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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故事是張馨月分享的,名叫《袈裟下的罪惡》。
《九華山志》序載:唐開元年間,新羅僧金氏喬覺航海來九華,苦修數十載,貞元十年(公元749年)99歲圓寂後被尊為地藏應化,建肉身塔供奉。自此,九華山成為舉世聞名的地藏王道場,為紀念地藏菩薩聖誕,每年農曆七月三十日,在此舉行盛大慶典——地藏法會。
1993年的地藏法會如期舉行。化城寺前熱鬧非凡,僧眾雲集。剛從上海龍華寺受戒回來的小和尚車果念首次參加這樣規模宏大的慶典,他專心誦經敲木魚。突然,一道可怕的白光閃過,竟是攝像機鏡頭,他亂了方寸,木魚槌脫手,俯身躲避。老方丈看在眼裡,又氣又急。開光儀式結束,車果念被老方丈喚至百歲宮斥責。第三天,車果念被警察帶走,走向監獄。
車果念俗名楊小川,出身於甘肅蘭州的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是大學教師,母親是幼兒園園長,哥哥是工程師,妹妹是大學生。
楊小川出生後,沒給父母帶來太多歡樂,更多的是增添了累贅和憂慮。哥哥比他大兩歲,妹妹比他小兩歲,他從不與哥哥妹妹爭寵,逆來順受地受人欺侮。上學後,他學習成績名列前茅,小學5年讀完6年課程,年年被評為三好生。上中學時依然是學習標兵,但因年齡小、個頭小、性格內向,常無端地受人欺負。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從不告訴父母,只有一個人偷偷用眼淚消化。
軟弱受人欺。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開始意識到男子漢應有自尊。上了高中,他改變自己,參加足球隊,慢慢地成了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優等生。“我楊小川再也不是弱者,我楊小川再也不會受人欺負。”自從他當選為班級的文體委員,他第一次感到找回了做人的自尊。
“五四”青年節到了,學校組織歌詠大賽,楊小川擔任節目主持人。排練結束遇大雨,汪逢被困,楊小川送她回家。兩人青梅竹馬,中學同班,高中同桌,相互傾慕卻刻意保持距離。這次雨中同行,兩顆心越靠越近。
此後,他們不再躲閃,花前月下,形影不離。楊小川鼓起勇氣寫情書,汪逢回信表明心意,兩人愛得熱烈。
然而,收穫的季節到了,高考張榜,他們雙雙落榜。楊小川痛苦不堪,汪逢還突然對他冷落起來。騙子,汪逢是騙子!戀愛是騙子!楊小川恨透了這一切,每天借酒澆愁,在不能自拔的痛苦中消磨時光。
“振作起來,上高考補習班,明年再考一次。”這是父母對他提出的要求,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不是冤家不聚頭,上高考補習班,他和汪逢又分到一個班。
“汪逢,你幹嘛要這樣平白無故地折磨人?”楊小川實在憋不住了,週末放學回家的路上,他向汪逢提出質問。
“小川,你我同命相憐,與其說我折磨你,倒不如說同時也在折磨我自己。你對我好,我對你好,考不上大學,我們誰也不好過。我們的前途、命運、幸福全都繫於這張該死的大學文憑上不是我有意冷落你,這樣做是為了更好地集中精力複習功課,你說對不對?”
這一切都是為了愛。汪逢一席話,風掃殘雲般地抹去籠罩在楊小川心頭的疑雲。他打心眼裡欽佩汪逢,而暗暗自責心胸狹窄、目光短淺。
奈何老天不盡如人意。苦苦等了一年,為之奮鬥了一載,他等來了一個更加令人難堪的結果:汪逢榜上有名,自己再次名落孫山。
命運,為什麼總是這樣捉弄人?為什麼就不能有一個“兩全齊美”的結果?他恨自己太不爭氣,怨自己枉自多情。
“小川,從我接到入學通知書那天起,就一直等著你前來,我想你一定會來,可我錯了,你到底沒來,這叫什麼男子漢!我不指望你前來向我祝賀,可我不能容忍你對我的妒嫉。現實無法改變,可我們的愛卻不能動搖。考上大學我們是好朋友,考不上大學也一如既往,我等你……永遠!”
