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31章 我本將心向明月,我是一個小卒,葦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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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中,一道黑影掠起,如一條蟄伏已久的毒蛇撲向吳亙。亮光從黑影中出現,那是一把短劍。
劍刺向吳亙的喉嚨,鋒利的劍尖閃爍著懾人的寒光。
事發突然,帳中除吳亙外並無他人。誰又能想到,在如此大勝的情況下,會有殺手偷襲身為一軍統帥的吳亙。
電光石火間,吳亙將手中的碗向前扔出,身體拼力向左側躍去。由於出劍太快,殺手已經無法再轉換方向。鋒利異常的劍尖刺穿了厚重的鎧甲,刺入了吳亙的肌膚,卻是卡在了堅硬的肩胛骨之間。
吳亙左手猛得抓住露在外面的劍柄,不讓對方將劍拔出再次出擊。
這名殺手倒也果決,鬆開握著劍柄的手,身體一擰,左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劃了一道短弧,斬向吳亙並無盔甲防護的脖子。
忽然,帳中又有寒光閃現,有三把短劍憑空擊出。一劍盪開匕首,兩劍斬向殺手。
有三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出現在帳中,向著殺手圍攻而去。
眼見無法得手,殺手重新化為一團黑影,向著帳門處奔去。唰唰唰,三名黑衣人甩出九枚三寸長的短劍,分落於帳篷的各處。黑影如同遇到了無形的屏障,再次被逼得退了回來。
外逃無望,黑影猛得一伏,向著地下鑽去。
三名黑衣人中,有一個身材最為高大的人快速躍到黑影消失的地方,右手按在地面,從其掌中生出一條條黑線,迅速鑽入土中。
不一會兒,一個人渾身被綁縛著,從土中現出身形。
「都是同門,為何不幫我。」殺手聲音低沉,衝著三個黑衣人咆哮道。
「門中的規矩你懂,他出了錢。」那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沉聲道,聲音怪異,好似刻意隱藏自己的嗓音。
吳亙吸著冷氣,忍痛坐了起來,看著地上殺手嘆息道:「酈其,你果然是捕鳥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酈其抬起頭來,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了平靜,「有人要你死。」
「誰。」
酈其沉默不語,扭頭看向別處。
「是姬宸和慕容雁玉吧。」吳亙在帳中找了找,扔出了一個綠色的寶珠。
珠子咕嚕嚕滾動,一直到了酈其的面前方才停下。
看到這個珠子,原本一臉平靜的酈其面色大變,驚惶的看著吳亙,「你早知道了。」
「只是聽聞,尚未證實,不過從你今日的表現來看,看來是真的。」吳亙試著將肩上的劍拔出,方拔了一寸,就疼的呲牙咧嘴,只得悻悻作罷。
或許是由於疼痛,吳亙變得憤怒起來,「酈其,你我相識這麼些時日,就是個石頭,也該被捂熱了,沒想到你還是被人收買了去。」
正在此時,聽到帳中動靜,高經帶著親兵衝了進來。一見吳亙慘狀,高經不由面色大變,一使眼色,一名親兵跑了出去,將距此處最近的張武陽喊了過來。
張武陽聞聽大驚,立即帶了幾百人將此處團團圍住,自己則衝入帳中,將酈其用繩子層層包裹起來。
那三名黑衣人見吳亙性命無虞,收了自己手段,拱了拱手道:「買賣兩訖,告辭。」
「多謝出手。」吳亙點了點頭,今天這錢花得值。
