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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遭襲,參加斷木行動的學子俱是有些慌亂,特別是這些閃著藍光的箭矢,破殺力如此之強,沾染上便神智大失,一時之間,哀嚎四起,隊形紊亂,人人四下躲避。
峰頂四周的林中,出現了一排排頭戴鴉嘴面具的黑衣人,手執強弓發矢不停,就連原本在場中攔截的天道門中人也不放過。
洛冰怒氣賁張,勁氣激揚之下,衣衫鼓起,箭矢臨近其身,如撞到堅鐵般紛紛盪開,「吳亙,滾過來,替我擋處四下箭矢。」
吳亙用刀撥開箭矢,一個箭步跑到了洛冰身側,替其擋下身後飛來的流箭。
洛冰悶哼一聲,身後出現了一具高大威猛的白虎法相,一名披白甲執長刀的女子騎於虎上,看其樣貌,與洛冰一般無二。
「走。」洛冰怒叱一聲,手持一人高的大刀,縱躍之間,便到了東側依舊攢射不停的鴉嘴人面前。
「死吧。」洛冰雙手抓住刀柄,兩臂交叉,長刀劃了個月牙形的弧度。隨著其動作,白虎法相上的女子亦是揮刀。
刺眼的亮光閃過,魚敖峰上驟現一輪銀鉤。銀鉤如鐮,劃過峰頂,穿過層林,掠過黑衣人的身體,躍出於峰頂,最後直直衝上蒼穹。
天空中,二月掩映,一金黃一銀白,交輝於如黛天暮下。忽然,銀鉤炸開,化作萬千銀光,如流螢,如辰星,照亮了暗淡天穹。
目睹此異景,吳亙一時有些恍惚,耳邊傳來了洛冰的怒吼,「發什麼呆,走。」驟然驚醒,趕緊隨著其奔往其他方向。
銀鉤接二連三出現,峰頂,殘肢飛舞,斷弓悲鳴,不一會兒,山上的箭雨停了下來。
四下一片安靜,咔嚓咔嚓,峰頂四周傳來令人恐懼的聲音。銀鉤掠過之處,山體緩緩滑落。山石、斷木、殘軀、泥土,相互裹挾著向山下飛落。良久,重物墜地的聲音傳來,連綿不絕。
悚然四顧,洛冰竟是將整個峰頂給生生削去了一圈,看著空中仍在飛舞的銀光,吳亙深信,若不是怕傷了飛梭和自家人,洛冰可以把整個峰頂給全部端掉。
看著自己面前顯的有些嬌小的女子,心中喟嘆,世間奇人多矣,這個平日吊兒郎當的神武院院主,內中竟然蘊含著如此偉力。
以往諸種,不過是為了歷練諸位學子,而故意留了些手。
洛冰雙手拄刀,雙眼睥睨四周,覺察到吳亙的目光,猛然回頭,犀利目光如兩把利刃,直直刺入吳亙心神,後者不由連連倒退幾步。
「我去救援其他師兄。」心知洛冰已憤懣至極,吳亙趕緊一溜煙跑開,去幫著截殺剩餘的天道門中人,救治受傷的學子。
至於那些身罩藍焰的人,被洛冰輕輕一拂,火焰亦是熄滅,人則倒地昏迷過去。
四下的廝殺聲漸漸平息,吳亙走到崖邊,這裡還殘留著一些鴉嘴人的斷肢,撫摸著崖壁如鏡平滑的斷面,忽然心有所動,閉目細細揣摩尚存的銳意。
無物不斬,無物不可斬,難不成這就是洛冰的刀意。
正沉思間,吳亙忽然心神一動,抬頭望向遠處的一處稍矮山峰,那裡有股熟悉的味道。
山峰上,兩個黑衣人直直立著看向銀光閃爍的魚敖峰,身後揹著的長劍十分醒目。
一個黑衣人忽然轉頭,「師父,沒曾想此人武力如此驚人,天道門此下是徹底敗了,就連正靈盟,實力亦是折損不小。這下子,趙國的這枚棋子算是廢了。」
一個稍顯滄桑的聲音傳來,「無妨,沒了就沒了,倒是正靈盟損了這些人手,以後定是更要依賴於你,不妨深耕厚植,以待來日。若實,此次我也看出來了,各國對戍徒頗有忌憚,以後倒是要藉此好好作一些文章了。」
林若實轉過頭來,雙目熠熠,戲
謔道:「師父,徒兒曉的了。既然正靈盟死傷如此慘重,我這個做堂主的還得趕到那位雲盟主所在,好好檢討方可,畢竟此次相助天道門,可是我一手力主促成。」
「呵呵,去吧,主動攬些罪過,雲盟主總是無錯的嘛。」
魚敖峰頂,吳亙凝視片刻,搖了搖頭,雖然心中有些異樣感覺,但終是距離太遠,模模糊糊不可細察。
行走於崖邊,吳亙一邊感受著刀意,一邊搜尋著天道門的餘孽。今天驟然遭此重創,洛冰恐怕已是惱怒至極,還是離遠些為好。
行走間,遠處一塊斷裂的石頭傳來細微動靜,吳亙神情一凜,抽出手中的斷刀。石頭旋即又恢復了安靜,只是從邊緣處滲出的絲絲血跡,讓藏在石下的人暴露無遺。
走到石頭前,吳亙嘆了口氣,低低道:「好自為之吧,若是仍阿附邪人,遲早有一天會身死魂滅。」說完,頭也不迴向前走去。
過了半晌,石頭被輕輕掀開,血勇勉力掙出,看向吳亙的背影默默無言。
回到洛冰身旁,其人已收了法相,臉若冰霜,死死盯著遠處夜色,頭也不回道:「詢問完訊息,將天道門中人全部殺了。」
「是否需要通報昭玄司的人,將這些戍徒屍首清理乾淨。」吳亙小心翼翼詢問。
「不管,愛乍乍的,讓我們來踩這爛泥坑,想著借我這把刀殺人,也要把刀擦擦吧。通知各隊,小心收殮戰死之人,用祛逆丹救治箭傷,所有人原地休整,明日天明下山。等傷勢恢復,我們回葛山,讓蹇老兒自己應付去。」洛冰轉了一下手中刀柄,眼神冷冽。
