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滿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6 第 6 章,[三國]我,呼風喚雨,金玉滿庭,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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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昭的目的就是見到張角。

無論加入哪個勢力,自然都是離位高權重者越近越好。

尤其是對於黃巾軍這樣沒正規組織的散沙隊伍,黃巾軍內部的權力構成就是張角的派系,張角兄弟三人是天公地公人公將軍,張角手下三十六個弟子是黃巾軍三十六方渠帥。

一直到日後給袁紹和曹操帶來不少麻煩的黑山軍依然是這套做派,黑山軍首領張燕原名褚飛燕,為了號稱大賢良師嫡傳便改姓為張。

她自稱張角弟子的原因也正是如此,碰瓷都碰了,乾脆碰個大的……和聰明人打交道總歸比蠢人打交道容易。

陳昭回到住所之後就把跟隨自己破城起事的幾十人聚攏在了一起,告知他們自己即將離開阜城。

“爾等是因活命方才願意追隨我,如今阜城時局暫且平靜,我也要離開阜城。爾等若願意隨我離去,自此以後便是我的嫡系,若是願意留在阜城陪伴家眷,我亦不會強留。”

陳昭站在臺階高處看著身前這一院子的人,扔下一條宛如熱油入水般的訊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把目光一致投向趙二郎,趙二郎下意識往前走一步想要開口,卻被身後的趙溪一把拽住,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不必立刻決斷,上回起事我讓爾等即刻決斷是生死一線,不得不當機立斷,今日之事無關生死,不必緊張。”

陳昭鬆弛一笑,從臺階上走下繞過人群往外走:“我後日一早動身離開阜城,諸位誰有意相隨,後日在城門聚首就是。”

事有輕重緩急。

奪城殺官自然人手越多越好,是不是自願不重要。招募鄉勇就不一樣了,往嚴肅裡說,這就是劉邦的沛縣集團,項羽的江東子弟,忠誠自願最重要。

留出一日的時間也是讓願意跟隨她的這些人安頓好家中老幼。

陳昭盤算著得想法子快點弄塊地盤,廣積糧高築牆,把自己的心腹全家都遷進去。

這時候心眼壞的人太多,徐庶就是個例子,老母親被曹操抓去當作人質,不得已只能委身在曹操帳下,還留下了一句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諺語。

說起來如今穎川也有一股黃巾軍,潁川荀氏就在潁川,如果她勸張角把荀彧荀攸全家都抓來……陳昭搖搖頭,打散這個很壞了的想法。

不急。

清晨,薄霧朦朧,天邊剛泛起魚肚白,阜城外的漳水江面平靜的彷彿一塊鏡子,此時的阜城還未完全甦醒,城門處已經聚集了一片烏泱泱的人。

陳昭身後跟著數十個頭戴黃巾的黃巾軍,這是左校派過來給她引路計程車卒,為首的細高個名叫鄭進,原先是走南跑北的小商販,投了黃巾之後因著對冀州路況熟悉,成了手下有百來個人的都伯。

行到門前遠遠看到這烏泱泱一大片人,陳昭和鄭進不約而同緊握馬韁止步。

見到陳昭過來,一群人烏泱烏泱湧了過來,數十人騎馬而行,身著輕甲,馬背上還放著長弓和箭矢。

先前陳昭被推舉為縣令時候便下令開啟武庫分發兵器,第一時間給跟隨她入城的數十人分發了甲冑和兵器,後來形勢安穩了也沒收回來。

東漢律規定,刀劍弓可以私有,甲冑和弩卻不可私藏。由此就可見甲冑在戰場上的戰略地位。

算是陳昭的一點私心,在這朝不保夕的亂世之中,這些甲冑或許會成為他們求得生存的關鍵倚仗。

趙二郎為首,他左側跟著趙溪,右側跟著年歲大些的趙七叔,氣宇軒昂驅馬行至陳昭馬前,拱手朗聲道:

“我等四十三人,誓死跟隨主公!”

趙溪在趙二郎身後衝著陳昭眨眨眼,有學有樣拱手,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陳昭下馬,擠擠眼,眼中立刻淚光瑩瑩,見到陳昭下馬,對面數十人也不敢怠慢,隨之下馬。

“爾等不負我,我必定不負爾等。”陳昭托起彎腰拱手的趙二郎,提高了聲音,確保在場眾人都能聽到,“自即日起,我必視諸位如手足!”

翻身,上馬。

踏著朝霞,陳昭率先走出了阜城,她的身後,幾十騎兵緊緊跟隨。

走向烽煙四起的東漢末年。

從阜城至廣宗,沿途三百里路,都是平原,時間不緊急,陳昭一行人就晝行夜宿,日行五十里,車馬不勞頓。

路上陳昭教眾人識字,她曾經以為這些人都像趙二郎一樣是個文盲,結果沒想到竟然大半都識字,雖說只認識幾十個字,可也不像趙二郎一樣目不識丁。

“我們這支三代以前也算是豪族。”趙溪和陳昭咬耳朵,“我們這一支趙氏五十年前才遷到留駕井來的,五十年前一場大疫留駕井的村民都死光了,我們就遷了過來。”

“我二叔不識字是因為他年幼時候覺得讀書花錢,他說我家裡有我爹一個讀書人就行。”

趙溪蔫蔫道:“可惜我爹去歲被朝廷徵兵帶走了,沒過幾個月就傳來了死訊。”

