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鵠影閃現,一股不可侵犯的氣息垂天而降,峰上峰下,諸鳥獸瑟瑟發抖。
沐金之體,散發出純淨無暇的光芒,如鑽石般璀璨、堅硬。
只要兩眼未瞎,任誰都清楚此禽絕非傳說裡單純的蒼鵠,而應屬於鴻鵠血脈產生變異的鳳種,是可以碾壓同境界存在的異類。
此禽神異不凡,更兼其主風流個儻,兩相般配堪稱毫無瑕疵,這著實讓躲在窗戶邊、牆角處偷窺的弟子覺得羨慕嫉妒恨。
也許帥氣的人總是走運的,因為帥氣原本就是一種幸運。
杜若洲心裡藏著些小得意,卻儘量不表現出來,施禮道:「若無師弟饋贈異卵之德,為兄絕不可能擁有這等靈禽,謹在此略表謝意。」
燕辭聽其語氣誠懇,回禮遜謝道:「此禽天賦雖然難得,卻更有賴於後期餵養是否得法,無須客套。」
現場氣氛還算和諧,躲著的人紛紛步入庭院,態度平和,俱表現出示好的舉動。
蒼鵠停落在古木之上,此禽靈性驚人,竟隱約識得燕辭的氣息,眼神裡同樣透露出幾分親近之意。
再閒聊數語,話都說得客氣,卻顯得有些生硬。
歲月曆來刻薄而寡情,無話不談的往昔忽然一去不回了,莫逆的情懷在逐漸荒蕪。
儘管杜若洲不想承認,然而存在彼此心裡的隔閡卻是顯而易見的,十六年,那畢竟是一段不短的日子。
無聊的話且不必說,說出來更無聊。
曲羽衣作為旁觀者,更容易在細微處看透那種相見爭如不見的失落之情,她輕輕嘆聲氣,挑明來意道:「小妹奉家師鈞令,請師兄即日返回珞珈山,有事相商。」
燕辭神情漠然,淡淡道:「柳峰主,她還記得燕某麼?」語氣冰冷得近乎在說著一位陌生人。
原本沒有誰理應要維護誰、關照誰,燕辭也不想把怨氣轉嫁給柳若璽,只是記起曾經的失望,有種難以遏制的心痛罷了。
曲羽衣驀然湧起一陣心酸,同門排斥讓燕辭成了位孤家寡人,別說有人出言安慰,其身邊連傾聽者都沒有一個。
在荊棘路上獨自負重前行,孤僻的心路歷程啃噬著道心,對於心志不堅的修者而言,入魔是遲早的事。
時隔多年,那些前塵往事本應該釋懷了,然而想起柳若璽跟青冥形同姐妹,卻在青冥仙去後遺棄了她唯一的門徒,確實顯得薄情了些。
杜若洲一肚子不痛快,奈何無顏指責旁人,溫然道:「昨日之日不可留,師弟何必耿耿於懷呢?」
燕辭灑然一笑道:「離開同塵苑非燕某的本意,何況好馬不吃回頭草,回去受人冷落,終不如在這邊庭峰上焚香掃地。推己及人,假如杜兄置身在燕某的境遇裡,該如何選擇?」
稱呼中,燕辭已然劃清界限,說明彼此再不是以師兄弟相稱的同門,僅僅是舊友而已。
「死小子真有膽子叛離道門!」杜若洲輕輕嘀咕一聲,道,「馬兒吃不吃回頭草,關鍵要看草好不好,勝過破鏡妙觀宗的道門比比皆是,卻無人可真正暢享自由。弱肉強食是自然法則,燕兄素來明事,此言不是掩耳盜鈴麼?」
燕辭不想爭辯,直接道:「燕某自甘貧賤,不勞諸位掛心。」
這廝說不了三句好話就開始犯犟,噎得杜若洲丹火一盛,沉聲道:「自欺欺人,嘴上說要退隱林泉,實則終日打家劫舍。燕兄一身修為源於同塵苑,豈容你瞎胡鬧!」
燕辭接著耍賴,淡淡道:「任憑杜兄說破嘴皮,燕某打死也不回去,兩位能耐我何?」
此話叫囂之意十足,杜若洲的真火瞬間被攛掇出來,喝道:「與其勞煩掌教下神捕令,倒不如老子先收拾了你這小賴皮!」
言語說不通,保不齊打一頓可以奏效,杜若洲很想看看這傢伙倚仗什麼膽敢這樣囂張。
妙觀宗弟子雖跟燕辭相熟,卻從來不敢貿然打聽其出身來歷,此時聽說是來自珞珈山的同塵苑高才,俱感覺與有榮焉。
尤其那位面有菜色的表弟,此子名叫許火巖,是燕辭忠實的崇拜者,他若早知偶像身份,估計早就彈劾原宗主,自願棄其表親,甘當爪牙了。
名門弟子受世人羨慕,只緣於其術法神妙,尋常修者縱使在道境上可形成壓制,但實戰中往往難以克敵。畢竟,道門大能多年精研的奇技,絕非普通道術可以抗衡的。
焦王宣少經實戰,頗想一睹名家風采,更想看看燕辭究竟有幾分手段,居然出言挑撥道:「燕宗主號稱百戰不死的勇武小金剛,縱使你倆聯手,恐怕也是自取其辱吧。」
此話一出,群相愕然,遭瘟的這副萬惡的嘴臉,竟然視自己為可以置身事外的旁觀客!
