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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站在主位看著席間,吳亙錯愕的抬頭看著席間,其他人也是紛紛將目光轉向傳出聲音的那個方位。
說話的人是名女子,那個名字很好聽的慕容羽薔,沒想到在大家好不容易將氣氛緩和的情況下,這個看起來如軟玉溫香、溫婉柔潤的女子,卻是赫然提出這麼個建議。
吳亙一時有些糊塗,這慕容羽薔是不是傻子,畢竟你家大姐已經嫁給了姬宸,按著北洲說法也是皇親國戚般的存在,此時胳膊肘卻拐得有些歪。
古陽思一臉哭笑不得,他勸下了陸烈,此時又冒出個慕容羽薔,關鍵她與姬家的關係還不一般,怎麼辦。
風吹過帳篷,吹得毛氈呼啦啦作響。
“呱呱。”空中飛過幾只鳥兒,好似在嘲笑下面這群呆頭鵝。
“二少主,雖然你對人族多有好感,但咱牧人的有些規矩還是守一守方好。”慕容羽薔似乎沒有覺察到四周尷尬的氣氛,依舊輕聲建言道。
“慕容羽薔。”姬夜的語氣重了起來,今天大宴各個家族,陸家可能挑事想到了,沒想到慕容家也跳了出來。
“你......”
“我想請問一下慕容姑娘,各家帶了多少穀草過來,打穀草時穀草能不能反抗。”吳亙箕坐於地,左手拎著個羊腿,右手拎著酒壺,打斷了姬夜的話。
“我慕容家帶了十人,至於其他家應也是一樣,至於穀草能不能反抗,那自是可以。牧人若是被穀草給打敗了,那是他活該,而且。”慕容羽薔頓了頓答道,
“這個穀草可以得到一個赦免的牌子,各家不得再將他拘押,可自由行走於昆天洲。”
“穀草打死人行不行。”吳亙嚥下了一大塊肉,歪頭看著慕容羽薔。猶豫了一下,慕容羽薔方開口道:“以往沒有出現如此先例,最好不打死為佳。”
“我看不必,打死就打死了,自己本領不行,被無尾羊給撞死了,難不成還要一幫人上去把羊砍了,我們牧人什麼時候這麼無能無恥過。我看各位不妨立下字據,若是被穀草殺了,乃是自作自受,與穀草無關。相反,這個穀草還要被護起來,讓某些整日裡學那人族軟弱作派的廢物看看,丟了祖宗的東西是什麼下場。”說話是的陸烈,其人跳到場地中央,睥睨四周,唾沫星子橫飛。
此言一出,古陽思、蒼弈等人的臉色均有些難看,他們幾個平日裡多喜歡搞些詩朋酒友,焚香掛畫之類的事,陸烈這句話牽扯的倒有些多了。
“好。”啪的一聲,吳亙拍案而起,用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冷冷注視著慕容羽薔等人,
“我,吳亙,願意替下你們各家的穀草。若是我輸了,卸了官職,任憑你們處置。若是我贏了,你們各家的穀草歸我所有。諸位,可敢?”說著,陰森的目光從這些人臉上一個個掠過。
一時之間,場中再度安靜了下來。赴宴的人都沒想到,今天這宴席真是一波三折,接二連三鬧出些風波來。
“你一個人憑什麼代替這幾十人。”陸烈雙手抱臂,慢悠悠走到吳亙面前,不屑的打量著吳亙。
“就憑我是姬家北軍千戶,這夠不夠。”吳亙往前一步,卻發現自家個子只到了人家的胸口,乾脆站到了食案上,冷冷盯著對方。
陸烈看了一眼姬夜,發現對方並沒有什麼反應,遂轉過頭盯著吳亙冷笑道:“夠,當然夠。只不過,呆會我們各家打穀草的時候可不會留手。小子,看在你是千戶的份上,你可以找幾個幫手。”吳亙燦然一笑,
“不必了,我一個指頭摁死一個,還有三個手指用不上。”
“口氣倒是不小,多少年了,我從沒有見過這麼狂妄的人族。”陸烈的臉色越來越冷,
“呆會打穀草的時候,我會好好疼惜你的。”
“我可以當穀草嗎。”忽然,從遠處飄來聲音。眾人一看,卻是一個站在遠處,連席位都沒有的牧人。
酈其向前走了幾步,衝著姬夜一拱手,
“少主,我願陪同吳亙做穀草。”姬夜看了酈其一眼,卻是沒有回答,衝著吳亙一招手,轉身向帳篷中走去。
等入了帳篷,姬夜低聲抱怨道:“吳亙,你逞什麼能,打穀草讓他們打就是了,你跑過去湊什麼熱鬧。他們七個雖然修為不是太高,但人家勝在紮實,從小家裡餵了多少拳,吃了多少丹藥,還有那麼多人族可供萃噬,你區區四境,如何能敵得過。血食一事我是攔下來了,但打穀草被慕容家這麼一攪,實在沒有辦法,就由他們去吧。這樣,呆會出去你不要說話,還按原先的規矩來。”說著,姬夜就準備出去宣佈,吳亙趕緊攔住了他,
“不用,還是我上吧。倒不是我託大,實是心裡有底。他們久在家族之中,錦衣玉食,雖修煉資源不缺,但卻鮮有機會參加實戰。打仗這東西,可不全憑修為的。放心,我不會送死,見機不對會逃的。此次宴請,你也看出來了,有些人過於囂張了,不打一頓,恐怕往後他們眼裡再沒有你。姬夜,聽我一句,準備打仗吧。我本以為他們只是心存不滿,卻沒想到鐵手行省形勢已到了勢如危卵的地步,這已不是懷柔能解決的問題,只有血與劍能讓他們閉嘴。”姬夜盯著吳亙,半晌後方重重拍了拍對方肩膀,
“我知道了,北軍那裡就拜託了。那個酈其怎麼樣,可信嗎。”