“說是在半道病死了。”

陳昭安慰一樣拍拍趙溪的手,趙溪難過一會就平復了情緒。

這世道死人太常見了,連年瘟疫旱災,四處匪徒佔山為王,如今又起兵禍,民不聊生。

“不過我們雖說已經分出了主支,可行走在外依然可以用主支名號。只是大部分村民都在村子附近耕種打獵,少有人出遠門。”

趙溪有模有樣拱拱手,故作鄭重:“常山趙溪,參見主公。”

“常山真定那個趙?”原本有一搭沒一搭聽者的陳昭忽然轉頭驚愕道。

趙溪笑嘻嘻:“正是常山真定趙氏。”

安平郡和常山郡緊挨著,阜城縣雖說屬於安平郡,可緊挨常山郡,從常山真定到安平阜城只有三百二十里路,若是快馬加鞭,三日便可以行至,六日就可以來回。

真定也的確有個姓趙的豪族,趙溪一脈隔了三代自稱常山趙氏也正常,畢竟劉備隔了十六代都能自稱中山靖王之後……

陳昭抹了把臉。

可她對常山的記憶不是真定趙氏,而是——

常山趙子龍。

“等咱們在廣宗安定下來之後你就找個族老多帶幾個人往常山真定走一趟。”

陳昭緊握趙溪的手,真摯極了:“親戚不走動就疏遠了,咱們得勤快走動啊。”

趙雲今年才十六歲,正是好騙……好招攬的年紀。

名將的暗語是手慢無,留給公孫瓚多可惜,公孫瓚又不重視,她不一樣,她最好人臣,一定會讓趙雲天天有仗打。

得知自己的屬下不全都是文盲,甚至還能和一顆水靈靈小白菜扯上關係之後,陳昭的心情都愉悅許多。

一邊監督眾人讀書,一邊查探沿途情況。

這一片地方已經被黃巾軍全部佔領,越接近廣宗,沿途頭戴黃巾的黃巾軍就越多。

天氣乍暖,三四月份是春種的月份,如今雖還是二月底可天氣已經不像前段時日那般冷了。路上偶爾能看到百姓,他們見到頭頂黃巾的隊伍還有些害怕,只敢遠遠看著她們。

冀州中原之地,地勢一馬平川,土壤肥沃,人口眾多,一次黃巾起義雖說混亂,卻也不足以毀壞冀州根基。

終於進入了廣宗,街上就隔三差五能看到成編隊的黃巾軍了。

陳昭向鄭進打聽張角身邊的勢力劃分。

初來乍到,還是打聽清楚為妙。

“大賢良師有兩個弟弟,地公將軍張寶和人公將軍張梁……大多弟子都分散在其他州郡,唯有二人跟在大賢良師身邊。”

陳昭驅馬與鄭進並列,仔細聽他說話。

想必這兩個人應該就張角最喜歡的徒弟了。

“我那兩位師兄姓甚名誰?”陳昭羞澀一笑,“老師在夢中只教過我本事,卻不曾說過俗務。”

鄭進也願意給陳昭講述這些事,他在阜城逗留的那幾日曾聽說過這位陳女君帶頭奪城殺官的事蹟,還以為這位女君是那等性格暴烈如火之人。

一路相處下來,鄭進卻覺得那些話估計是謠言,這位女君年紀不大,說話總是一團和氣,瞧著比他家渠帥脾氣好多了。

“一位渠帥名為馬大眼,性子沉穩,平日甚好說話,另一位則心眼有些許……”

二人正在說話,轉過一個拐角卻聽到一陣吵鬧聲,一群人正圍在前方看熱鬧,還隱隱能聽見哭聲。

“唉,這女人真是可憐。”

“他們要錢就給他們唄,大賢良師手下的弟子可都是有修為的高人,得罪了他們的人能落得好才怪。”

陳昭顰眉,下馬從人群中擠進去,看見以一個臂帶黃巾高大男子為首的黃巾士卒圍著一個女人。

“住手!”陳昭冷喝,站到黃巾士卒身前。

“你是哪兒來的人,也敢管我們黃巾軍的閒事?”為首的男人見到有不識趣的人打斷自己的好事,怒氣衝衝道。

陳昭覺得應當先決斷出是非對錯。

她問:“爾等為何要欺凌庶民?”

“老子願意。”男人從背後抽出環首刀,“老子是羅渠帥麾下的都伯,名喚王泰,識相點就滾開。”

他看到了陳昭頭上繫著的黃色髮帶。

“我看在都是同僚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你讓開。”

陳昭不理他,她低頭詢問倒在地上的女人:“他為何對你動手?”

女人痛哭:“我開了個鋪子,王都伯日日來我鋪中吃喝,從不給錢,還問我要錢……我實在無錢可給,他便說我是官府的細作……”

王泰冷笑:“老子說你是細作你就是細作。”

陳昭心裡猛的燃起怒火,她走到王泰身前,拔劍出鞘,劍尖正正好抵在王泰胸口前一寸處。

“她是否是細作自有專人斷論,你當街欺辱庶民,便是不對!”

陳昭冷喝道:“滾!此事我管了!”

見到王泰被威脅,王泰身後幾個士卒立刻憤怒拔刀,此時一直圍在外側的趙二郎等人也擠了進來,抽出劍刃對準對面。

只有鄭進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欲哭無淚。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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