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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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好俊的功夫!”
韋武德單獨面見閻闖,驚歎之中,又犯嘀咕:“這‘金刀換掌功’練成之後,真能在這刀林中從容不迫,能成百人敵?”
他怎麼那麼不信呢!
“百人敵有點難。”
“但只要持之以恆,不必二十年苦功,對上二三十條手持利刃的大漢,絕對不成問題。”
百人敵?
絕藝當然難成!
閻闖能在九十六口鋼刀組成的刀林中輕鬆穿梭,不止是‘金刀換掌功’的功夫,更多還是‘程家拳’的基礎,以及,剛剛研發出來的‘神行百變’的功勞。
正常修習‘金刀換掌功’,二三十人敵,就已經是極限。
“這還差不多。”
韋武德鬆了口氣。
要真是‘百人敵’的功夫,哪怕他已經貴為捕頭,也要忍不住回來回爐重造一番。
至於二三十人敵,那就不值當了。
韋武德心念轉過,又好奇道:“七月份的時候,大師兄自創十八門絕藝——‘鐵臂功’、‘推山掌’、‘排打功’、‘腿踢功’、‘千斤閘’、‘足射功’、‘蛇形術’、‘柔骨功’、‘金鏟指’、‘鐵膝功’、‘鐵牛功’、‘旋風掌’、‘竹葉手’、‘泥鰍功’、‘翻騰術’、‘鐵布衫功’、‘飛毛腿’、‘飛簷走壁法’、‘浪裹功’,今日又多一門‘金刀換掌功’,不知,除此之外,還有其他麼?”
看過‘金刀換掌功’之後,韋武德再不敢小瞧閻闖的‘絕藝’,不敢說這都是‘莊稼把式’。
他很好奇,閻闖這些年,到底創出多少門‘絕藝’?
“不多。”
“除了這些,只新增了‘一線穿’、‘躥縱術’、‘飛行功’、‘跑板功’、‘閃戰法’、‘輕身術’、‘穿廉功’、‘槍刀不入法’這八門,全都是輕功、身法的功夫。”
自‘神行百變’研發成功,一通百通,閻闖三日內連創包括‘金刀換掌功’在內一共九門輕功、身法類絕藝。
速度驚人!
輕鬆至極!
“又多九門?”
韋武德眼睛瞪大。
原先十八門絕藝,就已經頗為全面,現在又添九門,在輕功身法方面,‘絕藝’怕是已經做到低層次的極致:“人在江湖走,能不能打,只排在第二位。能不能跑路、逃命、保命,這才是排在第一位的。武館中又多這九門保命絕藝,定能吸引更多人前來修習。大師兄,鐵線武館,當真盤活了!”
這話不假。
閻闖笑笑,武館生存的難題,在‘絕藝’跟‘進修館’之後,一個專攻低端下沉市場、一個專攻高階輔導市場,在這兩大‘拳頭’跟前,生存難題早就被解決。
閻闖現在欠缺的,只是更多的實戰,真真正正的生死搏殺!
武人!
血性不可缺!
……
“這次的名單呢?”
閻闖沒跟韋武德多聊‘絕藝’,很快切入正題。
韋武德從懷裡掏出一摞紙遞給閻闖:“近十日的,還有之前的更新,都在這裡。”
“這麼多?”
閻闖接過一摞,嘩啦啦隨手一數,足有二十來張,蠅頭小字密密麻麻,這可不少,比前幾回多多了。
韋武德聞言苦笑:“大師兄有所不知,隨著朝廷布武的成效初顯,負面影響也不少。武道學府有教無類,十年八年來學有所成的新派武人何止成千上萬。眼看著他們一年年的出師,但可供掙錢的位置就那麼多,這些人心性不一,就有不少惡向膽邊生,做出偷盜、打家劫舍、乃至殺人放火的勾當,或為惡一方,或禍害千里。這些犯事的,一月比一月多,根本抓不完。”
逃犯越來越多。
偏偏實力還一個比一個強。
就連‘鎮武司’都覺得棘手,抓不過來,擔子壓在韋武德等普通的郡縣捕快頭上,更是怕也怕死。
韋武德沒法子,只能廣撒網,將這些逃犯的名單以及個人詳情編成冊,送往諸如閻闖這,以及其他各處舊派高手、新派精英處。
習武之人!
