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道德譴責，前往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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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人！”

左千戶見到傅天仇，連忙起身。

傅天仇上前扶住他，問道：“左千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左千戶神色蒼白，道：“傅大人，我們都上當了，那普度慈航實乃是個妖物啊，他害死了滿朝大員，將他們放在這座慈航大殿裡，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

“快，快帶我進去看看。”

傅天仇焦急不已，當即拉著左千戶進了大殿。

卻見大殿之中，果然一層又一層坐著大量官員。

他隨手扒拉一位熟悉的官員，喊道：“裘大人！”

這一扒拉，頓時就發現這位裘大人早就成了一具空殼，背後撕裂出了一道口子，裡面空空如也。

如此駭人的一幕，嚇得傅天仇都跌坐在了地上。

旁邊傅清風、傅月池也分別查探了其他人的情況。

“爹，都是空殼！”

“爹，這也是空殼！”

“普度慈航，這個妖孽！”傅天仇紅著眼眶，大聲怒吼。

這裡坐著的，都是朝廷棟樑之才啊。

如今居然都成了一具具空殼！

難怪朝廷之上，全都是淫邪鬼祟，小人當道，皇上如何能學好？

左千戶也是神色凝重，第一次思考起來，自己一味愚忠，到底對不對。

普度慈航雖然是護國法丈，但是自己為何一點也不質疑對方的命令？

若是妖魔讓他殺忠臣棟樑，自己真的要殺嗎？

他一時間心神動盪，傷口都有些不穩。

馮驥看著這一幕，神色帶著一絲奇異。

這座慈航大殿，並不是簡單的一個大殿，反倒是像某種祭壇。

這些當朝大員的坐落位置，也都不是隨意坐的，分明是按照某種規律坐定。

“馮道友，你看出了什麼？”

正在馮驥觀察大殿時，諸葛臥龍忽然開口道。

馮驥看向諸葛臥龍，心中一動，此人見識不凡，或許知道什麼。

“這裡似乎不像是普通大殿，倒是像某種祭壇，臥龍兄，你又看出了什麼？”

諸葛臥龍微微點頭，掃視整個慈航大殿，道：“若是老夫沒有猜錯，這應該是某種人丹大陣。”

“人丹大陣？”馮驥詫異。

諸葛臥龍點頭：“不錯，正是人丹大陣，以陣法為爐，人為薪火，煉製人丹。”

“只是奇怪，薪火已幹，丹在何處呢？”

馮驥目光微眯，這個普度慈航，居然還有東西瞞著自己。

當下他心頭冷笑，看來不給點顏色給這蜈蚣，這廝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段了。

想到這裡，馮驥冷笑，道：“諸位稍等。”

他一揮手，頓時一道乾瘦的身影憑空出現，正是被馮驥打上奴印的普度慈航！

普度慈航出現，先是微微一愣，旋即看了一眼四周，頓時臉色微變，立刻噗通跪地，跪倒在馮驥面前，哭道：“主人饒命，主人饒命啊。”

“普度慈航！”

“你還沒死！”

傅天仇等人頓時大驚，紛紛警惕起來。

馮驥伸手按了按，道：“諸位不用擔心，他早已被我降服，不用害怕。”

說罷，他看向普度慈航，冷聲道：“普度慈航，看來伱是真的有事瞞我了，說吧，這裡是怎麼回事？”

普度慈航不敢有任何反抗，連忙低頭匍匐在地，顫聲道：“主人饒命，此地乃是我煉製人丹之所。”

“說清楚點。”

“是，我當年擊殺了塵和尚，搜魂時發現了他腦海裡不少修煉傳承，其中就有一種人丹法，可以以人為丹，煉製出大藥。”

“我這些年當上了護國法丈，也得知了地府之戰，知道外界都在爭奪地府神權，我自知實力不足，無法參與這等戰事之中，可是我又不甘壽元被限，便根據人丹之法，想要煉製大乾皇朝龍氣。”

“這些文武百官，都有龍氣加持，我佈下法陣，吸收他們的血肉精華，熔鍊出一顆顆龍氣血丹，然後不斷食用，逐漸也具備了大乾皇朝的龍氣。”

