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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大遺洲嗎。」蹇行邊說邊打量著吳亙的神色。
「大遺洲。」吳亙一愣,「這不是傳說中的絕域嗎,聽說那裡是無法之地,國師為何有此一問。」
蹇行在一處崖邊停了下來,看著山間流雲縹緲,群山連亙,風吹起其人鬍鬚,顯的目光有些迷離。
遠眺許久,其人方才幽幽道:「大遺洲是無法之地沒錯,但絕非傳說。事實上,世間多有人進入其間,只不過隔的時日長了,倒是讓年輕一代有些謬傳。」
吳亙心頭一動,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這老頭子忽然正經起來,說不得有什麼險惡之事在等著自已。
蹇行沒有理會吳亙,接著開口道,「你從定遠郡而來,又走過星落原,當是知道逆氣和異族之說。事實上,各國這些年雖有小摩擦,但卻始終沒有大的戰事。為何?有異族這個大敵在前,又怎能自亂陣腳。這些年,與異族戰事漸息,而且逆氣有後退之勢,形勢似乎對人族越發有利。
於是有些人便欣欣然,認為人族復興之勢已起,逆族終將消弭於天地。但據有些大能推演,此次逆氣消退,恐不是什麼好事。
為什麼,就如大河一般,堤壩越是向河道中延伸,越是修的高偉,河水反擊之勢也會越發兇猛。遲早有一天,洶湧浪濤會越過堤壩,席捲沿岸一切。所以,各國都在探尋能夠剋制異族的法子,以做好應對滔天洪浪的準備。
正因為如此,戍徒一族的事情才如此敏感,各國都不敢弄僵與戍徒的關係,畢竟若是異族再次入侵,還需要戍徒守在第一線。這也是上次處置天道門時,朝廷和昭玄司都不好出手的原因。你信不信,若是有一國膽敢與戍徒開戰,其他各國會首先把此國給滅了,人族大局不可動搖。」
吳亙聽的有些發懵,難得收斂,正色問道:「國師所言我自是明白,只是此事與大遺洲有什麼關係。」直覺告訴他,自已下一步肯定是與這大遺洲脫不了干係。
揮手示意了一下,蹇行率先在崖石上坐下,「大遺洲平日並不現於世間,每隔九十九年,天有蓬星出現。
此時,在東海黑墟處,會有冥山從海中出現,山腹有一入口,那裡會通往大遺洲。自記載以來,每次入口出現,都有不少人藉此進入大遺洲,或試圖尋求制約異族的秘密,或探求修行的奧秘。
此入口只有兩年時間開放,過了兩年,蓬星隱,入口亦會關閉,連冥山亦會消失,直至九十九年後再重現於人世。」
吳亙臉色有些難看,直直盯著蹇行,「國師與我說了這麼多,可是要我入大遺洲?」
「不錯。」蹇行昂聲道,「此事我琢磨已久,你倒是一個好的人選。因為大遺洲靈氣稀薄,練氣士進入的話,修為會慢慢下降,只能挑選武夫之類的進入。你為人狡黠,全然沒有廉恥,手段又多,加之修為適中,入大遺洲探險正好。」
吳亙臉色一黑,「老頭,講話這麼難聽。既然練氣士不好進入,那挑選些修為高些的武夫入內不就得了,為何還要選我這個不入流的小貓小狗。」
蹇行長嘆一口氣,「你以為以往先人沒有試過嗎。一來武夫雖然不直接吐納靈氣,無需靈氣支撐法術,但自小處於靈氣包裹之中,又怎會與靈氣毫無瓜葛呢,難免體中會夾雜一些靈氣。
況且人身畢竟有限,武夫修為過了三境,僅憑自身血氣修為精進已是十分艱難,不得不讓一些靈氣融於氣血。你以為那些武道高手開山斷江,遨遊於空,僅憑自身血氣就可以嗎。
二來據史載,修為高的進去出來的反而少,據說是洲中有土著,對於這些修為高的極為警惕,難免隕落的機會多些。倒是如你這般修為較低的,反而不引人注目,存活的機率大些。」
「等會。」吳亙打斷
了蹇行的話,「這麼說來,這入大遺洲還危險重重,弄不好就得死在其中?」
「然也。」蹇行理直氣壯道,「不僅是入大遺洲艱難,僅是透過入口也是頗為危險。因為大遺洲屬無法之地,一旦與外界相通,就如大河底部開了口子,靈氣倒灌而入。
此時入口處不僅氣息極為狂暴,而且靈氣暴戾激盪之下,有時連空間也會出現紊亂,人入其中,不知會被送到何處,只能是聽天由命。
此外,入了大遺洲,裡面還有各種奇異種族生活於其中,不免會對外來之人有所敵視。跑到人家的場子上,當然是死多活少。
還有就是有些人因為各種緣故,錯過了返回入口的時機,只能流落於大遺洲。算下來,入大遺洲,能出來的十之一二罷了。」
吳亙瞪大了眼睛,「這麼危險,我不去。」廢話嘛,進個門都要死人的地方,能去嗎。況且,走那麼長時間,朱淺畫還在歸元宗被那麼多人虎視眈眈盯著呢。
「小子,富貴險中求。此次出行大遺洲,只要有所獲,出來時就會給個貴人身份。」蹇行瞥了一眼吳亙,「你不是想與淺畫在一起嗎,當長遠計劃,若是能入了貴人圈子,我想趙真也不會再攔著你二人交往。
你想想,你在外面,就是順當些入了軍中,在當今大戰不起的情況下,得熬多少年才能憑軍功得到貴人頭銜。到那時,淺畫說不得早嫁人了,小孩都會騎馬了。」
