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法師的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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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謝謝誇獎，但永世銘記什麼的聽上去怪怪的，暫缺不提。。暫且不提。。”莫北強忍著不笑出來，怕莎莉娜因為尷尬而惱羞成怒。

即便如此，莎莉娜也彷彿如遭雷擊，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下意識地想要出言質疑，但想到莫北在工匠區的舉動，當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雖然不確定那個所謂的變壓器究竟有沒有效果，不過只需看那個電系法師如獲至寶的反應，便心知這小子確實有著她所不理解的一面。

再看其他人也是面色古怪，眼神可以迴避自己的模樣，就知道這次真的是出糗了。

不過多年統軍的她性格本就大氣，對此並不甚在意，非但沒有因為難堪而怨憤，反而是對莫北又高看了一眼。

這幾天的接觸下來，這個年輕人的處事風格和各方面的天賦都讓她頗為認同，早先給她留下的那種賤賤的印象已然是有所改觀，此刻更是覺得這小子屬實是個人才。

回想她所見過或聽聞過的聖騎士之中，實力縱有高低，卻從未有哪個聖騎士在這些方面有如此建樹。

即便不少聖騎士在裝備鍛造上有著極高的造詣，但在莎莉娜看來，這依然沒能走出工匠的範疇。

並非看低了工匠的地位，只是因為裝備鍛造同樣離不開前人對法陣的研究，而且越強大的裝備就越難普及，於大勢而言，工匠能起到的作用雖不可或缺，卻也可以說是相當有限。

而類似於巨型飛艇這樣的事物，一經實現便能改變一個時代，其意義或許僅在遠距離傳送之下。

若是當年的戰爭之中出現這樣的物事，絕對會是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象。

想起自己所經歷的那些戰爭與殺戮，莎莉娜忍不住無聲地黯然一嘆。

在狂熱的信仰崩塌之後，她在封印之中想清楚了許多事情，也可以說是懺悔，對於自己親手毀掉的無數典籍與研究成果，內心潛藏著巨大的負疚感。哪怕當時的目的是為了結束混亂的局面，她也無法給自己一個功過相抵的評判。

透過和佩羅娜的交流，莎莉娜已經基本瞭解了人類目前所面臨的局勢，且不說腐化的源頭就是始於高階議會，教廷的獨專統治與禁錮對現如今的巨大劣勢也是難辭其咎。

也正是因為這般種種心緒，她才會對於新出現的事物感到格外地興奮，似乎教廷留下的負面影響沒能延續，對她而言便是一種安慰。

“你為什麼會精通這些事情？”

片刻之後，她才從記憶片段中回過神來，對著莫北問了一句，語調頗為柔和，活脫脫一個起了愛才之意的前輩。

“精通可算不上，都是對先賢學識的借鑑，而且在實際建造的過程中其實也沒幫上忙。”作為搬運工的莫北老臉一紅，只能是含糊其辭。

“了不起！”莎莉娜由衷讚賞地頷了頷首，對於莫北謙遜的態度又添了幾分認同。

“我。。。我去外面看看。。”

多少了解一些內情的艾爾文實在有點憋不住了，走到艙門前轉動把手，一把將之拉開，一股冰冷的強風猛然倒灌而入，使得每一個人都感到氣溫驟降。

第一次高空飛行的幾人頓感愕然，剛才還處在悶熱的托拉然雨林，怎麼才一會時間就變得這麼寒冷，就算飛艇的速度再快，但方圓數千裡內也沒有極寒的區域才是。

見幾人緊隨著艾爾文離開艇倉，莫北在後面憂心地提醒：

“稍等稍等！先熟悉一下救生傘怎麼使用再出去！”

不過他剛說完，就看到佩羅娜轉身，翹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一臉我很靠譜的嚴肅表情。

“好吧。。。”莫北乾笑一聲，覺得就算真的有人會笨到失足掉下去，讓佩羅娜去救確實更直接。

事實上目前配備的緩降傘包也略顯粗糙，甚至都不能背在身上，只能由個人放入物品欄，遭遇就取出來，勾掛在扣帶上解開。

撐開後也比一個單人帳篷大不了多少，對與哈洛加斯野蠻人那種大塊頭來說，看起來估計就和撐著一把雨傘跳樓差不多，所幸足夠結實，對於他們的承受能力來說，稍有緩衝保命便不成問題。

沿著艇倉外的步道登上甲板，幾人感覺風速倒是還好，可見飛艇的速度並沒有快到能將人甩出去的程度。

這樣的低溫也可以忍受，只不過他們還是覺得呼吸有些困難，需要比平常用力許多，才不會出現窒息感。

“為什麼這裡會這麼冷！”艾爾文迎著呼嘯寒風大聲問道。

莫北正欲回答，卻聽莎莉娜的聲音先一步傳入耳朵：

“應該是因為這裡遠離地面，火元素相對稀薄，而且很不活躍。有強就有弱，失去了火元素的制衡，自然就會冷一點。”

莫北聞言，心說原來你們的世界觀是這樣子的！

地面輻射效應居然還能這樣解釋。。。

但他也立即產生了一個新的疑惑：

“那像你們這樣的火焰系法師，在這裡不就實力大損了？”

“並不會，構成世界的元素之力何其浩瀚，稀薄只是相對而言，哪怕是再寒冷的地方，也有著取之不盡的火焰元素。”

“不過在這種高度戰鬥，我們根本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內德用力的深呼吸，就和其他人一樣，對這樣的狀態顯得很不適應。

“飛這麼高，就是為了避免飛行怪物的騷擾！”莫北說道。

“我指的不是那些，你還記得關於原罪之戰的記載嗎？”內德說著，在空中來回比劃了幾下。

莫北會意，按照書中的記在，降臨庇護所的天使全都背生光翼，擁有縱橫天際的能力，就連地獄一方也有大量可以飛行的強大惡魔，雙方的戰鬥在天空和大地之上一同展開，真正的毀天滅地。

而按照莎莉娜所說，人類想要獲得自由浮空的能力，需要達到傳說中的那種超凡境界，呼應天地元力，才能打破一些固有規則。

但他們眼下卻是連這樣的高空環境都不太適應，更別說行動自如了。而兩大不朽種族多半是不會受到這些因素的限制，相比於那些神祇般的敵人或潛在敵人，的確和塵埃無異。

一時間，超凡與不朽著兩個詞彙幾乎成了幾人心中的一道天塹。

原本還在為這即將跨過40級關卡而欣喜，卻突然因為這次高空中的低氧體驗，使得他們彷彿回到了剛剛離開營地的保護，深入荒野的那段時光。

不過從另一方面而言，感受到了壓力，或許也正說明他們已經在向那個傳說之中的境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