“我想著，等到那皇帝小兒修煉有成，便將其體內龍氣徹底吸收，到時候我便可吞服他，一舉徹底融入皇朝龍脈之中，完成長生不死之法。”

馮驥聽完，這才恍然，這普度慈航不愧是《倩女幽魂》第二部的大反派啊，居然另闢蹊徑，想到了這樣的長生之法！

這可要比化神修士們攻入地府，打生打死強多了，至少他所面對的敵人，都是一些普通的凡人，沒有任何危險。

可惜，普度慈航不明白，這方世界遲早要破敗的，他即便真的能夠化身龍脈，與龍脈一體，最終也會隨著王朝崩塌而徹底結束。

“妖孽，原來是你在禍國殃民！老夫……老夫……”

傅天仇怒吼不已，扭頭到處尋找兵刃，看那樣子，分明就是要殺了普度慈航。

普度慈航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並不在意，反而眼神偷偷看向馮驥。

在場之中，唯有馮驥才是真正能夠決定他生死的人。

他不怕這些凡人，更怕惹惱了馮驥。

“主人，那皇帝一心長生不老，就算是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會蠱惑他，與其說是我禍國殃民，還不如說是這個皇帝自己不爭氣啊。”

“這些凡人愚昧，非要守著一個不成器的皇帝輔佐，社稷動盪，天下大亂，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們卻都把罪責歸在我身上，這是什麼道理啊。”

普度慈航叫屈起來，他自認為國家動盪，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這一切不應該怪到他頭上。

那大乾皇帝本身就是個昏庸無能之輩，權財美色，都應有盡有，還妄想走上修仙之路，長生不老，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美事。

馮驥心中倒是沒有怪罪普度慈航，事實上，普度慈航說的也不錯。

就算沒有普度慈航，也會有其他江湖術士去哄騙皇帝，最終一樣會讓皇帝沉迷修仙問道之中的。

馮驥搖了搖頭，道：“你先回去吧，這裡沒得事了。”

說罷，馮驥一揮手，頓時普度慈航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傅天仇怒聲道：“馮道長，你……你怎麼能偏袒這樣的妖怪？這等妖怪，就該殺了啊。”

馮驥看了看傅天仇，道：“此妖已經被我渡化，即日起，會成為我的寵獸坐騎，傅大人，殺了它也只是徒勞，倒不如讓它發揮點作用。”

“另外我是修道之人，人間朝廷的事情，我管不了，如今朝廷這麼多大員隕落，你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否則社稷真的要有大動盪了。”

傅天仇聞言，愣了一下，旋即連忙扭頭看向左千戶，道：“左千戶，我必須要立刻回朝，只怕如今滿朝大員，都是妖孽所化，皇上危險了啊。”

左護法聞言，連忙道：“傅大人，騎我的馬！”

“那你呢？”傅天仇連忙問道。

左護法道：“我身上有傷，只怕無法長途奔襲，不如在此地守住慈航大殿，以免諸位大人的遺體被妖魔破壞了。”

傅天仇聞言，當即點頭，道：“左護法說的不錯，這樣，月池，你帶領一半人手，留在這裡協助左護法，清風，你帶領剩下的人，跟我立刻入京。”

“是，爹爹。”傅月池和傅清風同時點頭應是。

只是二女剛應聲結束，便下意識的看向馮驥。

她們不約而同的想到，馮前輩不知道會不會留下。

看到兩個女兒的神色，傅天仇也立刻看向馮驥，道：“馮道長，如今天下有難，人人有責，可否請馮道長幫忙？”

馮驥再次搖頭，這方世界破敗的速度在加快，他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傅尚書，這些事情，不該我一個方外之人管，我還有其他重要事情，就不跟你們一同上路了。”

說著，他扭頭看向知秋一葉，道：“知秋小友，你不是說想要見燕赤霞嗎？不如你跟我一同去蜀山？”

知秋一葉連忙想要答應，然而傅尚書立刻喝道：“馮前輩，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雖然是方外之人，卻也是人族之一，你能眼睜睜看著天下被妖魔荼毒嗎？”

馮驥皺了皺眉，看了傅天仇一眼，道：“傅大人，你為天下奔波行走，馮某佩服你的品性，但是你不可拿你的道德標準來要求馮某。”

