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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衙內,左公明正毫無頭緒地看著一堆又一堆的卷宗。
昨日下朝後左公明便來到府中任職,直至今日午時一刻已過去十二時辰。來到這裡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先將府中大大小小的卷宗都閱覽一遍,試圖從中找到絲絲線索。他這麼做的原因e倒不是衙裡面的官員不配合他,而是底下官員當真真是一問三不知。想來也是了,常之山何許人也?他既然沒選擇報官底下這些官員就根本別想問道任何資訊,就算吳仁想做些什麼,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不是?是以左公明才選擇從過往的卷宗入手。
不知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還是向來如此,十二個時辰過去了左公明竟然眼都沒有合一下,滿屋子的卷宗竟已經被他看了個大概,此等速率與辦公風格令底下的官員瞠目結舌。
話說回來,左公明此人雖是硬了些甚至臭了些,但被派來接替吳仁倒也合適,因為他天生一目十行且過目不忘。堆如小山一般的卷宗被他翻閱一遍後他已將其記了個大概,尤其是那些慣偷的卷宗他已經特地將其拿了出來以供參考。不過即便如此,他依然感到毫無頭緒。
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潛入常府偷東西?
此人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麼?
常府那邊到底丟了什麼東西?
難道這偷兒就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太多太多的疑問同時出現在左公明的腦子裡,彷彿像一團打結的細繩一樣,讓人找不到任何頭緒。正當他毫無進展的時候,一位小侍忽然從外面進來,對著左公明說道:“大人,有人求見。”
“求見?沒看到本府正在忙?”左公明極其不耐煩地回答道。
小侍自然是不敢違抗,但這位來客的確來頭不小,無奈之下他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大人,那人說......說他是姜府的人。”
“姜府?”
聽到‘姜府’二字,左公明猛地抬起腦袋,而後將卷宗丟下便向廳堂走去。
來到大堂,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仔細一看,那人不是姜家家主姜白又是何人?就算眼下公務如泰山一般沉重,但左公明見到姜白後依然面露笑容。他連忙走上前去問候道——
“白兄!好久不見!你如何跑到我這來了?”
姜白看樣子與左公明極為熟稔,不然也不會主動跑到這府衙上來。姜白拱手道賀道——
“左大人!恭喜恭喜!”
面對姜白的道謝,左公明苦笑道:“何喜之有?不過是天子腳下座小廟罷了。”
“左大人說笑了,您這地兒可是除去北面之外最大的廟了,若你這都是小廟,那長安可就沒有‘大廟’可言了。”
左公明無奈地搖搖頭,道:“白兄,來!進裡屋說——”
姜白揮了揮手,道:“不了,今日愚兄過來你這是送帖子來的。”
“帖子?貴府有何喜事?”左公明一陣疑惑。看著姜白滿臉笑意,左公明稍作思考,隨後,他恍然大悟地說道:“哦!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聽聞姜公子選妻之事鬧得滿城風雨,向來定是此時有著落了,那我肯定來......”
“不是...不是...”見左公明提起此事,姜白反倒有些哭笑不得,他連忙解釋道:“犬子已經...已經離家出走數日...”
“離家出走?”
“唉,造孽啊……造孽!”姜白一臉痛惜的模樣,但他想起此行的目的立馬又換上笑容說道:“此事宴上詳談!”
