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辛十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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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院子裡，少女還在嬉笑著蕩著鞦韆，有意無意之間，透露一身魅惑氣息。

馮驥默不作聲，如此明顯的勾引魅惑之術，他豈會上當。

當下緩緩關上窗戶，回到床榻前。

那嬉笑的少女笑容頓時一滯，眼角餘光微微瞥了一眼這邊的廂房。

見到窗戶緊閉，她頓時紅唇輕咬，眼底露出一絲羞憤。

下一刻，她化作一道紅色的霧氣，飄到了大廳之中。

卻見大廳內，辛婆婆與一干女兒坐在其中，她端起茶杯，品相斯文。

紅色的霧氣飄了進來，化作少女，她生氣道：“娘，你從哪裡找來的呆子？人家在他窗外玩耍，他竟是無動於衷！”

辛婆婆詫異：“哦？想不到他居然是一位正人君子？”

一旁的姐妹們紛紛捂嘴偷笑起來。

“那可不一定，說不得是十四妹魅術不精呢？”

“嘻嘻，那倒是，人間的男子哪有不好色的？便說上次那王生，只是見我一次，便半夜摸到我的房裡了。”

“你那王生還好說，我選的那周郎更是色膽包天，將我勾搭到手，竟是還去招惹十二妹妹，真是不知死活。”

“哎，你們說說，咱們姐妹們修煉，好不容易化形，為什麼非得要歷經情愛之劫，才能結丹呢？好沒道理。”

“誰說不是呢。”

……

幾人發起牢騷來，也令其他姐妹加入進來。

那辛婆婆敲了敲桌子，搖頭道：“伱們啊你們，這人族乃是天地所鍾，氣運所在，我等為妖，縱然壽命比人族悠久，然論天資氣運卻不如他們。”

“與人族結姻，一來可作為結丹大劫之一，抵消部分結丹大劫的威能，否則其他心魔劫，你們可未必承受的住。”

“二來，也可吸收一些人類的氣運，更助我們修行。”

一名女兒忍不住道：“娘，我還是不明白，為何與人族結姻，可以抵消結丹大劫威能呢？”

辛婆婆笑了笑：“我妖族修行不易，一路艱難險阻極多，築基化形時須面對化形雷劫，剔骨扒皮，重塑人身。”

“你們雖然築基成功，也已經渡過化形雷劫，修出人身，但是你們可千萬不要以為結丹大劫會與化形雷劫一樣。”

“結丹大劫，可不僅僅是皮肉之苦，更重要的，是對心性考驗。”

“我們妖族，若無大能指點，靠著懵懵懂懂的獸性修煉，即使化形成功，體內也是煞氣殘存，一旦跨入結丹，遭遇結丹之劫時，不但會面臨風火大劫，更要接受心魔考驗。”

“妖族野修，往往便是倒在這心魔劫中，只因它們殺戮過多，有傷陰德。”

“然而你們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從未吃過血食，走過歪路，但即便如此，你們想要渡過心魔劫，卻也千難萬難。”

“所謂心魔，乃是七情六慾，萬般因果之劫，爾等未曾經歷過，十有八九，會栽在其中。”

“這就是為什麼要你們一定得選一個人類，經歷情愛之事的緣故。”

“主動去經歷人間情愛，體悟七情六慾，修心有成，便可渡過心魔劫，當然，這其中自有因果，還需完善了結。”

“十四丫頭，我看那人氣血充足，不是短命之人，你若與他結姻，好處多多。”

那紅衣少女聞言，臉色微紅，道：“娘，可是那呆子好像對我沒有興趣，我該如何是好？”

“哈哈哈，天下男子，無有不好色的，我兒國色天香，他焉能不動心？只怕是讀書人的自尊，讓他抹不開臉面罷了。”

辛婆婆大笑，略微停頓了一下，笑道：“十四丫頭，此子面對美色，卻能把持得住，倒是品行端正，也不枉你與他一場塵緣。”

“你且附耳過來，我傳你秘術。”