“你的眼界只固定在人間，你以為大乾朝廷完了，就是天下興亡了？你可知道，地府大亂，多少孤魂野鬼在地府徘徊不出？”

“你以為我沒有事情做？你以為皇帝昏庸，大乾滅國，就是天大的事情？”

“傅尚書夏蟲不可語冰，你的眼界就這麼大，凡間一國滅亡，對你來說就是天大的事情，可是對我來說，不過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

“大乾滅國，也還有其他國度建立起來，這個世界，不會因為缺少了誰缺了那個國家而停止運轉。”

“所以不要拿你的這套道德標準，大仁大義來勸說我。”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馮驥沒有給這位傅尚書任何面子，直接駁斥了回去。

傅尚書被馮驥說的面紅耳赤，怒目相視。

一時間，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傅清風姐妹連忙拉住。

知秋一葉聽完馮驥的話，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諸葛臥龍見到這一幕，不禁暗暗搖頭，他最清楚，對於修士而言，尤其是馮驥這樣站在世界巔峰的洞虛修士而言，一個國家的興亡，真的不算什麼。

畢竟馮驥這樣的洞虛修士，自己就掌控著一座洞天世界。

區區一國滅亡，算得了什麼呢？

他連忙站了出來，打圓場道：“傅尚書，馮道友所言不錯，我等到底是方外之人，你若是需要降妖除魔，可以請我們出手，但是若是要我們插手人間紛爭，那還是打住吧。”

“馮道友已經幫你們鎮壓降服了普度慈航這個妖魔首領，其他的事情，實在不該再煩擾他了。”

他一開口，眾人頓時也都閉上了嘴巴。

確實，馮驥已經幫忙鎮壓了普度慈航了。

只是他們看到馮驥本事這麼大，總想著這樣的人物，就應該多多出力才是。

他們的心態，馮驥又如何不知道？

他搖了搖頭，抱拳道：“諸位，大家緣分已盡，今日不如就在此地分道揚鑣吧。”

說完這話，他也不理會這些人，看向諸葛臥龍道：“臥龍兄，你要去何處，馮某送你一段？”

諸葛臥龍笑著搖頭，道：“老夫逍遙慣了，走到哪兒算哪兒，馮道友，你只管自己去吧。”

馮驥笑著抱了抱拳，又看了一眼知秋一葉。

知秋一葉回過神來，連忙道：“前輩，我跟您回蜀山。”

馮驥笑了起來：“那就走吧。”

說罷，他身形一晃，已經騰空而起，御風而行。

知秋一葉見狀，喊道：“前輩，等等我啊。”

“遁地！”

他立刻施展土遁之術，迅速跟上馮驥而去。

一人在天，一人在地，急速想著西南方向而去，眨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這一幕的傅天仇等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傅清風、傅月池姐妹二人，更是滿臉豔羨。

其他人也是一臉嚮往之色。

諸葛臥龍將他們的表情看在眼裡，大笑道：“江湖弟子江湖老，唯有神仙醉逍遙。哈哈哈，諸位告辭了。”

諸葛臥龍大步離去，其他人回過神來，忍不住紛紛呼喚。

“前輩！”

“臥龍前輩！”

可惜諸葛臥龍並未留下，只是擺了擺手，大步而去。

幾個呼吸間他的身形也消失不見了。

不過他不是靠法力離去了，而是藉助神識的力量，隱藏了身形，扭曲了旁人視線而已。

他雖然沒有法力，但是有如此強大的神識在身上，天下之大，隨處可去。

……

三日之後，西南群山之中，一道身影從地底鑽了出來，滿臉灰塵，抬頭看向天空。

“前輩！馮前輩，等等，等等啊，憋死我了，歇一口氣，歇一口氣啊。”

知秋一葉上氣不接下氣，連連大聲呼喊起來。

馮驥人在半空，見狀不禁笑了起來，身形落了回來，笑道：“知秋小友，你這土遁之術，還需改良啊。”

知秋一葉苦笑一聲：“前輩，我再如何改良，哪及得上您這速度啊。”

馮驥笑著搖了搖頭，道：“修為法力只是一方面，你這土遁之術，到底還是缺了幾分爆發，這樣，我傳你一套秘法，或許可以加快你的遁速。”