無論新派舊派,從不乏熱血英豪,不乏嫉惡如仇的,將名單送給他們,興許都不用什麼懸賞,這些人就能主動去追蹤、抓捕、撲殺。
以武止惡!
發動群眾!
也算是一條路子。
“否則。”
“光憑衙門,怎麼也抓不完。”
韋武德嘆氣。
不過,他跟閻闖說得多,卻對閻闖不指望,這兩月,包括之前,他給閻闖遞送了不知多少名單,但閻闖出手,寥寥無幾——
又要惡貫滿盈。
又要實力適中。
還有懸賞不低。
閻闖只在有絕對把握的時候,才會出手。而近來兩月,這位大師兄整日在武館中收徒、練拳,除了進修館,鮮少出門。
“宗師路!”
“我也略有耳聞!”
“大師兄當以劍指宗師為先,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韋武德也理解閻闖,他衝大師兄笑道:“要是大師兄真能成為舊派最後一位宗師,力壓一眾新派武人,我韋武德,也與有榮焉!”
……
聊過正事,閻闖強行指點韋武德一番後,韋武德離去,閻闖翻出幾摞檔案,包括這次的,包括此前兩月的,全都翻出來,一一翻看。
“廣陵學府杜寒風,走火入魔,喜食人血,擅長‘六門砂掌’,曾為廣陵學府‘鐵掌盟’盟主,‘廣陵十傑’之一……”
“‘柔情蜜意’左一峰,曾為廣陵學府‘纏絲拳社’四大護法之一,三年前離開學府,被廣陵郡豪門‘王家’招攬,月前,左一峰殺王家次子,連同老弱婦孺十四口,惡貫滿盈,逃之夭夭。此人擅長‘纏絲拳’……”
“廣陵學府——”
“廣陵學府——”
“新派武人——”
……
閻闖迅速翻閱,看到韋武德整理的這些犯罪檔案中,逃犯幾乎九成都是新派武人,其中又有八成來自廣陵學府。
朝廷布武,有教無類,好處有,但壞處也不少。
那些個心性沒有受到足夠打磨的新派武人,能力越大,野心越大,人性中的惡也就越大。
怒從心中起!
惡向膽邊生!
一言不合,殺人、放火,他們‘藝高人膽大’,什麼都做得出來。
“怪不得朝廷不願公開懸賞、海捕,只是在衙門、鎮武司中下發文書。”
新派武人作惡,一個兩個還沒什麼,可一旦數量多起來,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很可能就會成為攻訐新派、聲討武道學府的利器。
能藏則藏!
如杜寒風,此人危險性極高,可朝廷卻自始至終都捂著蓋子。就連閻闖,要不是韋武德上門,他當時也不清楚,也不可能有所防備,提前強化、裝備‘金蠶絲甲’。
要是沒有防備,杜寒風偷襲時,閻闖怕是已經一命嗚呼!
“朝廷!”
“害人不淺!”
閻闖譴責的不是朝廷布武,不是新派跟武道學府,而是恨朝廷為了顏面、為了局面,而刻意隱瞞這些兇險至極的逃犯,不肯釋出海捕文書,只拼命的捂蓋子,粉飾太平!
這太噁心!
當然。
這種情況,在歷朝歷代都很常見,屬於常規操作。
前世今生,閻闖都沒法子改變:“唯有強大自身,能應對一切惡人、一切變局,這才是硬道理。”
他想的清楚。
修長手指在韋武德整理的檔案上劃過,點了點其中有幾位曾在廣陵城中出沒過、有大致方位的窮兇極惡,默默記下。
然後。
下午。
閻闖拎著紅纓槍,縱身一躍,翻過牆,殺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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