紅衣少女聞言，連忙走了過去，附耳傾聽。

那辛婆婆低聲細語，說了幾句，紅衣少女頓時臉頰通紅，媚眼如絲，呼吸急促起來。

“娘，這……這叫女兒如何好意思吶。”

也不知辛婆婆說了什麼，惹得她如此嬌羞。

辛婆婆笑了笑，取出一隻胭脂盒子，笑道：“一會兒你塗上這個，他自然逃不了我兒掌心。”

“這是……？”

眾女紛紛起身看去，打量那胭脂盒子。

卻見辛婆婆輕輕開啟盒子，頓時一股花香撲鼻而來。

“百花胭！”

“呀，真是百花胭！孃親，你偏心吶，給十四娘這般好東西！”

“娘，我也要，我也要。”

眾女紛紛撒嬌起來。

辛婆婆笑罵道：“你們這些小東西，早就經歷過露水姻緣了，要這幹什麼？”

“娘，哪有女子不愛胭脂水粉嘛。”

“就是啊，娘，這可是百花之精華粉末配置，內含靈氣吧，那凡夫俗子何德何能，讓我們十四娘這般鄭重？”

紅衣女子聽著姐姐們吵鬧，心中也微微驚喜。

“娘，這可是百花之精配置，加入了靈液吧？如此珍貴之物，就用在那人身上？”

辛婆婆笑道：“此子不凡，不為你魅術所惑，只能用出咱們的寶貝了啊。”

“百花胭雖然配置不易，但是這深山老林，何年馬月能遇上這麼一個年輕力壯的人類？此時不用，更待何時？難不成你要留著給山上的狼妖看？”

十四娘連忙欣喜道：“多謝孃親。”

她接過百花胭，歡喜不已。

辛婆婆叮囑道：“百花胭具有催情之用，氣血越是旺盛之輩，越容易被其激發情慾，你平日裡可不許用，否則吸引到其他大妖，可惹上麻煩了，知道嗎？”

“知道啦，娘，我去啦。”

十四娘興奮的一揮手，頓時紅色的紗裙化作一道紅色霧氣，帶著她迅速飄向院子。

她飛出客廳，開啟盒子，卻見撲鼻花香襲來，她瞬間就迷上了這股香味。

取下秀髮上的青玉簪子，輕輕挑起一絲胭脂，抹在嘴唇之上。

她輕輕抿了抿櫻桃小嘴，頓時本就紅潤的嘴唇，更添一份豐潤晶瑩之色。

她不由嘴角微翹，復又以指甲挑出一點，輕輕走到馮驥視窗。

她美目流轉，向屋內瞧了瞧，雖然窗戶關著，卻阻擋不了她的視線。

她瞧見馮驥坐在床上，盤膝閉目，似乎在打坐一般。

當下抬起白玉般的手指，輕輕一揮。

頓時指甲之中的胭脂香氣，隨著一道清風，徐徐吹入屋內。

房間之中，馮驥並未休息。

他關上窗戶之後，知道外面的狐妖絕不會就此罷手，定然還有後招。

故而一直盤膝而坐，蘊養精神。

只是左等右等，竟是還未等來對方，他心中有些不耐煩。

有道是不怕賊偷，只怕賊惦記。

自己這般防範，也不是個事。

當下他正想主動出擊，忽然就感覺到有妖氣逼近。

頓時他心中一動，立時穩住心神，靈識悄悄探出屋外，觀察妖狐動靜。

卻見視窗妖狐輕施粉黛，旋即便向房內吹氣。

馮驥心頭頓時一動：“她要做什麼？”

忽然間，空氣之中傳來一陣陣香甜的花香。

馮驥瞬間臉色一變，立時感覺到自己氣血似乎在沸騰！

他心頭一沉：“毒煙！”

當下猛地睜開眼，急忙運轉氣血。

然而出乎馮驥預料的是，這毒煙並未傷害自己體魄，反倒是促進了自己氣血運轉，血液飛速加快湧動。

他不由驚愕：“這是……欲毒？”

