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脫生者體，行生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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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學園，男生宿舍1044。

“當然，不然爺……我為什麼找你。”冷爾若又撿起一塊冰晶，轉身打量著二人屋子間隔的那堵牆。

“你跟她什麼關係？”諾爾亞面色嚴肅幾分。

“不好說……你差不多叫我師叔……啊其實叫我師兄也不是不行。”冷爾若斟酌著，找準一點，藍白色魔法光將冰晶刺入牆體。

“為什麼師叔跟師兄還能畫等號啊……算了算了，這不重要。”諾爾亞撇撇嘴，瞥了一眼牆體，“你在用獄晟石幹嘛？”

“佩戴，最基本的死屍保鮮；我在佈陣，可以維持與活體的聯絡，更方便從本尊那取能量。”冷爾若繼續釘入幾顆冰晶，道，“你簡單理解為，我是瞞著你師父偷渡出來的。”

“偷渡？”諾爾亞唇角抽搐。

“啊，你也知道她唯恐天下不亂，我要出來搞事那就得儘量避開她。比如為了避免她來找我發現端倪，我入世就最好換個身體，讓她察覺不出我離職在外。”冷爾若換了一面牆開始扔冰晶，“我以為你是個死的，沒想到她真給你復活了。”

諾爾亞蹙眉確認道：“我真死過？”

“當然。你身上有死屍的氣息。”

“怎麼才能做到復活？”諾爾亞追問。

“你別問我，她不樂意的話你想復活誰都沒用。”

“你現在不也是脫生者體，行生者事嗎？你對生死研究到這種程度做不到復活？”諾爾亞懷疑的看著他。

“我能不能做到另說，你想復活的人要是真復活了，她那陰晴不定的性格分分鐘過來滅個世我都不會驚訝。”

“滅世？她有那麼厲害？她是什麼人？”

“人？除了外表，她實在不算個人——她是神，創世神。你簡單理解為創世神的創世神的創世神×N。”

“what？她那麼厲害管我幹嘛？”

“她閒的無聊。”

“那你又要搞什麼事？你也閒得無聊？”

“我要拿回我的靈本和暗體。”

“靈本心晶和暗體心晶？你的？你又是什麼身份？”

冷爾若輕笑：“你簡單理解為創世神的創世神……”

“能不能別×N……你跟她一樣？”

“沒有×N。如果把你我目前所在的世界比作一本書，那麼我是作者的創世神。”冷爾若將最後一塊冰晶刺入牆體，轉頭看向諾爾亞，“同樣，如果你把眾創世神的位置理解為一個巨大的師門，你師父的位次在我之上，你該叫我師叔；但同樣，我師父曾在我這個位置，也曾是你師父的師弟，所以按這個來算，你也可以叫我師兄。”

“師叔？”諾爾亞微微後傾看了看冷爾若，這個稱呼落在少年的臉上總有種違和感，“您換張臉？”

“不換。我現在這張臉陽光潤朗人畜無害，絕色直球小奶狗，拿下艾瑞克只是時間問題。”

“拿下……艾瑞克會長？”諾爾亞面上有些裂開。

“有問題？”冷爾若陽光明媚一笑，語氣不怒而威。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真喜歡艾瑞克？”諾爾亞微微蹙眉，“再說了，他是個直男吧？”

“那沒辦法，我又不能是女的。”冷爾若拍拍手站起來，將行李箱合上後抬腳踩在箱子上，腿部用力竟將箱子踩入地面，只是最後沒入泛起的淺藍色光紋更像是融入什麼結節之內。

他抬眼看向面色複雜的諾爾亞，語氣不鹹不淡：“走吧。”

“去哪？”諾爾亞順從的站起身。

“你宿舍，給你加個結節，我怕凍死你。”冷爾若自顧自的擰開門把手，與室內相比，初秋的室外簡直是熱成狗的溫度，冷爾若整個人身型一頓，面色僵了僵。

“怎麼不走了？”諾爾亞站在他身後奇怪的看著他。

冷爾若神色迅速恢復陽光燦爛，他轉身拽住諾爾亞的袖子，笑容明媚：“哈哈哈沒事沒事，你的宿舍還是你來開宿舍門吧！”