知秋一葉頓時大喜，連忙道：“多謝前輩指點。”

馮驥當即傳授了幾手土行爆發之術給他。

到了馮驥這個境界，金丹期的法術，已經可以信手拈來了。

如今他擁有天元壤，煉化此寶，土之法則一道，他的進展極快。

故而只是指點知秋一葉圖噸數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知秋一葉不愧是崑崙派弟子，修煉法術的天賦還是不錯的。

在馮驥的指點之下，再結合自己所修行的神通，兩者印證，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訣竅。

“前輩，我再試試！”

說罷，他立刻掐起法訣，法力在體內遊走，喝道：“遁地！”

下一刻，知秋一葉整個人渾身都在綻放土黃色的光暈，整個人遁入地底，四周土地，此時變得如同水流一樣，他明顯感覺自己在泥土之中遁速激增，阻力大減！

當他從地底再次冒出來時，連忙回頭看去，這一看頓時大喜。

“不過數息時間，我竟是遁出了十里地有餘了！哈哈哈，前輩，你傳授的秘法，果然有效啊。”

知秋一葉大喜，連忙呼喚馮驥，感激笑道。

馮驥輕笑一聲，道：“你天資聰穎，在法術之上頗有天分，尤其是五行法術上，我看你對土靈力十分親和，你日後可以嘗試領悟土之法則，或許有機會突破元嬰。”

“真的嗎？前輩，我也有機會突破元嬰，成就元神嗎？”知秋一葉大喜，連忙詢問起來。

能夠得到洞虛強者的肯定，他自然極為興奮。

馮驥不由笑了起來，為他普及金丹化嬰的過程經驗。

這讓知秋一葉更加認真起來，對馮驥更加尊重起來。

又是一日，知秋一葉站在一座山坡上，抬頭看向遠處山城，連忙喊道：“前輩，前輩，快看，那就是蜀山了！”

“過了這座白帝城，再往前，便是蜀山境內，後面那些山峰，都算是蜀山山脈，我崑崙就在那一座，右邊第三座。”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前方山巒，為馮驥介紹蜀山地形。

馮驥看了一圈，這裡的山脈走勢，和馮驥印象中的華夏大地完全不同。

他穿越諸天，來過不少世界，大部分都仍然是地球世界背景。

這一處的聊齋世界，似乎似是而非，有部分地名相似，但是大部分並不相同。

二人一路來到白帝城，這是一座凡人的都城，不屬於大乾掌管，而是一個江湖勢力統領的城池。

馮驥與知秋一葉在這裡找了一家客棧，簡單的吃了許東西，知秋一葉則是洗了個澡。

他這一路遁地，灰頭土臉，即將要回歸山門，自然想要收拾一下。

馮驥坐在客棧靠窗的位置，看著來往的行人，心中感慨，地府遍地厲鬼，人間卻依舊熱鬧。

“哎，你們聽說了嗎？無淚之城又出現了。”

“無淚之城？什麼無淚之城？”

“你外地來的？無淚之城你都不知道？這可是蜀山一帶赫赫有名的鬼城。”

“鬼城？不是吧，這可是蜀山腳下，還有鬼城？什麼惡鬼膽敢在這裡撒野？蜀山上的玄心宗、崑崙、紫雲各派不管嗎？”

“嗨，那些神仙高高在上，哪裡會管這些小事。”

“那你怎麼知道無淚之城又出現的？”

“我也是聽說的，前一陣子，官府徵兵抓壯丁，抓到了咱們這裡，劉二橋帶著一家子躲到山裡去，沒想到誤打誤撞，進了無淚之城，最後只有劉二橋一人出來了，妻兒都死在了你面。”

“聽劉二橋說，裡面被困了不少仙人呢，蜀山上各大派的人都有。”

“你就瞎扯淡吧，劉二橋都能逃出來，那些神仙老爺還能被困？”

“那誰知道呢，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

馮驥側目看了一眼不遠處在熱聊的幾個江湖人士，心中有些詫異。

鬼城？

地府各大勢力難道已經整合完畢了？否則怎麼會有鬼怪逃離地府？

又或者是什麼厲鬼沒能投胎，滯留陽間，製造了鬼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