馮驥經驗何其豐富，瞬間就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了。

他神色古怪起來：“這妖怪……”

正想著，忽然他就感覺到一陣妖氣飄了進來。

紅色的霧氣散開，顯露出十四孃的身形。

卻見她臉色羞紅，輕聲喚道：“公子？公子？”

馮驥念頭急轉，並未立刻出手，而是睜開眼睛，恰當的露出‘驚愕’之色。

“姑娘，你是……”

“公子，小女子……小女子……額……”

十四娘似乎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緊張的一時間有些口吃，不知該如何勾引馮驥。

她越是著急，臉上就越是緋紅一片，羞澀難當。

馮驥也發現這妖怪‘業務不精’，暗道莫非是頭一回？

難怪身上沒有邪異妖氣。

他不動聲色，問道：“姑娘，深更半夜，何以來在下房內？難道不知男女有別？”

十四娘頓時臉色通紅，似乎十分羞愧，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我……我不是，是娘……孃親她……”

她心臟怦怦直跳，不明白百花胭怎麼還不奏效。

這時候不應該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與自己歡好嗎？

“你娘？她要你來的？”

馮驥站起身來，龐大的身形，充滿了壓迫感。

一股荷爾蒙氣息，直撲十四娘面門，令她不由得呼吸急促起來。

下意識的，她竟有些畏懼馮驥，連忙又後退幾步，道：“我……我……”

她支支吾吾，心中焦急，忽然身形一閃，就要逃走。

只是剛一扭身，忽然手腕一緊，一隻滾燙的大手已經抓住了她！

她扭頭一看，頓時心頭一跳，卻見馮驥凝視著她，臉上帶著莫名冷笑。

這令她心頭狂跳，頓時大叫起來：“你放開我！”

“姑娘深夜到訪，怎麼一句話不說就要走了？”

“娘！孃親！”

她頓時驚慌大叫起來。

只是任由她如何叫喊，外面卻始終沒有響應。

她心頭吃驚，自己家裡，這般近的距離，孃親和姐妹們怎麼會沒有反應？

馮驥淡淡道：“別叫了，這處洞穴，已經被我佈下法陣，你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落在我的陣法之中了。”

“陣……陣法？你……你不是普通人類！”

十四娘頓時驚呼起來，臉上滿是驚慌之色。

馮驥頓時嗤笑起來：“才看出來？”

說罷，他大手猛地一拉，頓時將嬌弱的十四娘撤了過來。

十四娘臉色大變，法力激盪，頓時渾身靈光閃爍起來。

嘭的一聲，整個人化作一道紅霧，立時往外逃去。

只是剛觸碰到窗戶口，頓時就見到一陣刺目強光亮起。

紅霧裡的十四娘頓時‘哎呦’一聲，整個人也從紅霧狀態恢復成了女子之身，跌坐在了地上。

她驚恐的看向窗戶，卻見整個房間都被結界包裹。

這時候就聽到馮驥淡淡道：“我說過了，這裡已經被本座法陣籠罩，想出去，除非你能打得過我。”

十四娘焦急扭頭，道：“你要幹什麼？我又沒想害你，我娘好心收留你，你……你幹嘛要騙我們？”

馮驥頓時嗤笑起來：“妖孽，你們沒有害我之心？那麼你深夜來此，是要做什麼？”

“我……我……”

十四娘眼睛一轉，急中生智，喊道：“我是來看看你睡了沒有。”

馮驥哈哈大笑起來：“睡了又如何？沒睡又如何？妖孽，你還敢狡辯？”

“你們害過多少人？今日遇到了我，便是你等倒黴！”

說罷，馮驥抬起手掌，海碗大的拳頭瞬間握緊，肌肉虯扎，便要一拳轟出！

以他的煉體修為，這一拳下去，不亞於金丹修士的恐怖一擊！

十四娘頓時臉上露出駭然之色，急忙大叫：“我沒有，我沒有害過人，我們都沒有害過人，你不能殺我！我辛家修行正道仙法，受人間香火供奉啊。”