吳亙一聽,微微有些心動,想了半天才問道:「國師,此次出行大遺洲,到底所為何事。」
蹇行點點頭,知道吳亙已然心動,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接下來我說的話,在未出行前,斷不能洩露於他人。此次前往大遺洲,所為的正是探查制約逆氣的秘密。既然與異族大戰不可免,倒不如主動些,找出剋制對方命門的手段。
據說在大遺洲,有一種太初石,此石乃宇宙初開之物,生於天地萬物之前。此石可消弭逆氣,若是用的好了,倒是可以當作對付異族的利器。
而且大遺洲據說有遺失的文明存在,說不定有些獨特的修煉法門,若是能將這些帶回,於趙國亦是一大助力。」
吳亙點點頭,在神武院學習日久,自然也明白趙國如今的處境。看著一派平和之相,但四周被硃卷、大夏、北戎等死死夾著,而且還要時時面對戍族,可謂處處皆敵,外憂重重,內患積重。
「此次趙國當派多少人馬進入大遺洲。」避無可避之下,吳亙便關心起同行的人有多少。
「趙國朝廷不派人。」出乎意料,蹇行給出了個這答案,似乎看出了吳亙的疑惑,又解釋道:「但趙國派人。以往前去大遺洲,各國人馬隆隆,皆想著多佔一份機緣,以至於發生了不少爭端,有時甚至大打出手。
從此,各國便相約,不再以朝廷名號派遣人入內,但若是有人自願,那則是誰也擋不住的。少了這一層,各國之間直接衝突便少了許多。所以,此次入大遺洲,乃是你自願組隊前往,人員自召。當然,所需費用朝廷會暗中資助。」
「我……我,小子何德何能,竟能入國師法眼。小子身子單薄,實是難堪此大任。」吳亙不由氣極失笑。
此行不僅沒有朝廷背書,還得自己搖人,風險自負,所獲交國,關鍵是與淺畫一別多年,這期間會有何事發生,吳亙心裡實在沒有底。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這段最美好的年華耗在大遺洲,自己將會錯過多少繁華盛景。
蹇行嘆了一口氣,「淺畫你自不必擔心,這孩子心性極佳,豈會因諸種誘惑而思遷。倒是你,一入京城便入了神武院,入院後洛冰對你看顧有加,真以為你天賦逆天,真以為你家世尊貴,真以為你氣運驚人啊。
若不是淺畫求到
老頭子頭上,這些他人殫精竭慮、費盡心思仍難得到的機遇,為何就會落到你的頭上。你也不想想,以她恬靜的性子,放下面皮求我是何等的勇氣。
吳亙,作為一個男人,當自強不息,剛毅堅卓,發憤圖強,為身後嬌妻弱子撐起一片天地,怎可託蔽於弱女子身後。此次前往大遺洲,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信不信老子把你扔給趙長。若是去無所成,不如就死在裡頭,省得禍害一個姑娘。」
說到後來,蹇行幾乎是點指著吳亙的鼻子大罵,所謂恨鐵不成鋼,大概就是此種模樣。
吳亙聞聽,哀嘆一聲躺在地上,「行行行,您老講的對,我去就是了。再說下去,就成天下第一號吃軟飯的了。」
忽然,吳亙起身坐起,賊兮兮打聽道:「國師啊,小子有一事不明,當初我方入扶黎時,為何你會直接尋到我,是不是那向起……」
蹇行愣了一會,方才點頭道:「向起本就是我安排於趙長身邊的一枚棋子,前些年錦春王反意畢現,所以朝廷不得不多加防範。
當日你與他相遇,因為涉及趙長一案,他便通報了昭玄司,所以才有了橋頭相遇。此事你知即可,免得他受趙長和趙陵所害。」
吳亙點點頭,哂笑連連,「沒想到向起這麼一個濃眉大眼的傢伙,竟然是細作,怪不得我說千里迢迢返回趙國,一入京城就被國師逮了個正著,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這次少府一行也是,看到其人便心裡安穩許多,想來國師不會棄我於不顧。行,下次見到這個呆頭,定要好好喝上一頓。」
「此子……」蹇行欲言又止,「做好你自己的事吧,莫去滋擾人家。」距大遺洲入口開啟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這些日子早些做準備,招攬人手,所需皆由昭玄司支出。
另外,這裡有些大遺洲的遊記,細細研讀,免得一頭栽進去。再與你一枚銅鏡,佩於身上。有此鏡在手,入大遺洲之前若是有人敢對你再下手,那就是與趙國朝廷為敵,可保你這段時間平安。」
說著,蹇行遞了幾本冊子和一枚暗黃色的銅鏡過來,鏡背後有足踏祥雲的麒麟標誌。
把玩片刻,吳亙低聲道:「國師,去大遺洲也不是不可以,小子只有一事相求。」
「何事。」
「讓那榮奚也去大遺洲,留他在歸元宗,我不放心。」
蹇行看了一眼吳亙,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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