猶豫了一下,那名身材最為高大的黑衣人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都督,此人是我捕鳥人門人,雖然犯了門規,但畢竟沒有成事,能留一命還請留一命。若是都督不放心,可以廢了他的修為。」
吳亙指著地上的酈其,恨恨道,「你們門規不嚴,致使我白花了一筆錢,大家都是買賣人,不行,此次的酬勞得減一半。」
「可以。原本我等已經準備放棄此次的酬勞,卻不想都督如
此仁義。告辭。」說著三名黑衣人化為一團黑影就要消失。
「喂,等等,方才說錯了,這酬勞只能給一成。」吳亙聞聽,恨不能打自己一個嘴巴,果然久疏於言價,臉皮薄了些,竟然把無本買賣推了出去,這讓吳亙這個守財奴如何能忍。
三個黑衣人卻沒有搭理吳亙,眨眼之間消失於帳篷中。
「寨主。」張武陽控制住酈其,上前一步扶住了吳亙,轉頭吩咐道,「速去叫大夫。」
「不必緊張。」吳亙擺了擺手,「讓外面的人撤掉一些,大戰方歇,如此舉止豈不是讓人生疑。」
張武陽微微點頭,叫過一名親兵低聲交代了兩句,很快親兵走出了帳門,帳篷邊只剩下幾十人,遠遠的守在帳篷四周。
大夫入了帳,趕緊將吳亙肩膀上的劍小心拔了出來,仔細看了看方確定沒有喂毒,又給吳亙敷上了藥。
「說,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在囑咐大夫不得將此處情形外洩後,吳亙揮揮手,帳中只剩下張武陽一人。
酈其卻是閉目不語,對於吳亙的問話置若罔聞。
鋥的一聲,張武陽拔出自己的佩刀,死死按在了酈其的脖子上,「畜生,寨主待你可有半分虧欠,我無畏軍又何曾對不起你,竟然行此大逆不道之舉。
相識一場,今天你若是爽快些,就給你個痛苦。若是敢再擺你的臭架子,看我不一刀一刀剮了你。」說著刀鋒輕輕一拉,血從酈其的脖子上噴湧而出。
吳亙嘆了口氣,制止了張武陽,「酈其,咱也算老朋友了,今天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不可以說的。至於那個什麼綠珠,你以為楊正沒有在她身邊安插手段,要不然我怎會知道她與你有牽連。」
「綠珠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讓她受任何傷害。」酈其喘著粗氣,面色猙獰的盯著吳亙,「慕容雁玉說了,只要我殺了你,就讓姬宸娶了她,將來也是後宮昭儀貴妃之類的存在,從此脫了奴僕之列。」
「妹妹?」吳亙與張武陽對視一眼,沒想到那個在姬宸府中看起來憨憨的女子,竟然是酈其的妹妹,「愚蠢啊愚蠢,酈其,虧你也是捕鳥人,也算見過世面,怎麼能信此鬼話。
姬宸行大逆之舉,又怎會長久,他今日所為遲早會反噬其身,你妹妹跟了他豈不是自尋死路。還有,即使他能成事,許諾的什麼貴妃之類,萬一將來後宮來個爭寵的戲碼,以慕容雁玉的手段,你妹妹可有活路。所以說,你就是個傻子,被人家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酈其剛開口便戛然而止,神色痛苦,緊緊咬著牙關。
「我知道,慕容雁玉以此拿捏於你,你不得不從,對不。」吳亙一臉憐憫的看著對方,「這樣好了,你就與慕容雁玉說我被你重傷,再想法子將你妹妹救出吧。」
張武陽和酈其皆是一愣,聽吳亙的意思,是想放其人離開。
「寨主,此例不可開啊。」張武陽有些著急,「此人膽敢行刺主帥,怎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吳亙挪動了一下身子,將肩頭靠在椅背上,上了藥後,原本的刺痛減輕了不少,「兄弟一場,他為了妹妹做下此等蠢事,倒也情有可原。罷了,我也沒有受太重的傷,今日事不可傳出去,就給他一條生路吧。從此以後,他走他的陽關路,江湖不見,各自安好。」