馮驥眉頭一挑，逼問道：“你們這些妖孽，也能受人間香火供奉？”

“我們從未做過歹事，我父親與廣平村的土地公公是老相識，我們都是一心求大道的靈獸，絕非吃人精血的妖獸啊。”

馮驥目光微閃，他初入此界，有許多疑惑還需要人解答。

當下收起拳頭，沉聲道：“靈獸與妖獸，有何不同？”

十四娘啼哭著，道：“靈獸吞吐天地靈氣而成就道行，築基化形，法力之中，不會帶雜煞氣，柔和中正，乃是大道之法。”

“血食妖獸是一些妖獸透過吃人類或者其他動物的血肉，壯大修為的妖獸，它們才是邪異兇獸啊。”

“我們辛家，一直以來都做善事，行善舉，在人間享受香火供奉，從未做過壞事啊。”

馮驥冷笑一聲，問道：“沒做過壞事？你今日不就是要來害我？”

“沒有，絕無此意，我……我奉母親之命，來此侍奉客人。”

“侍奉？如何侍奉？”

十四娘頓時俏臉通紅，支支吾吾起來。

馮驥頓時明白只怕是暖床的。

他冷笑一聲，並不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拉開椅子，他坐了下來，沉聲道：“你撒謊了。”

“我……我……”

“你的心跳很快，說明你很緊張。知道嗎？撒一個謊，就需要一百個謊來圓它。”

馮驥頓了頓，忽然問道：“你叫什麼？”

“小女子家中排行十四，大家都叫我十四娘。”

馮驥目光微閃：“辛十四娘……我來問你，眼下人間是什麼朝代？皇帝又是哪一個？”

辛十四娘一愣，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馮驥。

心中暗自奇怪，此人是人類，竟不知道人間朝代，不知帝王是誰？

她旋即心頭又是一跳，暗道：莫不是此人乃是常年閉關的老怪物？許久不下山，不入紅塵，所以不知人間之事？

她又想到，自己築基化形已有一些時日，普通修行者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但是自己在這人手裡，竟是逃都逃不掉，可見這人絕對是個修煉有成的高人。

當下低頭，老老實實道：“人間有許多國家，我們所在的是乾國，當今皇帝姓李，帝號元義。”

馮驥一愣，腦海裡閃過自己曾看過的諸多影視作品，卻沒有任何一個有關的朝代。

他心中一動：“難道是一個我不曾接觸過的世界？”

他又問道：“你們為何半夜攔我，將我帶回你們洞府？”

辛十四娘無奈低聲道：“聽聞我等妖修想要結丹，須得渡風火大劫，這其中有一劫難，叫做心魔劫。”

“若是與人間男子結姻緣，可助我們進紅塵洗練七情六慾，若能在此之後了結因果，日後渡劫時，心魔劫將會容易許多。”

馮驥聽到這話，不禁驚訝起來：“還有這種事情？”

他倒是沒想到，這女妖半夜三更找上自己，還真就是陪睡來的。

這古怪的修行方法，著實讓他有些吃驚。

想了想，馮驥問道：“將你修行之法給我瞧瞧。”

“啊？那在我孃親手中。”

“口述於我。”

“這……那是一副觀想圖，我也不知如何口述。”

