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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室中。
葉長衫和英平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此刻他倆是真的睡著了,還是睡得很甜很香的那種。
進屋後,中年書生讓他倆喝了口茶就讓他們先躺在床上休息一番,也不知怎的,那床雖很簡陋,但躺上去卻無比的柔軟舒適,棕席的清涼傳入背部,兩人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得呼呼作響,像是三天三夜未閤眼一般。
那茶有安神定心的功效,此次他倆未做一丁點夢,睡得死死的,竟不知時間已過去一天一夜,直到日上三竿,葉長衫與英平兩人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好久沒有睡得如此踏實了,葉長衫心想,這一覺睡得,把這幾日的疲勞一揮而去。他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睜開朦朧的睡眼,綿軟無力的手強行將身子撐起,此刻半隻手臂已經麻木不堪。
“你們終於醒了?”
忽然,一個溫和親切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雖然這聲音聽起來十分的隨和,但依舊將他倆嚇了一跳——他倆此時才想起來,這睡覺歇息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天下寒子所敬仰、嚮往的地方。
葉長衫趕忙揉了揉眼睛,看見中年書生站在桌旁,一本書磕在桌面上,顯然是剛剛才將此書放下。
至於英平,他則一臉好奇地打量著中年書生,在一番深思熟慮後,他心中用力地點了點頭,肯定道——
這個人是他!這個人一定是他!這氣質、這打扮,一定是他!
此刻,英平有股強烈的衝動,就是將自己的疑問脫口問出,但他依舊沒有這麼做。向來沒心沒肺的他,竟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
中年書生微笑著,從旁邊端出一個盤子,盤子上裝著幾塊麵餅,在陽光的照耀下,可以看見面餅還冒著些許熱氣。
葉長衫看著這麵餅,覺得分外眼熟,不自覺地摸向懷裡,將昨日為英平準備的麵餅拿了出來。
“這是昨天烙的,已經涼了,別吃了。”
說罷,不等葉長衫反應過來,手中涼得已經有些發硬的餅子就被中年書生拿走,而後,那盤還熱乎的麵餅被端到他倆面前。
“吃吧,趁熱。”
的確是昨天那股熟悉的香氣,聞到這油餅子的味道,葉長衫的肚子不自覺咕咕叫了起來。
英平看到這麵餅,可是忍不住了,昨日本想吃些東西再睡,可架不住喝完茶後極其睏乏,便吃也沒吃倒頭就睡,是以連續一日兩夜沒進食了。此時見著這熱乎乎的餅子,他哪還顧得了這麼多,伸手就抓起一塊往嘴裡送。
葉長衫也不再客氣,拿起一塊大口大口地啃起。
“慢著些,別噎著了。”
中年書生見兩位少年狼吞虎嚥,不禁有些疼惜,倒了兩杯茶水遞於床前。看著二人吃得如此忘我,中年書生無奈搖搖頭,隨後,拿起手中那塊葉長衫帶來的冷餅子,毫不在意的吃了起來。
葉長衫注意到了中年書生,將熱餅子留給他倆,自己卻吃梆硬的餅子,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又有些感動,拍了拍英平。英平正不遺餘力地將最後一小塊餅子塞進嘴裡,見葉長衫拍了拍自己,一臉懵的看著葉長衫,只見葉長衫指了指中年書生,便知曉其意,一時間,兩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一旁。
中年書生感覺到二人已停下,便放下手中的餅,轉身看著二人,說道:“你倆可知我是誰。”
聽到這句話,葉長衫思索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而英平卻是先搖了搖頭,隨後看著這位中年書生,又不敢肯定一般的點了點頭。
中年書生盯著英平,似乎童心大發,想逗一逗這兩位少年,便隨和地問道:“那你說說,我是誰。”
英平看了看葉長衫,又看了看中年書生,鼓起勇氣,小聲地、略帶疑問地說道:“你......你是文君臣文先生?”
中年書生也不說話,只是繼續盯著英平上下打量他,眉目間有著一絲慈愛,但眼神中又有著一些想一探究竟的銳利,彷彿像是一位長者在看自己的孫輩,又像一位匠師在細細觀摩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片刻之後,中年書生點了點頭,會心地笑了起來。
“不錯,是我。”
雖說英平心中早已猜出個大概,但此刻聽他親口承認,依舊有著不小的衝擊,這個聞名中原的書生、這個為自己親筆書信的書生、這個甚至和自己有著更親近關係的書生…...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了!?他雖然假象過很多次,甚至可以說在腦海中演練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景,但真的到了這一刻,平日裡想好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一旁的葉長衫也震驚不已,雖說能初入陋室之人必然身份不凡,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寒門的大師兄、先生的得意門生文君臣文先生竟會親自在此等待,似乎…...還親手做了吃食迎接他倆。
文君臣看著倆人目瞪口呆地坐在床上,打趣地說道:“我又不是怪物,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二人訕訕一笑,而後,葉長衫率先問道:“文先生......不知文先生在此等待我倆...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小師弟你千里迢迢跑到千牛山下,歷經重重考核後來此陋室,竟不知自己所為何來?”
“我......?不是……不是英平他……怎麼……”
葉長衫從“夢魘”之中掙脫之後,一路行至陋室,而後便睡了個一天一夜,醒來之後又得知面前這書生竟是中原讀書人心中文曲,一時間竟忘記自己所為何來,直到文君臣反問他,才想起一切
“文先生,你、你是說......是、是我…...?”
