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超一流高手，前倨而後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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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衣衛的人走了以後，黑風寨中就只剩下了和煤礦有利益相關的軍中高手和洪山派的高手。

雙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憋悶，以及一絲絲的恐懼情緒。

今天一整天的調查，從屍體的痕跡，現場的痕跡，讓眾人確定了一件事情，死的這二十七座山寨之中超過五千人的盜匪，全都是在一夜間被同一人所殺。

雖然暫時還沒有確定這一切就是霹靂公子林澤所為，但是從諸多蛛絲馬跡和出手緣由來看，就算不是對手親自出手也是與他相關之人。

這個戰績背後體現出來的體力，趕路速度，殺人效率，無不在說明一件事，殺人者起碼也是超一流的高手。

不然縱然是借用了火器，也必然無法達到這樣恐怖的殺傷效果。

畢竟，就算是五千人站在那裡讓人隨意砍殺，尋常高手的體力都無法支援其快速將這麼多人砍死，更別說這樣輾轉整個朧月山脈數百里對敵人進行追殺了。

這樣的高手能夠在一夜之間剿滅二十七處強盜山寨，那就同樣可以一夜之間將他們的全家老小滿門殺絕。

賭對方不敢對他們身邊人出手？只是拿這些誅滅以後沒有後患的盜匪嚇人。

沒人敢拿自己全家的命去賭。

為了避免這樣被滅滿門的事情發生，他們現在只剩下了兩個辦法。

第一就是將出手的人提前誅殺。

第二就是向對方服軟，低頭認錯。

想要誅殺一個超一流高手，要麼出動與對方同級的高手憑藉超絕的戰力強行將對方擊殺，要麼就是調集數千精銳戰力，逼迫對方死戰不退生生將對方耗死。

他們有這個實力嗎？

很顯然是沒有的。

不用多言，洪山派高手和軍中高手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退縮之意。

這位高手沒有直接對他們動手，而是拿這些為禍一方的盜匪下手，很顯然是個講規矩的體面人。

但若是他們不識趣，逼得對方不講規矩，那最後吃虧變得不體面的，肯定是他們自己。

——

松茂縣煤礦，負責運營這處產業的老闆石慶年美滋滋的在辦公室裡喝著茶。

自從煤礦恢復運轉，他的心情一直很不錯。

因為這不僅僅可以彌補他過去開煤礦卻沒賣出去煤炭的損失，今後也有了一個穩定來錢的門路，是可以讓他的家族穩定賺錢的產業。

尤其是前幾天把那豐平縣煤礦的信使趕出去，更是讓石慶年心中舒服。

什麼東西，也敢跟他石老爺搶生意。

商談價格統一，商談個屁。

老子就是要把你的煤礦擠兌的開不下去，然後獨享這些賣煤賺取的利潤。

雖然石慶年沒有總結過該怎麼商戰，但是卻靠著自己的直覺和經驗選擇了一條管用的方法。

碰！

門被粗暴的推開，穿著甲冑的朧月峽谷駐軍守將身邊的親衛張庭，和洪山派這一任首席大師兄洪水走了進來。

兩人二話不說，直接一人一隻胳膊架起石慶年就往外走。

“唉，幹嘛，幹嘛，就算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也不至於這樣吧。”

見到是熟人，石慶年也不害怕，甚至在被架著往外走的時候還在嘗試著掙扎。

啪！

洪水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石慶年的臉上，冷冷道：

“你得罪了霹靂公子這位超一流高手，這一次是帶你去請罪，伱自求多福能得到對方的原諒吧，不然回頭有個什麼山賊流寇衝進你院子殺你全家的時候，別當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糊塗鬼。”

話畢，也不管石慶年作何感想，直接把他扔進馬車，隨後駕著車便向著碼頭的方向狂奔。

接下來他們將會乘船晝夜兼程去往豐平縣請罪，將這一次因為煤礦利益引起的禍端給消弭下去。

否則要是去的晚了，被對方以為自己這邊死性不改，惹得對方繼續進行第二次出手，那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洪水一巴掌，將石慶年打的腦子嗡嗡的。

