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價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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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完成了，但代價是什麼呢？

看著緊閉的房門，北原撓了撓腦袋。

他是問心無愧沒錯，不過這種事真的很社死...能體會高木小社恐的心情，但她這樣做只會讓彼此更尷尬。

明天見面用什麼展開話題？

“你胖次還挺香的。”

有點下頭，還是算了。

北原無奈之際，隔壁傳來了騷浪賤的調笑聲，雖然是高檔公寓，但隔音似乎並不怎麼好。

看眼時間，晚上十一點出頭。

大半夜的擾民？

鄰居不是很友善啊。

換做自己家，他已經去敲門了。

不過北原現在沒工夫獵鄰居的馬，至少此刻沒空，他低頭沉思該怎麼道歉...

是的，這是一場意外，大家都清楚，但怎麼說他也看了，這是事實。

“叩叩——”

北原敲了敲門，決定先道歉：“對於這個意外，我很抱歉。”

“...”

沒有動靜，高木躲在門後面，一聲不吭。

她不知道說什麼。

北原想了想，接著說：“如果傷到你心了，我會想辦法補償...如果你不需要，我立刻走，以後再也不會騷擾你了。”

不清楚高木小孤獨有沒有掉小珍珠，不過他先把態度擺出來。

沒什麼套路。

無非是以真心換真心。

北原從來是說到做到的，說不找她，就不找他。

只是少了個朋友，有點可惜。

等了一會兒，裡面沒有動靜，北原大概知道結果了，嘆口氣準備離開...不過也就是這時候，門開啟了，高木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拉了拉北原的衣角。

她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北原，見他回頭，輕輕的搖了搖腦袋。

意思...

大概是原諒他了吧？

“再次道歉，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你可以提出一個條件...”北原想了想，“或者等價交換。”

“等價交換？”

“給你看我的褲頭。”

高木剛平復下來的心情，立刻升溫了，一把拽住他，大喊道：“這個就不要啦！我選條件！”

那還挺可惜的。

北原沒有把遺憾露在臉上，不過也覺得不妥當，雖然他確實把高木當朋友了，當朋友也有性別之分，剛才那麼做符合等價交換，但更像性騷擾。

下次還是正常的，把高木當成女性朋友。

“條件只要不是違反法律的，違背公共良知都可以。”

高木想了想，暫時沒有什麼好主意，北原現在在她心底很抽象...她懷疑就算喊北原當街裸奔，北原也不會猶豫。

那不至於。

還是會猶豫一下的。

“心情好點了嗎？”

“你別說啦...”

遇到了這種突發事件，高木原本昏沉的腦子，變得清醒了許多，也是這時候，隔壁又傳來歌聲。

“又是他們...”高木小聲嘟囔。

“怎麼了？”

北原這才惦記起剛才鬼喊鬼叫的鄰居。

他對半夜擾民的東西，一般都沒什麼好感。

曾經有一隻野生的哈基米叫春，北原就做了捕獸籠送它去絕育...後來有個半夜開鬼火的，他就在路中間撒釘子。

然後那小子進醫院了。

傷好了之後，聽說去別的地方開摩托，莫名奇妙的就失蹤了...大概東京灣的底下，又多了一根水泥柱。

對付畜生，就該用畜生一點的辦法。

“隔壁是合租的大學生，每天晚上，他們都會叫人過來喝酒...”

話音落下，又是一陣嬉鬧，有男有女。

“沒有投訴嗎？”

“有是有...但沒人管。”

“你們物業是廢物？”

“別這麼說啦，老大爺也不容易...”