說罷,將手中請帖塞入一臉不解的左公明手中。
左公明拿著請帖有些不明所以,看著姜白遠去的身影他頓時有些為難——雖然尚未問清此宴目的,但去恐怕是必須得去了,因為當年若不是姜家仗義出手,恐怕左公明此刻已經餓死在街頭做那孤魂野鬼去了。
當年左公明因得罪王延慶而憤然離官,他一介書生自然還是有些風骨的,粗活髒活他不屑於去做。可他想當個西席、先生卻又因滿城皆知他與王延慶的關係而沒有書院敢接納他,以至於最後他甚至淪落街頭險些餓死在大街上。
某日,姜府的轎子路過已經昏倒在地的左公明身邊,坐在轎子裡的姜老太公見此人面黃肌瘦、唇裂舌幹,與天災時吃不飽飯的難民並無兩樣,見此情景姜老太公有些納悶,現如今無災無難也無戰爭,這‘災民’又是何來?但他老人家好施樂善,便吩咐下人到街邊買了些吃食便遞了過去。下人拿著吃食走到左公明身邊踢了踢他的身子,而後得意地說:“算你小子命好,遇到我姜家,否則定然餓死在這街頭”。
這句話不說還好,此言一出左公明立馬向著這下人吐了口口水。這可把下人給氣壞了,心道臭叫花子給臉不要臉,於是將手中吃食扔在左公明臉上而後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姜老太公見下人去了多時還未歸來,便好奇地走下轎子前去檢視,那些下人見家主來了便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他。老太公見躺在地上的左公明雖然落魄無比但卻一臉傲骨,看似不是等閒之輩便好奇地上前詢問,幾番詢問下才得知此人就是鼎鼎大名、得罪王延慶的左公明。
姜老太公向來喜歡結交能人,他早聞這位骨瘦如柴的左叫花子的才名,若放在平日裡他定然將此人請入府上供為上賓,不過王延慶的官威著實太大,就算他姜家在長安根基極深,也不能不掂量掂量此事。老太公思考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將左公明接入府中。
左公明原本就已經餓得快意識模糊,先前被人打了一番便更加遭不住,此時見衣著華麗、氣宇不凡的老太公禮遇有加、好聲好氣地請自己入府一敘,他再硬、再傲的骨頭此刻也軟了下來——雖然他還不知面前此人就是長安三大家族之一的姜家家主。
接下來,左公明入姜府後先是梳洗一番,而後才狼吞虎嚥地大吃一頓。待左公明茶飽飯足,姜老太公便前來相見,左公明雖是傲氣了些,但舉手投足之間才智盡顯,姜老太公頓時惜才之意大起,心想此人雖是得罪了當朝大臣但卻人才難得,隨後便提出將左公明留下來引為上賓。
左公明見姜太公如此誠意心下自然十分感動,堂堂姜家家主竟委身相請,他縱使再高傲也不好拒絕。於是,左公明便留在姜府,雖無具體職務但姜府上下皆十分尊重他,姜白與他兄弟相稱,其子姜長鳴時常有疑惑也會前來向他討教,所以他也算得上姜長鳴的半個老師。左公明在姜府呆了足足三年時間,這才有後面參加寒試重新被朝廷賞識的故事。
如此大恩,左公明怎能不報?況且只不過一餐晚宴,就算再忙左公明也要抽出時間前往。
……
宴席上,姜老太公正樂呵呵地坐著,眼中絲毫沒有孫兒離家出走的擔憂。
左公明坐在席間幾度欲開口關心姜長鳴但都被姜白用酒擋回,幾杯溫酒下肚,左公明也漸漸放鬆起來,初回姜府的那股距離感也隨之消去不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上的氣氛已漸漸開啟。
姜老太公已經許久沒有出席這樣的宴席,此番竟然還喝了幾杯小酒。看著心思重重的左公明,姜老太公疑惑道:“公明吶,到了這個位置按道理應該高興才對,如何悶悶不樂?”
左公明原本還在思索常府失竊的案子,聽到姜老太公喊他,他便放下手中搖晃的酒杯說道:“恩公您有所不知,聖上雖信任,但公明到這裡來確實為了件棘手的事情,若處理不當得罪人事小,負了天恩——那才事大啊!”
雖說左公明此刻身處的位置十分敏感,但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倒沒有藏著掖著。
姜老太公露出好奇的表情,道:“哦?還有此等事?若不嫌棄我等,可否說來聽聽?”
左公明正為此事心煩,此刻藉著酒勁也不再顧慮,便苦著臉說道:“唉!常大將軍府上失竊,聖上動了雷霆之怒,將吳澤罷免,公明去到京兆府便是為了這樁事。”
坐在一旁的姜白開口問道:“那…那賊人抓住了麼?”
“未曾。”
“那…常府所丟何物,知道了麼?”
“未曾。”
“那…現在左大人…可曾掌握些許線索?”
“未曾。”
姜白有些尷尬,接連三個問題都沒有答案,這可真的是‘一問三不知’,看來左公明的確有理由鬱悶。
酒桌上因為這個小插曲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眾人停止了言談歡笑,畢竟此席除了老太公便是左公明左大人最尊,甚至可以說老太公的‘地位’都不如左公明,此時左公明興致低沉,其他人自然不好過於開懷。
老太公並未理會眾人的沉默,他看著左公明問道:“聖上事先有罷免吳澤的徵兆麼?“
左公明搖搖頭,道:“未有任何風聲。”
“聖上也不曾對你吩咐些什麼?”
左公明依然搖頭:“也沒有。”
“哦……”
老太公捻著鬍鬚思考一陣,而後他忽然笑了起來。左公明看著老太公忽然發笑,心中大為不解,疑惑地問道:“恩公您這是……”
姜老太公微笑著說道:“公明吶,小老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左公明虔誠無比地說道:“老太公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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