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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死了太陽,坐了一夜的牢。
當第一縷雞鳴劃破初曉,林俊升從沉悶的夢境中清醒。
他緩緩起身,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牆上那件老座鐘上。
那座鐘,宛如一個木質寶箱,表面覆蓋著斑駁的漆痕。
鐘擺悠悠晃動,發出沉穩而有節奏的滴答聲,像是時間的低語,講述著無數個黎明與黃昏的更迭。
還是他爸在的時候買的,那時候家裡也沒現在這麼拮据。
走出房間,林俊升踏入了廚房,雖簡陋卻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廚房的一角,砌著一個古樸的灶臺,由一塊塊青石堆砌而成,經過長年累月的煙熏火燎,石頭表面已變得黝黑髮亮。
灶臺上,三口鐵鍋靜靜地躺在那裡,兩小一大。
小的燒熱水、煮飯,大的炒菜用。
鍋底還殘留著昨日的餘溫,旁邊散落著幾把用舊了的竹刷和木勺。
最特殊的還是刷碗用的老絲瓜囊。
林俊升輕車熟路地穿過廚房的角落,那裡堆放著各式各樣的農具和雜物。
他準確無誤地伸手一探,便從一堆物件中拎出了一籃子沉甸甸、還帶著新鮮泥土芬芳的地瓜。
“嘰嘰!”
一聲刺耳的叫聲打破了廚房的寧靜。
緊接著,一隻黑耗子如同幽靈般從他眼前一閃而過,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臥槽!”
林俊升被這不速之客嚇得猛地一激靈,手中的地瓜籃子都差點脫手。
他迅速回過神來,眼疾手快地撿起邊上的幾根木材,如同投擲飛鏢一般,向著耗子逃竄的方向狠狠砸去。
木材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凌厲的弧線,卻只可惜那耗子狡猾異常,早已躲進了廚房某個陰暗的角落,只留下一串串得意的“嘰嘰”聲迴盪在空氣中。
林俊升停了下來,他知道在這泥瓦房中想要抓住這隻狡猾的耗子並不容易,這裡光線昏暗,角落眾多,簡直就是耗子的天堂。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想:“看來,只能用耗子藥來對付這些小傢伙了。”
作為獸醫,他自信得很。
想要藥死這些耗子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不過,這地瓜籃邊上出現耗子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連忙把地瓜從籃子裡倒了出來,一個個仔細地檢查著。
果然,有幾個地瓜已經遭到了耗子的啃食,上面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放在以前,林俊升可能會選擇把被啃食的部分切掉,然後繼續食用剩下的部分。
但現在,他有了更好的主意。
他拿起一把鋒利的菜刀,將被啃食過的紅薯一一剁碎。
“哼,就讓這些可惡的耗子嚐嚐自己種下的惡果吧!”
將這些剁碎的地瓜混合上特製的耗子藥,製作成一種“美味”的誘餌,讓那些貪婪的耗子自投羅網。
洗了幾個地瓜,隨後,他熟練地拾起灶邊的乾柴,擺放在灶膛內,點燃火柴。
一時間,火光跳躍,映照出他專注而堅毅的臉龐。
隨著火焰的吞噬,水汽漸漸蒸騰。
他用一個透氣的鋁製圓盤,上面有些空洞,卡在鍋上,將地瓜放上去,蓋上鍋蓋。
李愛梅走進廚房,剛剛的聲響已經驚動了她。
“小升,怎麼這些天跟換了個人似的,起這麼早?”她邊說邊走到灶臺旁,滿眼疑惑地望著兒子。
林俊升抬頭,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媽,這不是睡的早嘛,自然就起來的早些。”
李愛梅聽了,不由得嗔怪道:“以前可都是我喊你起來的,沒到七點都不肯下地幹活。現在倒好,比我這當媽的還勤快。”
林俊升嘿嘿一笑,認真地看向母親。“媽,這不是天熱起來早些。趁著天氣涼快,我也想下地去幫幫忙。您和小婉兩個人忙裡忙外的,我看著都心疼。”
李愛梅聽後,心頭彷彿被一股暖流輕輕拂過,眼眶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絲溫潤。
這些天的委屈沒白受。
然而,這份感動很快就被她以實際行動化為關懷。
她輕輕擺擺手,“有我和小婉忙活著就足夠了,你啊,就乖乖待在家裡,多休息休息,養足精神。要是村裡有人找你幫忙,你儘管去,家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林俊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沒事,媽。我去喊小婉吃飯。”
說完,他簡單地在門口蹲下身,拿起牙刷,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早晨的清潔工作。
隨後便走到主臥門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小婉,吃飯了,快點。”
“好,哥,我馬上就來,梳完頭就出去。”
正當林俊升準備轉身離開時,一個熟悉而又略帶幾分意外的聲音在院門外響起。
“小婉。”
林俊婉一愣,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畢竟這個時間點,除了家人,誰會來找她呢?