汪逢上大學走了,留下一顆定心丸。
汪逢考取了本埠的一所大學,以後的多少個週末,他們繼續相約在公園,漫步在花草叢中,談理想,談奮鬥,談人生,談未來。多少個落日黃昏後,他們結伴去電影院,歌舞廳,遊樂場,幾多甜蜜,幾多浪漫,幾多風流。
對愛的最好回報是發奮讀書,獻給愛人最珍貴的信物是那張燙金的入學通知書。楊小川這樣想,為實現這個目標,他不懈地追求。
“小川,汪逢成了校花,追她的人很多,最近又和我們老師好上了。”高考前幾天,楊小川和一位高中同學不期而遇,沒曾想給他帶來這樣一個令人不快的訊息。
他找她當面對質。自作多情,令人失望,太不爭氣,該說的她全都說了,剩下的只有理智的選擇——分道揚鑣。
失戀的痛苦改變了他柔弱的天性,使他變得暴戾無常。抽菸、喝酒、打架樣樣都來,藉以發洩內心的憂鬱。同學們惹不起他,像躲瘟神一樣遠遠地躲避他。
“小川,你不能再這樣折磨自己了。你心裡很痛苦,排解痛苦需要堅強的意志,健康的精神,需要振作,需要友誼,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交個朋友。”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了,從此兩人真的成了一對好朋友。
臺永泉家居農村,手頭拮据,生活上有困難,楊小川鼎力相助。看戲、看電影、逛公園、下館子,楊小川從不讓臺永泉破費。一個偶然的機會,一件不足掛齒的區區小事,卻斷送了他們的友誼。
這要從那兩毛錢的公共汽車票說起。
1991年5月26日是星期天,倆人一起去逛公園,玩得好開心。歸來的路上,匆匆擠上公共汽車,楊小川摸了摸口袋,錢倒是有,清一色“大團結”。
“永泉,你打兩張車票,我兜裡沒零錢。晚上老地方,我請你吃晚飯。”
“少來那假虛套!是真的沒零錢,還是小心眼?逛公園你替我買了門票,明著讓我還就是了。”臺永泉一邊買票,一邊琢磨。
“說好了的晚上六點,臺永泉怎麼還不來?”晚上幾位同學聚餐,楊小川作東,見好友臺永泉未到,好生奇怪地問。
“他今天恐怕是不來了。”一位知情者回答。
“為什麼?”楊小川不解地問。
“你小子還矇在鼓裡,永泉說你小氣,不夠朋友,坐公共汽車不買票。”
“奶奶的!”楊小川聞言勃然大怒,猛地將啤酒瓶摔在地上,“我倒要問問他究竟誰不夠朋友。”
“小川,瞧你老毛病又犯了,為這點小事用不著傷肝火,不可交就不交嘛?”幾位朋友好言相勸。
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楊小川越想越覺得窩囊,抓起半瓶高粱燒,一飲而盡。那天,他喝醉了,搖搖晃晃走回宿舍。心裡發燒,頭暈目眩,他睡不著。臺永泉,臺永泉,我楊小川也不是好欺負的,既然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今晚等著瞧。楊小川半醉半醒,悄悄地摸進了臺永泉的宿舍。
以後發生的事,他記不清了,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
“殺人啦!”一聲淒厲的慘叫,喚醒了夢鄉中的校友,宿舍樓的燈一盞盞亮了,門一扇扇開了,伴著雜沓的腳步聲,同學們循聲趕來。
殺人啦,誰殺人啦!楊小川停住腳步,藉著校園內路燈的燈光,他看到一個嚴酷而又可怕的現實,自己滿身是血,手裡緊攥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血使他清醒了許多,楊小川是殺人兇手!
夜色裹著溫馨,也掩蓋著罪惡。楊小川沒有勇氣投案自首,唯一的生的希望就是逃走,逃到那無人涉足的荒山野島,逃到那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聽人說,九華山是佛都聖地,犯了罪的人可以到此棄惡從善,立地成佛,這是唯一的出路了。他直奔九華山而來,師傅收留了他,成為身著袈裟的和尚。
劉文斌透過影片記錄下張馨月的講述過程並開始剪輯,林澤雲迅速整理出文案,一個優質影片迅速成型,並在網路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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