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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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問答下來，不少人心裡都已經有所明悟。

之前薩卡蘭姆軍團被他們激起了拼命之心，逼得莫北和阿卡莉出手秒殺了兩個作為震懾，己方士氣和戰意也隨之高漲，卻是引發了更加致命的幻境，終於是一發而不可收拾。

“大人，那三名主教逃脫了嗎？”一陣沉默之後，終於又有人想起來這一茬，像是追討罪魁一般問道。

“都在這了。”

莫北將三具殘屍逐一拿出來對著眾人晃了晃，看得他們又是一陣眼皮狂跳，感覺莫北幾人實在是太兇殘了點，三個主教沒有一個全乎的。。

短暫的錯愕之後，這些人又都露出仇怨之色，像是要將那三具屍體挫骨揚灰一般。

莫北見狀，沉吟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你們覺得，這次禍患的根源，真的就只是教廷嗎？這座城市裡之中，又有多少人都以為守住這裡就可以高枕無憂？現在看來呢？”

這樣的話並沒有引起什麼強烈的反響，眾人臉上的恨色僵了僵，卻也只是再次陷入沉默，無人回應。

莫北其實也沒有期待這些話能起到什麼振聾發聵的效果，之前甚至還猶豫要不要開這個口，因為實在是不想擺出一副說教的姿態，自己也沒有那種能三言兩語就激起人群滿腔熱血的口才。

只是從康拉德第一次前往庫拉斯特海港，試圖向前線掠奪資源的那一刻起，有些話他就不吐不快。

身處人群之中的瓦倫娜目光之中的神采卻是又亮了幾分，看向他們六人的眼神，也愈發顯得疑惑不解。

“你們將整個廢墟清理一下，把有用的或者可疑的東西都收集起來，最重要的是將屍體全部找出來，看看和原教廷人員的數量能不能對上號。”

莫北點到即止，沒有在那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而是又交代了幾句，眾人這才紛紛應諾，各自帶著不同的心情，在廢墟之間散開了。

幕後黑手始終沒有露面，也使得莫北一直無法放鬆警惕，但需要善後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他也只能交給其他人去做。

這麼多人一起清理廢墟的話，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一部分人則是留了下來，由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大人，那些投降的人如何處置？”

莫北沒來由地一陣蛋疼，感覺這事情真是沒完沒了，但他早就發現瓦倫娜也在人群之中，正在默默地看著他們，便帶著一眾小隊成員走上前去問道：

“夫人，您覺得呢？”

他這是在表明態度，他們作為家主的親衛，即便家主不在了，也依然接受主母的命令。

陪在瓦倫娜身旁的塔貝莎見到莫北這個舉動，面色一喜，對面前這幾人好感大增。如果這幾個人願意繼續支援自己的姐姐，她之前的那些擔憂也就可以放下了。

然而事實上，莫北這樣做也是打算將各種麻煩都丟給瓦倫娜這個卡爾蒂姆城土著，自己幾人好去開心地打怪升級。

以往他們都只負責衝鋒陷陣，過後的各種麻煩事都不需要操心。

無論是羅格營地還是魯高因，都有一群管理者齊心協力地將各種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就連幾萬沙匪族群成員回到魯高因後具體如何安置，也沒讓他操過心。

但來到卡爾蒂姆城之後，他們幾個因為頂替了康拉德的身份，啥都得考慮，好在手底下做事的人不少，除了和其他幾方勢力進行周旋之外，他們基本上就只要負責下達各種命令，饒是如此，也讓他們迫切地想要回到以往那種歷練升級的生活中去。

而那個凱吉斯坦王國名義上的君王哈坎皇帝，居然一直到現在都沒露過面。

莫北一開始是懷疑過這個哈坎皇帝的，但後來發現這似乎還真是個專業的擺設，幾乎就處在一種被囚禁的狀態，身邊連個可以傳話的人都沒有，實在不是一個可以用於搞事情的馬甲。

他剛想到這一點，面前的瓦倫娜卻也正好說道：

“那些教廷人員究竟該如何定罪，還應該做一些調查，畢竟有數百人之中，不能統一判罰。但是依照王國律法，我們都沒有這個權力，需要去請示皇帝陛下。”

眾人聽到瓦倫娜這話，面色都有點古怪。

他們可不是普通民眾，這權利到底在誰的手裡還是知道的。

現如今教廷被剷除，弗吉爾也徹底蹦躂不起來了，如果康拉德還活著的話，可以說就是卡爾蒂姆城實際的掌控者了，卻是先一步死在了教廷手裡。

但就算幾個實權人物都不在了，也未必就輪得到哈坎皇帝說話吧？

莫北卻是大致猜到了瓦倫娜的用意，或許正是因為幾個實權人物都領了盒飯，她才希望重新建立秩序，讓權力回到君王手中，將王國的管理拉回正軌。

但這個哈坎皇帝只是教廷透過一系列儀式從普通民眾中選出來的，被扶植為傀儡之後連皇宮大門都出來過幾次，又哪裡會懂得管理國家。

不過他還真的想見一見這個可憐的傀儡，便開口表示想要同去：

“我等願意護衛夫人左右。”

瓦倫娜輕輕頷首，又低聲說了一句：

“在此之前，我有一些話，想要和你們談一談。”

她說完轉身就想著廢墟外走去，莫北幾人隨即跟上。

一直走到廢墟之外，遠離那些正在廢墟中翻找的人群，瓦倫娜又對隨行的侍從交代了一聲，讓他們退出一段距離。

塔貝莎的三名隊友同樣是走遠了一些，只有塔貝莎抱著瓦倫娜的手臂作糾纏狀，瓦倫娜無奈，便也不再堅持，直接開口說道：

“你們為我的丈夫報了仇，我應該向你們表示感謝，不過我一直有種感覺，你們的出現實在是有些偶然，而且，恕我直言，你們不像是為了佣金追隨我丈夫的。如果可以的話，是否可以告訴我，你們來卡爾蒂姆城的真正目的。”

“他說，他們是來解放這個城市的！”

莫北還未開口回答，塔貝莎就插嘴說了一句，語氣之中帶著調侃，還俏皮地對著幾人眨了眨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聯絡之前的所見所聞，瓦倫娜覺得這並不像是一個玩笑，眼中的期待之色更盛。

然而她卻聽到了一個令她無比震驚的回答。

莫北和阿卡莉幾人對望一眼，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開口坦白說道：

“實不相瞞，康拉德其實是死在我們手裡的。”

“你。。你說什麼！？”

瓦倫娜面色劇變，一旁的塔貝莎也是徹底傻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應該清楚，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莫北幾乎是不帶停頓地，將康拉德前往庫拉斯特海港的所作所為，以及被他們做成傀儡的經過說了出來。

姐妹倆聽完這一切，徹底呆滯了。

瓦倫娜眼中的怨恨和憤怒幾次隱現，卻都沒有維持多久，理智告訴她應當感到怨恨和憤怒，但實際上，她的情緒劇烈起伏更多隻是因為難以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

莫北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變化，就知道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