘖——”
“這也是五師姐平日裡把咱調養得好,三師兄把咱鍛鍊得好”,葉長衫回憶起過去三年子春與姬陽與對自己的幫助,他倍感慶幸,若非如此,恐怕老師有心自己也沒這底子去承接這份‘饋贈’。他看著一臉羨慕的英平,忽然想到什麼,說道:“他們畢竟是為咱們好。”
英平一怔,似乎聽出葉長衫話裡的意思,他將油燈放於桌上,看著跳動的燈焰,再次陷入沉思中......
是啊!他們都是為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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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葉長衫照常將大家的伙食準備好。
在大夥兒陸陸續續做好位置就餐後,葉長衫哼著小曲兒走入飯堂也準備就餐,可不知怎麼的,歡快的小曲兒哼著哼著就忽然停止了。眾人感到有些奇怪,紛紛停下手中筷子扭頭看去。只見葉長衫雙手停在身後,很明顯是準備將圍裙脫下,可不知看到了什麼,讓他怔怔地停在那兒。眾人順著葉長衫的目光看去,只見姬陽與‘正兩耳不聞身後事’地埋頭苦吃。或許是感受到周圍環境的突然停滯,姬陽與抬頭環視,當他轉過頭後同樣發現葉長衫正看著自己的方向。他不解地看了看自己兩邊,發現飯堂只剩下自己左手邊還有一個位置,此時再看看葉長衫有些糾結的表情,他忽然明白過來。回憶起昨日發生的事情,姬陽與也感覺有些不自然起來。
“吃飯!”
姬陽與輕輕地丟下兩個字,隨後便拿起筷子繼續低頭,作為寒門目前的二當家,他必須保持鎮定!
葉長衫將圍裙脫了下來扔在一旁,若無其事地走到姬陽與旁邊坐了下來,也拿起筷子埋頭苦吃。
“長衫你挨我這麼緊幹什麼?坐過去點兒!”
英平感到葉長衫貼著自己太近,讓他的右手有些無處安放。
“你怎麼不坐過去?”葉長衫很直接地反問道。
“你……”英平欲言又止,他不知為何葉長衫會如此要求,但很明顯感受到什麼之後,英平還是選擇妥協,他轉頭對著伊依說道:“依依——你坐過去!”
伊依是柔和性子,面對哥哥如此無理的要求想都沒想便照做了。
子春看著這幾人莫名其妙,眼神不禁銳利起來,她將面前幾人審視一番確無發現什麼異樣後,便再次將碗筷端起,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七郎目光呆滯地看著姬陽與和葉長衫,彷彿忘記了手中的筷子與碗。
感受到七郎的目光,葉長衫更加不自在了,手中的筷子動得更加迅速,恨不得瞬間將碗裡得飯菜全部耙進嘴裡。
‘吧嗒——’
忽然,七郎將手中碗筷放下,他盯著葉長衫有些興奮地說道:“小師弟!我想到了!”
看著一反常態的七郎眾人感到十分奇怪,而葉長衫卻心中一驚,大感不妙。
未等葉長衫開口,七郎便直接說道:“你與三師兄雙修的法子!我有辦法了!”
“噗——咳咳——咳咳——”
葉長衫將塞著滿嘴的飯噴了出來,而後似乎還被嗆著了,不停地咳嗽起來。
“啥?”英平對於這個忽然聽到的詞彙感到有些好奇。
“雙修!”七郎並未感到任何不妥,耿直地說道。
“雙修?”英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雙修之法他曾在書中瞭解過,自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看向姬陽與葉長衫,眼中充滿不信,追問道:“誰?誰要雙修?”
“三師兄與小師弟呀。”七郎依舊耿直無比。
“哦?是麼?”
子春面帶笑意地將碗筷放下,詢問似的看著七郎。七郎面對子春的詢問,再次重重點頭。而後,子春便轉頭看向姬陽與與葉長衫二人,好像滿臉都寫著‘有趣‘二字。
“雙修是什麼呀?”伊依小聲地問著英平。
“噓——待會兒再給你解釋。”
英平哪有心思回答妹妹?敷衍了幾句後便同樣饒有興致地準備看熱鬧。
見這趟渾水越攪越渾,一向淡定的姬陽與有些坐不住,他連忙解釋:“這是一個誤會……”
葉長衫也附和道,頭點得跟啄米的小雞似的,道:“對對對,這是一個誤會!”