直到馬車奔出去好遠，他才回過神來，想起來剛才洪水說的話。

他得罪了霹靂公子這位超一流高手？

霹靂公子不是一流高手嗎？怎麼突然成超一流高手了！

一流高手和超一流高手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一位一流高手死戰不退的情況下可以搏殺上百成建制的精銳甲兵，但是超一流高手卻可以輕易擊殺複數一流高手。

在江湖地位上，一流高手只能作為地方豪強橫行一方，超一流高手則是可以橫行州郡，放眼天下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他之前敢於無視林澤的善意，就在於林澤只是一流高手，而他們煤礦這邊的利益集團之中卻是不乏類似的存在，所以石慶年底氣十足。

而現在，林澤是超一流高手，那麼他們這邊的背景在對方眼裡就算不得什麼了，對方完全成了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

若是雙方發生衝突，他和他背後的利益集團加起來，都不夠對方一隻手玩的。

在這種絕對的暴力等級差距之下，任你有萬般的計謀規劃都是徒勞。

想明白了這些，石慶年頓時焉了。

他知道，自己不久前挨的這一巴掌並不冤枉。

若是他不能求得對方原諒，或許回頭真的全家都要被掛在樑柱上，背後中七刀自殺。

“洪大俠，能跟我講講發生了什麼嗎？”

石慶年開口，詢問一旁黑著臉盯著自己的洪水。

洪水看了一眼石慶年，冷著臉開口，將朧月山脈之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

林宅，林澤時隔數日歸來。

早就已經等的心急如焚的李和等人，這個時候一起匯聚了過來。

“賢婿，事情進展如何？”

李和詢問道。

林澤這出去了一段時間，想來便是去解決問題了。

眼下既然回來了，面上的表情還很輕鬆，那事情必然是解決了。

而林澤給出的答案也沒有讓人失望，笑著道：“幸不辱命，事情已經解決了，對方想來應該是快到了。”

李和、高飛、柳培三人面上浮現出不解之色，隨後就聽到下人來報。

“老爺，有客人拜訪，對方自稱是松茂縣煤礦的廠長石慶年。”

林澤笑眯眯的開口道：“有請。”

很快，石慶年進來了，就他一個人。

他的面上掛著謙卑的笑容，弓著身子走路，手裡還抱著兩個盒子。

一來到了林澤的面前，便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在下石慶年，見過林老爺。”

石慶年話畢，直接磕了三個頭。

林澤也不說讓對方起來，揣著明白裝糊塗，笑著道：“石老爺何故行此大禮？”

石慶年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聲音恭敬道：

“上一次林老爺書信一封邀我一起成立煤炭行業聯盟，沒曾想卻被我身邊的奸佞小人破壞，以至於我們雙方產生誤會，這一次過來是想和林老爺商議加入煤炭行業聯盟的事情，以後我們作為盟友達成價格統一。”

“為表誠意，在下願意送上黃金千兩，靈藥一株，以作為我們雙方達成同盟之賀禮。”

說話間，石慶年將手裡的兩個大盒子獻上。

林澤沒有立時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身邊的三個合作伙伴。

此刻，三人都是目瞪口呆。

他們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但是這石慶年前倨後恭的姿態，他們是真的沒有見過。

在李和三人的想象之中，林澤能夠讓松茂縣煤礦那邊不搞價格戰，大家一起賺錢就很不錯了，卻沒想到能夠做到這種超乎想象的地步。

之前林澤寫信邀請對方談判的時候，對方可是極為倨傲的，完全不想搞什麼聯盟，直接趕走了信使。

但此刻卻是卑微到塵埃裡，甚至已經自己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取悅林澤，還生怕林澤不同意聯盟的樣子。

看起來，林澤這一趟出去，是真的幹了一波大事。

迎著林澤看過來徵求意見的視線，李和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見此，林澤才將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石慶年。

“原來如此，是有奸佞小人阻礙了我們的聯盟，我還以為是石老爺對我們黑石煤礦有意見呢。”

