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隕星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十二章 塔克拉瑪干,凝視深淵之深海迷蹤,落隕星河,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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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八道什麼,在沙漠裡還能潛水?”凌浩一臉的莫名其妙。
“真的,我騙你幹嘛,你趕緊過來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凌浩氣得直翻白眼:“我來?你們在沙漠裡,我到哪兒找你們去啊?”
“哦,對對,你坐飛機到和田,然後再坐長途車到且末縣,我讓袁冰開車去接你,一切等你到了再細說啊。”說完,史思這丫頭就掛電話了,搞得凌浩和竹昕愣在原地凌亂著。
沒辦法,團隊和裝置都進沙漠了,凌浩這個“鸚鵡螺潛水服務公司”的法人兼潛水隊長不去也不行啊,只好訂機票去和田。從港城到羊城轉機去和田,在天上就飛了將近5個小時,到了和田天都黑了。凌浩和竹昕二人只好在和田市裡找了家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到長途汽車站一問,和田到且末600公里,長途車要開10個小時,頓時兩個人的臉都綠了,凌浩更是在心裡將那幫沒事淨往這種偏僻地方跑的傢伙罵了一遍。罵歸罵,那也得去啊,說不得,二人買了車票,然後一路小跑地到隔壁小賣店買了幾個麵包、幾包風乾牛肉和一大桶礦泉水,竹昕更是買了紗巾包在頭上,不知是幾個意思。
當看到那輛所謂的“長途大巴”時,凌浩的眼淚差點兒掉下來,一輛只有在電影裡還能看到的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長途汽車出現在了視野中,白頂紅漆圓滾滾的,怕是城裡淘汰的老公交車都比它車況好得多。
“我去,這種老爺車不強制報廢的嗎?半路上會不會散架?!”凌浩都開始爆粗了。
“既來之則安之,走吧‘凌總’,它散不散架我不知道,不過你的大‘賓利’開這種路肯定爆缸。”竹昕白了他一眼,拉著他上了車。車上已經坐了不少人了,一個個都用淳樸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兩個人,顯然他倆一身戶外迷彩衝鋒衣的打扮,和這裡的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
車尾一陣黑煙排出,車內立馬柴油味道充斥,老爺車的發動機如同是個哮喘的老人一般發出悠長而又令人窒息的掙扎聲,終於緩緩開動了起來,凌浩有預感,這趟旅程絕對輕鬆不了。
果然,這一路上國道、省道、鄉道,水泥路、土路、石子路、搓板路,老爺車在平路上都是左搖右晃的,路況糟糕時更是顛得人都能從座位上蹦起來,就連凌浩這種常年在海上晃悠的人胃裡都有些翻騰,更別說其他乘客了,每人一個塑膠袋,恨不得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竹昕,她不但不暈車,甚至還靠在凌浩肩膀上打起盹兒來。
“我說親愛的,我連牆都不扶,就服你了,這種情況下你都睡得著?”凌浩驚訝地看著竹昕問道。
後者睜開眼睛看了凌浩一眼笑道:“有些苦你沒吃過,所以不知道,我當初警校畢業,被分配到哈密附近的一個小縣城當刑警,整整待了兩年,坐這種車到處跑是家常便飯,早就習慣了。當警察危險的時候還在少數,但說到吃苦,絕對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凌浩沉默了,他從未想過看上去知性、時尚,標準一個都市麗人的竹昕,曾經也有過如此艱苦的經歷,他感覺對這個女人的瞭解又更深了一步,他知道竹昕是個很有韌勁兒的姑娘,在第一次見面時看到她滿是繭子的手他就知道了,不過他從沒有想過作為警界精英、天之嬌女的竹昕也是從基層一點點靠努力奮鬥上去的,這讓凌浩不由得對她產生了一種欽佩之感。
竹昕看看外面的天色,然後問道:“到哪兒了?”
“剛過了民豐,路況越來越差,有很多路都被沙子埋了,剛才司機還拿鐵鍬下去清理過一次路面呢。”
“哦,很正常。一場風過去,地形地貌都能改變,路找不著了都有可能,看這天色,最多半個小時就要起風了,建議你把這個包在腦袋上繫緊。”說著,竹昕將另外一塊紗巾遞給凌浩。
“我一個男人,還戴紗巾?”