“什麼誤會?你說說。”子春依舊不依不饒。
“不是誤會——沒有誤會——不存在誤會——”七郎跟吃錯藥一般,瘋狂地執著於這個話題。
葉長衫感到十分的無力與絕望,七郎彷彿天生就十分的‘偏執’,每一樣事情不達目的絕不罷休,而且方式向來都是直來直去,毫不拐彎抹角,而正當葉長衫想辯解時,忽然手被姬陽與拉住。
“七郎你想說什麼?”堵不如疏,見再這麼下去恐怕會越描越黑,姬陽與決定讓七郎一吐為快。
“雙修之法,根本目的是為了加強修行雙方的聯絡、感知,從而達到增強默契之效,好比一個人的雙手,即便閉著眼一隻手也能清楚地感知道另一隻手。而雙修之法是透過雙方的體膚之親以達此效,可除此之外仍有另一種方法可達此效。”
“什麼方法?”見七郎如此肯定地說道,眾人不自覺地好奇起來,甚至沒注意到今日七郎的話格外的多。
“戰鬥!”
“戰鬥?”
“對,雙方若是經歷了戰鬥,對方的天地之息便會在自己體內的天地之息中留下‘印記’,只是這種‘印記’過於模糊與微弱所以不被修行者察覺。若雙方經歷了殊死搏鬥,那他們對對方的天地之息會異常敏感,可謂‘知己知彼’。”
“那…那我與三師兄還真要拼個你死我活不成?”
“量不夠,可厚積,不停地戰鬥,可積少成多。”
“這法子……有用?”姬陽與博覽群書,但卻對七郎所說毫無印象,所以不禁有些疑惑。
“有用。”
“何以為證?”
“老師曾經使用過。”
“什麼?”
此話一出,屋內所有人皆震驚無比,大家異口同聲地問到。
“當年抗蠻‘潼關之戰’便是最好的證明。”
“哦?”
七郎繼續說道:“‘潼關之戰’後有人曾問過武宣帝,為何老師與他能在黑夜中如此相互相應,知己知彼?武宣帝說出他與老師時常切磋比試,有時候打得難分難解,這才在對方的天地之息中留下自己的‘烙印’,所以在夜裡兩人方能心心相通。”
潼關之戰?這場戰鬥在座之人都知道。當時北蠻大軍圍潼關數月,守軍幾乎彈盡糧絕。彼時,東面的援軍被另一隻蠻軍拖住耽誤數日,若再拖數日恐怕潼關門戶就會被攻破,長安屏障一失,後果不堪設想。夜裡,是先生趁著月色暗淡從關上一躍而下,配合著戚世懋從東面殺出的一隊小騎兵遙相呼應,最後兩點連線匯成一股力量、猶如雙神降世。二人一呼一應、心有靈犀藉著黑夜在北蠻大營中大殺四方,二人像是渾然一體相互配合地極為默契,硬是從天黑殺到天明,大大緩解了蠻軍第二日地攻勢。如此反覆三夜,殺得蠻軍軍心不寧,原本近在咫尺的勝利卻遲遲無法取得。也就是這幾日的拖延,使援軍及時趕到,才得以守住潼關,保得新唐未被北蠻一馬平川。莫說寒門諸子,‘潼關之戰’在中原可謂人盡皆知,就連七歲小兒在茶館中聽說書先生繪聲繪色地描述後都能將其背個大概。可老師與戚世懋這段淵源卻從來不曾聽過。聽到這段不為人知的往事,眾人皆陷入沉默。
姬陽與感到十分好奇,這事兒他倒頭一次聽說,不禁問道:“此事你從何書看到的?”
“此事未被記入書冊。”
“老師告訴你的?”
“不是。”
姬陽與大感不解,正當他想繼續追問時,忽然飯堂門口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眾人轉頭望去,只見文君臣站在門口探進半個身子說道——
“老三,有人找你。”
有人找姬陽與?
眾人都感到十分奇怪,包括姬陽與本人。姬陽與的家人不在長安,即便來了也會提前支會一聲,姬陽與在長安又沒有任何朋友,他自打入了山門便日日夜夜呆在這裡,根本沒功夫去結交其他人,為何會有人突然來找他?
正當眾人一頭霧水時,忽然一個人影從門外閃入,姬陽與仔細一看,一個令他頭疼不已的面龐出現在眼前。看到此人出現,他不禁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也怪異起來,面對此人他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倒也不是厭惡或是嫌棄,只是單純的……無語。可話又說回來,雖然不願與此人有過多交集但此人畢竟曾有助於自己,是以此時姬陽與只好無語地杵在原位,靜靜地等待此人先開口。
看清這不速之客的樣貌後,眾人皆是一陣無語,屋內詭異的沉默持續了好一陣子,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尷尬。
文君臣到底是一山之長,見眾人皆不說話,便開口緩和道:“姜公子似乎遇到了一些困難,想在咱這暫住幾日……”
姬陽與狐疑地看著姜長鳴,似乎有些不相信文君臣的話,面對姬陽與的疑惑,姜長鳴默默地點點頭以示回應。
“……”
姬陽與仍舊無語。
“姜公子……遇到什麼困難了?”