「好的。」吳亙痛快答應,不用拼命誰不喜歡,掉頭走了幾步,卻是又折了回來,「院主,若是心頭有火,小子倒是曉的一個地方,能讓您稍稍去去火。」
「嗯?」洛冰眉毛一挑,眯眼看著吳亙。
剛想再賣弄幾句,洛冰眼一瞪,「再囉嗦,把你衣服剝光,跳舞與我去火。」
吳亙一聽趨步上前,在洛冰耳邊低語了幾句。
魚敖峰一戰,著實損失慘重,三艘飛梭全部損毀,其餘兩艘也是不同程度受損。五人當場被射身亡,另有七人不同程度受傷。特別是中了箭矢之人,雖有祛逆丹療傷,但這種箭傷卻十分難以恢復,也要等到回去後再慢慢調養。
吳亙這邊,最倒黴的就是齊合,手臂中了一箭,直到此時,整條手臂仍是漆黑一片,上面有一條條細細疤痕,看起來十分噁心。這也難怪,齊合曆來衝殺在前,這次能保下命來已是他的造化。
一行人下山,有昭玄司的人接手魚敖峰。在洛冰幾欲失控的眼神下,昭玄司趕緊讓出了自己一處所在,讓眾人安心在此養傷。
休息了三日,一艘飛梭飛起,船上只有四人,洛冰,吳亙,張榮和胡嘉。飛行片刻,洛冰方才道:「吳亙,你說此人有異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吳亙拍著胸脯:「此人的手段,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就是可憑空讓人對其產生好感,也沒有用什麼法術,亦不見有用藥痕跡。總而言之奇怪的很,不信你問張榮,他可是幫人家徒手刨了二畝地,比犍牛還厲害。」
洛冰轉向張榮,「可是真的?」
張榮吭哧半天,「吳亙是不是草木皆兵了,我看那家人倒是良善的很,只是普通農戶而已。」
吳亙搶聲道:「張榮只不過是看上了人家女兒,方才出言袒護。院主,小子說他有異,乃是因為我有些手段可以探察。」
洛冰緩緩點頭,「你的手段我倒是知曉,不過你說有這種手段的人,莫不是魂師。」
吳亙恍然,應該是了,也只有魂師才會這種手段,這還是除鹹江外,碰到的第一個魂師,自已真是有些燈下黑了
。
「到了彼處,吳亙隨我應戰,其他人看住飛梭,免的著了手段。」洛冰吩咐道,準備親自上陣一探。
飛梭很快就在一處村莊前落下,正是當日吳亙等人遇著鳳兒的地方,旋即升空而去。
洛冰拉著吳亙一步跨出,眼前一晃,已是到了莊子中。
「就是那處。」吳亙指著那熟悉的籬笆牆。洛冰不由分說,上前一腳將門踹倒,霸氣大步踏入。
門吱呀一聲開啟,裘進慌亂走了出來,「兩位大人,小老兒有何得罪之處,還請明言,為何要擅闖民居。」
洛冰看了吳亙一眼,雙手抱臂不語。吳亙笑嘻嘻往前一步,「老裘,暫問你一句話,你修行魂術已有多少年。」
裘進一臉惘然,「紅薯?每年都要種上一些的,難不成種紅薯也犯法不成。」
吳亙不為所動,看了看四周,「老裘,鳳兒呢,怎不在家中。如此多的門人死去,莫非她是去祭奠不成。」
「什麼門人,聽不懂,鳳兒採茶未歸。這位小哥,當初你也是到過此處的,小老兒還贈了餐飯,為何今日氣勢洶洶到此,難不成是要強搶我家鳳兒。」裘進臉色難看起來,氣的鬍鬚直抖。
「行了,老裘,你那些手段,於我無用。事已臨頭,還是坦蕩些為好。」說著上前一步,背對洛冰,雙眼漸有漣漪泛起,化作兩個漩渦。
裘進一怔,手中菸袋輕輕一晃,眩暈感頓時消失,緩緩將腰直起,氣質已與方才截然不同,「竟然還會魂術,呵呵,怎麼看出破綻來的,我的手段自認還算隱秘,從不主動施為,乃是走的潤物無聲的路子,不想還是失手了。」
吳亙輕輕搖頭,「裘進,你一個莊戶人家,竟然用的起如此珍貴茶具,別告訴我是撿的。況且,你自稱已近古稀,女兒年方二八,若說貴人家保養甚好,青春仍在,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作為黎庶,常年勞作,壽不過六十,你竟然還能生下一女,嘖嘖,難不成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五
吳亙揹著手緩緩踱步,「我是魂師,你肯定看出來了。閣下的手段確實精妙,初始連我也未察覺,只是看到兩位同行舉止有異,方才起了疑心。說吧,閣下乃天道門中何種人物,別告訴我你不是,如此就沒有意思了。敞亮些。」
裘進輕捋鬍鬚,「呵呵,幾十年苦心經營毀於一旦,已是有些灰心,不錯,我就是天道門門主。你等覆滅我門人,恨不能銼骨揚灰,正想用些手段收拾你們這些鷹犬,卻不想自己倒送上門來。」
吳亙一愣,此處距魚敖峰頗近,自己只是懷疑對方與天道門有染,便想著詐上一詐,沒想到竟逮到一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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