諾爾亞覺得他性格奇怪，但又瞬間反應過來可能附近有什麼人，一臉冷淡的點點頭去開門，然後側身道：“進吧。”

“好耶！”冷爾若高興的衝進去。

諾爾亞關門前環視一週，好像也沒什麼異常。

——

冥王星，暗黑城堡。

暗黑天魔在自家後院中閒庭信步，眸色時而清醒時而困頓，像是剛剛睡醒出來吹冷風一樣。

他拐過走廊拐角，與迎面而來的魃四目相對。

“見過魔王……”魃立刻躬身行禮。

“嘖，魔王，多俗啊……叫主上。”暗黑天魔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魃，語氣裡透出半分殺意。

這位不知怎麼惹到魔王的部下後背起了一層冷汗，趕忙應道：“是，主上……”

暗黑天魔挑眉：“你有事？”

“是，啟稟……”

“有事過會兒再說，你現在帶……跟我去大殿——啊不，城門。”暗黑天魔歪頭思索著，眸子迷離起來，好像馬上就要睡著，但還是道，“帶路。”

“……是。”魃雖然覺得奇怪，可還是轉身走在了前面。

暗黑天魔甩了甩頭，大步跟上魃。

“建基地的時候怎麼想的，這彎彎繞繞隨便一個人就迷路了。”暗黑天魔似嘀咕似吐槽。

魃接過話茬，微微側身恭敬應道：“主上，如此複雜的地形，若有外人闖入也是難以逃脫。”

“那你們若是走不出去呢？”暗黑天魔似有意若無意的問。

“主上不必憂心，我們多走動幾次，基本的路自然也就走通了。”魃還以為是魔王關心自己，不由得有幾分感動。

“哦……你走習慣了？”暗黑天魔語調慵懶。

“已經習慣了。”魃點點頭，正走到一個分岔口，剛想問自家魔王要走哪條路，卻聽一聲輕輕呼痛，回身看過去就見暗黑天魔兩指按著太陽穴，眉頭緊皺，似乎有些頭痛。

“主上，您怎麼樣？”魃立刻關心道。

暗黑天魔站在原地闔上雙眼，輕輕揉著太陽穴，淡淡道：“沒事，這是哪？”

魃觀察著暗黑天呢神色，見他睜開有些迷離的雙眼，才小心翼翼道：“主上，旁邊就是大殿了，您看是走哪條路去城門？”

“大殿？城門？”暗黑天魔蹙眉，眨眨眼終於眸子清醒冷冽，他又察覺到什麼，“你剛剛叫我什麼？”

“主上啊，您方才吩咐的。”魃後背又滲出冷汗：剛才體貼下屬的魔王一定是沒睡醒！現在清醒了就如此冷酷無常。

“剛才沒睡醒，你聽到什麼都給我忘了，忘不了就嚥進肚子裡。敢說出去一個字你必死！”暗黑天魔眸光冷冽嗜血，似乎立刻就要將魃攪成肉泥。

所以嗚嗚嗚您為什麼要清醒啊！

內心叫苦不迭，好在面具和斗篷遮的嚴嚴實實，也顯不出什麼破綻。魃微微躬身應道：“是，屬下什麼都沒記住。”

“嗯。”暗黑天魔轉頭就走。

“……魔王，還有一事稟報。”見他要走，魃趕忙跟上兩步提醒道。

“剛才說過嗎？”暗黑天魔頓住腳步，語氣森然。

“沒有……您說過會兒再說。”魃低頭小心應答。

“嗯，下午再說。”暗黑天魔繼續大步遠去。

“……是。”。

待暗黑天魔走遠，魃輕嘆一口氣，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