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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裝的。”梁夜道。

海潮正在氣頭上,不防他突然這麼說,就好像從浪頭上掉下來,有些發懵:“啊?”

“方才那副樣子,是我裝的,”梁夜解釋道,“那對夫妻有些古怪,我裝出那副樣子,是為了讓他們輕視於我,放下戒心,關鍵時才能一擊即中,看出他們真實反應。”

海潮用腳尖踢著路旁的小石子,嘟囔道:“跟我說這些做什麼,莫名其妙。”

“怕你誤會。”

“有什麼好誤會,”海潮抬頭望望月亮,把一顆小石子踢得飛了起來,“說了你的事和我沒幹系。”

“嗯,”梁夜道,聲音輕柔低緩,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可還是怕你誤會。”

海潮心裡湧起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最後卻又化作酸澀。

三年前的梁夜不會說這種話,三年後……他們中間隔山隔海,還隔了個宰相千金。

夜風吹拂她的臉頰,有什麼東西冷了下來。

“你剛才說那對夫妻古怪,哪裡古怪?”海潮道,“我看他們郎才女貌,挺恩愛。就是那夫人有些死心眼。”

他們疍家女兒和男人一樣出海捕魚、下水採珠,不講究什麼以夫為綱,他們家說起來還是阿孃做主的時候多。

“幸好蘇廷遠待她一心一意,遇上個輕易變心的……”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梁夜:“可有的她哭的。”

“未必。”梁夜道。

“哎?”

“蘇廷遠未必可靠。”

海潮挑挑眉:“我看他挺著緊妻子的麼,又體貼又耐心。”

許是因為父親的緣故,海潮對於珍惜妻子的男人,總是天然帶了幾分好感。

她瞥了梁夜一眼:“也不是生得俊的都是負心漢,我看他不像壞人。”

她其實並沒有覺得蘇廷遠有多俊,他的皮相在一般男子中算得拔尖,但海潮是看著梁夜長大的,和眼前月亮一樣的少年郎比起來,尋常的俊俏郎君都失色了。

梁夜微垂眼簾,不見慍色,但那身影無端清寂了幾分,像是今夜的冷月終於將他浸透了。

“是好是壞我不能斷言,但他說了謊。”

“他什麼時候說了謊?你怎麼知道的?”

梁夜道:“因為他言行不一,有許多破綻。”

海潮回想了一下,實在想不出蘇廷遠的話裡有什麼破綻。

“反正我沒看出來。”她道。

“你為何覺得蘇廷遠待他夫人好?”梁夜反問。

海潮一邊回想一邊說:“這不是明擺著的麼?我們在院子裡遇見他時,他多著急啊,還有我們去找他夫人問話的時候,他給夫人披衣、攙扶她的樣子,一看就是平時做慣了的,說明他平常就是這麼照顧他夫人的。”

梁夜:“那他為何要在前院書齋理賬?”

“怕不是賬冊太多太重了?”

海潮旋即搖了搖頭,她自己也覺這理由站不住腳,蘇廷遠又不是她,賬冊再多再重,也自有成群的奴僕給他搬。

“或者是擔心吵到夫人?再怎麼小心,總有動靜吧……”這也說不通,蘇家正院又不是她家小茅屋,怕打擾到妻子睡覺,去廂房不就好了。

兩個廂房都很寬敞,還用帷幔隔出了齋室,實在不必特地去書齋。

海潮有些洩氣,嘟囔道:“說到底,他也不知道今晚他夫人會出事呀。”

梁夜搖搖頭:“你可記得那婢女的話?他夫人數月來時常為噩夢驚醒。若換作是你,能否安心徹夜在前院理賬?”

海潮心裡已認同梁夜的說法,只是嘴上不願承認:“這些都是你猜的。”

出乎意料,梁夜頷首:“確實,這些都是猜測。所以直到方才,我才能確定他在說謊。”

“方才怎麼了?”

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繞著蘇府走了一大圈。

“時間。”梁夜道。

“時間?”

“方才我們從後院走到蘇廷遠的書齋,用了大約一刻鐘。我們到時,剛好遇見蘇廷遠趕來。而我們聽見慘呼後穿衣起床、在院中商議,去西廂叩門,在竹徑遇見小僮李吉耽擱片刻,到正房時大約是半刻鐘,與李管事交談片刻後,遇見了趕來的蘇廷遠。”

海潮想了想:“這有什麼不對?我們方才是慢慢走到書齋的,蘇廷遠知道夫人出事,當然走得比平時快啊。”

“對,以蘇廷遠的年歲、身形,疾步奔來,大約只需半刻鐘多一些。”

“這不正好對上?”

“可是,蘇廷遠在書齋,是聽不見夫人叫聲的。那麼他是如何得知夫人出事的?”

“我記得李管事說過,他發現夫人出事,立刻遣人去前院請主人……還是不對,”海潮明白過來,“就算那僕人不要命地奔過去,蘇廷遠知道訊息後全速奔過來,也是一來一回,得一刻鐘左右。”

事實和蘇廷遠的說辭,無論如何都對不上,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蘇廷遠在說謊。

可是真相如何,她還是一頭霧水。

海潮撇撇嘴,嘟囔道:“好吧,算你對。”

梁夜眼中浮現笑意,便如一縷月光從層雲的縫隙間透出來。

海潮定了定神,努力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那既然蘇廷遠在書齋聽不見叫聲,他怎麼半刻鐘就趕到了?”

“因為當時他不在書齋。”

“不在就不在,為什麼要說謊?”海潮不解。

“想必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那他會在哪裡呢?”

