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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俱算舊識,分別是江浸月、廖一、秦天黎和另兩位一時想不起名字的低調同門。
別人默不作聲,任由夜鶯兒撒怨氣,唯獨江浸月敢出言爭辯,道:「臨行前,家師幾番叮嚀,令不可驚擾百姓,淋一場細雨能有何妨?」
夜鶯兒氣道:「尊駕師從萬峰主多年,本事沒領悟幾成,古板倒學得頭頭是道。」母老虎不愧是母老虎,被頂撞一句即拿萬里峰編排起來。
這般沒規矩的潑辣貨,一言不合就開撓,讓江浸月頗有些膽寒。所謂習慣成自然,廖一、秦天黎等同時聳聳肩,假裝聽不見瞧不見。
看修為情況,人群以江浸月為首,夜鶯兒、廖一輔助,餘者跟從。
燕辭疑惑不定,化嬰、融合按等比例搭配出行,不像是同塵苑的風格嘛。
其起身時,店小二錯以為燕辭想進房歇息,連忙過來引路。燕辭索性不露聲色,拾步上樓。
吵架這種事,偶爾聽聽看看可以怡情悅性,一堂食客無聊之際最喜歡湊熱鬧,故紛紛轉首觀望,甚至有人翹起二郎腿,做持久戰打算。
夜鶯兒可不是戲子,當爆脾氣被點著時,差點讓一屋子客人變成了死人。
只因江浸月說了一句話,道:「此事稍後再說,以免讓外人看笑話。」
掌櫃訕笑著過來招呼,忽見夜鶯兒秀眉微揚,兩朵黃雲分左右噴薄而出,忽喇喇一陣響,桌椅板凳被掀得七零八落。
掌櫃的差點嚇尿了,回首一望,食客們個個懵圈,幾位姿勢不雅的觀者直接被搧翻在地。
「神念化形!」有人怪叫道:「是化嬰修者。」尾音未落,群修紛紛夾著尾巴倉皇而逃。
這神念一放,燕辭亦無所遁形,「噫。」夜鶯兒輕呼一聲,不勝驚喜。
餘人微感詫異,忽見夜鶯兒妙目一轉,瞪著掌櫃道:「沒看到來客人麼?快拿東西去堵住這廝的嘴!」
掌櫃諾諾連聲,急忙收拾好兩張桌子,大著膽邀請貴客入座。
隨意釋放神念,對修者而言是挑釁的舉動。江浸月少出遠門,一路謹慎,生怕無故招惹倒某路神仙,偏偏夜鶯兒喜歡一驚一乍一發癲,他簡直快被氣瘋了,竟半點沒留意到燕辭在客棧出沒。
客房簡陋,但很乾淨,燕辭裡外看看,頗覺滿意。
小二哥點頭哈腰討了賞錢,離去時提醒說樓下那群人絕非善茬,不宜招惹。
燕辭影蹤已露,尋思夜鶯兒未當面相認,遲早會跟過來,當即掩上房門,推開後窗飄身而下。
前腳剛走,忽聽門扉輕輕釦響,夜鶯兒嘟呼嘟呼憋著嗓子學灰林鴞叫喚。
房內悄寂無聲,踢門而入,恰見窗影外一道流光遁閃,匆匆消失在蒼茫夜色裡。夜鶯兒怒不可遏,隨手掄起把茶壺砸了出去。
※
傷害關懷自己的人,那種滋味著實不易消受。
燕辭自認是過街老鼠一隻,並不屬於狼心狗肺之徒,要怪只怪江浸月那尊小舅子跟著吧,見了面徒增麻煩。這般一想,罪惡感倒稍微減輕了幾分。
黑夜蜷縮起來,緊抱著黑魆魆的郊野入眠。
燕辭心裡亂亂的,感覺天遠地闊,一時竟不知要遁去何方,而孤單單一人走夜路,越走越孤單。
官道上滿布泥濘,走一步滑一步,偏生有一條人影挑著一盞燈籠在遠處等候。
燕辭心裡突然來氣,從客棧被趕出來還嫌不夠麼?這幫遭瘟的有完沒完?
燈籠挑得很高,恰好把那人臉容照得分外清晰。
「甄小二!道友不在客棧裡擦桌子收盤子,大半夜溜來這弄啥鬼哩?」燕辭怪叫道。
甄小二咧嘴笑道:「溜達鬼瞧見機靈鬼,可不該等著聊聊天麼?」
燕辭道:「客棧裡那一顆同塵籽,是閣下在作祟?」
甄小二道:「不然,是舍弟放置的,以提醒燕兄客棧不可久留。」
先前的店小二絕不是修者,燕辭有些疑惑,問道:「道友的兄弟,該叫小一呢還是叫小三呢?」
甄小二齜牙道:「某叫甄小二,舍弟自然是叫賈小二。」
燕辭懶得反駁,冷哼道:「這名兒果然沒叫錯,哥倆都是二里二氣的!」
涼風緊一陣慢一陣,這種環境下不適合聊家常,甄小二也不是等著聊家常的。
原來杜若洲、曲羽衣數日前路經此地,曾提及蛇古澗遭遇,氣憤之餘,終究掛念著鬼機靈的安危,令甄小二留下傳口訊,說原掌教已下達神捕令,派遣門下修者儘快緝拿燕辭,囑其務必留心。
據甄小二所述,夜鶯兒一行即是捕手,李羅堂、梅影、鬱律和夙沙清影等亦相繼帶隊離山,欲前往鸚哥城、摘星城、滄海等地佈防捉拿。
神捕令級別奇高,是同塵苑應對情況急、危害重一類事件的雷霆手段,為達目的可不計損失。追溯歷史,唯獨昔日青言叛逃時曾頒佈過。
燕辭心裡忒不是滋味,原暮雲不問青紅皂白即行此事,難道洛望舒已然默許了麼?