英平開口問道,自己曾求援於姜家而姜長鳴竟真的執劍相助,對於此點英平倒是很感激,所以他對姜長鳴的態度很是友善。
“我……沒錢了”姜長鳴很平淡地回覆道。
“哈?”
英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堂堂姜家大公子說自己沒錢?這就好像自己師父哪天說自己不識字一樣荒唐。
英平看著一臉平靜的姜長鳴竟漸漸有些相信他說的話,或許是他的容顏太過俊秀,以至於英平不相信這樣美麗的人兒會說慌。
忽然,英平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試探地問道:“姜公子,你...不是在...在準備婚...”
姜長鳴看著英平,馬上明白過來他所指何事,他毫不避諱地回答道:“我逃婚了。”
“啊?”
英平感到十分無語,這麼大的事情似乎在姜長鳴口中像是自己逃學那般輕描淡寫。而屋子裡其他的人目光也同樣發生了變化,父母之命、媒妁之約,何等大事?怎麼能說逃就逃?就連姬陽與也同樣一怔,似乎他不曾想到姜長鳴竟有如此灑脫不拘世俗的一面,要知道,‘孝’可是姜長鳴的一塊招牌。
“這沒什麼,爺爺曾經也逃過……”
感受到眾人異樣的目光,姜長鳴轉頭低聲嘟囔了一句,只是這句話幾乎沒人聽清,彷彿是他說給自己聽的。
“咳……所以,你為什麼來找我?”
姬陽與咳嗽一聲試圖化解這份尷尬,也想知道他來找自己的原因,姜家產業遍佈新唐,甚至整個中原都能看到身影,他作為姜家大公子去任何一處拿些銀子都是輕而易舉,為何偏偏要來山裡找自己?這點讓姬陽與十分疑惑。
姜長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幫過你,所以…你要幫我。”
姬陽與一怔,這個理由他無法反駁。雖然不是自己去找姜長鳴來相助,可好歹他出劍保了自己一支胳膊,這份人情他不得不還。
似乎看出了姬陽與內心的糾結,姜長鳴補充道:“七日,七日之後我便離開”。
“你確定?”
“確定!”姜長鳴點點頭,他見姬陽與依舊滿眼疑惑,補充道:“七日之後便是爺爺壽辰,我要回去。”
“那可說好了”,姬陽與見姜長鳴如此說道,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他對葉長衫說道:“長衫,你領著姜公子去一樓那間屋子吧。”
“哦——好!”葉長衫聽見姬陽與吩咐連忙回答道,隨後,他走到姜長鳴身前說道:“姜公子,請吧。”
姜長鳴見姬陽與算是收留了自己,也不理會屋中眾人,跟著葉長衫走了出去。
見這位不速之客離去,姬陽與總算鬆了口起,說實話,這種被人‘過分’關注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咦——這世上竟真有比女子還好看的男子!”
伊依轉頭看去,只見子春一臉敵意地說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子春也不例外,她雖無絕世美貌,但向來也是對自己的容顏十分自信的,可如今突然見了一個比自己還更秀麗的人,而且此人還是男子!一股不服的心理悄然而生。
“子春姐姐,在我心中你最好看!”伊依頑皮地調侃道。
“去——臭丫頭,敢調戲姐姐了!”見自己的小心思被小妹妹看破,子春有些羞,臉上一陣微微火熱,她輕輕打了打伊依的腦袋。
子春起身欲離開時,可就在此時忽然看見姬陽與正呆頭呆腦看著自己,彷彿像是第一次見到自己一樣。
子春先是感到奇怪,而後臉頰莫名一陣火熱,一改往日兇巴巴地語氣嗔道:“看什麼?”
“說出來你別生氣……”姬陽與平靜地說道。
“嗯......”子春難得露出絲絲羞態,小聲地說道。
“你臉上有顆飯。”
“啥……?”子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後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真的發現有粒米粘在上面。她的臉忽然紅一陣白一陣,問道:“什麼…什麼時候有的?”
“很早就有了,本想早點提醒你可七郎打斷了。”
姬陽與似乎沒有意識道子春的情緒變化,依舊很淡定地說道。
什麼!?那麼早就有了!?你這個死鬼還不早些告訴我!自己這些師弟師兄看到就算了!方才姜長鳴還在呢!外人看到多丟臉啊!
子春蘭花指輕輕一彈將米粒攤開,她閉著雙眼雙手叉腰,胸膛漸漸有些起伏劇烈。姬陽與有些不解,不是說好了不生氣麼?怎麼又……
“師妹,你……”
“我什麼我!?去去去!招呼你的客人去!人家大老遠跑來你不去招待人家!到時候傳出去別說我寒門待客無道!”子春忽然恢復往日氣勢洶洶的語氣,說得姬陽與一個字都不敢回。看著姬陽與噤若寒蟬的樣子,子春又是一股無名的怒氣,一跺腳一轉身便離開了飯堂,留下一臉茫然的姬陽與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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