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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夕城城西十里,有一峰名為招鸞。此峰是這一片群山最高峰,如烽燧般守護著觀夕城安危。
山勢初始陡峭,越往上走則越是平緩。靠近山頂,卻成了一面平臺,沿著山勢漸次升高,天然分成三階。平臺中間有一潭清泉,順著山峰而下,漸次匯聚成一流飛瀑。
此峰是錦春王的私產,耗費頗多人力物力,在山頂、山腰處修建了不少屋宇,間雜塢堡之類的存在,至少容上千人以上不成問題。
此時,吳亙正坐于山頂平臺最下方一排,抱著初霽神色肅穆,對著桌上的琳琅蔬果、精緻肉脯虎視眈眈。二人各不相讓,奮勇拼殺,不時招呼送菜的侍女調換空盤。相較其他人,倒是這一桌顯的熱鬧了些。
平臺上,錦春王趙長的群賢會已經進入第二天。
趙長及幾位王爺子嗣,以及封地的郡守之流,坐在了最高一階上,正相互舉杯,點指著場中。
第二階則是所謂的諸賢,這些人著實有些五花八門,有的身披鶴氅,飄飄然有神仙之資。有的長相怪異,睥睨傲視四周。更有位老朽,當場做了篇招鸞賦,引來眾人一片叫好聲。
第三階則是觀夕城就近的一些散修,門派之類,得王爺如此厚遇,也是來到此地。自覺面上有光,遂頻頻上前敬酒,相互走動頗多。
此次群賢會,原本吳亙作為一介武夫,並無資格參加。君不見那一路護送趙陵的向起,此時還在吳亙旁邊的臺下護衛,只能看著美味佳餚嚥著口水。
考慮到初霽即將可能成為錦春王的「女兒」,所以連帶著吳亙也沾了些光。
可憐初霽從未見過如此多的美味,早已是眼花繚亂。從入座開始,嘴巴就沒有停歇過。大吃特吃猶不滿足,過慣了苦日子的她,如松鼠般將那些蔬果拼命往身上塞,衣服鼓鼓囊囊的被撐大了幾圈。
吳亙發現,那呂柯竟然也坐於第二階。只是與身邊其他人相比,略顯寒酸,顯的有些不合群。
「諸位,今日群賢集聚於此,不妨展示一些手段,以彰我修行道之昌盛,亦可互通有無,採擷眾長。諸位意下如何。」趙長手持青樽,起身對著眾人道。
「王爺講的是,如此盛會,怎可沒有奇術下酒。」
「正是,正是,來來來,快快施些手段,也讓大家開開眼。」
一幫附庸之人紛紛鴰噪,無不想著在貴人面前露個臉。
坐在第二階的一個鶴髮童顏老者站了出來,先是對著趙長施了一禮,「今日王爺盛邀,我蒼松子就先拋磚引玉,博大家一笑。」
說著從樹上折下一根枯枝,拈在手中四下展示一圈,對著其輕輕吹了一口氣。只見枯枝上冒出幾個蓓蕾,慢慢漲大,萼葉張開,竟然開了幾朵鮮豔桃花,「如此夭夭之桃,正好獻於王爺」。
「好好好……」
眾人喝彩之聲不絕,花花轎子誰不會抬,老者也面露得意。
「好。」趙長一錘定音,「來人,賞玉如意一把。」第一個出來響應自己,自然賞賜要重一些。
老者雙手接過,又感謝半天,舉起如意團團向眾人展示。
「王爺,且看我天賦手段。」一個滿臉蠟黃的男子跳了出來。此人站在場中,鼓腹微鳴,從其口中噴出一個個黃色圓環。這些圓環停在空中,不斷變換,最後竟然成了一個大大的賀字。
此舉亦招來一片讚許聲,趙長則是賞了此人一塊青色圓形靈玉。
正在大快朵頤的吳亙一楞,此靈玉看著與趙陵給自己的大不相同,難不成……
轉頭四下打量,沒有一個相熟之人,吳亙只得悄悄來到呂柯身旁,「呂兄啊,有個事請教一下。」
「請說。」
吳亙從身上摸出一顆黃豆大小的靈玉,「呂兄,這可是靈玉,為何與方才王爺賞賜的有所不同。」
呂柯瞟了一眼,從自己身上也摸出一塊靈玉,與吳亙的相比,也是圓形,雖然仍是青色,但明顯色澤光潤許多。
「你手中的自然也是靈玉,只不過是最末等的。吳亙你恐怕對修行界的有些規矩還不是很清楚。這修行之人,所用的東西多為奇珍,很多是可遇不可求。所以,相互之間多是以物換物,各憑眼力。
但有時候,若是沒有對等之物又當如何,所以便有了靈玉一說。如同世間的金銀銅一般,這靈玉也有等級之分,分別為棘玉、爰玉和瑤玉。
為了攜帶方便,便將靈玉做成圓形模樣,重約一兩,方才王爺所賞賜之物就是棘玉。你手中的亦是,但卻是散碎的棘玉,靈氣最易流失,不值什麼錢的。」
聞聽此言,吳亙如五雷轟頂,呆坐在當場。
怪不得當日趙陵神色如此奇怪,自己本只想要三枚靈玉,竟然又大方的贈了一枚。原來是欺負自己不識貨,白當了個冤大頭。
心中暗暗滴血,我的白玉幹配方啊,竟然賣了個白菜價。趙陵,欺人太甚。
看到吳亙神色不渝,呂柯趕緊安慰道:「吳兄弟倒不必沮喪,雖然你這棘玉已碎,但在俗世仍是十分難求,倒也能賣些銀子的。」
「哦,還請呂兄指教,這靈玉倒是如何與金銀折換。」
「嗯,這麼說吧,原本一枚品相正常的一兩棘玉,可換百兩金子。一兩爰玉可換十兩棘玉。最為稀少的瑤玉,標價是一兩可換百兩爰玉,但實質上絕無可能。瑤玉極為稀少,很多人都藏在手中,捨不得拿出交換。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些年隨著靈氣復甦,練氣士增加,這靈玉的價格又有上升,擁有的人更不願意出手,只是為了靜等升值。你別看王爺方才只賞了一枚棘玉,放在手裡可是越來越值錢的。」呂柯眼中也露出一絲羨慕之意。..