“你先拿著,有種一會兒你別戴。”竹昕輕描淡寫地說著,又合上眼睛開始打盹兒了。
一刻鐘不到,凌浩便感覺嘴裡有一股土腥味兒,緊跟著鼻子裡都能聞到了,乘客中的婦女們在頭上裹好紗巾,男乘客們要麼掏出風鏡戴上,要麼也在臉上包紗巾。還沒等凌浩反應過來,車外的天空已經變得跟橙汁一個顏色,大風彷彿憑空吹起,瞬間老爺車的所有車窗玻璃全部被颳得“噼啪”亂響,砂礫、石子打在車殼上感覺就如同是外面下雨了一樣。車內能見度漸漸降低,感覺眼前空間都變成了昏黃一片。凌浩覺得眼睛乾澀,嘴裡如同是吃了一把乾麵粉似的,水分全無,舌頭幹得“唰唰”響。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趕緊包上!”竹昕不由分說地搶過凌浩手裡的紗巾給他裹住腦袋,眼睛乾澀的問題才算解決,不過土腥味兒依舊存在。
所有人表情都很淡定,車子依舊在晃晃悠悠地開著,就好像這種情況再平常不過了一般。風就這樣颳了兩個小時,漸漸地終於平息了下來,天空的顏色也淡了很多,能見度明顯好轉。凌浩摘下紗巾,一抖就是一股煙塵,衝鋒衣上、車內地面上、座椅上,全都覆蓋著一層比麵粉還細的塵土。
“這就是沙塵暴吧?”凌浩問竹昕道。
“不,現在處於風季,這就是每天正常的一陣風,若是沙塵暴,至少要刮一整天的,到時沙丘滿地跑,怕是連車都得埋起來。知道為什麼這裡跑長途要用這種老車了吧?純機械的,粗糙皮實,要是用現代化的大巴,裡面那些精密的系統遇上這種無孔不入的沙塵,立馬要報廢。”竹昕依舊很淡然,連衣服上的沙塵都懶得去抖。
600公里足足開了將近12小時,到且末縣的時候已經是漫天繁星了。一出長途車站,就看到一輛大“吉普”旁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身牛仔服,腦門上勒著風鏡,歪戴著一頂牛仔帽,脖子上還繫著一塊花手絹兒,一副欠揍的樣子,不是袁冰還能是誰?
“哎呀我去!可算到了,哥們兒都快餓斷氣了,趕緊找地方開搓,我知道你們肯定有話要問,咱們邊吃邊說。”凌浩剛要張嘴便被袁冰截住了話頭,然後將二人推上車,朝縣城裡面開去,找了一家算是這裡比較乾淨的館子,進去就開始點菜:“老闆,來三十串烤肉、一個大盤雞、再來三份抓飯。對了,我還要一隻烤羊,30斤以上的,外加100個烤包子,再加六十個饢,吃完飯我要帶走!”
老闆一聽是來了大主顧,立馬笑逐顏開:“沒問題,你們慢慢吃,包子一桶正好能烤100個,很快就好,烤羊是現成的,要不要再回一下爐啊?”
“不用,反正回去也涼了,好了包起來。再來一箱‘肖爾布拉克’,還有十件兒‘奪命大烏蘇’,搬到門口的吉普車上去。”袁冰大剌剌地說著,將車鑰匙丟給老闆。只見後者樂呵呵地拎起一箱白酒,招呼著服務員將一箱箱的啤酒往外搬。
看到凌浩一臉懵逼,竹昕解釋道:“‘肖爾布拉克’是本地白酒,度數很高,‘奪命大烏蘇’就是‘烏蘇啤酒’,也是本地產的,以後勁兒足聞名,一旦喝大了,第二天醒來能讓你有恍如隔世之感,因此得名。”
“嫂子門兒清啊,原先在南疆待過?”袁冰立馬對竹昕肅然起敬。
“哈密。你先別說用不著的,言歸正傳,你們一群人到這裡來幹什麼?從頭到尾說清楚。”竹昕也不含糊,“嫂子範兒”十足。
“得咧,嫂子容稟,自打你們幾個把我等拋下,遠赴歐洲不知道幹啥去了,我們是那叫一個寂寞啊。正好,之前我們幫他撈舍利塔的那個於教授又找來了,說是有個活兒讓我們接,這回出300萬。咱們現在倒是也不缺那兩個錢,關鍵是閒得慌不是嗎。你又不在,我們只好找良叔了,良叔現在每天守著凌伯父,也沒那心思,誰知道這姓於的老教授還纏上我們不放了,就在家門口守著。沒辦法,在良叔的首肯下,我們才跑了這麼一趟,好在這次是咱們國家跟俄國、英國聯合組成的考古隊,錢是一點兒不缺,直接用飛機把裝備全運到地方了,我告訴你哈,這次考古行動規模才叫一浩大,為此還專門修了一條簡易的飛機跑道呢,各種大型裝置齊全,我買的這些東西也只是咱們小隊打牙祭的吃喝,算不上補給。”
凌浩聽煩了,直接打斷他道:“咱們是搞潛水的,這裡是沙漠,難道讓我們在沙子裡下潛?”
“不,你聽我說啊。還真有水,不過不在地表,而是地下,老大一片地下湖了,聽思思說,大概有十個西湖那麼大,最深的地方水深將近200米,這還沒什麼,重點是,水底下有一座古城,儲存完好的那種,比咱們在南太平洋探過的那座‘人魚古城’還要大。你說神奇不?是不是有一種心裡癢癢的感覺?”袁冰一邊說一邊使勁兒跟凌浩擠巴眼睛,眉毛都快飛出去了。
“地下湖裡的水下古城?城為什麼會建在地下?夠神奇的。”凌浩眼睛裡一下就閃動起了興奮的光芒,體內探險家般不安分的血液又開始躁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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