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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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同村，姑姑又是老師。所以對於玉娥求學的事情瞭解的比較多，便詳細的跟他們說了一遍，聽的王淑琴眼淚汪汪的。糖水中泡大的孩子，哪裡知道一個人上學還要經歷這麼多艱辛？

村裡紅白事都是有大鍋菜的，晚飯時候姑父端了幾碗回來。大鍋菜就是用肉，粉條，豆腐，和青菜燉出一大鍋，跟著忙活的人全吃這個。

姑姑又炒了幾個菜，夏天農村人不會缺菜，房前屋後的隨便種點都夠自己家吃的。不知道王淑琴是沒吃過這些東西還是真餓了，吃的非常香甜。特別是小蔥和生菜葉子蘸自己家釀出來的醬。這個妞簡直當飯吃了。

葉雨澤撇了她一眼。“你可真好養活，這都是我姑姑平常用來餵豬的，這一下都被你吃完了。那豬還不得餓著啊？”

姑姑用筷子打了他一下。“人家是女孩，你就不會好好說話啊？”

王淑琴直接對他的話免疫：“姑，別跟豬說話，拉低智商。”

小表妹在一邊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嘻嘻的笑了起來。看了王淑琴半天，冒出一句：“姐姐說話真好聽。”

看到小表妹比姑姑誠實，葉雨澤挑出一塊肉放進她碗裡：“說實話的孩子應該獎勵。”

“對了雨澤，你把老家村子裡的人都弄到京城幹工程去了嗎？”姑父突然想起這件事，就問了一句。

葉雨澤喝了一口粥，抹抹嘴：“也不算什麼工程，就是在河裡清淤呢，村裡人都找我，我也是沒辦法了，幫他們聯絡了這件事。”

王淑琴怔怔的看著葉雨澤，這娃明顯比自己還小。怎麼這麼能幹？

“那他們掙錢嗎？”姑父追問了一句。

葉雨澤好奇的看了姑父一眼：“你那活不行了嗎？問這個幹嘛？”

姑父撓撓頭：“每天干一樣的活，掙得錢都是那麼多，千篇一律的日子也是沒意思。出去闖闖挺好。”

葉雨澤的目光看向姑姑，姑姑把筷子一摔，沒好氣的罵道：“剛吃了幾天飽飯就不安分了？一天七八十塊錢拿著不舒服嗎？十里八村的誰家能掙這麼多？”

葉雨澤點點頭：“我姑說的對，姑父，你要踏實。好高騖遠是要不得的。飛的高摔得狠。”

旁邊王淑琴“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指著他的鼻子說道：“那是姑父，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葉雨澤摸摸鼻子：“我這是替我姑說的好吧？反正我不說她也得說，我替她說了省的她累。”

玉娥一身重孝跪坐在靈棚裡面，直系親屬都是要守靈的。這邊的習俗人沒了要放三天。然後才入殮出殯。

她的身邊是姐姐妹妹還有三個嫂子。一個個哭的眼睛都腫了。老爺子這一生儘管性格霸道，但是卻撐起了這個家。現在他突然就走了，孩子們一個個都有些驚慌失措。他們不知道以後該咋辦？連這個最掙錢的小賣部進貨都不知道去哪裡進？

要知道老爺子進貨要跑好多地方的，特別是熟食。找的都是味道好，而且價格便宜的，不然生意咋可能那麼好？

大姐如今已經畢業了，分在縣城一個化工廠裡面當技術員。小妹再開學也上初三了，學習也不錯。可憐老爺子這輩子就想讓兒子們有出息，結果靈氣都跑到女兒身上了。

這一大家子人以後何去何從，還真的成了一個大問題。如今幾家的房子都沒有裝修，兒子媳婦們都種地，糧食不少，可是國家不收了，今年的糧賣到哪裡也沒人知道。沒錢拿啥裝修房子？

玉娥的腦子裡亂成了一鍋漿糊，老爺子雖然不支援她上學，但是卻從沒讓她幹過啥重活。到現在，他們家的地在哪裡，姐妹三個基本都不知道。所以，玉娥對於老爹感情還是很深的。在農村，沒有哪家的女兒會有這樣的待遇，所以，對於父親她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明天就要出殯了，出完殯晚上她就會趕回學校。想想以後這個家沒有主心骨了，她也覺得天就要塌了。

昨晚一晚上沒怎麼睡覺，今天半天腦子也是迷迷糊糊的，坐在父親的遺體邊上，她唯一的反應就是眼淚不停的流下來。

整個喪事家裡人是不用管的，村裡有專門的大操。他負責整件事情的運籌帷幄，小到抽什麼煙，吃什麼菜，大到花多少錢，都通知誰，反正事無鉅細，事必親躬。而玉娥一家人只需要掏錢就可以了。

這樣的人手下自然也有幾個能幹的人，都負責自己的那一攤。比如葉雨澤的姑父，他可是不光負責收禮。菸酒，吃喝都是由他決定。

這兩天沒有什麼事，人們都是來弔唁一下就回去了。留下吃飯的大多是本村同族之人。基本上燉菜饅頭就解決問題了。

而明天出殯時候是需要預備酒席的，有一些外村的親戚需要準備供桌。所謂的供桌就是一個板子擺在靈前，上面擺著三牲和一些點心酒類飲品之類的。

擺的東西越多，面子也就越足。這樣的供桌一般都是孃家人，就是玉娥的姥姥家人擺的。還有本家已經出嫁的女兒，侄女之類的湊錢買的東西。

而這些人明天就得準備正經酒席招待，不然就得丟了面子。玉娥家裡因為剛給幾個兒子蓋了房子，手裡幾乎沒有錢了。

而禮桌雖然擺在那裡，但是也收不到幾個錢。那時候農村的禮錢都少，本村的族人基本都是給幾毛錢一家人跟著吃好幾天，那個別說掙錢，肯定是賠的。而她就外村親戚並不多，能給五塊的就是大禮了，可這樣的親戚太少了。

三個兒子手裡根本沒有錢，平常他們就是種地，每年的糧食都是父親幫著賣，錢也在父親手裡。全都是買材料蓋房子用了。

葉雨澤聽姑父說完這些話，從包裡掏出三千塊錢。“姑父，多預備些東西吧，別丟了面子。玉娥和我同學，這點錢我出了。”

姑父趕緊給他推了回來：“你這叫幹嘛？再說也用不了這麼多啊？，辦些酒席三百都用不了，還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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