“不知道,先逮著用一下吧。姬家能打的將領都掌握在你父親和哥哥手裡,你弄不動。咱得籠絡一批人,哪怕是外人,作為自己的班底。如今,連你妹妹都知道手裡抓一些兵以自保,咱又怎能無動於衷呢。”吳亙嘆了口氣,心中掛念楊正到了哪裡。
“這話是不是有些過了。”姬夜面色有些黯淡。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虧你還讀了那麼多書,發生在皇家的齷齪事還少嗎。哪怕沒發生不忍言之事,咱手中有點兵總是好的吧。”吳亙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
人走到一定高位,這些爭權鬥勢的事總是少不了的,即使你不想,但手下人也會推著你往前走的。
帳篷外,原本竊竊私語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陸烈揚著下巴,略有得意的看著姬夜。
“今日穀草就由吳亙和酈其擔任,各家都把自帶的人族帶過來,由我統一看管。”姬夜一出帳篷,就大聲宣佈道。
一時間,四周人聲鼎沸,面上俱有興奮之色,連姬楠等人也不例外。吳亙看了看諸輩反應,不由暗自嘆了口氣。
要想改變牧人的積習,何其難也,姬夜今天的舉動,其實在普通牧人看來,已經很出格了。
想當初吳亙還曾想著怎麼改變牧人萃噬的毛病,但如今想想,這就和自己喜歡吃餅一樣,已經浸到了骨子裡,改不了的。
除非世間再無餅,或是世間所有的餅都有了毒。唏噓間,吳亙將身上的刀解下交給姬夜,打穀草是不準帶兵器的,無論是穀草還是打的人。
走到酈其面前,吳亙拍了拍其肩膀,
“何必呢。”
“喜歡。”
“還有喜歡被人揍的傢伙,果然丟了尾巴會有些古怪的想法。”
“我要殺了你。”
“不行,你要把對我的仇恨,轉移到那些少爺小姐身上去。”
“憑什麼,是你羞辱的我。”
“我是為了激發你的鬥志。”
“哦,我謝謝你,死宦官。”
“你敢罵我這個,我弄死你。”
“你看,你的鬥志也起來了,請轉移吧。”
“你。”二人正在鬥嘴之時,這七個家族的人都已披掛整齊。古陽思策馬來到吳亙身邊,低聲道:“呆會跑就成,打穀草一般都不超過一個時辰。其他人可能只是走個過場,但要小心陸烈和巴洪,他兩人都有些手段,不好對付。”吳亙微微一笑,
“謝謝你的酒,下次多帶點。”
“你這人啊,不識好歹。”古陽思聞言氣笑,撥轉了馬頭,
“酒多的是,只不過要有命喝方成。”說著搖頭離去。打穀草的位置就在蕭河岸邊,選了一片寬敞的草原。
至於規則也很簡單,吳亙和酈其先跑,後面的人騎馬追趕,誰能拿下穀草誰就贏,當然死的穀草也成。
吳亙與酈其站在沒到大腿處的蒿草中,活動了一下腿腳。
“一個無尾人和一個缺豎人,倒真是絕配。果然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最配大王八。”馬上,陸烈與巴洪大聲笑道:“來人,把我的血食帶上來。”說著,有侍衛押著一個被捆著雙手的人族青年上前,帶到了陸烈身前。
陸烈看著吳亙,獰笑著將一隻手放在了青年頭上。青年身體如篩糠般抖動起來,臉上急劇抽搐扭曲,口中發出尖細的叫聲。
陸烈的手死死扣著青年的頭,臉上泛起紅色,連瞳孔也變得通紅,面目猙獰的盯著吳亙。
“不要衝動。”酈其低聲提醒道:“他在激怒你。”吳亙沒有說話,拳頭漸漸握緊,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縈繞於身。
呲,有草隨風而來,剛到近前就被斬為幾截。酈其冷冷道:“匹夫之怒,血濺五步;大人一怒,伏屍千里。吳亙,你自己選吧。”噓,吳亙長出了一口氣,
“放心,我自不是魯莽之人。有朝一日,我要讓陸烈,付出他們不可承受的代價。”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陸烈手下的年輕人身體急劇抽搐起來。
其他幾個家族的人也向其舉目示意,再這麼下去,這個無尾羊精元大失,可就活不了多久了。
陸烈卻恍若未覺,依舊不肯放手,臉上浮起一層深紅之色。年輕男子的身體忽然軟了下去,就像被抽掉了骨頭一般,一動不動。
陸烈將手中的男子扔了出去,回頭怒視侍衛,
“此人為何失了元陽,這種貨色你也敢給我。”說著一馬鞭打在侍衛臉上,口中怒罵道,
“你爹當年是多想不開,才去找一個人族女子,生下你這麼個血脈不純的傢伙。要不是看在你爹效力家族多年的份上,早把你給趕走了。”侍衛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任由陸烈鞭子抽在臉上,血沿著下頜滴下,染紅了身前的衣襟。
遠處傳來了鑼聲,這也意味著打穀草正式開始。
“這是個瘋子。”酈其咒罵了一句,
“吳亙,走吧,我們有三十息的時間。三十息過後,他們就會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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