甄小二嘆道:「同塵弟子本不該違背掌教指令,但他倆堅信燕兄只是一時迷失,沒到彼此反目的時候。」
發瘋不發瘋,不由自己做主,完全是別人說了算。燕辭無處解釋也無心解釋,似乎被懷疑得太多,連自己都不確信是否入魔了。
甄小二仔細留意著燕辭的神情變化,生怕這傢伙突然魔性發作,做出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來。
原本傳訊這事他是抗拒的,曲、杜兩位前輩都收拾不下這魔星,偏讓自己往上送,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啊。
只可惜晗冰之事等不起,杜若洲忙著北上,絲毫沒為別人考慮。
燕辭看出甄小二的窘態,淡淡道:「切莫擔心,燕某今夜是好人。」
甄小二訕訕一笑道:「杜師叔說軒轅雙修典禮一事傳遍江湖,憑燕兄的心性應該不想錯過,所以讓在下挑選周邊關鍵處佈設眼線。燕兄坐田埂上聽老農講故事的時候,坐客棧裡吃完花生舔盤子的時候,恰巧被在下望見,故專程來此必經之路上等候。」
融合跟蹤化嬰,猶能不被察覺,雖說燕辭一路上沒有故意謹慎,但依舊算是一樁奇聞啦。
甄小二眉宇間洋溢著一種久走江湖的老練,以往那種市儈色再難以找尋,不由讓人對其高看一眼。
神捕令並非諭令,而是十二道令牌。聽說由獵戶出身的創派師祖打造,其內融和過仙靈氣,威力無窮。早年間歸諸開山元老持有,屬於身份的象徵。
燕辭道法固然精妙,但依舊不敢冒然去挑戰那種至高無上的權威。
所幸其行蹤暫時無人說破,往後謹慎些不見得會被逮了正著。
甄小二施禮作別,說離開時間已久,江浸月無人接應估計又要囉嗦了,再則夜鶯兒那一鬧不知是否另生變故,須儘快去看看方可安心。
燕辭拱手致謝,囑其自去,隨後悠噠噠的繼續北行。
甭管夜鶯兒是否洩漏其行藏,以江浸月自命不凡的脾性,恐怕更希望是在青天白日下,多一點觀眾才好給燕辭點顏色看看吧。
燕辭並不畏懼江浸月三腳貓的手段,只是害怕那廝死皮賴臉打不過還強撐的德性。
鬼機靈邊走邊想,忽然喃喃道:「小舅子若敢來,別怪老子不顧同門之誼!」
話音剛落,忽聽有人喝道:「燕辭,有種別走!」
一道流光追風逐雲而來,惡洶洶朝低空一落,腳下罡氣掀起一片泥濘。
江浸月終究經不起唸叨,一說即來,一來即展現出拼命的架勢。
若非燕辭確信沒有和尚給自己這張嘴開過光,要不然真懷疑自己烏鴉嘴了。
尚未交談,一道藍瑩瑩的神捕令牌凌空推落,牌身精巧玲瓏,面刻星雲圖案,煞氣畢張。
燕辭全然低估了江浸月的惡意,彷彿遇到有著不共戴天之恨的仇敵,此子一碰面就恨不得弄死自己。
遠處遁影連閃,夜鶯兒、廖一疾速來追,餘人氣喘兮兮尾隨在後。
夜鶯兒厲聲喝道:「姓江的小賊,要不要臉!」
江浸月充耳不聞,扣指默唸仙咒,牌面靈光暴綻,急颼颼朝燕辭衝落。
燕辭怒氣上湧,想起兩次被毫無底線的挑釁,再不打算寬諒這偏好張狂的野舅子了。
神捕令,且看這道破令究竟有多神!
燕辭走四象錯綜步,提肘探腕,裹在一層妖異的冷焰裡,逕直朝令牌抓去。
氣浪交織,神捕令路徑一轉避開五指,挾鋒利的刺芒斜撞胸膛。
燕辭腹中冷哼,凌空一滑步,順勢撤掌變拳,捶擊而下。
神捕令原就靈性驚人,在江浸月操控下愈顯靈動,其一擊落空,竟激射出連綿無盡的靈絲,哧溜溜攀爬在燕辭腕肘之間。
宛如幽魂之纏,腕至肘部瞬時不可動彈,彷彿被幾百顆無形的鉚釘釘在了虛空裡。
燕辭強忍挫骨之痛,身影幾番變幻,卻始終被拖拽在原地,場景、氣氛俱顯得詭異無比。
江浸月乘時而動,訣指微變,神捕令凌空一兜,分化兩條虛影噴吐靈絲,欲同時封閉燕辭三丹田,纏綁靈嬰。
靈嬰可在三丹田裡遊走,一旦被困,縱有滔天之能也難以走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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