馮驥微微皺眉，仔細詢問起來觀想圖的模樣。

一番詢問之下，馮驥大概弄清楚了辛家的情況。

這辛家其實是狐族，修行的是一副名為【嘯月圖】的觀想法。

觀想法裡並沒有什麼複雜的功法絕學，就是腦海之中存想觀想圖，每夜對月吞吐靈氣即可。

對於妖獸而言，複雜的功法很難學習，也不能理解。

倒是這樣的觀想圖最為簡單，更適合靈智初開的妖物修行。

而妖物們對著月華吞吐靈氣，吸入太陰精粹久而久之，便能脫胎換骨，法力滋生。

日積月累之下，終有一日可以築基化形，完成從蛻變之時。

屆時化為人形之後，以人類形態修煉，速度會更快。

畢竟人是萬物之靈，人體便如宇宙，最接近大道，修煉自然比獸體更快。

另外，妖的這種修行方式，註定他們在法術變化之類的方面，沒有太大的建樹。

比如眼前的辛十四娘，已經到了築基期了，竟是隻會一些幻術，攻擊手段，也只有本能的揮爪之類的。

一些獸類的本能招數，倒是有可能被他們開發成為一些厲害的攻擊手法。

要知道，馮驥在茅山世界時，築基之後，各種法術符籙，層出不窮，可要比這些妖修手段多太多了。

這番盤問，一直到了天色微亮，山野之中，似乎有野雞打鳴。

辛十四娘有些慌張，偷偷看向馮驥，道：“公子，天要亮了，我……我能不能先回去啊？”

馮驥哼了一聲：“你所說的，都是一面之詞，我還要驗證一番，走，帶我見你父母！”

辛十四娘頓時一驚，連忙道：“你可千萬不能傷我父母。”

“由不得你！”

馮驥抓起辛十四娘，一招手，陣盤飛入手中，結界消散一空。

這時就聽外面傳來嬉笑聲音。

“十四丫頭，第一次切莫貪心，這些人類肉體凡胎，可經不住你多要啊。”

“十四娘，快起床啦，太陽都要曬屁股啦。”

“十四娘，速速起來天已經涼了，幻術可維持不住了。”

外面的女子們催促不斷。

辛十四娘臉色羞的通紅，低聲對馮驥道：“她們也都是靈獸，沒有害過人的。”

馮驥昨夜沒看到這群妖物，他還得親自看看才知道辛十四娘說的是不是真的。

當下推開房門，卻見院子裡，錯落有致的站著花枝招展的女子們。

這些女子嫵媚動人，燕瘦環肥，各有春秋，皆有一副俏麗容顏。

馮驥靈識灌注雙目，一掃而過，果然發現這些狐妖確實靈氣充足，並無煞氣蘊藏。

他對辛十四娘所言，信了不少。

此時辛十四孃的姐妹們見到馮驥居然一起出來，頓時都是吃了一驚。

一人驚呼道：“十四娘，他怎麼還能起床？”

“十四娘，你怎麼把他也帶出來了？羞煞人了。”

“十四丫頭，你怎麼回事？”

眾女臉色酡紅，羞澀難當，紛紛找事物躲避身形，真如人間婦人女子一般，害羞不已。

馮驥卻淡淡道：“諸位都是妖修，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何以見到一個男人，便躲躲藏藏？還請出來一見。”

他這一番話，頓時再次引得眾女一片驚呼。

“你……你知道了？”

“十四娘，你都說了？”

“糊塗啊！十四娘，你就不怕嚇著他？”

“咦，這郎君似乎一點也不怕呀？”

……

眾女驚訝之中，卻見門口傳來柺杖點地的咚咚聲音。

“咳咳咳，姑娘們，都進屋去。”

“娘來了！”

“是孃親。”

眾女紛紛回頭，見到辛老太太，當下連忙乖巧的鑽回房間之中。

辛十四娘也要走，但是手腕被馮驥抓住，根本走不了。

她可憐巴巴的看著馮驥，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辛婆婆臉色微沉，道：“老身倒是看走了眼，想不到公子竟也不是凡人。”

“老身早該想到，這深更半夜，豈會有普通人膽敢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趕路逗留，馮公子，我這十四丫頭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吧？可否放開她，勿要為難她？”

馮驥咧嘴一笑，看向辛婆婆，道：“婆婆既然有意將女兒賜給馮某，如今怎麼又想要回去了？”

“哦？馮公子願意做這門親事？”辛婆婆呵呵笑了起來。

馮驥頓時冷笑，道：“婆婆說笑了，難道不知人妖殊途四字？”

“親事是不可能的，馮某身邊倒是缺少個侍女，十四娘聰明機靈，倒是能夠勝任。”

辛婆婆頓時臉色一沉，露出怒色：“讓我閨女做你侍女？你也配？”

話音落下，她陡然化作一道黃光，瞬間激射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