聽到這句話，北原耳邊自動響起‘我們都在努力的活著...’，他才不管容不容易，收錢不辦事，幹嘛不養條金毛放門口，最少金毛見到人還會舔。

“我來。”北原看眼剛到賬不久的大師級演說天賦，決定試試好不好用。

希兒，我也不求你顯靈帶我們德意志帝國再衝一次。

好歹乾乾大學生吧。

北原拉開窗戶大喊：“敲你嗎，這麼大聲給你全家送葬呢？”

陽臺有人走出來：“你吼那麼大聲幹嘛！”

“敲你嗎老子要睡覺。”

“那你去找物管啊！”

“敲你老母。”

高木在一旁看呆了。

看來罵街不管用。

北原思索的時候髒話沒停，口吐芬芳的同時調整音節，目標也從隔壁轉向全體公寓居民。

“住在這座公寓的諸位，我是一個普通的業主，跟你們一樣，是正在被一群骯髒豬玀騷擾的一個普通人...”

這個過程很絲滑。

北原似乎天生就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在哪裡應該起情緒，到哪裡收尾。

“...耐心，智慧，溫良，塑造了我們的品德，但，這並不是我們被欺壓的理由...”

“...這群豬玀寄生在我們生活的地方，我們反倒成了壓迫者...”

“我說，我們的手段只有抗爭，要用德意志（劃掉），我們業主的拳頭，為平淡的生活取得土地...”

雖然還是第一次，有些生疏，詞彙掌握的不全，但好歹是說完了。

沒動靜？

隔壁的大學生愣了一下，推開窗哈哈大笑。

然後樓裡開始震動。

北原與高木探頭往外看，一群中年人氣勢洶洶的堵在了隔壁門口，要他們一個交代。

“哦豁。”

“這下不好解決了。”

高木家住的公寓是比較好的地段，裡面的業主都有點小錢。

平時忍著，是因為不跟你見識，這下怒氣被勾起來了，就沒那麼容易平息了。

高木仰著臉，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做到的...文采好好哦。”

“一般吧，我平時就喜歡看看書什麼的。”

《我的奮鬥》

“那你國文成績一定很好吧？”

北原心底中了一箭，狐疑的看著高木，尋思她是不是暗諷自己，不過後者一臉欽佩，不像是陰陽的意思。

事情解決，北原也不打算多待了。

他也不是什麼色魔，半夜待在女同學家裡，賴著遲遲不肯走...

臨走前，把茶杯洗了，漫畫還給高木，做一個有禮貌的人。

他換上鞋子出門：

“時間不早我準備回去了，這夥人要是還敢騷擾你就打電話給我。”

“嗯。”

北原去按電梯，半路，後面的門又開了。

防盜門開啟了一條小縫，高木小孤獨只露出一半的臉，她小聲說：“路上...要小心。”

可愛，像倉鼠。

想養一隻。

北原笑了下：“嗯，我會的。”

“拜拜。”

“拜拜。”

...

末班的公交車上，北原靠在座椅上，發出了好友邀請。

【叮咚——】

手機傳來提示，【您已成功新增‘公子茜’為好友】

起的什麼逼名字？

感覺不如我的。

【翻鬥花園第一の突破手】

一看就有實力。

翻鬥花園第一の突破手：還不睡？

公子茜：被手機聲音吵醒了...

翻鬥花園第一の突破手：我的。

翻鬥花園第一の突破手：你睡哈，我不打擾了。

公子茜：你到家了嗎？

翻鬥花園第一の突破手：到了。

公子茜：好。

對話到此結束。

北原從兜裡掏出達利園小麵包——這東西就是系統獎勵，據說跟藍胖子口袋裡摸出來的東西一樣，也是今晚胖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有沒有效果，回家試試就知道。

晚上十一點半，從公交上下來，步行十幾分鍾，就到家了。

北原住在池袋的老城區，這裡的房子都有些年頭，一排排公寓並立在一起，牆皮褶皺年久失修，住的都是一些上年紀的老人。

隔河相望，是一片高階住宅，那裡也是繁華地帶，離商業區很近...隔著一條河，價格卻千差萬別，就像他和高木一樣，明明都是胎生的，階級卻天然的不同。

推門。

關掉客廳裡開著的窗，攔一攔倒春寒，之後換了衣服回臥室。

從書櫃裡掏出英語詞典，一口吞下小麵包，聚精會神的翻了起來。

看完，大概是凌晨兩點出頭，北原合攏詞典，倒頭就睡。

夢裡，今天的劇情是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