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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丘下的軍寨中,姬嫣死死咬著嘴唇,看著不遠處的古家戰兵,神情有些恍惚。三座軍寨,兩座皆破,其中的人都已都被逼著退後,到了緊臨土牆的最後一座寨子。
火箭不時劃過軍寨的上空,留下一條條長長的軌跡。小時候,每逢除夕之夜,平素頗為威嚴的父親,就會在府中最高的臨德樓上,帶著自己和哥哥看那滿城煙火、火樹銀花,恍惚間,倒與此間的情景有些相似。
只不過彼時脈脈溫情,換作了此時的血肉橫飛。若是讓這些賊人贏了,那臨德樓還能回得去嗎。
嗖,一支火箭射來,掠過姬嫣的身旁。姬景眼疾手快,揮掌拂落了這支火箭。
姬嫣清醒了過來,剛要說聲謝謝,忽然左側的林丘上光芒不停閃爍,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讓軍寨中的人左搖右晃。無數的碎石如雨般落下,無論是北軍還是聯軍計程車卒,只能暫且停下廝殺,躲避這些從天而降的土石。
飛雷,姬嫣猛然轉頭,吳亙終於動用了這個殺器,那也說明,林丘上已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不得不使出最後的手段。這飛雷是姬家新近才造出的法器,並不為人所知,作為姬家少主,姬嫣自然曉得其存在。
可以看到林丘的西面,原本白色的一片盔甲,已經蕩然無存,不少人的身體被從丘上拋了下來,重重的摔落於地。
對面的聯軍士卒一時有些慌亂,不明白為何會突然出現如此異象。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道該繼續向前進攻,還是該支援林丘上的袍澤。
姬嫣眼睛一亮,伸手操起銀槍,將面甲放下,翻身上了自己的馬。
「少主,你要幹什麼。」姬景嚇得一把抓住馬的韁繩,著急的詢問道。
「敵人軍心不穩,此時正是反擊的好時機,如此良機如果錯過,我軍將再難覓勝機。」姬嫣大聲道,衝著一旁正在發呆的親兵大喊道,「擂鼓,隨本少主衝鋒。」
正在此時,從後面的土牆上跌跌撞撞奔來一名信使,勉力分開人群,跑到姬嫣身前跪下,「三少主,我家鎮撫說了,賊人勢大,趁其失措之機,請少主往耗裡城方向靠攏。」
「你家鎮撫在何處。」姬嫣柳眉倒豎,大聲問道。
「我家鎮撫還在丘上阻敵。」信使一臉焦急的指著林丘。
「呵呵,他吳亙太小看我姬家兒郎了,他能視死如歸,難不成我姬嫣只會苟且偷生。」姬嫣在馬上冷笑連連,「我若走了,這土牆如何守得住,他如何能安然返回。
況且北軍士卒與賊人交雜於一起,如何分得開,此時撤退反而易亂了軍心。去,告訴你家鎮撫,我意逐退當面之敵。」
說到此處,姬嫣扭頭就準備催馬前行。姬景卻是死死拉住馬兒,臉上陰晴不定。
姬嫣自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大聲叱責道:「姬鎮撫,我不管誰給你下的命令,如果你膽敢將我帶走,即使離開此地,我也會自盡而亡。我姬嫣雖一女流之輩,為了姬家,亦能甘死如飴。
吳亙一個外人,尚且能為姬家打生打死,何況我一個少主。還有從月,他也在外廝殺,他們憑什麼。如果此時我姬家子弟貪生怕死,那活該姬家被滅。放開,要麼隨我衝鋒,要麼你一人逃命去吧。」