「那呂兄手中的這是……」吳亙小心的摸了措呂柯手中的靈玉。
「這是棘玉,乃是趙嫣翁主賞賜的。」呂柯伸手遞給吳亙。
吳亙嚇的一縮手,這等貴重之物,若是被自己給打了,得賣多少豆腐才能賺的回來,「那我手中這什麼棘玉能值多少金子。」
呂柯皺了皺眉,斟酌了一下方才開口道:「此靈玉已是破損,就比如天價的玉鐲子,碎成幾塊又能值多少錢。此物對於練氣士來說已是雞肋之物,對於凡人來說又是無用,若是遇上想要的人,能賣上個百十兩銀子也是有的。」
說到銀子二字時,呂柯加重了語氣,這還是怕吳亙過於失望,往高了說了些。
銀子,竟然只能換到銀子,自己給了人家可以生金蛋的母雞,只換了幾兩碎銀,吳亙心如刀絞。
趙陵,你堂堂翁主,如此誆騙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你的心真就不痛那麼一下下嗎。
想到此處,吳亙霍然起身,一臉悲憤的看向正坐在臺上的趙陵。
感受到吳亙的目光,趙陵有些疑惑的抬頭打量,忽然看到自家父王正給人打賞靈玉,心中恍然,故意將臉別了過去。
眼見趙陵不理睬自己,吳亙氣呼呼回到座位。初霽見他臉色有些不對,伸手抓了一個大白梨遞了過來。
看到一塊塊靈玉被打賞出去,吳亙不由的一陣陣肉疼,如同一座座金山飛走。
正好此時,有一人站了出來,對著趙長施禮道:「王爺,此地名為招鸞,怎可無鸞。看我招一隻鸞鳥,為此峰正名。還請哪位翁主舍一片絲巾與我。」
臺上幾名翁主各自看了一眼,並沒有拿出自己的絲巾。倒不是不捨得,這女子絲巾豈是能隨便予人的嗎,此人是不
是修行修壞了頭腦。
眼見要冷場,趙陵只得示意侍女遞了一塊紅色絲巾過去,免得自家父王臉面不好看。
那人此時也醒悟了過來,趕緊上前接過,衝著趙陵深施一禮,「多謝翁主,看小人手段,定不負翁主好意。」
說著將絲巾折了幾折,倒是形似一隻鳥的模樣。又取出一隻筆,蘸了些硃砂水,輕輕在眼部的位置點了兩下。
「嘿。」此人悶哼一聲,渡了些靈氣入內,這個絲巾折成的鳥忽然放出紅光,漸漸漲大,化為一隻大鳥騰空而起。鳥身通體晶瑩,帶著一些紅色的血絲,隨著其飛舞,嘹亮的鳴聲也響徹山野。
大鳥拖著長長的尾羽,掠過山頂,又從眾人頭頂飛過,見者無不嘖嘖稱奇。
此鳥惟妙惟肖,與真鳥無異,說不得今日過後,招鸞峰神鳥現世的傳聞馬上就會傳了出去,接下來就是上報祥瑞、立碑記述此事,反正人家趙長王爺在此,種種神異自然應在其人身上。
眼見大鳥飛了過來,吳亙眼睛一轉,低聲對著嘴裡含著半個果子,傻呆呆看著大鳥的初霽說道:「初霽,可能將那鳥引了過來。」說著用自己的手劃圈比劃了兩下。
「我試試。」初霽有些不太確定。個子矮小的她乾脆站在了桌子之上,向著大鳥不斷揮手,「小鳥兒,快過來,有好吃的呦。」
大鳥的飛舞稍稍遲滯了一下,繼續向前飛去。這下初霽不幹了,把半個果子塞入口袋,雙手向前一伸,好似抓著什麼似的,用力往後一拉。
隨著其動作,大鳥轉了個彎,竟然向著初霽飛來。
施術之人不由的大驚,原本他想著讓此鳥落於趙陵身旁,以示對方身份尊崇。可沒想到,這隻鳥突然不受自己控制,竟然掉頭向著一個小丫頭飛去。
在場的人有許多練氣士,此地靈氣突然擾動,自然逃不過他們的感應。不過這種手段竟然只是由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施出,不由的心生詫異,面面相覷。
施術之人見狀,趕緊加大對大鳥的控制,可是此時感覺與其聯絡十分晦澀起來,有一股無形怪力正拉著大鳥飛走。與之相持間,大鳥已經飛到初霽頭頂,輕鳴一聲,落於其頭上。
「噗」的一下,大鳥消失,仍舊化為一片絲巾。
眼見此種異象,眾人議論紛紛,看向初霽的眼光也大不一樣。這個小女孩所展示出的手段,讓不少人心動不已,這是要對靈氣多麼敏感才能如此操控大鳥。
趙長輕輕捋著鬍鬚,看向初霽的目光意味深長。
正在此時,有人大喝一聲,「吳亙,你一介武夫,什麼東西,怎麼有資格坐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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