“是李勇剛,我去看看。”
林俊升快步走向大門,只見李勇剛正站在院門口,手裡拿著鋤頭,肩上還搭著一個鼓鼓的白布包,臉上洋溢著憨厚的笑容。
“林大哥”李勇剛笑著看著林俊升。
“你咋這麼早就來我家了?”
“嘿嘿,我這不是換了些白麵嘛,想著給嬸嬸送點來。”李勇剛憨笑著,將手中的白布包遞向林俊升。
“還有啊,我聽小婉說家裡有些活要幹,我反正今天也沒事,就來幫忙了,這樣嬸子就不用去地裡辛苦了。”
林俊升看著眼前的李勇剛,心中暗自好笑。
這小子,看來是下了決心要娶他妹妹了。
這白麵可不便宜,他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次。
比米飯還難看到,畢竟交完公糧,剩下不了多少點。
“好小子,有心了。不過,你確定不是來蹭飯的嗎?”
“哪裡,我剛在家吃了口地瓜來的。”
玩笑歸玩笑,林俊升還是朝屋裡大聲喊道:“小婉,勇剛來了,說是要幫你幹活呢!”
林俊婉這時已經梳好了頭,短髮上彆著一個小巧的髮夾,顯得既幹練又俏皮。
自從上次為了給林俊升治傷,她忍痛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長髮,雖然心裡有些不捨,但畢竟家裡欠著這麼多錢。
剪掉長髮,賣點錢,林俊婉也覺得值了。
在這個年代,長髮是美的象徵,短髮則顯得與眾不同,尤其是在這偏遠的小村莊裡,更是少見。
此時的城裡人,還流行上燙大波浪。
不過,林俊婉並不在意這些。
她覺得,只要自己開心,家人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只是最近她媽逼她換親,有些糟心。
林俊婉走出房間,看到李勇剛站在那裡,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動。
這個看似粗獷的大男孩,其實有著一顆細膩的心。
林俊婉站在門檻上,微微挑眉,笑中帶著幾分俏皮:“這麼早就來了?”
李勇剛憨厚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陽光照在他那略顯黝黑的面板上。
“早點幹活,太陽沒那麼大,咱們也能早點收工,不是嗎?”
林俊婉見狀,“等我,我拿上鋤頭,咱們一起去田裡。”
說著,她轉身輕快地步入屋內。
林俊升拿過李勇剛的白麵,也沒說聲謝謝。
一家人不講兩家話,反正是認準了這妹夫。
剛走進屋裡,李愛梅那略帶焦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幹嘛去?這大早上的,飯還沒吃呢!”
林俊婉回頭:“不用你管。”
說完,便匆匆出了門,留下李愛梅在原地乾著急。
“哎……這孩子,真是的。”李愛梅無奈地嘆了口氣,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憂慮。
林俊升忙拿著那袋沉甸甸的白麵走了過去,語氣輕鬆卻帶著幾分認真:“媽,是李勇剛來了,瞧這,還帶了幾斤白麵呢。您就別操心了,他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
李愛梅看著兒子,又看了看那袋白麵,“這李勇剛好是好,但……我就怕你……”
林俊升打斷了她的話,笑容中帶著幾分安撫:“媽,您就安心吧。我會給您娶到媳婦的,別太著急。”
李愛梅聞言,眉頭依舊微蹙。
這時,林俊升突然話鋒一轉,轉移話題。
嘻嘻哈哈地說道:“媽,我中午想吃燴麵,您那手藝,我可是饞了好久了。”
李愛梅被兒子的話逗笑,“好,中午就給你做燴麵,讓你吃個夠!”
“我先給他們把蒸熟的地瓜送過去吧,這幹活沒個準頭,別餓壞了。”
林俊升說著,便動手拿了個布袋,小心翼翼地將熱氣騰騰的地瓜裝了進去。
“行,你快送過去。”一旁的母親催促道,眼裡滿是關切。
林俊升手裡拿著一個地瓜,邊吃邊往院門口走去。
那地瓜的香氣撲鼻,但他卻已經聞的夠夠的了。
誰老吃一樣東西能有胃口。
剛走到院門口,他就看到了老支書騎著他那輛鳳凰牌的腳踏車在門口等著。
“俊升啊!我有事找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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