葉長衫支支吾吾,‘是我’二字不停重複,‘透過寒試’這四個簡單而又沉甸甸的字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
“小師弟!?文先生剛才你喚我什麼?小師弟!?”
葉長衫忽然捕捉到了什麼,從床上彈了起來蹦得老高,難以相信方才文君臣口中對自己的稱呼。
“什麼!?長衫!?你你你......你真的透過了複試?”
英平也反應過來,一時間不敢相信所聽到的一切。從前日到今日,一切都恍恍惚惚,他未曾有時間思考這一切,而現在忽然得知,自己的好兄弟竟然透過了寒試?那豈不是說…...要在這千牛山下繼續做好兄弟了?
瞬間喜悅湧上心頭,英平也從床上彈了起來,雙手扶著葉長衫的雙臂,喊道——
“真的?長衫?你透過複試了!?”
葉長衫回憶了昨日的場景,似乎...確實是自己第一個到達這草屋的人?便輕輕地點了點頭,但依舊不敢十分肯定。
英平見狀,哪管得了這麼多,現在他吃飽喝足,有了力氣,一把將葉長衫攬入懷中,用力的抱著他,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呀好呀,咱們這兄弟可沒白做,能一直做下去了!”
說罷,抱著葉長衫又是蹦又是跳,葉長衫被他感染,也有些開心地忘乎所以,也跟著一邊傻笑、蹦跳起來。看樣子他倆已經忘記,踩在他們腳下的可是那個人睡了大半輩子的床榻——能在先生的床榻上如此放肆的,這倆算是開天闢地頭一對。
文君臣看著兩位少年歡快地跳著,旁若無人一般,一時間不知如何打斷他倆,只好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葉長衫與英平兩人此刻方才反應過來,不禁大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文君臣。
“你倆先下來。”
文君臣口氣中滿是無奈,葉長衫與英平聽後趕緊從床上跳下。
二人本以為文君臣會呵斥他們兩句,可卻見文君臣並未理會他倆,只是小心翼翼地將被他倆弄亂的棕席與床墊整理一番,不一會兒,床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整。
“你別激動得太早,你二人拜師禮未成,還不算門下弟子呢。”將床整理好後,文君臣轉身對著葉長衫說道。
葉長衫對拜師這一塊還真是有些不太清楚,不經神色茫然。
文君臣看著葉長衫一臉茫然的樣子,解釋道:“寒門雖不拘泥世俗,但基本的禮儀還是需要的,你向著老師敬一盞茶便算禮成。”
‘向著老師敬一盞茶’?文先生是寒門大弟子,他的老師自然是......難道......馬上就能見到先生了?想到這裡,葉長衫不禁激動、緊張起來。
英平也意識到了這句話的中的含義,千等萬等......終於要見著那位傳說中的人了?他激動地問道:“我們...要向先生敬茶麼...?”
可還未等兩人興奮多久,一潑冷水就澆滅了他們希望的小火苗。
“老師這幾日不在山上,所以此次拜師,我代師收徒。”
“啊?先生不在這兒?”
見文君臣點了點頭,方才還有些情難自已的兩人,此刻卻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小師弟莫急,想見老師總有機會的,來,先把這茶敬了吧”文君臣寬慰了二人幾句,便重新將主題扯了回來。
葉長衫感到文先生似乎很執著於這盞茶,也不再打岔,懵裡懵懂地接過茶盞。可接過茶盞後,他仍舊不明所以,只能小白一樣地望著文君臣。
“跪下!”
文君臣語氣忽然嚴肅起來,葉長衫聽聞,本能地就跪了下來。
文君臣將那副簡陋的桌椅擺正,指著說道:“諾,對著老師桌椅,將茶盞舉高。”
葉長衫照著他說的話做,將茶盞舉於額頭之上。
“跟著我說:‘老師在上,受弟子一拜’”
“哦”,葉長衫聽清了文君臣所說,恭恭敬敬地說道“老師在上,受弟子一拜!”
文君臣站在一旁,將茶盞接過後小心地放於桌上,又說道:“再磕三個頭就完事兒了”
“邦——邦——邦——”
葉長衫虔誠地磕了三個頭,這是他第一次行拜師禮,生怕自己誠意不夠,額頭都紅了。
文君臣滿意地看著葉長衫,見拜師禮畢,走上前去將他扶起。
見文君臣將自己扶起,葉長衫不解地問到:“文先生,這禮...行完了...?”
文君臣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小師弟呀,‘拜師禮’都行完了,怎麼還叫我文先生?”
聽聞這句,葉長衫先是一呆,隨後身子有些難以自抑地顫動起來,心臟此刻劇烈跳動著,好似下一刻便要跳出嗓子,他看著眼前這位這個名滿天下的書生親切的稱呼自己為‘小師弟’,那就是說......自己已經正式的...入寒門了?這一切也太...太不可思議了吧?
“大...大師兄!”
葉長衫宛若夢幻一般,激動而又小心地將這三個字喊出,心裡一陣緊張,而後又一陣興奮,隨後渾身一陣舒暢,隱隱感到一陣飄然。
自己竟然成了寒門弟子了?葉長衫鼻頭一酸,眼眶竟有些紅,如果爹孃若在天有靈,一定會替我感到開心吧?
此刻,葉長衫百感交集,他望向自己的大師兄文君臣,正準備接受這位師兄的教誨,可他忽然發現,有一種難以言明的複雜之情從文君臣臉上劃過,雖然就那麼短短一瞬,但葉長衫依舊敏銳地察覺到了。
難道自己有什麼不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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