酈其詫異的看著吳亙,今日行事,無論成與不成,他已做好身死的準備。原本想等著找個恰當的時機再行刺,可寒陸城那邊催促甚急,不得己之下才在此悍然下手。
半晌過後,酈其方長嘆一聲,「吳寨主,我對不住你。只是有一事不明,你何時懷疑我與綠珠的關係。」
「想當初在雞冠城時,有人襲擊
寧雨昔,你一眼認出那些襲擊之人的面具不是捕鳥人,心中有些疑惑,便讓楊正留心了些,進而發現你曾密會綠珠。只不過,我想你我相識這麼久,斷不會讓姬宸拉攏了過去,卻不想還是失算了。」吳亙疲倦的盯著對方,忽然覺著有些無趣,「武陽,放了他吧,我累了。」
張武陽幾欲張口,可看到吳亙已是閉目不語,只得將酈其身上的繩子挑斷,持刀護在吳亙的身前。
酈其站起身來,神色複雜的看了吳亙一眼,走到了帳門處,忽然其人轉過頭來,「吳寨主,今日恩情,且待他日再報。這些日子還是小心些,捕鳥人不可過於依賴。姬宸曾聯絡過捕鳥人,以重金索你性命,不知何故,卻是被門中給否了。」
吳亙忽然睜開眼,神色有些複雜,「當初你我相遇,是偶遇還是姬宸的手段。」
猶豫片刻,酈其嘆了口氣,「是姬宸讓我盯著你的,畢竟你是人族,把兵權交給你有些不放心。」
說完,酈其一步邁出帳門,已是消失不見。
「寨主,不該放他的。」見酈其離去,張武陽抱怨道。
「算了,此人秉性並不壞,只不過是被人拿捏而已。殺了他,於姬宸無損,還要得罪捕鳥人。放了他,其人心存愧疚之下,說不得還會助我們一把。」吳亙笑著擺擺手,示意張武陽不必耿耿於懷。
「對了,去將胡嘉、楊正等幾人尋來,這些日子我就不露面了。」吳亙吩咐道,看了看地上灑落的稀飯,「只是可惜了一碗粥,姬宸和慕容雁玉不讓我吃飯,我就砸了他們的鍋。」
很快,楊正幾人都擠到了吳亙這個小帳篷,看到吳亙受傷模樣,俱是一怔。
「酈其下手了?人呢。」楊正率先問道。
「我把他放走了。」吳亙淡然道。
「走了也好,省得老有一顆釘子放在身邊,實在不爽利,可要對綠珠下手。」楊正並不詫異吳亙的決定,雖然有時候吳亙有些睚眥必報,但對於認為是兄弟的人,歷來十分包容。
「算了,一個小姑娘,何苦來著。召你們過來,是想商量一下進軍的方向。」吳亙笑笑,一想到那個臉圓乎乎的小姑娘,心裡就生不起恨意。
「此次我被酈其所傷,說明姬宸並沒有做好應對無畏軍的準備,要不然也不會使出如此下三爛的手段。所以,我的想法是,等掃清良遮山附近對手,大軍快速北進。
而且,我已讓酈其傳回我重傷的訊息,應是能迷惑一下姬宸,以為我大軍不會快速前出。
等迫退姬震的衛軍後,借大勝之勢分兵逼迫漆雕家和陽家投降。等收攏其人馬後,無畏軍大張旗鼓返回良遮山,主力則擇一條隱秘路線快速向北。」
胡嘉皺了皺眉,詫異道:「漆雕家和陽家是要掃除,但姬震為何要動他,這可是四萬人馬啊。」
吳亙與楊正對視一眼,「我主力前出後,良遮山空虛,斷不能有任何可能威脅我後路的兵馬存在,中立也不行。」
胡嘉撓了撓頭,狐疑的看了吳亙一眼,「也罷,打就打了。只是打掃完大門後,我軍若直直奔向寒陸城,勢必要經過各個家族,即使想法子掩蓋蹤跡,也難免會被人所察覺,而且說不得這些家族還會派人阻攔。」
「所以我想改變原先規劃的路線,掉頭從原來的古家、陸家的地盤穿過,再折向寒陸城。」吳亙讓胡嘉取出地圖,在圖上簡略畫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線,「這些家族的原有兵馬已經被摧毀,新的郡兵尚未成軍,而且我們路熟。雖然繞了些遠路,但遇到的阻礙卻是少了許多。」
「這樣啊。」胡嘉和楊正將頭湊了過來,細細打量吳亙畫的這條進軍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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