姬景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一肅,鬆開了韁繩,重重拱手道:「少主,姬景願隨您殺敵。今天就讓外人也看看,我姬家能打下這麼大的基業,豈是欣生惡死之輩。拿斧來。」
很快有人將姬景的大斧拿來,其人翻身上馬,手指寨外,「少主且看屬下如何破敵。擂鼓。」
隆隆的鼓聲響起,姬景鬚髮賁張,大吼一聲,帶頭向著聯軍衝去。身後,姬嫣亦是緊緊相隨。
這些負責護衛姬嫣安危的親兵見狀,亦是熱血澎湃
,大吼著殺了出去。
正在一線苦苦支撐的艾開,姬代和池華荷三人,忽然聽到身後急促的鼓聲和隆隆蹄聲,趕緊扭頭去看。
一看嚇得險些從馬上掉了下來,自家少主和鎮撫竟然要親自衝鋒,讓自己三個千戶情何以堪。
本來按著張武陽的交代,實在頂不住了可向耗裡城靠近,三人雖然沒有明說,此時卻也是暗暗調整部屬逐步向北移動。此時姬嫣衝了出來,卻是讓三人有些左右為難。
「直娘賊,不管了,衝吧。」姬代一拍大腿,帶著身旁自己的手下,向著姬嫣的方向靠攏。
艾開和池華荷見狀,也是絕了向北撤的心思,率領著自家人馬奔向姬嫣。原本軍寨被破,三人的手下都攪合在一起,已是難以指揮。可此時有了姬嫣,所有的人馬自然而然向她身邊追去,再沒有部曲之分。
姬景第一個衝到一線,雙腿一夾身下馬兒,戰馬嘶鳴一聲躍起,直接跳到了聯軍陣中。
「死。」姬景怒吼一聲,一道黑色的斧影斬出,漸至化作骷髏模樣。所到之處,聯軍士卒皆是身體一僵,眼神呆滯,竟然不知道躲避或反擊。
頓時有幾十人被這一擊掀於馬下,除了被直接斬殺的,很多人身體並沒有什麼傷害,卻已是氣絕而亡。
姬嫣見狀大喜,在馬上舉槍高呼道:「姬家兒郎,隨我衝,斬盡這幫賊子。」
在如此嘈雜的戰場上,清脆的女聲如同輕盈的飛劍,穿過了隆隆的鼓聲,急促的馬蹄聲,清晰的傳到每個北軍士卒耳中。
如此與戰場氛圍相悖的聲音,卻是讓所有人心神一振,廝殺多時本已疲憊的身體憑空又生了不少氣力。
殺,這些北軍士卒跟在姬嫣身側,奮不顧身向前,如一群下山虎般撲向對面的聯軍。
這些聯軍本就因為林丘上的變故指揮不暢,見北軍一個個不要命的撲來,儘管人數超過對手,竟然是一下子被殺得有些措手不及,不斷向後退去。
土牆上的張武陽,正帶著手下試圖打通與林丘的通路,聞聽身側有殺聲起,扭頭一看不由目瞪口呆,姬嫣那亮麗的白甲著實太顯眼了。
一個弱女子都能絕地反擊,自己還在這裡磨磨蹭蹭,心中發狠之下,張武陽怪叫著衝向那些擋路的巴家士卒。
林丘上,吳亙看了一眼遠處的火光。水從月已經接敵,知道他是為了減小自己的壓力,冒險突擊聯軍中軍,心中不由微暖。
看了看林丘下仍在不斷往上攀爬的北軍士卒,正猶豫要不要再守下去。忽然聽到林丘下的軍寨中爆出沖天的喊殺聲,心中一驚,趕緊探頭張望,難不成是聯軍發起衝鋒了。
等看到姬嫣那一身白甲出現在敵軍中,吳亙不由嚇得魂飛魄散,「這臭娘們想幹什麼,不想活了,姬景這個廢物,怎能任其如此胡來,一拳打暈帶走就是。」
得,這下子自己還得在林丘上吸引對方的兵力,免得自己一退對方把大把兵力壓到姬嫣的方向,那姬嫣想走也走不成了。可環視四周,丘上的人多已疲憊不堪,人人帶傷,就連破陣兵,亦是士氣有些低落,坐於地上低頭沉默不語。
聯軍再來一波攻丘,保底的飛雷已經用完,如何能守得住。