聽著林澤帶著揶揄的聲音，石慶年心裡極為屈辱。

但是他不敢發火，甚至還要感謝對方願意調侃他，而不是直接把他給趕出去，畢竟是他這邊先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林老爺明鑑，在下如今已經醒悟，只願一心一意達成聯盟，以後同進退。”

石慶年再次表達自己的合作意願。

見此，林澤才起身，將石慶年扶了起來，笑著道：“以後既然是盟友了，那此前的些許齷齪便不足掛齒了，期望以後我們能夠精誠合作，共同賺錢。”

這是表達了原諒石慶年的意思，這頓時引來了石慶年感激。

他抱拳行禮道：“這次回去我便將煤炭售價改為和林老爺的煤礦一致，來日若要煤炭漲價或是降價，還請林老爺派人書信一封即可。”

林澤笑著點點頭，拿出一紙契約和石慶年一起簽了，這才端茶送客。

以後石慶年這邊要是再搞么蛾子，那林澤可以直接拿著這一張契約打上門去。

最後，林澤又看了一眼石慶年送的靈藥。

是十二個放在絲綢上面的火紅色棗子，此物乃是火靈棗，有大補氣血恢復傷勢的效用。

按照林澤最近在明月樓補課得到的知識瞭解，這種棗子單價二百兩銀子一枚，價格不算很貴但是卻極為難得。

——

就在林澤帶著石慶年簽訂契約的時候，李和幾人派出去打探訊息的下人也回來了。

“老爺老爺，江湖傳聞，霹靂公子林澤一夜之間輾轉數百里，橫行朧月山脈，將整個山脈之中的二十七個盜匪山寨數千盜匪一網打盡！坊間傳聞姑爺已是超一流高手，距離絕世高手的實力已然不遠。”

這個僕役興奮開口。

連他都能在坊間輕易打探到的訊息，如今可謂是已經傳遍周遭數縣了。

接下來隨著說書先生和來往客商的持續發力，林澤這一輝煌的戰績或許將在周邊數個郡縣傳到家喻戶曉的境地，同時還將向天下間其他區域傳播，最終使得林澤的名聲變得天下皆知。

聽到這個訊息，李和三人面上都浮現出了震撼。

他們平時和林澤相處，只覺得這個不及弱冠之年的少年人氣度從容，見識智慧不凡，雖知道他是有技藝在身的高手，卻從沒見他太過於炫耀自己的武力。

現在驟然知道，這個他們已經習以為常的少年人，竟然是放眼天下都極為強大的名家高手了，這就讓他們心中震撼的同時，也升起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這可是他們認識的大高手！

“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

“若老夫賢婿乃是超一流高手，那松茂縣煤礦服軟並且送上禮物請求原諒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了。”

李和笑著道。

“子毅果然是少年英傑，這一手敲山震虎用的很妙。”

“既是解決了問題，也提高了自身的名望，還沒有惹來麻煩，一舉多得啊。”

一旁，柳培也是看懂了林澤的操作，口中發出了驚歎。

他第一次發現，兵法還可以這麼用。

“這事確實辦的很漂亮，能結識子毅，真乃某一生之也。”

高飛也是感慨不已，想起了自己和林澤初識的那天，本來只是因為對方的武藝上前結交。

卻沒想到，如今這位少年帶給他這麼大的驚喜。

當林澤跟石慶年簽完契約，把收穫的靈藥黃金放好回來，就被岳父幾人纏著講述自己這一趟出去敲山震虎的細節。

林澤倒也不怯場，把自己用諸天門、無人機、炸彈之類的細節隱去，簡單的給幾人講了講自己輾轉朧月山脈剿滅二十七個盜匪山寨的事情。

即便是林澤隱去了很多細節，但也讓幾人聽的大呼過癮。

聊完了，將幾人送走。

三人都沒有提石慶年送的黃金千兩和靈藥，因為這是林澤憑藉自己的本事賺回來的，跟他們沒關係。

嚴格來說，這一次林澤為了煤礦的事情出了大力，李和幾人應當感激林澤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