“那地方既能聽見夫人慘呼,又可在半刻鐘內趕到正院,並且僻靜,無人經過。這些都相符的,除了我們所住的客院,便只有一處。”

他頓了頓:“馬伕遇鬼的院子。”

海潮吃了一驚:“那院子不是荒了好久麼?雜草都有半人高了。”

梁夜道:“你可記得門上貼的符?”

海潮點點頭,她記得,黃表紙上寫著硃砂符咒,好像血跡,大晚上看見怪瘮人的。

“據李管事所言,馬伕出事是三個月前,當時請了道士來做法,將門貼上符封了起來,此後僕人們不敢再進去,院子便荒置了。

“貼了三個月的符咒,就算有廊廡遮蔽,不受風吹雨淋,多少也會褪色,變脆。且廊廡和門上塵埃不多,地上有凌亂足跡,顯然最近有人踏足過。”

他接著道:“另外,蘇廷遠的袍擺有溼痕,但從書齋到這裡都是青石路或木廊廡,並無沾染露水的地方。”

海潮心裡已有八九分信了:“他大半夜的不睡覺,去個鬧鬼的屋子做什麼?”

“這便是我們要弄清楚的事。”

“說不定他有什麼要緊事,不想告訴外人呢?也不能就說他對夫人的好都是裝出來的吧。”

“從那院子到正房有條捷徑,蘇廷遠若是聽見動靜立刻趕來,理應比我們早到,甚至比李管事更早,”梁夜耐心地條分縷析,“可他卻用了大約雙倍的時間,不是慢慢踱過去,便是因某些緣故並未儘快趕到。”

他頓了頓:“無論如何,他對夫人,都不會像表面那般一往情深。”

海潮無法反駁,那聲淒厲的慘叫現在想來仍然心有餘悸,蘇廷遠身為丈夫,事先並不知道妻子會安然無恙,竟然沒有立刻趕來,確實說不過去。

“還有一點,”梁夜接著說,“直到我們離開,他都沒有去出事的臥房裡看一眼。”

海潮經他一提醒才察覺,皺著眉道:“是不是因為要照顧夫人,走不開?”

“夫人服了安神丹藥後睡下,直到我們去廂房問話,中間總能抽出片刻時間,去臥房裡看一眼,他為何不去?”梁夜道。

海潮只覺腦袋發脹:“為什麼?”

“也許他到得更早,已經進屋看過了。”梁夜道。

海潮吃了一驚:“那他為什麼裝作是剛到呢?”

梁夜沉吟片刻道:“你記得牆上的血鬼臉和床前的血字麼?”

海潮打了個哆嗦,哪裡忘得掉,怕是還要做噩夢呢!

“那臉和字怎麼了?”

“那鬼怪留下鬼臉和威脅,卻又將屋子弄亂,又將血字遮住,”梁夜道,“未免多此一舉。”

“對啊!”海潮恍然大悟,“你是說……屋子是人弄亂的?就是為了讓人看不出鬼臉,遮住血字?是蘇廷遠?”

梁夜向遠處亮著燈火的院落望了一眼:“不一定是他,但一定是心裡有鬼的人。”

兩人一邊沿著原路往回走,不知不覺走到了通往客院的竹徑,可出乎海潮意料,梁夜仍舊不回住處,卻在岔路口走了另一條通往後花園的小路。

大半夜的走了這麼多路,饒是海潮這樣身強力健之人,也有些疲累睏倦,更別說梁夜本來就傷了腿。

海潮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閒事,可眼看著他拖著傷腿深一腳淺一腳,走得越來越吃力,還是忍不住道:“我困得很,查不動了。”

梁夜:“你先回客館,我還有些事。”

“什麼事,非得大半夜?”

“嗯。”

海潮鼓了鼓腮幫子:“算了。”

“我一個人無妨。”

海潮挑挑眉:“廢什麼話,要去什麼地方趕緊走。”

梁夜看著她道,原本黑沉沉的眼睛映著燈火,似有光華流轉。

海潮嘟囔道:“大半夜的,你要是死了我也麻煩。”

“嗯。”

“我本來懶得管你。”

“嗯。”

“但是都說好了要一起想辦法出去,我能怎麼樣?”

“嗯。”

“我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

“我知道。”

海潮不再說話,兩人默默穿過後花園,一直來到花園西北角。

西北角有個半畝見方的荷塘,荷花早開敗了,池塘裡只剩幾莖殘荷佇立在月下的池水中,像一群茫然的幽魂。

梁夜停下腳步,遊目四顧,接著提燈走到一叢朱槿花背後,滅了燈。

梁夜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低聲道:“蹲下。”

海潮蹲了下來:“怎麼了?”

“噓,別出聲。”梁夜輕聲道。

朱槿花叢只有小小一片,要隱藏身形,兩人只能靠得極近,梁夜的呼吸近在咫尺。

海潮喉嚨有些發緊,不自覺地挪動了一下腿腳,花葉便沙沙作聲。

“別動,”梁夜隔著衣袖輕輕握住她手腕,“人來了。”

海潮連忙抽回手,卻沒有再動,透過枝葉的縫隙往外看。

遠處果真有一星燈火,晃晃悠悠地飄浮在半空中。

不多時,燈火飄到了池塘對面,原來是個提燈的人,正從北面繞過池塘,向他們走來。

那人走到距他們五步開外的地方,海潮從那微微佝僂的後背和油汪汪的胖臉,認出來人的身份——是李管事。

李管事右手提燈,左肘挎著個小小的包袱。

他在池邊站定,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一番,這才將燈放在地上,蹲下身,不知在搗鼓什麼。

不一會兒,一簇火苗竄了起來,只見李管事對著火堆開始磕頭。

海潮明白過來,他是在化紙錢。

只聽李管事似唱似念:“小娘子,你莫怨老奴,老奴也是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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