正心焦間,南面的原野上,隱隱有一支人馬向林丘方向奔來。吳亙一愣,這是哪家的人馬,看其樣子,有幾千人的模樣。
再向西看,有嚎叫聲隱隱傳來,這是牛也按著自己的命令,正驅使獒狼拼死過來救援。戰前考慮到獒狼懼怕古家火箭,也是為了搜尋食物方便,吳亙將其放得遠了些。這也是沒辦法了,才冒險讓牛也帶著過來救援。
「那是卓克,卓克啊,還有咱的僕從軍,哈哈哈。」樂希忽然指著南面大喊道。
吳亙眼睛猛然瞪大,探頭竭力向南望去,不錯,吳字大旗已是看得很清楚。
這麼些天來,卓克一直未到,吳亙在盤算兵力時,已是將這支人馬給忘了。沒想到今天關鍵時刻,他們竟然陰差陽錯的趕到了。
「哈哈,咱來援兵了。」吳亙跳腳大笑,一把將頭盔摔到地上,錚亮的光頭十分醒目。
遠遠看到,獒狼和僕從軍兩股人馬挾塵而來,如兩條滾滾黃龍,直撲林丘。不過兩隊人馬的位置卻是有些講究,獒狼稍快,僕從軍慢些。
原本以為二者要合流,卻不想獒狼直直向東,與南邊的僕從軍錯身而過,直撲南面之敵。而僕從軍卻是繞了一個圈,掉頭殺向古家的戰兵。
吳亙一愣,看樣子兩隊人馬是勾兌過了,才有瞭如此分工。要不然獒狼對上西邊最近的古家戰兵,恐怕會被其密集的火箭給嚇得四散而逃。
仔細望去,在僕從軍的前頭有一隻巨獒,獒身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不是牛超是誰。
原來是這小子,吳亙不禁暗自欣慰,養了這麼些日子,終是能頂些用了。
林丘腳下的聯軍也發現了這兩股人馬,稍稍驚愕,便迎了上去,雙方迅速展開了廝殺。一時間,戰鬥從丘上延到了丘下,那些正試圖攀援攻擊的聯軍,不知所措的回頭張望著這兩隻憑空殺出的人馬。
最尷尬的是聯軍方從中軍前出支援林丘方向的六千人馬,眼見著中軍遭襲,林丘這邊對手又有支援,實在不知道先顧哪頭為好。
林丘這邊的情形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亂。獒狼衝擊沒什麼戰術,但它們都是天生的獵手,在牛也的帶領下緊緊聚集於一起,上咬騎兵,下掏馬腹,山下聯軍頓時大亂。
卓克、樂玉已見到山上慘狀,知道吳亙已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由於急行軍之後人馬拉的隊形較長,二人心急之下並沒有等人馬全部聚攏,就帶著身旁千餘人直接衝入了古家隊伍之中。這些僕從軍本就戰力不佳,遇上古家這些精銳戰兵,竟是啃的十分困難。
「走,接應卓克他們。」吳亙此時已是來了力氣,也不管其他兩面敵人,帶著能打的五百人沿著西坡衝殺而下。
丘上,有吳亙俯衝猛攻。丘下,有姬嫣和卓克兩頭夾擊,古家的人馬漸漸有些驚惶,慢慢向著兩側散開。
雙方焦灼之時,西南方向又來了一支人馬,大旗上有大大的一個姬字,赫然是南軍來援。
終於,聯軍中響起了鳴金的鑼聲。這些圍困林丘的人馬一路轉向北邊,一路掉頭向東緩緩撤去。
與此同時,正在敵陣中廝殺的水從月見林丘解圍,對方的人馬紛紛回援,帶領手下奮力斬出一條通道,竟是一路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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