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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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格南和凱恩幾乎是徹夜不休地在研究和完善那個法陣，在天光大亮時才終於確定了一個相對合理的方案。

要在隔絕那股穢邪能量的同時，還不削弱碎骨散發出的精神衝擊，難度確實超過了他們之前的預想。

但最後他們還是放棄了驅邪類陣法的設想，加入了一組充能法陣，利用其特性，吸收那些黑霧一般的穢邪能量。

剛剛設定完成，莫北就到了，二老看著他那一頭騷氣的金色大卷，都有些無語，但對於這廝時不時就放飛自我的毛病也算是習以為常，心說這也算是充滿活力的表現，挺好。

莫北摘下他那魯高因土豪套裝的假髮，摸了摸已經有些發刺的頭皮，打了個招呼。

“早啊二位長老。”

“來的正好，上去試試吧。”卓格南伸了個懶腰，用下巴點了點法陣說道。

剛才經過試驗，他們發現吸收的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還可能會產生額外的一些收穫。

莫北二話不說就走進了法陣之中，並未看出對先前的嘗試有什麼心有餘悸的情緒，臉上甚至有些興奮。

一旁的兩個老人都對他這種大無畏的態度有些動容，但他心中想的卻是：

反正現在全身上下一根毛都沒了，還有什麼可失去的。

儘管謹守心神，但碾壓式的精神衝擊還是隻讓他堅持了不到四息的時間就跪了。

不過改進後的法陣效果是很喜人的，碎骨散發出的黑霧被分成四股，還未騰起，便被引向法陣下方，按照既定的軌跡，匯入四塊特製的強能水晶之中。

這些水晶和強光水晶的原理基本一樣，只是規格更高，可以承受和吸納更加磅礴的能量。

不過這樣的水晶無論怎麼充能，其中的能量都比源生寶石要駁雜很多，反向抽引時就有可能會出現不穩定的情況，所以還是無法替代各種源生寶石。用這種不穩定的東西進行傳送，把人弄沒了那就糟糕了。

不過還是可以用來單獨激發使用的，強光水晶就是這樣，獨立啟用之後用來照明，就算不穩定頂多也就是忽閃兩下。

而眼前這四塊高規格的強能水晶，在吸收了大量穢邪之力後，說不得日後就能派上一些用場。

因為不用顧忌身體的損傷，即便是看到莫北已經四肢著地，凱恩依舊是沒有停止激發，只要莫北的意識還在本能地進行對抗，訓練就沒有結束。這是他先前所提出的要求。

又過了幾個呼吸，凱恩見莫北的腦袋越垂越低，覺得應該差不多到極限了，便準備要將精神力撤回，卻見幾乎已經趴在法陣陣基上的莫北突然全身劇震地強撐而起，仰頭髮出陣陣狂怒的嘶吼，面目猙獰，但雙眼卻是沒有焦點。

凱恩和卓格南聽他口中不時吐出的一陣陣含混不清的咆哮，像是內心積壓著永無止境的怒火一般，卻依舊無從宣洩。

二人相視一眼，都有些驚疑不定，一來是驚訝於莫北的潛意識竟如此強大，而且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外放。

二是疑惑於他此時的反應，不知這是受墨菲斯托的憎恨本源所影響，還是莫北的潛意識之中，本就壓抑著這股暴怒的情緒。

還有這意義不明的嘶吼，究竟是不是一種語言？

至於什麼後遺症之類的，這倒不是轉職者需要擔心的事情。

見莫北沒有進行破壞的舉動，凱恩在進行了一番天人交戰之後，還是決定靜觀其變。他自己也已經不止一次進入其中做過試驗，不認為會有真的有什麼危險。

事實上莫北此時只是在潛意識的支撐下，嘗試著重新站起來，也沒有餘力做其他事情。

然而他最終還是沒有成功，因為精神衝擊的持續作用，身體根本就不受控制。隨著嘶吼聲的戛然而止，他便再度摔在了陣基上，徹底昏迷了過去。

凱恩立即撤去對法陣的控制，上前檢查了一下莫北的狀況，見他的身體機能沒有什麼問題，這才面色稍緩地長出了一口氣。

“這小子，真的沒問題嗎？”卓格南面色有些複雜地問了一句。

“你還信不過阿卡拉麼。”凱恩輕笑一聲，將莫北的身體放平，就去檢視那四塊強能水晶了。

卓格南卻沒再說什麼，似乎本就不是真的想得到一個答案。

就這小子以前的各種表現來看，能沒問題就怪了。。

但那又如何。

不久之後，莫北便吭哧了兩聲，在陣基上坐了起來，感覺就跟喝酒斷片兒了一樣，腦瓜子嗡嗡的。

“你這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咋心裡還憋著那麼大火呢？衝誰啊？”卓格南調侃似的問道。

他和凱恩並未對莫北隱瞞剛才發生的事情，讓莫北這個當事人聽了都是一陣愕然。

哪怕是突然從別人那知道自己睡覺時會打呼嚕都免不了驚訝一下，更何況還是出現這種反應。

他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回了一句：

“大概是弱者的無能狂怒吧。”

“呵。。這個說法倒是挺貼切的。”凱恩和卓格南聞言都不由失笑。

莫北見這二人神色沒什麼異樣，看來自己剛才應該是沒有喊出“我渴望**”之類的心裡話。

站起身，捏了捏拳頭，感覺力量依然充盈。但在承受精神力衝擊的時候，卻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整個人就跟沒了骨頭一樣，似乎就連身體都出現了一種自身無比弱小的錯誤認知。

這也是他覺得很有必要進行這種訓練的原因，真要那天從天而降個完全無法對抗的敵人，自己直接成了軟腳蝦那也太難看了。

“還來嗎？”卓格南問。

“來啊，我這不是都沒走出去麼。”莫北咧嘴說道。

凱恩也沒有二話，直接啟用了法陣。

這一次的訓練結果讓三人都有些意外，似乎還是這塊殘骸所能產生的精神衝擊已經達不到莫北的承受力極限一般，儘管過程十分煎熬，但他居然一直堅持到精神力出現疲憊，才主動對凱恩擺了擺手，停止了訓練。

“訓練進境怎麼會這麼快。。不應該啊，是不是這塊殘骸不中用了？”卓格南撓著自己的圓臉說道。

凱恩看了看石塊強能水晶的蓄能情況，否定了他的說法。

那四塊原本晶瑩剔透的水晶，現在已經是烏光隱隱，不再透明。看來要不了幾次，就能達到飽和了。

“好了，看來你也需要休息一下，我們也是，你就把這東西直接搬回去吧，那些水晶飽和了之後就會自己脫落，這還有一些空的，你也一併帶走吧。”卓格南拿出一個小匣子遞給莫北說道。

“我帶回去？”莫北眨了眨眼。

“對啊，不然你還想我們兩個老傢伙一直在這給你陪練啊，你拿回去和隊友們配合著訓練吧。”

莫北一想也是，這樣也省得他再把其他幾個人帶過來，便上前直接將那一塊直徑一丈多的陣基收了起來。

“看來你有經常整理物品欄的好習慣啊，這麼大的物體也能直接收起來。”卓格南說道。

莫北看了眼自己那跟熊孩子玩具箱似的物品欄，厚著臉皮應了一聲：

“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