許火巖不想罵人,但終歸沒忍住破口罵這渾貨不是人!
讓自家宗主以寡搏眾,要何等喪心病狂的自家人才能幹出這種事來。
杜若洲絕對樂得成人之美,暗想既然這群狗腿子當眾搞內訌,且看燕辭是否還有臉留下來,遂滿口應允道:「客隨主便,那杜某就勉為其難答應下來吧。」
燕辭突然道:「稀裡糊塗的架,打還不如不打。」
此言分明是想加點彩頭之類的,杜若洲知曉其意,冷哼道:「杜某若敗,即刻拍屁股走人。反之若燕兄敗,須跟隨我等返回珞珈山。」
「一言為定。」燕辭豪情頓放,其縱聲一笑,邀戰道,「燕某姑且試試兩位神通如何。」
杜若洲未予搭腔,直接祭起成名寶器暗沙劍。
劍鋒三尺六寸,鋒利無匹,劍脊尾端有鋸齒,刃略寬,通體幽芒閃爍,盪漾著一股無堅不摧的銳氣。
洗練到極致的地階法寶,足可跟鳶尾仙劍爭一日之短長了。
此子步態輕鬆,信手推出一劍。
這一劍返璞歸真,劍勢看似平凡,然則鋒銳俱攢於晦暗的劍芒裡,竟無絲毫罡氣外溢。
燕辭目露讚許之色,身形掠空相迎,揮袖灑出一輪清輝冽冽的彎月。
「五行術印!」數位識貨的觀戰者齊聲驚叫道。
術印是道術修習至巔峰期締結的咒印,咒力如水銀瀉地,無孔不鑽,可壓制諸多五行術法,弱化其力量和速度。
真元質化的月印彷彿掛在夜空青雲之上,庭院沐浴在柔和的月暈裡,邊庭峰上浮蕩著澎湃的月光之力。
杜若洲察覺運劍時略顯沉滯,當即身影暴起,劍鋒閃耀,數朵劍花奔逐而出,直追第一條劍芒。
猶如巨浪初起,一波之後,餘波亦滾滾而來。
燕辭道指疾變,月印閃爍著清寒的刺芒凌空下擊,凝實的力量半空相接,碰撞聲響徹耳際。
杜若洲退而復進,時聞劍鳴如潮,漫天劍氣蕭蕭肅肅,暗沙劍身化百千,環繞在法軀周圍呼喇喇捲去。
劍勢如長江大河,奔瀉千里,平地上驟然颳起一股龍捲旋風,紅磚碎瓦被捲上青穹。
這般勇猛的攻勢讓燕辭選擇暫避鋒芒,月印繞其周身盤旋,不斷蠶食著逼近的劍氣。
蒼雲破碎,凌厲的劍光激卷如潮,杜若洲像是一把新磨的尖刀,鋒芒盛吐。
鬥相猛烈,可惜少遇險招,但觀者依舊人人心驚,就連山間靈禽都不敢再出聲叫喚了。
杜若洲盡情輸出,然而在咒印力的束縛下,漸漸顯得剛猛有餘,迅捷不足。
曲羽衣心知彼此放水終非了局,她到底摒棄了雜念,仗劍相助。
燕辭身似輕雲,正遊走在交貫縱橫的劍氣邊緣,忽見遠空飛虹暴閃,晴嵐劍破空來襲。
快!快如掣電,快得不可思議!
燕辭足踢虛雲,疾速下墜數丈,隨之身子凌空飛旋,展開雉皇翼微一扇動,須臾間連變數處落位。
曲羽衣如影隨形,森寒迅急的劍芒輪番刺下,豐沛的虛無之力忽左忽右漂移。
燕辭根本無暇喘息,足尖輕點花枝,掠上涼亭,再躍落樹梢,飄過鬆林。
自長空而落地,自溪畔而入林,身後始終有一劍跟隨,兩條殘影幾可連成一線,來去迅若飛鳧,攆得鬼機靈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杜若洲見曲羽衣登場,出手漸緩,隨後乾脆抱臂瞧會熱鬧。這一瞧瞧得目瞪口呆,暗歎這妞兒真是心狠手辣。
餘人亦不自禁揪緊了心,但凡燕辭稍有猶豫,絕對難以逃脫透體而過的那一劍。
眼前濃蔭密佈,燕辭去路受阻,乘勢騰身躥上屋脊。
曲羽衣細腰一擰,秀足踩住嫩葉一彈身,背靠背掠至近空,屈身後仰呈弓開之勢,以後掛劍朝燕辭背心刺落。
恰似神來之筆,劍勢清妙難言。
杜若洲見狀肉跳心驚,此招式身與劍融,一如香風颯來,怡神爽心。然而這舉動絕非切磋較技,分明是有意把燕辭一舉格殺。
想要出言喝止,奈何劍氣已然襲體,定局將成,任誰都無法挽回。
突然,燕辭周身爆起一團縹緲的煙雲,痕跡頓消。
下一剎那,雲煙散盡,劍光忽斂,曲羽衣提劍凝立虛空,秀靨上掛著略感意外,又似乎在預料之中的表情。
院牆外黑髮飄動,燕辭下軀掩在虛空裡,唯獨探出上身咕嘰一笑便即隱去。
與此同時,這廝又橫跨空間在葡萄葉上歇腳,懶洋洋道:「兩位如此冷酷無情,燕某倒真是有點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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